长发纠结而凌乱,因胳膊盖着脸的缘故,让人看不清楚他如今的模样。
“滚!……若敢再近一步,杀……”醒之方一动脚步,床上便传来口齿不清的威胁,醒之屏住呼吸,低低的唤了声:“莫苛?……”
安静,令人窒息的安静。不知过了多久,一声轻笑打散了这让人不安的寂静:“呵呵……你们都来,你们都来看我笑话……我不……我不怕……咳咳……”话未说完便被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打断。
“莫苛你不舒服?”醒之皱了皱眉头,急急的上前两步,坐到了床边,当手指触及莫苛的额头,那灼热的温度醒之陡然一惊,:“你在发烧!”
莫苛摇摇晃晃的伸出手打掉醒之的附在自己额头上的手,口齿不清的喝道:“……不用你们可怜!……”可做完这一切后似乎又有些后悔,摸索着又将醒之的手紧紧的扣在手中。
此时,醒之确定莫苛喝醉了,轻声哄道:“莫苛起来吃点东西,让大夫给你看看,好吗?”
莫苛将脸埋在被子中:“呵!……你们那个不是巴不得我死,我死……我死了……你们就都好了……”
“怎么会呢?大家都很喜欢莫苛。”醒之扶住莫苛的肩膀想将莫苛扶起身来,不想却被莫苛一把扯到身侧,紧紧的搂紧怀中。
“你骗我……”莫苛不甚清晰的声音中溢满了委屈,醒之挣扎起身却被莫苛搂得更紧,他收紧了手,有些狂躁的喝道,“看!……你现在就巴不得,巴不得离开我,你们都、都是骗子!……都口口声声说喜欢,喜欢我……转眼又要嫁给别人……”
醒之奋力挣脱却换来莫苛更加大力的钳固,醒之不敢再动,却被莫苛呼吸间的酒气熏的难受,她轻声哄道:“不会,没有人会骗莫苛,莫苛乖,莫苛先松开……”
“不松!一松开你就要走了!”莫苛猛然勒紧了手。
醒之疼呼一声,有些恼怒的抬起眼眸,对上了莫苛因气愤而瞪得圆圆得桃花眸,醒之楞在原处一时忘记了挣扎,眼前的这张脸哪里还是那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莫苛。
只短短十几日的功夫,莫苛瘦得不成人形,一双本该精神奕奕的桃花眸布满了血丝,饱满的脸颊已经塌陷了下去,青葱般的胡须冒了出来,本该水泽光亮的薄唇干裂出数道口子,满是翘起的皮屑,一呼一吸之间溢满了浓重的酒气。
此时,那双布满血丝的桃花眼一片雾气朦胧,莫苛的手死死的扣住醒之腰身,恨不得将她揉进骨血,可即便如此他眉宇间却还是溢满了不安和绝望:“求求你……别走,别离开我,我还有,还有很多、很多话,没有对你说……”
一声似曾相识嘶哑无比的哀哀的祈求,在醒之耳边一遍遍的萦绕不散。
——“……叶凝裳!叶凝裳!……我还有很多很多话,没有对你说!”
顿时,醒之红了眼眶也失了所有抵抗的力气,她僵硬的身子在莫苛的怀抱里逐渐的软了下来,她甚至伸出手去抱住了莫苛,鬼使神差的低声道:“不怕,不怕了……”
莫苛怔怔的凝视着醒之的脸,水水的桃花眸一片波光潋滟,一股狂喜荡漾在水光之间,他一点点的拉近两人的距离,满是皮屑的嘴唇轻轻划过醒之的额头、眉间、鼻梁、最后停留在她的唇间,莫苛试探的碰触着醒之软软的红唇,等了一会,似乎并未等来拒绝,莫苛才小心的伸出湿软的舌尖,一点点的描绘着醒之嘴唇的轮廓。
灼热而急促的气息让恍入梦境的醒之猝然惊醒,她惊呼一声,莫苛轻笑一声,单手抚过醒之的后背,嘴唇轻柔又满是安抚之意的触碰着她的嘴唇,霍然清醒的醒之拼命推拒着莫苛,可又怎是莫苛的对手,莫苛似是被醒之剧烈的挣扎再次惊到,他眼神一转,发狠的钳住了醒之的双手,用力的吸允啃咬着醒之的唇,一只手滑入了醒之的衣襟。
“莫苛住手!……”醒之大惊,扭动着身躯想脱开莫苛的钳制,可莫苛的呼吸越显浓重,面容越显狂乱,根本不容醒之抗拒单手撕开了醒之的外袍,一声轻响,莫苛突然呻吟一声,陡然松开了手。
醒之惊魂未定的坐起身来,余光却见一道人影从窗前闪过,醒之愣了楞,却听到莫苛低低的痛吟声,只见莫苛方才钳制住醒之的手腕汩汩冒着鲜血。醒之大惊失色,一时忘记了方才的争执,死死的按住了莫苛不停流血的伤口。
莫苛在剧烈的疼痛中,迷迷糊糊眯着眼打量着眼前的人,满脸的疑惑:“醒之?”
醒之余光在床上看到一片带血的树叶,对着门外喝道:“快来人,叫大夫!”
莫苛懵懵懂懂的看向醒之,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深可见骨的伤口,迟疑的开口道:“……怎么了?”
醒之怒声道:“笨蛋!你差点丢了性命!”
