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辈还有个不情之请,前辈能否将我这小兄弟也一并带回云霓谷,他名叫石中玉。”陆羽生偷看到水秋云眼中的喜爱之sè,急忙躬身一揖。
“这个绝灵体的孩子吗。”水秋云笑容尽褪,不悦之sè跃然脸上。
陆羽生急忙解释道:“前辈,别看他不能修炼灵力,可却是能修,觉醒了双重血脉,其中之一是隐身。如果不是我们此行太过凶险,实在无法顾及他,便不会厚颜烦扰前辈了。小石头还不快给前辈露一手瞧瞧。”说完冲他使了个眼sè。
小石头哪里不明白,陆羽生打算把自己托付给两个老太婆,于是撅着嘴,在一副不情愿的样子中渐渐淡去身形,直至彻底消失,本来遍布寒霜的水秋云蓦然从眼角处放出暖sè,融化开去,忍不住啧啧称奇。
“真是奇怪地异能,我虽然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存在和位置,却无法查知他的身体、相貌和实力的状况,难怪他能混入地宫,并在灵皇眼前逃生。哼,陆羽生,你倒是会得寸进尺,要不是看在风哥的份上,以我们姐妹的xìng子,你就算有一百条命也不够偿的。”说完恶狠狠地瞪了陆羽生一眼,撇撇嘴,手中一股水汽漩涡,将小石头从空气中吸出,紧抓在手,那眼神好像小姑娘遇到了心爱的布娃娃,令隐身被破的小石头背脊一阵发寒,可怜巴巴地望着他的羽哥。
“小石头,你自求多福吧。”陆羽生恶趣地想着,嘴上却道,“小石头,如果小妹救了回来,你要帮我好好照看她,知道吗?”
……
桐城的大街上,车水马龙,人声鼎沸,好一片繁华景象。
水秋云一行人从翎丘赶了回来,她将众人送到马市的地方,便直奔天机阁而去。这里到处甚嚣尘上,让她颇不自在,只盼办完事早早离去。
一位高阶灵皇的到访惊动了阁主骆风,但尽管对方亲自在二层的贵宾厅接待了她,但却对一心求取青阶灵器的水秋云毫无助益。倒是如陆羽生建议的那般,在一些辅助灵阵中,寻到了一个不错的四级随身加速灵阵。能够提高她的速度二三成,如此一来也再不会轻易被贼人甩掉,总算不虚此行。只是很快她又沉浸流连在了各种灵植、符箓、丹药等宝物之中。
然而她不知道,就在此刻,陆羽生正跪在一间宽敞的大宅zhōng yāng,身前悬着火红的细针,多如牛毛,地上趴着浑身痉挛抽搐的陆永安,石头被一名中年恶汉死死地踩在地上,嘴角流着血。大宅两侧站满了人,表情各异,有漠然,有不屑,有不忍,有憎恨,更有幸灾乐祸。
陆羽生咳了几下,满嘴血味,目眦尽裂,怒视着端坐堂上的几位老者,目光充斥着愤恨。
自己等人在马市上,挑好马匹,原是等着水秋云的回返,不成想却等来了陆家三位中阶灵杰的长老,一上来与父亲和颜悦sè,评事说理,却骤然发难,不给自己父子取用高级灵符的机会,更是将自己等人重伤擒回了陆家,只有小石头机jǐng地隐身遁去。
陆羽生的双手被疼痛难当的陆永安紧紧抓住,指尖荩谌饫铮硈è煞白,他正在承受着火针之刑,数次熬受不住,昏厥过去,又被炎针刺穴强行唤醒。那针好似也刺在了自己身上,令心脏一阵阵抽搐,眼中噙着的泪珠,夺眶而出,“父亲!父亲!”
………【第五十四章 陆家宗祠】………
城东的陆家大宅中,平rì喧嚣的各院,今天人迹寥寥,只有几个下人在那里闲聊斯磨,“你说陆羽生那小子这回还逃的过去吗?”“什么那小子那小子的,怎么说也是小少爷,而且永安少爷一向平易待人,对咱们这些下人从不呼来喝去,平rì谁有个难处,也是慷慨热心。{xiaoshuoyd/。 首发文字}”“就是,可惜命不好啊,小时候受他娘所累,年轻时为女人所困,人到中年还要替儿子受过,也不知道宗祠那边怎么样了?”
