弋甯觉得,她与他必须保持好距离,不然,她的存在便是对他的毁灭。他将来将坐拥天下,如何能有与妹妹私通的污名。
作者有话要说:
☆、凤台选婿
弋甯好不容易赶走了赫连擎,深夜命小琉急急请了淑妃来。
弋甯遣退了所有人等候慕容素的到来。
慕容素漏夜前来,一踏进夕颜殿,关上门,弋甯便直直跪倒在她母亲:“娘,求您救我!女儿知错了!”
慕容素虽早有疑虑,但终是存有幻想,可弋甯这一跪,生生地伤了她的心:“你是哪里错了?是生错了娘家,还是投错了帝王家?我看,是娘错了!是娘生错了你,教错了你!”说完也伤心地哭起来。
弋甯跪在母亲跟前,求母亲助自己:“娘,甯甯真的错了!我不该骗您!可女儿也有苦衷,女儿也是不想娘为难,才骗了您!”
“你既已知错,为何还要错上加错?”慕容素训斥她:“如果说之前你们不知是兄妹,犯了错,也只怪老天捉弄。可后已知情为何还要错上加错?你不要以为娘不知道你的日常起居之事。”
弋甯无言以对,只是哭着认错。
“太子去汉阳之后,母亲也偷偷关注你的葵水是否正常,母亲也怕你铸成大错。但见你葵水有来,母亲当真松了一口气。可太子归来才月余,你居然就有孕了,还敢否认自己错上加错吗?”
“女儿真的知错了!母亲…娘…帮帮女儿…”
慕容素虽然痛心,但也不愿女儿受苦:“我也慌乱,想不到好的法子。你倒教教娘!”
“请娘助我落胎!”
“落胎?”慕容素有些心惊:“此法可是凶险的很。甯甯,你可要想清楚啊!”
“只有此法了。我想不到其他的。”
慕容素十分心焦,满屋子乱转,突然灵光一闪:“不如这样!甯甯,娘去求你父皇替你凤台选婿!先嫁了再说。以后的事,为娘替你张罗。”
“什么?选婿?”弋甯有些意外:“可是…娘,我们不能害了人家吧?再说,迟早会被发现的。”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幸好,你才有孕月余。如果喜事办得快的话,事情马上就好办了。顶多说是生了个七星子。”慕容素说道。
弋甯其实心里十万个不愿意,但也没有安全可靠的办法,只能勉强答应。
次日,淑妃便趁皇帝高兴提了替弋甯选婿之事。赫连梭也觉得景和过了年便十六了,也该操办起来,便一道旨意下来,要替景和公主凤台选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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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满当当的一排名谱摊在弋甯面前,慕容素让弋甯自己选。
“母妃,名字女儿都识得,可人不识啊,女儿挑不出来。”弋甯无心挑选。也自知自己点头选婿的那刻起,自己根本就没的选了。是谁都无所谓了,反正都不是自己喜欢的。
“你挑不出来,那就父皇和母妃帮你挑!”慕容素有些不悦弋甯的抗拒:“国公家的公子本就属意你,自然是首选。那学士府的公子也仪表堂堂,自然也是上佳人选。你父皇希望你能嫁与一户最体面的,自然首选国公府。你有反对的意见不?”
弋甯无奈地摇头。母妃已打定主意了,自己也只能接受。国公府至少是略熟识的,嫁过去应该不会太别扭吧?
“你父皇的意思,寻一日,将两位公子召进宫来,略见一见。”慕容素告诉她皇帝的安排。
弋甯还是点头。
“不管你心里愿不愿意,你这次必须得嫁!”慕容素略有些严厉地说:“不许你给我又出什么幺蛾子!”
“母妃难道已经这么不信任女儿了吗?”弋甯略有些伤心。
慕容素也知自己话说重了些,但不重又怕她记不住:“作为母亲,我希望我的女儿一生幸福,但前提是,不能因为追求幸福而毁了名声。你们的事,一旦东窗事发,那会是什么样的境况,你有没有想过?你肯定彻底毁了!皇家的脸面更是丢尽了!还有太子,他还能安然做太子吗?还能继承皇位吗?你觉得皇室容得下乱仑的子女吗?”
