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校门十米开外,谭泽尧终于绷不住哈哈大笑,把凌方平捞进怀里捏了捏鼻子:“儿子,想爸爸了没?”
“……”一失足成千古恨不过如此,“俞先生,恭喜你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个冠子姓的父亲。”
谭泽尧:“……”
周一到周六凌方平上课谭泽尧开诊所,周日凌方平休息诊所也挂牌歇业。凌方平肚里有娃俩人连定期运动也无奈免了,无所事事之下只好抱着贝贝领着大白满大街晃悠。
自从一切尘埃落定,谭泽尧无端多了个嗜好,出门必给凌方平买衣服,各式各样冬天夏天男装女装一大把一大把地买,连孕妇裙都买了十来套。在家里就可着劲儿地折腾凌方平,今天这个明天那个一月下来衣服都不带重样儿的。眼见着实在没啥可折腾了就开始折腾贝贝和大白。这会儿大白已经可以穿着紧身装红皮鞋四蹄如飞,很有些历劫成佛的意味。
当谭泽尧毫不犹豫地奔向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的不归路的时候,常高峰在M市最繁华的地段盘下了两层楼,准备开个KTV。天天忙装修忙得人影儿都不见。不过明天俞远出院,不管是忙得人影不见的还是闲得长毛的一起吃个饭,也算是给俞远接风洗尘去去晦气庆祝重获新生的意思。
——虽然所谓的新生之路还没找到。
眼下两人晃悠到一条小街上,街旁都是些首饰字画店。最靠里一家小饰品店,玻璃上贴着温馨提示:男人与狗不得入内。
谭泽尧抱着贝贝领着大白一拐就拐进去了,凌方平在外面叹了口气只好跟上。
饰品店里也没什么特别,都是些女孩子家家的小玩意儿。头花发卡耳钉手链,明晃晃耀人眼目。店主不知道在哪旮旯躲着,谭泽尧东看看西看看,凌方平在那儿眼观鼻鼻观心盘算着给谭泽尧找个心理医生的必要性和可行性,突然感觉耳边一热。
谭泽尧凑过来捏了捏他小巧白皙的耳垂儿。
凌方平反射性地打开他的手:“干嘛?”
“你觉得在这里打个洞怎么样?”
“滚!”凌方平对一切和针有关或者类似的东西都抵触之极,下意识地跳开。店里空地儿窄没把握好速度和方向撞在货架上,各种小玩意儿哗啦啦撒了一地。
大白欢快地跳过去,东嗅嗅西嗅嗅,很是忙碌。
凌方平盯着那一地狼藉:“……”看来男人与狗不得入内,是很有道理的。
“俞远?”看店的女孩儿打着哈欠从货架后面钻出来,看到他一脸难以抑制的惊喜。
那个新来的插班生虽然低调得可怕,但酒香不怕巷子深,人长得好想不被人注意到也很难。陆一如她们一伙儿女生已经在暗地里八卦许久,如今这八卦主角活生生出现在她姐姐店里,还一反常态地撞翻了货架……
好吧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男人撞翻了货架,饰品被狗无情地践踏——姐姐进货回来要骂死她的。
凌方平一脸茫然地看着她:“你……哪位?”
“……”陆一如简直欲哭无泪。
等凌方平搞清这女孩儿是她同班同学的时候,耳根刷地一下子红艳欲滴,好在脸色没变太离谱,还可以勉强装装淡然。
方才他和谭泽尧的小动作无异于打情骂俏,不知被陆一如看去了多少。好在陆一如神色并没什么不妥,凌方平也就自动自觉地把这事儿给溜过去了。
谭泽尧一手抱着贝贝一手把狗拎出店外,凌方平和陆一如折腾许久才把货架恢复原状。幸运的是小饰品除了包装脏了没啥损坏。
凌方平告辞出来,没走多远小姑娘追上来,把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塞进他手里:“送给你们的。一人一个,百年好合。”
凌方平:“……”一对小巧精致的心形红钻耳钉,静静地躺在盒子里。
47二包子诞生记(七)
“啊!”只听凌方平一声惨嚎;小姑娘手一抖,激光枪直接歪到了屋顶上。
谭泽尧:“……”千万别说你是特种兵出身;丢人都丢到姥姥家了。不过看小姑娘那手他也有点后怕;万一歪到后脑勺上就惨了。
谭泽尧把贝贝递给小姑娘,顺手把枪要过来,在凌方平后面弯下腰去,凑在他耳边:“宝贝儿;你是想要戴耳钉呢;还是鼻环、唇环、乳环、阴。茎环呢?选一个吧宝贝儿;不如在你小小弟上打个孔戴个钻吧;那地方别人都看不到。嗯?”
凌方平:“……”凌方平听得面皮发烫,一句滚你妈的尚未出口,只觉左耳垂上微微一痛;钉子已经楔进去了。
……这是给小孩儿打针么?不过这注意力转移得很顶用就是了。凌方平撇撇嘴:“打歪了。”
谭泽尧付了钱,接过贝贝拉他出去。他好歹是个外科医生,这点准头还是有的。
凌方平摸了摸耳朵:“大老爷们儿打什么耳洞,娘们叽叽的。”
谭泽尧:“你可以戴只骷髅大砍刀十字架什么的。”
……凶器加墓葬品展览么?凌方平:“……那你呢?”
