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田走出成田国际机场,坐上开往立海大附属国中的出租车时,一个小小的身影,脖子上挂着大大的牌子,紧紧身上的网球包,压低帽沿,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好奇得四周打量着,轻吐道:“呐,日本,我来了!”
立海大附属中学门前,真田看着这几个字,情不自禁得伸手拂上牌扁,指尖传来微凉的触觉,轻轻得拨动那根叫做回忆的弦。想起从前,一起在网球场上挥汗如雨,一起为了胜利而绝不放弃,一起痛哭着接受失败,一起微笑着迎接胜利……我们是王者立海大,所以我们绝不能输啊!
“弦一郎……”
“呃?”真田转身看到那张笑得祸国殃民的脸,蓝紫色眼眸中仿佛看到了曾经的似水流年。
“呵呵,站在这发什么呆,进去吧!”幸村轻笑着说道,米白色的大衣,在风中划下优雅的弧度。
“嗯。”真田点头应道。从校门口到网球部,这条路自己走了六年,如今再次踏上却有着别样的心绪。
“プリッ!幸村、真田你们两个好慢哟!”网球场中,双手插兜的仁王歪着头,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容。
“嗯嗯,迟到喽!百汇姐会很生气的!”丸井说着,吹了个大大的泡泡。
桑原摸着十年如一日光亮的头顶,灿烂得笑着,“幸村、真田好久不见了!”
“这么重要的聚会迟到,真不像是真田的风格呀!”柳生轻扶着眼镜,雪白的衬衫领子在阳光中泛着耀眼的白。
“幸村部长,真田副部长!”切原的声音永远都那么满活力与热情。
“大家看上去都很有精神嘛!”幸村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如春风过境吹醒枝头的花朵。
“哼,会说这样的话,你们真是太松懈了!”真田万年不变的阴沉表情,只是眉眼间多了几丝岁月的的忧愁。
“百汇姐把我们叫到这来干什么,你知道吗,幸村?”仁王问道。
“呃,她没有说,不过我想应该是……”
“请问真田弦一郎先生在吗?”邮递员的声音打断了幸村的话。
“我是。”真田答道。
“啊,请收一下您的快件。”邮递员说着从身后拎出了一个男孩?!
“什么?!”在场的所有看着邮递员手中的“东西”这就是真田的快件?!
真田额角有井字在看跳动,今天不是愚人节,会开这样的玩笑真是太松懈了!
“呐,你就是真田弦一郎?”男孩仰望着真田,脆生生得问道。
“嗯,你是……”真田看着眼前的男孩,小小的脸庞却生得棱角分明,浓密的眉毛透着傲气,挺直的鼻,条线完美的唇边泛着刚毅的况味,尤其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盯着自己时的眼神竟是那样的犀利!这样的样貌与神情,让真田有刹那的恍忽,仿佛看到了许多年前的自己!
“プリッ,你们不觉得这孩子很像一个人吗?”仁王摸鼻子轻声得说道。
“很像小时候的弦一郎哟!”幸村笑眯眯得说道。
“嗯嗯,简直是缩小版的真田!”丸井点着头说道。
“难、难道是真田副部长的私生子?”切原瞪大眼问道。
“也许哟……”幸村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我是妈妈寄给你的快件,所以在这签字吧!”孩子说着把胸前的牌子举到真田面前。
真田接过一看,几年不曾出现的黑线再次冒了出来,只见单子上写着:发件人:凤宫花舞,收件人:真田弦一郎,物品:哺乳动物一只。哺乳动物,她可真能想出来,这家伙真是的!想到这里,真田猛然觉醒,这样的感觉有多久没有出现了,是她,只有她才可以这样轻易调拨起他的情绪!发件人,凤宫花舞,这么说,真田看着站在面前的这个孩子,他就是自己和她的儿子!一阵温暖与感动涌上心头,真田一把将孩子搂到怀中,呢喃着,“孩子,我是你的爸爸!”
“喂,放手!”男孩子用力得拍打着真田,“放手,你这黑面神、你这变态大叔!”
“……”真田听着孩子的叫骂声,看着他挣脱自己的怀抱,气鼓鼓得望着自己,心好像被什么刺了一下,生痛。
“谁是你这变态大叔的儿子!少在这乱认亲了!”男孩瞪着真田气愤得说道。
“呃,来给你糖吃,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丸井从衣兜里拿出糖递到男孩面前笑眯眯得说道。
“我叫斯夫。”男孩答道,却没有接丸井手中的糖。
“斯夫?好特别的名字呀。”柳生扶着眼镜说道。
“嗯,妈妈说我的名字出自中国一位圣人说过的那句‘逝者如斯夫’。”斯夫仰着头,神情骄傲得说道。
“呐,是中国的孔子说的。原文是: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宿夜。”幸村若有所思得说道,“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一去不复返的时光就像这河水一样啊!日夜不停。也就是说时光如流水,一去不复返;往者不可追,来者犹可惜。”
“嗯嗯,漂亮阿姨你好聪明哟!妈妈也是这么说的!”斯夫对着幸村露出灿烂的笑容甜甜得夸奖道。
“呵呵!”幸村尴尬得笑笑,“我不是漂亮阿姨,是叔叔!”
