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一切都似梦一场。
简一站在十字路口,迷失了方向。前方一片阴霾。可是自己选择的道路必须硬着头皮前进。没有了输赢,没有了对错,看看自己,还剩下什么?
简一回到公寓,黑暗笼罩着,让人不禁打个寒颤,简一收拾好行李,离开这个回忆城,这个伤心地。看着寥寥无几的行李,似乎就像是过客,随时随地就要离开。不需要任何留恋,更不要任何的解释。因为她的行为早已为你说明了一切。时间盘旋,你还是负了我。
简一拉着行李箱,走过一条又一条的街,泪早已枯竭。所剩的只有绝望。鹅黄色的灯光照射着简一,显出淡淡忧伤。
凌晨时分,乔铭宇也清醒过来,看着已经熟睡的艾薇,他知道自己已经酿成了大错。要怪只能是自己的软弱与愚蠢。乔铭宇穿好衣服,垂头丧气地走出小区,开着车。急速着,终只是与简一擦身而过。乔铭宇回答公寓,看到简一的房间已是空空如也。握着拳头砸着玻璃,纵然已经鲜血淋漓,可似乎再也感觉不到疼痛。乔铭宇打着简一的电话,了无音信。
乔铭宇开着车,寻找简一的身影。
天色微微渐亮,路上的车子也越来越多。整个城市又要进入工作状态。简一没有去处,世界之大,却没有一个藏身之地。
乔铭宇终于捕捉到了简一的身影,下车。飞奔过去:“简一。”
简一轻蔑地望着他,那么陌生,句句话中带刺:“怎么,刚刚抱得美人归,又来我这干嘛。”
乔铭宇深邃的眼眸看着简一:“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简一冷笑:“亲眼所见。”简一转身,拉起行李箱。
乔铭宇抓着简一,不肯松手:“你怎么会知道的?”
简一强忍泪水,装作没心没肺:“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乔铭宇的泪渐渐地顺着鼻尖落下来,看着这么陌生的简一:“你就不能好好听我解释吗,不相信我吗?”
简一只觉得可笑:“乔铭宇,麻烦你搞搞清楚好不好,出/轨的是你。你说我不相信你,可是我都已经亲眼所见,你还想要狡辩什么?我曾经就是因为太过相信你,我不去听及别人所说的,我只认为那是有心人想破坏我们感情的谣言,可是你问问你自己,你都做了什么?我一切都想尽全力的做到最好,不想让你有太多的负担,可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简一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乔铭宇抱着简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千言外语,表达不出乔铭宇内心的愧怍。
简一捶打着乔铭宇,极力挣脱着:“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两个人在马路上拉拉扯扯,一辆面包车开着最大码数冲向乔铭宇和简一。简一睁大眼睛,看着渐渐逼近的车子,拼劲全力把乔铭宇推倒一旁。乔铭宇被推倒在地,简一一个人被车撞了出去。这一瞬间,似乎时间凝固,脑海中出现曾经的画面:乔铭宇和简一在中学时期,在海边,在公寓的所有美好回忆。
简一的脸上带着笑容:也许这次真的要再见了,铭宇。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不会再爱上你,爱你真的太累了。
随着沉重的掉落,简一倒在地面,乔铭宇抬头,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乔铭宇撕心裂肺地喊着:“简一。”
可是简一已经失去了知觉,再也感觉不到人间的冷暖情怀了。
乔铭宇爬过去,抱着简一,尽管再怎样的呼喊,都只是徒劳。简一的血染红了地面,染红简一自身,还有乔铭宇。
原来,爱一个人真的什么都愿意,即使是伤害自己,也要保护爱的人。尽管他无情,他让她伤的彻底,可是为了他,哪怕肝肠寸断,也毫不在乎。
急诊室
医院的救护声听得让人刺耳,多么害怕听到这毛骨悚然的声音。简一躺在救护床上,被推进了手术室。乔铭宇泪如雨下,双拳砸击着墙壁。
简氏夫妇也是彻夜未眠,打着两个孩子的电话,没人听。
乔铭宇拿起手机,打给简氏夫妇:“叔叔,阿姨,简一现在在医院。”
乔铭宇看着亮着的手术灯,内心充满懊悔与难过。
简氏夫妇急匆匆地赶到医院,简妈着急着:“铭宇,到底怎么回事啊?”
乔铭宇无言以答。只有抱歉。
急诊室走出来一个护士:“病人大量出血,孩子已经不保了,我们会尽全力地保全大人,你们这谁是a型血?”
简妈心脏受不了,倒在简爸的怀中:“什么?”