“你戴什么我自然戴什么。宝贝儿,我们是一对儿嘛。”
凌方平只觉得脊背凉飕飕的,鸡皮疙瘩刷刷地往下掉。
一星期后俩人换上了耳钉,低调的黑色菱形,上面镶嵌着几颗细小的水钻——这是凌方平妥协了再妥协的最低底限。
至于那对艳红的心形……谭泽尧把它钉在俩人的大幅合照上了,那幅合照被谭泽尧堂而皇之地钉在床头招摇过市。凌方平看到的时候嘴角自动抽搐若干秒。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个表情在凌方平身上出现上的频率越来越高。也不知道是折腾这种东西会传染,还是谭泽尧从前太过道貌岸然,总之目前这状况有点儿不妙,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谭泽尧常常让凌方平无比崩溃。
却说那天俩人一面往家走一面商量给俞远送个啥礼物,凌方平的电话响了。摸了半天才在里面衣兜里掏出电话,随手摁下接听键:“喂?”
吴子成的声音从对面传过来:“俞远……”
“俞远?”怎么了?
谭泽尧在一旁疑惑道:“俞远?”
贝贝咯咯笑了两声:“呂——碾——”
那头半晌都没有声音,凌方平疑惑地喂了几声,把手机拿到眼前瞄了一眼:“……没电了。”
谭泽尧:“……”你手机真他妈极品,专挑关键时刻掉链子!
凌方平:“拿你手机回个电话吧。”
谭泽尧在身上摸了半天:“……不见了。”
凌方平:“……”
事实证明俞远那孩子上辈子一定做过啥了不得的大孽,前两天有个侥幸逃脱的手下在酒吧兜售白粉,不小心被警察逮个正着,为了减刑,把俞远给捅了出来。
所以俞远一出院就上了警车一路呼啸进了警局,作为重大犯罪嫌疑人享受五星级重点看押。
所以找工作谋生啥的暂时不用想了,有吃有住还是个单间也算安逸。唯一让他不满的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而且他现在已经够丑了好不好,再剃个秃瓢压根就不能看了。
第二天吴子成跑去探监的时候,就看到那小孩儿顶着锃亮的光头,在他对面沉着一张脸一副老子很不爽别招惹老子的表情:“有话,说!没话,滚!”
吴子成本来满心担忧被小孩儿这模样逗乐了,很想伸手过去在他秃瓢上试试手感。不过他深知小不忍则乱大谋,只好眼观鼻鼻观心装作啥也没看见,然后唠唠叨叨这个那个嘱咐了一通。
俞远忍无可忍拍案而起:“探监时间到了!滚吧!”
吴子成:“……”你抢台词了啊喂。
一出监狱吴子成的脸色就晴转多云多云转阴阴转小雨,如果指认成立按广西毒枭多次走私枪支贩卖人口数罪并罚,至少也要弄个终身□。那他这辈子可就真的和俞远成了牛郎织女,隔三差五鹊桥相会个一次。还只能看不能摸更别提深入体验了。
当然这还算比较好的情况,如果再糟糕一点儿那就真是生死永隔了。吴子成整个人都阴云笼罩整天也不见个笑影。
谭泽尧蹲在门口抽烟,凌方平上去给他把烟夺了:“有点儿做父亲的样子,别回去又让贝贝吸二手烟!”说着塞进自己嘴里吸了一口,吐出俩烟圈儿来。
谭泽尧在一旁哭笑不得。
“我知道你担心,”凌方平拍拍谭泽尧的肩膀,“不过你要相信常帅的手段。那可是黑道白道都混过一圈的人精,就是如来佛祖也得让他三分。再说要担心也该是人吴少担心,还轮不到你在这里假惺惺。嗯?老公鸡,先回家,喂贝贝喂狗,当然最重要的是……喂我。”
谭泽尧:“……”
十天后,开庭审理的前一天,污点证人突然改口,说他那天是急于脱罪信口开河,杜阮宁根本不是广西毒枭。
虽然警方几乎已经确认这人就是广西毒枭,但苦于找不到物证,人证又突然反口。僵持了两仨月也只有草草判了刑——以参与黑色交易,挟持人质罪判了三年,缓期两年执行。
一场偌大波折就此趋于无形。只要这几年俞远安分守己,就顶算啥事儿没有了。
这下子俞远是彻底不用找事儿干了。他虽然顶顶不想被人包养寄人篱下,可惜顶着个服刑人员的身份,又没个学历没个工作经验,在外面风吹日晒跑了小半月一无所获之后,终于……厚着脸皮被吴子成包养了。
可他这个被包养的比包养的还理直气壮,吃吴子成的住吴子成的还挑三拣四动不动给人脸色看。
自从俞远被广西毒枭绑架之后,他父亲就再也没给他打过一分钱,母亲这两年在娱乐圈听说也不怎么得意,也没再给过他生活费。不过谭泽尧替他保管的卡里好歹还有个十万八万,把密码改成了000000甩给了吴子成。
仨月后凌方平的肚子已经很有些规模。虽然穿着衣服一点儿不显山不露水,可是身子也渐渐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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