“咦?”斯夫好奇得睁大眼看着幸村,又跑到他面前仔细得看了看,那认真的神态像极了真田,“啧啧,真是罪过,叔叔怎么会长得这么漂亮呢!真是祸国殃民!”
“呐,还真是和某人一模一样呀!”幸村摸摸鼻子,真不愧是那两个人的孩子,样子长得像父亲,不过这性格真是和他母亲有得一比,接着向真田投以同情眼神,看样子接下来弦一郎的日子会很难过。
“你自己来的吗?你妈妈呢?”幸村蹲下身子问道。
“不是,我是被我妈妈快递过来的。我妈妈呀,”斯夫说着转头看着正以期待的眼神望着自己的真田,轻吐道,“我妈妈她已经死了!”
“不可能!你说谎!”真田冲到斯夫面前抓着他的肩膀表情激动得说道,“前天我明明在巴塞罗那看到她!小小年纪怎么就可以学会说谎!”
“呐,大叔,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呀?”斯夫挑着眉反问道。
“我是你爸爸!”真田瞪着斯夫一字一顿得说道。
“呵呵,”斯夫勾起嘴角浅浅的笑着,黑色的眼球不安分得转动着,“妈妈可没有告诉我真田弦一郎,就是我爸爸!她只告诉我,我爸爸的网球打得很好!你的网球打得很好吗?如果你能打败这里所有人,或许我会承认你是爸爸,说不定会带你去看我妈妈哟!”
真田脸色微沉,他说话的神态与语气像极了花舞,再加他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相貌,他可以肯定,他就是自己和花舞的儿子!
“不敢吗?胆小鬼是没有资格做我的爸爸哟!”斯夫笑眯眯得说道,然后转身看着幸村,拉拉他的衣袖,“叔叔,你好漂亮呀,不如你来做我爸爸吧!我妈妈也很漂亮哟!”
“呵呵,斯夫想让我做你爸爸吗?”幸村笑眯眯得问道。
“漂亮的人总比那个黑面神好呀!”斯夫天真得说道。
“这个主意听上去很不错,幸村斯夫,很好听的名字嘛!”幸村笑得人畜无害,但众人明显已经感到真田身上传来的阵阵杀气!完了,副部长又暴走了!
“幸村,进场,我们比一场!”真田过去将斯夫从他身边拎起,冷冷得说道。
“呐,第一个挑战的人是我呀?”幸村摊摊手,“那没办法了。”
“我打赢了所有人,你就承认我是你爸爸,并带我去见你妈妈,是吗?”真田盯着被他拎在怀中却一点也不畏惧的斯夫问道。
“是呀!”斯夫说道,“不过,大叔,你先把我放下来,摔伤了我,你可赔不起!”
“好,你就乖乖得看着吧!”真田将斯夫放到场边的椅子上。
走回球场,盯着对面的幸村,表情认真得说道:“开始吧!”
“好啊!”幸村说着,发出了球,速度力量角度绝不亚于当年的情形。
“幸村一上来就这么认真,看来事情会越来越有意思呐!”仁王挑着眉说道。
“真田的样子更可怕,是让人不自觉得认真起来!”柳生轻扶着眼镜说道。
随着每一丝跑动,真田感到扭伤的左脚隐隐得传来疼痛,咬紧牙,没关系,哪怕这只脚废掉了,哪怕以后我再也不能打网球,我也要赢这场比赛,因为我不可以再失去你花舞,更不可以再输去我们的儿子!
“呼——真田副部长,你还是一样的厉害嘛!”最后一个出场的切原也输掉了比赛,虽说只是三球,但真田的气势真是让人感到畏惧,不过他的左脚……其实每个人都注意到他的左脚,只是谁又忍心让他输掉比赛呢?因为此时和他们比赛的人不是真田弦一郎,而一个父亲,一个为了赢得儿子承认的父亲。
“我赢了!带我去见你妈妈!”真田走到场边,对斯夫说道,左脚越来越疼,看样子得去医院看一下。
“不可以哟!”斯夫看着真田笑眯眯得说道。
“为什么?”真田皱着眉反问道,这小子真是被她宠坏了,以后一定要好好教训他才行!真田家的人怎么可以这么松懈!
“因为你没有打赢所有人,所以我不能带你去!”斯夫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还有谁?”
“我!”斯夫说着,从椅子上站起来,“等你打赢我再说吧!”
头戴网球帽的斯夫,拿着球拍走进球场,那一瞬间所有人都有一丝恍忽,仿佛时光倒转,看到了童年时的真田弦一郎!真田看着与自己隔网而立的斯夫,标准的准备姿势,表情认真,黑色的眼眸中是绝不认输的执着,恍然间,他仿佛进入了彼德番的梦境,眼前站着的是那个永远也长不大的自己,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熟悉,虽说动作稍显稚嫩,可是一招一式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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