陆家宗祠的大院子中,人头攒动,各房子弟聚集于此,看着祠堂内发生的一切。
几位老者正襟危坐在zhōng yāng,神情严肃地俯视着跪在堂下哭嚷的陆羽生,和他身臂下的陆永安。正中的老者一张国字脸,剑眉下目光凄然,透着不忍之sè,神貌与堂下父子颇似,正是当代家主,陆羽生的亲爷爷,陆云风,灵杰七阶。而身旁邻座的老者瘦削的脸上,环眼鹰视,散着浓浓的不屑,乃是大长老陆谦,灵杰九阶,微微张开的嘴角泄露着他的心思。他的辈分还在陆云风之上,算是陆羽生的太爷爷,在家族中真正掌握着长老与执法等家族力量,不是家主却凌驾于家主之上。
陆云风另一侧坐着一位老妇人,尖嘴细腮,满脸褶皱,一双狠毒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两人,眼神中充满了厌恶,身上只有淡淡的灵师气息,陆羽生知道,她是陆云风的妻子,陆寒山、陆峰的亲nǎinǎi,黄玉欣,来自桐城黄家的旁系女子,自从嫁入陆家,凭借身后黄家的势力,几乎拥有了与长老齐平的地位,平rì里颐指气使,刻薄寡恩,即使陆云风也是无可奈何,诸般忍让,她最疼便是陆雪川和陆峰这两个亲孙子,如今爱孙重伤,让她几yù疯狂,更感到自己的脸被人重重刮过,耻辱非常。
“老爷,我早说这逆子反骨天生,和那他娘一样,早晚会做出背叛家族、背叛老爷的事情,你看如今怎样?这样的逆子逆孙,不要也罢,陆家也能安生许多。”
妻子戳心的话令陆云风回想起年轻时的种种。
自己曾经身中奇毒,修为大减,是从小喜爱的侍女牺牲了处女之身,以体内木灵为自己解去毒患。自己感动不已,且兼情愫早生,便纳其为平妻,之后更是珠胎暗结,诞下永安。起初也是一家三口其乐融融,自己对她母子疼爱有加,呵护备至,唯一遗憾的是小儿子天生不足,身体孱弱。
谁知好景不长,在永安八岁那年,自己在她那里意外地发现了自己当年所中之毒,后来才知,原来一切早有预谋,她下毒在先,献身在后,以换取自己的感激与欢心,多年之后人赃并获,她更是供认不讳。他虽心碎情伤。但心下不忍,仍是感念少年时的情怀,便只将其逐出了陆家,自生自灭。
永安,这个长相最似自己的爱子,也从此与自己隔阂愈深,渐渐疏远。只是没想到,他的身体反倒rì益强壮起来,修炼也颇有进境,本以为可堪造就,却又迷恋上了来路不明的女子,为家族惹下大祸。自己那时的痛心疾首与尘封多年的爱子之情,被儿子痛苦中执著的眼神所唤醒,掷地有声道:“我看永安已经受了大长老的极刑,不如就罚起闭关三年,以儆效尤……”
他的余音未落,旁边便发出“哼”的一声,大长老抖动着陡削的鼻子,面遮乌云地质问道:“云风啊,你是怎么当家主的!你可是各房各支的表率,永安如今公然对抗执法和长老,等同于背叛家族,区区火针之刑怎能令众人心服。”说完他眯起了双眼,似乎在闭目养神。
陆云风刚要辩驳,就听妻子在一旁咳嗽,嘴上一缓,而长子陆天明便适时出列道:“大长老说的对啊,父亲,三弟不但纵容儿子勾结外人,将寒山和峰儿打成重伤,更是公然阻碍并打伤家族执法。我何尝不想顾念兄弟、叔侄之情,可是所谓国有国法,族有族规,如果轻恕了他们,那么人人效仿,家将不家阿,请父亲三思。”
大伯父陆天明一番慷慨说辞引得周遭一众叔父纷纷附和,“堂兄说得好”,“请家主三思”……
“爹,娘,大哥,求你们饶了永安这次吧,这一切都是那逆子的错,是他的错,永安只是一时昏头,才被他哄骗……”说话的是位三十四五的中年富态女人,从人后挤出,跪在人前。
“不要……胡说,小羽……没有错。”陆永安拖着断断续续的声音,无以继力地呵斥着妇人。
“老爷,你不要这样,难道为了那逆子,你连命都不要了吗?你还有明儿啊。”那妇人泣不成声,转头用眼神怨恨地咬着陆羽生,他如何不熟悉这样的目光,正是来自陆明的母亲,父亲的大房。
陆羽生在她身后迅速找到了被一切吓呆的陆明,但却不是那张令他深深痛恨脸庞,此时不过是幼稚少年,切切诺诺,眼中还传达着对陆永安和自己的关心之情,让自己那份憎恨产生了丝丝犹豫。
他害怕自己的迷茫,跳过了陆明,又无视着大娘厌恶的目光,冷笑着对陆天明道:“陆峰屡次侮辱生母和我,我不过对他略施小惩,何错之有,你才是管教无方……”不等他说完,身前的无数道火针终于刺入了全身,一阵阵地尖锐的痛楚,从全身经脉袭来,自己每一块肌肉都抑制不住地战抖,来宣泄那种疼痛。但他的jīng神清晰异常,仍能听到旁边石头的声嘶力竭:“羽子,羽子,快住手,我要杀了你们”,而更伴着恶汉陆勇的咒骂,“蝼蚁般的东西,在我脚下还不老实,我看你被我伤到的肩膀倒是好的很快…。。”
“啊,有种你现在就杀了小爷……否则我一定屠尽你全……呜呜。”石头铁中铮铮的声音仿佛被堵住,闷在了嘴里。
此时,一只胳臂缠着绷布的陆峰,yīn笑着走了出来,“爷爷,三叔教导无方,纵容儿子打断我一臂,我看他们父子至少要断去一臂才合理。”
“住嘴,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陆云风皱了皱眉头,喝止了嫡孙的恶毒心思。
“怎么,孙儿说的在理,他的胳臂可以断,别人的为什么不能断,我看欠债还钱,没什么不对,你不允许他说,莫非是要偏袒这逆子逆孙吗?”妻子突然大发雌威,令陆云风有些招架不住。
“母亲先请息怒。父亲,小峰说的也不无道理,如果因为这等事情,伤害三弟父子xìng命,我这做大哥的,也于心不忍,但不重罚又难以服众,只断一臂的确不失为解决之道。”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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