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宜忐忑道:“公子莫要难过,虽是如此,可那血咒过继到莫苛身上早没原先的本事,池宫宫主每代都过不二十五岁的诅咒也算是彻底打破,以莫苛的功力和财力绝对会长命百岁,他没事……宫主自然便会更好,所以……所以公子大可不必伤心难过。”
落然不言不语地解开醒之的发髻,用手指梳理着的长发,不知多久,久到所有人都以为他不会开口时,落然却轻声道:“知道。”若非喜房内没有声音,诸葛宜与连雪几乎以为那句话只是自己的错觉。
不羡鸳鸯不羡仙5
诸葛宜叹息声,看眼似是无知无觉般的落然,还想些什么,总算是不出口来,长叹声,起身走出门。
连雪拖拽着陆玉枝紧随其后,两人起将陆玉枝送回地牢,转身朝自己的庭院走去。
连雪见诸葛宜进房间,忙追上去,谨慎地关上门,才回头道:“师父难道真的没有办法吗?”
诸葛宜端起茶盏轻抿口,疲惫的眯起眼睛:“若是有,为师会那么吗?”
连雪欲言又止,想片刻:“总感觉……师父有所保留,好似、好似在编故事骗公子样,那时公子潜回小望山时,师父明明是花那么多心思才找到公子的藏身地,又废不少口舌才服公子掠侯月阁的陆玉枝,若血液真是不能相融,师父万不会那么如此的煞费苦心。”
“那时并未想到莫苛会愿意和宫主换血,更没有想到用凰珠孕育的胎身居然能破解那血咒。”诸葛宜看连雪眼,“为师累,下去吧。”
连雪摇摇头:“师父比谁都知道莫苛对宫主情根深种,那时师父不带郝诺去煜王府,便是能笃定莫苛定会给宫主换血……师父如此大费周折到底是为甚?”
诸葛宜叹口气:“师父不是神仙,又怎能预料莫苛会过继那血咒……有些事也许真的是命中注定,如今样对莫苛倒是个保命的好办法,否则以公子的性格定然会将他碎尸万段。”
连雪惊讶的瞪大双眼:“师父为何要保他性命?!”
“师父哪里是为保他性命,与其和身体堪忧的陆玉枝同命,倒还真不如与身体强健武功高强的莫苛同命。”诸葛宜苦笑着摇摇头:“而且师父也不想让宫主伤心,宫主良善而心软,公子若要取莫苛性命,宫主许是不会什么,可心中定然不会好受。”
诸葛宜见连雪依然满脸疑惑,顿顿又道:“……若为师猜得不错,莫苛定然是受凰珠之力转世的莫显,宫主已隐隐约约记得前世,前世莫显为叶宫主抛妻弃子冲进火海,于情于理宫主前世便欠他条命,今生便帮还上,结个因果,样也省得来生不得安宁的纠缠。”诸葛宜深吸口气:“那时虽是年少,却不是不记事,还记得吗?后来冲进火海中的那道黑影便是莫显……”
连雪若有所思:“师父想的也许是对的,于情于理那个孩子本是活不的……们明明看到戚嫣儿发疯似地冲进火海去寻莫显,却被着火的横梁砸住肚子,就算是被凤澈再次救,戚嫣儿却还能在生命垂危生下个活生生的婴,也算是不可以思议……若非以凰珠所孕育又受凰珠的保护,戚嫣儿肚中的孩子定然活不……”
诸葛宜看向窗外,深吸口气:“公子虽有颗七窍玲珑心,可面对宫主时却窍不开,面对情之字更是不知所措,咱们来漠北半年的时间里,眼睁睁看公子干多少傻事?……公子又怎么会想到,莫苛若被自己手刃,其人定然会被宫主铭记生世,若是逍遥自在地活着,宫主便会慢慢地将人淡忘。”
连雪不赞同地摇摇头:“公子情深似海,若宫主与别人同痛同命,公子情何以堪?”
