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自己嫁杏无期,再也逃不了了。
作者有话要说:
☆、燃灯节遇险
慕容覃垂头丧气地进到慕容素屋内。慕容素急急上前询问。
慕容覃都不知道怎么回答自己的妹妹,却又不想她蒙在鼓里,便将太子的话复述给她听:“太子说:不管有没有一撇,本王觉得,小姨子还小,不急。小姨子的婚事,本王会做主,慕容老爷就毋需再过问了。”慕容覃复述完又埋怨起来:“你说,这话的意思,我要是再听不懂,我都白在姑苏城混了!”
慕容素听完,便觉不好:“兄长,如此,甯甯与殿下,难不成…已经…”慕容素不敢再想下去。
“你以为呢?!都巴巴地宿在她那里了!”慕容覃甚是恼怒。
“我们甯甯不是那种不知礼的人呐!”慕容素真的不愿相信。
“那又有何用!甯甯再知礼,也敌不过他用强的!你忘了昨天甯甯屋内呼救的事了?”
“兄长,这可怎么办才好?”
“能怎么办?只能随他了!甯甯已经无望嫁入护国公府了!”
听罢,慕容素便哽咽了。
慕容覃见妹妹如此,也是无法,还道:“嫣儿被贬一事,说不定还是甯甯惹的祸呢!”
“嫣儿?被贬?什么时候的事?”
“现在再说什么都不顶用了!诶…”慕容覃长叹一口气:“太子现在这架势,似是不许旁人接近甯甯。这样看来,甯甯是被迫的倒也说不定。”
“兄长,想想法子罢!”
“他是太子,我又有何法?”
“兄长,甯甯她是我唯一的孩…唯一疼爱的孩子,你可不能不顾她啊!”慕容素恳求道。
“真的已无法了!太子这架势,你是没见到,你若见了,便也不会再多言了。”慕容覃叹道:“如此看来,太子妃好歹还是慕容家的。”
慕容素其实并不是不愿弋甯与太子有瓜葛,如若太子能真心对她好,她也乐见其成。可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再说,一个是姐夫,一个是小姨子,传出去,总是女子吃亏,总是坏了弋甯的名声。现在见连兄长也都无计可施,她自己也就只能认命了。希望太子护好弋甯这孩子。希望弋甯千万别步自己的后尘。
……………………………………
弋甯被赫连擎几乎以软禁的形式看着,倒也没有太多不满,许是正好给了她逃避现实的好借口。不用见外人,就不需要在意别人的眼光,自己也能自在点。
这样,弋甯日日关在屋内,足不出户。闲来听听雨、赏赏花,或是索性躺在榻上看看闲书。
而赫连擎,白日里偶尔出园去,许是有很多公事需处理。夜里便与弋甯一同晚饭,偶尔也一同赏花、赏月,日日宿在弋甯的贵妃榻上,倒也遵礼,未越雷池。
……………………………………
转眼便临近中秋了。中秋之夜,天清如水,月明如镜,可谓良辰之美景,然而对此人们并未满足,于是便有燃灯以助月色的风俗。
中秋夜灯内燃烛用绳系于竹竿上,高树于瓦檐或露台上,或用小灯砌成字形或种种形状,挂于家屋高处,俗称“树中秋”或“竖中秋”。富贵之家所悬之灯,高可数丈,家人聚于灯下欢饮为乐,平常百姓则竖一旗竿,灯笼两颗,也自取其乐。
中秋节当日,满城灯火不啻琉璃世界,从古至今中秋燃灯之俗其规模仅次于元宵灯节。
赫连擎轻装简从,只让江琉廷跟着,趁着月色带弋甯出了拙政园。
弋甯被动地跟着赫连擎的步伐,不合身的男子装束让她更显清瘦。可怜自己步子小,跟得甚是吃力,便喊住赫连擎:“歇一歇好不好?”
“累了?”赫连擎倒忘了弋甯深居闺阁,不如他男儿强健,便也照顾她,找了个高一点的茶楼,开了雅间。
待伙计上得茶来,弋甯急急喝了一口。喝得急了,呛到,咳了起来。赫连擎失笑,拍拍她的背替她顺气,柔声道:“慢点喝。”
江琉廷一旁微笑看着,想:咱们爷还有这么温柔体贴的时候?也得是小姐才有这本事。后又担忧:但愿小姐能忍耐久一些,不要总违背爷的命令,不然,爷马上就能从温柔体贴变成暴君!想到此,就一身冷汗。
“你怎么突然带我出园?要知道,世家女子,不能随便抛头露面。”弋甯想知道他想干什么。
“今日是燃灯节。苏州河有灯船。想不想去坐坐船?”赫连擎讨好地说。
“我不喜这些。”弋甯如实告知自己心意。
“不喜无妨。我只是想带你出来散散心。”赫连擎不介意她说不喜欢这些。
弋甯便不再多言,顾自饮茶。
苏州河岸集聚了不少人,男女老少,多数挑了灯。也有一些小商贩叫卖兜售燃灯节应景的塔灯。
河对岸缓缓驶来一艘灯船,船身耀眼夺目,甚是吸引眼球。赫连擎一把拉起弋甯,说道:“快,我带你去坐船,就那艘!”赫连擎指着灯船道。
弋甯见他倒是很有兴致,也不愿扫兴,便一道前往。江琉廷也疾步跟随。
灯船一靠岸,有登船票的人陆续登船,赫连擎三人也随人流上了船。
灯船分上下两层,上得船来的人倒也基本算得上城中殷实之家,因为船票价不菲,所以也不太用得着担心品流复杂。
“甯儿,过来这里。”赫连擎在船头唤弋甯。弋甯寻声而去。看河岸灯火通明,河上画舫游弋,好不热闹。河风迎面吹着,几乎吹散了近几日的烦忧。
赫连擎见弋甯心情明显舒畅起来,便觉得出来一趟倒是值得。
江琉廷因见太子爷与小姐难得相处得那么顺意,也刻意离他们远些,省得妨碍他们。
船上人群中,有商贾人家的夫人姨太太们,也有年龄还小的小姐们,更有正值弱冠的公子们,甚是热闹。更有一贵气老爷携一些年轻的仆从,从船头赏至船尾,嘴上还时不时传来赞美之词:“看来姑苏城繁华可及京城哪!”