“您别说了!”弋甯听到“乱仑”两字羞愧万分。
“不说就不是事实了吗?”慕容素一定得把利害关系说在前头,以免女儿真的错到头:“你们就是乱仑!按我的意思,你嫁过去,这孩子也留不得,免得真的成了祸害!只是,又担心你的身体,才勉为其难。”
“我已经答应嫁了,您就不能相信女儿一次吗?”弋甯真的很无奈。
“好!我就信你最后一次!你好好地给我嫁了,母妃还认你这个女儿!不然,就再也不见你!”慕容素抛下狠话,希望弋甯真的记在心里。
……………………………………
冬日的午后,因为有了暖煦的阳光才有了一丝暖意。
今日是皇帝召见未来东床快婿的日子,将不明所以的太子也一同召来,希望太子与自己一起为景和挑挑。
皇帝端坐在上。太子应召前来,却在未央宫门前遇到了前来的弋甯。
“皇兄安好!”弋甯向赫连擎见礼。
因有外人在,赫连擎也摆出兄长的样子来:“皇妹有礼。”两人遂一前一后进得未央宫去。
同向皇帝请了安。皇帝赐了座。
“让两位皇儿同来,都只为一桩事:替父皇挑挑未来的女婿。”言罢,皇帝开心地笑着。
“昭兰这么快就要选婿了?倒是喜事一桩。”赫连擎不明所以,以为是替昭兰选婿。
“老四,你倒是偏心昭兰!怎么就不想着正站你身边的景和啊?看来,还是昭兰跟你亲啊!”皇帝故意这么取笑着太子。
“甯儿还小,又才还朝,该多陪陪父皇和淑妃,不急着选婿。”赫连擎倒应答地天衣无缝。
“景和是皇姐,自然得比昭兰先选婿。今日就是为景和选,才召你来一同挑挑。”皇帝说道。
赫连擎有些惊愕:“为甯儿选婿?”
“没错!”赫连梭便命宫人传两位公子上殿。
赫连擎一动不动坐在那里,眼睛死死地盯着对面坐着的弋甯,眼神里全是怒意,似要喷出火来。可又万分忍耐,不能当场发作。
“皇妹倒是瞒得密不透风啊,为兄的现在才得知这个好消息!”赫连擎说得咬牙切齿。
弋甯回避他的视线并不应答,让赫连擎更加怒极,怒火烧红了眼。
护国公子和学士府公子应召上殿,一一叩拜行礼。皇帝同样赐座。
赫连擎强压下满腔怒火,与两位一一照面,问些文墨诗词的话也就应付了。
他的视线时不时飘向弋甯,同时,他发现两位公子也在偷偷看着弋甯,这让他难以忍受,似是自己的领地突然被人窥视,自己的宝物突然被人惦记一样。那种心爱之物被人掠夺的不悦,慢慢演变成怒意,逐渐变成恨意。
接下来,皇帝说了什么,那两位公子说了什么,他一概没有听进去。只见他们退下了,皇帝也命自己和弋甯跪安。自己就这么浑浑噩噩地出了未央宫。也看着弋甯上了凤辇回了。
她怎么可以就这么走了?是要抛下自己随意嫁人去了?要带着自己的孩子嫁他人去了?我赫连擎心爱的女人就要变成别人的妻子了?怎么可以!怎么敢!不,不能!不许!
赫连擎似是从自己的思绪中突地醒过来,疾步上了撵,命宫人去建章宫。
作者有话要说:
☆、东窗事发
弋甯有些神思倦怠,遣退了所有人,靠在榻上休息。头好痛!这些日子任由母妃牵着走,实在有些累。希望这件事快点解决,实在有些撑不住了。
一个黑影压迫视线,弋甯睁开眼睛,赫然看见赫连擎的脸,吓一大跳:“你怎么在这里?”
“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
“你…你快出去!”
“想赶我走?好让出道来,让你安心地嫁了?”
“你胡说什么啊!”
“我胡说?明明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还说我是胡说的吗?”赫连擎的语气越来越阴沉。
“我…”弋甯真的不知道怎么解释。
“你什么?是想说,你不是要摆脱我去嫁他人?还是想说,你不是要惹怒我?”赫连擎阴沉沉地笑着。
“这里是建章宫!你要发疯,回你的东宫去!”弋甯有些烦闷,不想跟他这么对话下去。
“那么想赶我走?好让你顺顺利利的招个驸马?”赫连擎话中带着满满的醋意:“慕容弋甯,哦,不,赫连弋甯,你似乎永远知晓如何才能将我激怒!你似乎永远不知道该乖乖听话!”
“求你别疯了,成吗?放过我成吗!”弋甯被气得头更痛了,拼命地按着太阳穴。
“放过你?那你何曾放过我?一再地激怒我,一再地逆我意!一再地伤我心!”赫连擎索性吼了起来,把弋甯吓得从榻上爬起来。
弋甯站起身,一把推开他:“你是要让阖宫上下都知道是不是!你是要逼得我无路可退是不是!你是要逼死我吗?”
“我逼你了吗?是你在逼我!”赫连擎再次吼叫。
弋甯上前一把捂住他的嘴,拼命压低声音:“我求你,好不好!别这样,行不行!别再这样逼我了,成不成!”
看着她的眼睛,看着她捂着自己嘴的手,有多久了?弋甯有多久没有这么靠近自己了?突然脸色缓和下来,轻语道:“我也不想这样。可你,不能这么背着我嫁给别人!甯儿,算我求你行吗?别嫁好不好?”
“我没有其他办法了!非嫁不可了!我答应过母妃,不再让他失望。”弋甯实在没的选择。
“那你就忍心让我失望、让我痛心?”赫连擎忍不住提高声调。
弋甯马上又上前捂住他的嘴,无奈地说:“我的爷!太子爷!您能不能不这样?你就不怕外面宫人听见吗?”弋甯说着,又按上太阳穴拼命的揉着。头真的好痛!弋甯有些摇摇欲坠起来。
赫连擎看着她哀求的样子,闻着她手心传来的木槿花香,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