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负卿之江南误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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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负卿之江南误篇-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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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妨。四郎不是在嘛,不怕。今日我高兴!四郎回来我高兴。”弋甯笑着说道,可那笑意根本未到眼中,眼中反而慢慢盈满泪水。只是弋甯趁饮酒之际偷偷擦拭掉了。
  赫连擎也高兴。尤其是,他们俩第一次那么和谐地相处,而且心里还各自记挂着对方。一高兴,也随弋甯去了。
  弋甯并没有胃口吃任何东西,只是不断地找着借口喝着酒。五六杯下肚,明显有些醉意。弋甯再次斟满,起身走到赫连擎身旁,拿杯碰他酒杯,说道:“你我,许是无缘成夫妻了…来满饮此杯,就当是你我缘尽至此。”
  赫连擎一愣:“甯儿,你又在胡说了,喝多了吧?来,别喝了。”说着便要夺走她手中酒杯。
  弋甯一下避过,戚戚然:“不!不是胡说!我一直就在等着你回来,等你回来,我好跟你好好说明白,说明白,我们无缘无分…”言罢,眼泪不断垂落,伤心啜泣。
  “甯儿,是不是我离开时间太长,你生气,所以现在说气话?别生气了,我不是已经回来了吗?以后,我就一直陪着你,好不好?”赫连擎以为弋甯气她离开太久,才温柔地安慰她。
  “不!不是!我不需要你陪,不用你陪。”弋甯激动地回应,还轻声自言自语“我没有资格让你陪”。
  “好了,甯儿,别闹脾气了…每次喝完酒,就跟小孩子一样。来,我扶你去歇着吧,不要再喝了。”赫连擎仍然温柔地哄着她。
  “不!我不要!我今天就是要跟你说明白,我们不能在一起了,所以才在这里等你回来!”弋甯借着酒劲说着心里话。
  赫连擎就愣在那里,脸色慢慢阴沉:“甯儿,我提醒过你多少次?你是我赫连擎的!你必须嫁我赫连擎!你现在不要告诉我,你打算嫁别人了吧!那人是谁?谁敢娶我就杀了谁!”
  “没有别人…只是我不能嫁你…”弋甯嘟嘟囔囔起来,显然不胜酒力。赫连擎抱住有些摇摇欲坠的人儿。
  “没有别人,就不许再胡说那些不能嫁我的话了!你早已是我的人了,必须嫁我!”赫连擎霸道地说着。
  见弋甯醉醺醺地,快连骨头都没了,赫连擎只好不再跟她计较,一把抱起来往卧室去,还在她耳边轻语:“甯儿,我想你了…”轻咬了下她的耳垂。弋甯一阵颤栗,往他怀里又靠了靠,赫连擎嘴角上扬,露出得逞的笑来。
  多月的分离,让赫连擎对弋甯的渴望浓郁到无法形容的地步,又借着酒意更是酣畅淋漓。弋甯因真的醉了,几乎无法抗拒。估计,她不会想到,计划是好好让他死心,会演变成最终的情意绵绵吧。
  ……………………………………
  一夜的放纵,让两人都睡到午间才醒。看着自己如此这般与赫连擎躺在卧榻上,弋甯有些很无力回天的感觉。已经错了,居然还要错上加错,到底该怎么办?她快疯了。
  赫连擎温柔地看着弋甯:“醒了?”手刚要抚上她的脸,却被弋甯侧身避开。赫连擎眼中流露出失落、受伤和疑惑的情绪来。
  “怎么了?酒没醒吗?”赫连擎询问。
  弋甯有些隐忍,却也知自己一时半会根本无法跟赫连擎说明白。该如何是好?!
  不待弋甯开口,赫连擎有些急急地吻住弋甯,想要堵住她那些伤他心的话。他真的担心弋甯又会像昨晚那样说出无缘分的话来。
  弋甯一时呆楞,睁大着眼睛任他吻着。赫连擎觉出异常,放开他,有些逃避现实地立即下床,说道:“我该回宫复命去了,事情有些多,但我明日必来。你等我!”
  匆匆地,他逃也似的回宫去了。徒留弋甯仍呆楞在原地:“回宫?是啊,我也该回宫了。”弋甯木然地打理自己的衣物、妆容,终究还是回了宫。                        
作者有话要说:  

  ☆、皇兄与皇妹

  
  才刚刚回到夕颜殿,便有宫人来传旨,说是今日夜里阖宫饮宴,为太子接风洗尘,请公主出席。
  弋甯本能地拒绝。宫人的那句“陛下有旨,公主殿下和淑妃娘娘都必须出席”让弋甯想避,却避无可避。该来的总还是要来的。
  ……………………………………
  保和殿
  宫廷夜宴的气氛正浓。皇帝举杯道:“太子此次汉阳赈灾,利在社稷,做得非常好,朕心甚慰。来,太子,你与父皇满饮此杯!”
  “谢父皇!”赫连擎说完一饮而尽。
  “好!”赫连梭满眼的赞赏和满意:“今日,朕心甚悦!太子我儿归朝是一悦!帝女还朝乃二悦!来人,快快去请淑妃和景和。”
  “是。”宫人们依旨去请。
  淑妃因担心弋甯,早早地去了建章宫,希望自己能陪着女儿一同前往保和殿赴宴。
  弋甯早已打扮停当。只是略有些怯意,很怕这么与太子见面。她真的很怕,预估不了赫连擎的反应,遂有些故意拖慢行程。
  “甯甯,此事迟早得面对的,逃不了。”慕容素提醒弋甯再拖延也无用。
  弋甯深知此理,硬着头皮前往。路上正好遇上了奉旨前来的宫人,无奈只能命令抬撵宫人加紧脚步。
  ……………………………………
  宫人唱报:“淑妃娘娘到!景和公主到!”