赫连擎不经意望去,觉着此人眼熟的很,声音也似熟悉,但因是晚上,却看不真切。
船已过河中央,缓缓往对岸驶去。人们正观得兴致勃勃,赫连擎觉得船尾人少,更适合弋甯,便拉了她去。发现那位贵气的老爷也在那里。赫连擎惊讶地看着他:“父…父亲大人?!”
那老爷也惊喜,唤他:“老四。”
赫连擎正要上前,突然一伙黑衣人冲出,直朝船尾赫连梭而去。
赫连梭随身护卫立即护驾。赫连擎把弋甯推给江琉廷,也连忙加入护卫人群中。
黑衣人肯定有备而来,处处杀招,定是要致人死地才肯罢休。赫连梭、赫连擎父子联手,处处防卫,又不放过任何一个反击机会。
黑衣人虽有备而来,却也难敌突然加入的赫连擎。赫连擎与护卫合力,黑衣人也慢慢败下阵来。赫连擎众人斩杀三人,力擒一人。仍余一人奋力顽抗。
赫连擎正杀得眼红,见其垂死挣扎,便以其同伙性命威胁其束手就擒,那人仍执迷不悟。赫连擎一怒当众斩杀了被擒刺客,那血溅得老高,撒到了弋甯脸上,弋甯惊叫出声。
血溅到脸上,弋甯全身颤抖,忍不住的恶心,用力擦拭,反而晕染开来,弋甯更是觉得恶心,吐了起来。“啊…”弋甯忍不住地颤抖,嘴里不停喊着:“血,有血…四郎,四郎…救我,救我…”弋甯慌乱地擦拭、慌乱地乱转。
“甯儿,别动,站那里别动!”赫连擎心疼地唤他,偏又恨自己没办法站在她身边保护她。“江琉廷,该死的奴才!给我看好她!”赫连擎更怕她的惊叫引得刺客注意。
“啊…”弋甯惊叫声再次传来。
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弋甯被那垂死挣扎的刺客擒住。
“放开我…放开…”弋甯讨厌被这些肮脏的人触碰,让她更觉恶心。
刺客见自己抓到筹码,狂笑起来。而自己同伴皆亡,他知作无谓抵抗已无用。只道:“找个陪葬的也好!”
赫连擎紧张地心抽搐起来,紧握拳头和手中软剑,静待良机。他更希望弋甯能镇定下来,否则就像待宰羔羊般必死无疑。
“甯儿!甯儿!”赫连擎不断喊她。
“赫连梭你们这对豺狼父子,会有报应的!一定会有报应的!”刺客有些决绝:“就让这个垫背的陪我同去阴曹地府吧!”说罢又狂笑起来,他手中的剑往弋甯刺去。
“啊…………………………”
作者有话要说:
☆、惊魂夜情定
“血…血…好多血…血…”弋甯不停地发抖,被惊吓后一直惊魂未定。
“狗奴才,还不去预备热水!”赫连擎愤恨地对江琉廷吼道。
江琉廷自知死罪,也不申辩,进进出出准备弋甯的换洗衣物,还遣了蜎儿送来一大桶热水。待一切准备就绪,便颤颤地禀明太子:“主子,都准备好了。”
“都滚出去!看好门,不许人进来。”赫连擎无心再顾其他,抱起弋甯将她和衣泡入浴桶中。
弋甯仍眼神空洞地发着抖,念叨着:“血…好多血…”。
赫连擎慌乱地唤着她:“甯儿!甯儿,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四郎…四郎…救我…血…”弋甯根本听不到赫连擎的唤声,不停地重复念叨着,近似呓语。
“甯儿!醒醒,没事了!”赫连擎见弋甯已深深陷入到自己惊魂世界中,越发慌乱,遂将自己也同泡入桶中,抱紧她、安抚她。
弋甯似是抓到了救命稻草,紧紧地抓住他的衣襟,紧紧地挤进他怀里,呓语:“四郎…四郎…救我…救我…”。
“我在,我在。没事了,没事了。别怕,别怕。”轻抚她背,又更紧地抱住她。
弋甯在他安抚中,缓缓地放松下来,只是仍紧紧抓着他的衣襟。
赫连擎觉得水温慢慢降了,怕她着凉,抱着全身湿透了她出桶,毛毯裹住她,却滴出一地水来。
“如此湿漉漉不是办法。”赫连擎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