老管家带着早已备好的大夫几乎是冲进门来,当目光触及满身鲜血的莫苛和发髻散乱衣襟凌乱嘴唇红肿的醒之时,老管家倒吸了一口气,蹒跚的步子走的极快:“庄主这是怎么了?”
莫苛迷茫的抬起眼眸,看了眼老管家,又回眸看了看醒之,似乎在努力想着二者的关系,不知想到了什么,莫苛骤然抬眸,拉起被子搭在了醒之的身上,单手将醒之包裹个严实:“出、出去!”
老管家脚步一顿,向身后的众仆人使了使眼色,仆人极为整齐迅速的退了出去,只余一个大夫还站在老管家的身后,当对上老管家不解的目光,醒之才想起方才的一切,顿时红了脸垂下头去。
老管家忐忑的说道:“庄主先让顾大夫给你看看伤吧。”
莫苛晕乎乎的摇了摇头:“出去、都出去……”
醒之的手还按压着莫苛一直流血的伤口,见莫苛一直神志不清的人,也顾不得什么羞涩了,抬眸道:“大夫快来,血口止不住。”
顾大夫放下医箱,走到床边,从醒之手中接过莫苛的手腕,当见到那深可见骨的伤口,倒吸了一口气,单手从医箱内拿出药粉倒在了伤口上,很快的药粉被血液冲刷个干净。
莫苛因疼痛眉头皱成了一团,他摇了摇眩晕的脑袋,似乎努力认清四周的一切,老管家忍不住上前点住了莫苛受伤胳膊的穴道,汩汩的血终流的缓慢了些。顾大夫舒了一口气,将药粉按在血口上:“此人内力极为深厚,若非是顾虑什么手下留情,庄主这只手便保不住了。”
因流血过多,莫苛的脸色苍白极了,甚至嘴唇上都没有一分的血色,不知是醉还是醒着,他低低的笑出声来,虚弱的嘟囔道:“贱命一条、谁想要谁拿去便是……”
老管家满脸愧疚的说道:“庄主可不能有如此想法啊!……都怪老奴不好,这两天疏于防卫,才让那些心怀不轨之徒找到了潜入的机会,老奴知道庄主心里不好受,可这一庄上下好几百口,全指着庄主呢,不为自己为了莫家庄也要保全自己,可不能有半分闪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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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过方知酒香浓(十一)
因流血过多,莫苛的脸色苍白极了,甚至嘴唇上都没有一分的血色,不知是醉还是醒着,他低低的笑出声来,虚弱的嘟囔道:“贱命一条、谁想要谁拿去便是……”
老管家满脸愧疚的说道:“庄主可不能有如此想法啊!……都怪老奴不好,这两天疏于防卫,才让那些心怀不轨之徒找到了潜入的机会,老奴知道庄主心里不好受,可这一庄上下好几百口,全指着庄主呢,不为自己为了莫家庄也要保全自己,可不能有半分闪失啊!”
顾大夫皱了皱眉头对管家说道:“庄主风寒入体引起高烧,郁结于心又多日饮酒伤了脾胃,手腕上的外伤也伤到了筋骨,失了不少血。”顾大夫声音顿了顿,不知对醒之说还是再对神志不清的莫苛说,“……庄主万不能因为年轻便不注意自己的身体,若再有这么喝下去,庄主可就……我先开几服药,庄主喝着,这两日要吃点东西,但不能过硬,也不能过于丰盛,先喝点温软的米粥养养胃,等两日退了烧……”
“出去!……都出去!滚!”不等顾大夫说完,莫苛疲惫的声音已满是不耐。
老管家忙安抚道:“庄主万不可如此的不爱惜自己……”
“滚!”不知为何,莫苛霍然睁开双眸,满眸满眸的杀气的看向对面的两人:“再不滚……”“莫苛!”醒之怒喝一声,莫苛歪着头茫然的看向醒之:“醒之……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醒之满腔的怒气和怨气,被这一句话打的七零八落,和一个神志不清的人生气,实在不是明智之举,醒之叹了口气,努力将声音压的很平和:“喝了这么多日的酒,什么事也耽误了,你若真舍不得自然再去争取一番,苦苦折磨自己又有什么用,你好好养病,等两天好一些,便去找音儿说说。”
“是……是吗?”莫苛桃花眸中的迷茫更甚,呐呐的说道:“可她走的时候,那么决绝……我……”
醒之柔声哄道:“女孩子家大多口是心非,明明关心一个人却偏偏爱说反话,也许你真惹怒了她,所以她才一气之下做错了事。不过不管你做错了什么,她若真喜欢你也不会与你较真,当时定然只是一时生气做出了选择,说不定现在正后悔呢。”
莫苛怔怔坐在远处,满是血丝的双眸出神的凝视着醒之的脸,醒之对莫苛浅浅柔柔的笑了笑,暗处伸出手给老管家使了使手势,老管家朝顾大夫使了使颜色,顾大夫忙提笔开方子。片刻后,一直歪着头的莫苛妥协了,微微点了点头。
醒之顿时露出胜利的甜笑,裹着被子便要起身,却被莫苛用未受伤的手拉住,醒之不解的看向莫苛,莫苛顿了顿,开口道:“你……你不是说,要陪着我……”
醒之思索了片刻,并未想起自己曾说过这话,可当对上莫苛期盼的目光便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好,我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