  皇帝欣慰一笑:“快传!”
  弋甯拖着沉重的步子,跟在淑妃身后,头微低着,心颤得厉害。她让小琉在外候着,免得先惊了赫连擎。
  皇帝开心地拉过慕容素的手,道:“淑妃,坐朕身边。”
  赫连擎刚刚要见礼,见是自己在姑苏见过的慕容素,略有疑云,正要询问,皇帝便又开口:“来,景和,见过你皇兄!你们本来也相熟,以后会更好相处。”
  赫连擎视线落在低着头,身着华丽宫装的女子上。
  见其发上凤凰展翅六面镶玉嵌七宝明金步摇明晃晃地摇着,项间纯蓝水晶吊坠泛着幽幽蓝光,耳垂上那玉雕嵌珍珠八宝耳坠微微一动,腕上的尊蓝夜水晶玉镯和手上的白玉鱼指环更衬得她的肌肤白璧无瑕。
  完美的装束、完美的肌肤色泽,完美到像极了他最熟悉的那个人。不知为何,赫连擎握着酒杯的手有些颤抖起来。无尽的联想让他有些心惊。
  “景和,快见过你皇兄!”皇帝喜悦地催着。
  “皇妹弋甯见过皇兄!”弋甯艰难却不得不说出这句话来,头却抬也不敢抬。
  “弋…甯…”赫连擎惊到酒杯落地。那碎裂声引得皇帝转身。
  “怎么了,老四?”赫连梭问他。
  “抬起头来!”赫连擎虽十分隐忍,但语气仍掩不住地激动。
  弋甯牙关颤抖,眉头触动,手冰凉至极,艰难地抬起头来,与他对视:“皇妹弋甯,见…见过皇…皇兄。”弋甯颤抖着重复唤他。
  赫连擎似被雷电击中般立在那里,全身颤抖,双拳紧握:“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似在问自己,也似在问皇帝,更似在问弋甯。
  皇帝不明所以,回答:“老四是惊到了罢?朕也很意外的。能意外地找到淑妃母女,朕真的觉得是上苍眷顾。”皇帝开怀一笑,将太子的反应当成是像自己那样的意外感觉:“来来来,你们兄妹相逢,当应饮一杯以贺。”
  赫连擎难以接受这突如其来的意外。似笑非笑、似哭非哭敬酒一杯:“敬、皇、妹!”然后一饮而尽。
  可这觥筹交错的夜宴,容不得他难受,容不得伤心,阖宫兄弟姐妹和皇帝的妃子都在,都在敬酒或问安,他只能强忍着钻心的痛一一应付。
  弋甯似与这热闹的夜宴格格不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独自坐在位子上,自斟自饮,一杯又一杯。
  赫连擎应付着这个兄弟、那个姐妹,还有一些不熟悉的娘娘们,眼睛忍不住往弋甯坐的方向瞟过去。见弋甯又新添了壶酒,心便牵动着他往她的方向走过去。
  弋甯知自己已然有些醉意,但不醉如何能眠?将宫人新添的那壶酒倒满酒杯,想再饮一杯。手中酒杯突然被一只大手劫去,赫连擎赫然站在她的桌前。
  “皇妹看来已不胜酒力,皇兄替你喝了!”赫连擎一饮而尽后对着站在弋甯身后的小琉道:“你家公主怕是醉了,且送回宫去醒酒罢!”
  “是。”小琉遂与其他宫人一起搀起公主,经过太子身边时,故意对宫人说:“准备好凤辇,摆驾建章宫!”
  赫连擎收到小琉送来的讯息,复又去应酬。
  ……………………………………
  夕颜殿
  “公主殿下,请洗漱更衣。”宫人鱼贯进来。
  弋甯颓废地坐在榻上,举起右手背往外一摆。小琉会意,忙吩咐道:“东西放下就退下罢!”
  “是。”宫人们摆完物件便逐一退下。
  “小姐,让奴才伺候您洗漱罢?”小琉轻声询问。
  “先不管这些。你去,叫人把宫门先闭了,今日谁人来都不许开门!”弋甯虽有些醉意,但思绪清晰。
  “小姐,您这是?”小琉有些疑惑,难不成小姐是在防太子爷?
  “叫你去就去!”弋甯有些愠怒。
  “关闭宫门就能挡得住我想进来吗!”赫连擎的声音突兀地出现在夕颜殿中。
  “爷?您…”小琉正想说下去,被赫连擎打断。
  “去,闭了宫门!所有宫人都退出去!你也退到三丈远去!”赫连擎命令道。
  “不!小琉你不能走!”弋甯有些急急地喊道。
  小琉为难地不知该怎么进退。
  “该死的奴才!都忘了谁才是你的主子了罢!”赫连擎厉声命令:“滚出去!”
  小琉真的不敢逆太子的意,才不得不退了下去。
  “你何苦这样?!”弋甯有些无奈。
  “何苦?!你知道我的苦?你怎么可能知道我的苦!”赫连擎有些不能接受现实:“你两个多月前既已知晓实情,为何不告与我知!”
  “我…”弋甯很难解释给他听。
  “如果我早知道,我…”
  “你怎么做?”弋甯问他。
  赫连擎其实也不知道如果自己提前知道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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