诸葛宜棕色的眸中闪过丝光亮,白皙的脸上露出抹浅笑:“为师虽知道公子情深,可若有个生都不能拔除的潜在威胁,公子便会时刻防备那人,不敢有半分的掉以轻心,对宫主会更加的千依百顺,也会更真心地善待诺儿。”
喜房内,龙凤红烛映照着落然惨白的脸,半垂着双眸蝶翼般的睫毛在光影下轻颤着,他的呼吸极轻极轻双手地收紧,将醒之紧紧禁锢在自己的胸口,似乎要将怀中的人揉入骨血中,那种极致的心慌让他止不住地颤抖着,不可自拔地恐惧着。醒之疼痛地轻吟声,落然如梦初醒般急急地放松力道,却不肯放开怀中的人。
落然就样抱着醒之靠坐床上,身上的气息低落而阴沉,浅灰色的眼眸堆积万年的冰霜,那些被压抑住的阴暗蠢蠢欲动着,努力寻找着突破口冲出,落然的手紧紧地握住床帮,生生地掰去块檀木,狠狠地成碎末。
醒之睡梦中似乎感觉到什么,无意识地轻吟着,宛如讨好般朝落然的怀中扎扎。落然慢慢地垂眼眸,静静地凝视着被红烛映红的脸颊,逐渐地逐渐地,眼眸中的冰层地消融着,不动声色地化作汪清泉。原本的狂躁与杀气化成柔软与不舍,就样不眨眼地凝视着怀中的人,不知过多久,龙凤红烛已快要燃尽,落然垂下头去,虔诚的又极轻柔地吻吻醒之的眉心。
醒之似乎感觉到落然的柔情,撒娇地轻蹭蹭落然的胸口,呜咽声。
落然被样无意识的动作取悦,情不自禁地亲亲醒之的眼角,温柔地解开身上的衣扣,轻轻地为褪去喜服,单手搂住醒之坐起身来,自己也利落地褪去身上的红袍,而后两人慢慢躺下来,让醒之舒适地趴在自己的胸口,拉起锦绣红被裹住怀中的人。
落然满眸柔情地拂过着醒之散乱的长发,手指地勾勒着的眉眼,薄唇轻轻地地摩擦着的耳垂,慢慢地将的手放在自己心脏上:“它是的,与同心同命,莫怕……”
不羡鸳鸯不羡仙6
九月九日重阳节
大婚次日一早,落然不等众人起身,便抱着醒之直接去了婀娜山顶养身,躲开了酷热的夏日,直至秋凉,两人才下山来。至于日后居住之地,醒之考虑到以落然此时的名声早已不适合居住在中原何地,若只有两人怎么居住都好,可如今醒之与落然都是拖家带口,婀娜山顶根本不适宜郝诺与没有了武功的怒尾生存,故而醒之与诸葛宜商量之后,决定与玲珑月他们在十月十五武林大会之前回西域去,只要不踏足武林江湖,众人便能安稳生活。
当然,落然当初作出的事也必须给别人一个交代,故而醒之已将天池宫密药秘笈还有那些宝藏以及漫山遍野的雪莲交代给了付初年,等待醒之众人走后让他用这些财物以赎落然之罪。虽然醒之知道这些东西,那些武林人未必放在眼中,毕竟他们的最终目的还是凰珠。可不管如何,醒之花钱买了个安慰,最少在心里上已对那些人偿还了,所以落然的罪即便是赎不了,也轻了许多,到时一家人便能心安理得地在西域生活了,至于那些武林人士接受不接受,便不在醒之的考虑范围了。
这两个月里,醒之与落然悠然自在地住在婀娜山顶,琼羽宫的众人却忙翻了天,自醒之与诸葛宜做出这个决定后,琼羽宫内的一干人等全都忙着迁移的事,玲珑月以前万事依着落然,本已将西域大部分的金银产业都挪到了谯郡来,如今又要再搬回去,众人自然又是好一番折腾。两个月下来玲珑月已送走了所有带来的金银财帛押,只是那一年来置下的产业不知为何都卖不出了,也只有先教给付侯爷打理了。
漠北的九月秋高气爽晴空万里,阳光灿烂而不炽热,天空蔚蓝蔚蓝,花枝叶茂盛,眺望之下看去远山一片醉人的碧色,清晨的空气中还透着丝丝甘甜。
天不亮,一辆马车孤单地行驶在羊肠小道上,众人为掩人耳目,玲珑月与诸葛宜众人带着一队人马在付初年亲兵的护送下招摇地走在官道上,而醒之与落然二人则是避开众人,只带了一个车夫从偏僻的小道上出发。
醒之透过车窗看向晨雾中渐行渐远的谯郡城,一时间恍如隔世,去年清明节是醒之一生最艰难落魄的时候,一路提心吊胆风餐露宿的好不容易逃到了江南,却亲手将落然送入了贼人之手,自己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被禁锢莫家庄为奴,处处遭人冷眼排挤,后来见小望山人莫名示好,又觉得小望山的人个个居心叵测,日日疑神疑鬼,为了保护自己脱口出去的每一句话都伤人到极致,那时又怎敢想到今日的圆满。
落然将醒之从车窗前捞回了怀中,哑声道:“喜欢外面,过了侯月阁地界,带你骑马好吗?”
醒之侧过眼眸,没心没肺地嘻嘻一笑,狠狠地亲了一口他的脸颊:“还是落然最好了,醒之最喜欢落然啦!”
落然别开脸去,却红透了耳根,醒之自然看出了落然害羞,板正他的脸,又狠狠地亲了亲他的嘴唇,霎时落然已是满脸红霞。他浅灰色的眼眸有些闪烁,可抱住醒之的手却没有松开半分,甚至又将脸靠近了几分。
醒之哪里看不出他的意图,干脆“啊呜”一口咬住了他的唇,细细地啃噬着,落然身体顿时僵住了,呼吸也越显急促,醒之的手指轻轻地摩擦着落然软软的耳垂,落然呼吸一紧,反客为主伸手托住醒之的脖颈,急切地吸允着醒之的红唇,另一只手快速地解开了醒之的衣扣,手指灵巧地滑了进去,便在这时车身突然一个颠簸,外面传来一声惨叫。
落然翻身将醒之护在身下,只听一阵箭啸声划破长空,数十支精铁所制的箭羽直直地穿透了马车,钉在两人的座位上,落然随即快速地给醒之整理好了衣袍:“待在车内,等我回来。”
醒之有些担忧地说道:“你要小心一些。”
落然点了点头,翻身跳下了马车,车外却是一片空寂,远山与溪水还有茂盛的树林全部不见了,剩下的只是空茫的大地,落然骤然回眸,却发现方才还在身旁的马车早已失了踪影,落然瞳孔缩了缩,生生压住心中的焦躁谨慎地打量着四周。
离落然醒之不远处的小道边早已搭起了一处凉棚,戚老阁主坐在凉棚内望着阵中的人,对身旁的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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