乔铭宇阴暗的面孔,没有一丝血气:“我是a型血。”
护士带着乔铭宇去抽血,所有的事情都变得那么戏剧化。说好的婚礼,取消了。说好的孩子,没有了。说好的未来,毁灭了。
一个小时以后,护士急匆匆地跑出急诊室,一脸严肃:“医生希望你们做好最坏的打算。病人情况发生了恶劣。”病危通知书已经发下来了,简一就等着死神的命令了。
简妈都要跪下来:“医生,我求求你拉,一定要救救我的女儿,我求求你,求求你。”
护士扶起简妈:“阿姨,医生会尽全力地救病人的。”说完,再次进入手术室。
乔铭宇抓着头,就快要崩溃,他怎么能失去简一呢。这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毁天地。
简妈哭到声音沙哑:“孩子她爸,你说怎么办呀,要是一一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也不想活了。”
简爸也抹着老泪:“一一不会有事的,不会的。”
天亮了起来,城市进入了高峰期,依旧喧哗,不会有任何一丝的怜悯。飞机照样起飞,人们照样忙碌。任何的一切都不变有任何的改变,在这个冷冰冰的城市,感觉不到爱。
两个小时后,简一的这条命也算是捡回来了,被推入了病房。带着氧气罩,挂着水。没有血丝,憔悴的像一张白纸。没有任何的生机。
乔铭宇远远地站在一旁看着简一,已经没有任何的颜面了。
简爸起身,一脸凝重:“我跟你谈谈吧。”
乔铭宇跟着简爸走在医院的廊边,简爸心疼自己的女儿:“孩子的事情,怎么回事?”
该面对的终究是要面对的,乔铭宇红肿的眼睛看着简爸,不知道如何回答:“孩子的事情,我,对不起。”
简爸也明白人情世故的:“铭宇,你知道我关心的并不是孩子,孩子没了以后是可以再有的,我只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切都是我的错,简一也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叔叔,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乔铭宇只觉得活得太失败。
“罢了罢了,你们年轻人的感情纠纷,我也不想知道,我想跟你说的是,如果你真的爱她,我还是希望这段时间你不要再来看简一了。我自己的女儿我自己清楚。她把孩子视为自己的生命,在这节骨眼上,你也先好好静静吧。”简爸终归是简爸。
乔铭宇哀求着:“让我再见一面简一,好吗?我求求你了。”
简爸无可奈何,便答应了。
乔铭宇一个人坐在简一的身旁,脸抵着她的手:“简一,对不起。我现在已经无话可说了,但是请你相信我,我的心中始终只有你一个人。我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着。”
说完,乔铭宇在简一的额头深情一吻,恋恋不舍,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曾经所说的不见不散,现在只变成了褪色的诺言。乔铭宇离开。简一却泪湿了枕巾。
失去了
乔铭宇一个人坐在酒吧喝着烈酒,一旁的纪川眼睁睁看着他,却无能为力。
乔铭宇抹着泪。心在流血。心好痛。
纪川夺下乔铭宇手中的酒:“跟我说到底怎么回事?”
乔铭宇看着纪川,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语无伦次地讲完了一切。乔铭宇憋着的痛又有谁能理解。纪川拍拍乔铭宇的背:“我送你回家,别喝了。”
跌跌撞撞中,回到了公寓,纪川把乔铭宇放到床上,帮他脱去鞋子,盖好被子。转身离开。门被关上
了。公寓里一片黑暗,甚至可以吞噬掉自己。
乔铭宇放声大哭,他知道他已经没有任何资格获得简一的原谅,他失去了他自己,也失去了简一。这辈子,再也不会有了。谁说只有女人可以哭,其实男人的心也很脆弱。他们承担着重任,不能有任何的抱怨,一个人扛着。他们的孤独,他们的难过,只能委曲求全地憋在心里,不能说。乔铭宇的泪打湿了枕巾,淹没了自己,还有那颗脆弱的心。
乔铭宇一直颓废着,脸上再也没有了笑容。未来的规划,在一次次的伤害中支离破碎。人生匆匆一遭,没有剩下任何的价值。
简一昏迷一天,也渐渐醒了过来,微微睁开眼睛:医院?
简妈看着简一,说不出的喜悦:“一一,你终于醒了。你吓死妈妈了。”
简一的第一反应便是摸着自己的肚子,害怕,犹豫:“妈,我的孩子没事吧?”
简妈泪眼婆娑,默不作声。
“妈,你跟我说呀。我孩子是不是还在啊?”简一的哭腔越老越浓。
简妈擦着眼泪,握起简一的手:“一一啊,你听妈妈说,孩子没有了,咱们以后还是可以生的呀。”
简一痛哭着,不相信事实,她宁可活在虚拟的世界当中:“你骗我,你骗我。你们都骗我。你们还我的孩子,还我的孩子。”
简妈抱住简一:“一一,你别这样,妈妈看着心里难受。一一啊,一一。”
母女紧紧地抱着,给彼此留一点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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