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余栖川……”苏定方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
你怎么会认识她?
的确很古怪啊!余栖川上次在教室门口当自己偷听时突然出现,这次殷年之死后她突然消失,难道殷年之的死与她有关?
“怎么知道?!你难道在校门口调查这么久都不清楚吗?殷年之的死亡,余栖川的失踪,殷写之认定苏荃歇杀了殷年之,苏荃歇是否杀人,当年怎么欺骗感情…这可是当今校园内的校园内的热门话题啊!”言下之意就是作为犯罪嫌疑人的弟弟你要有一丝觉悟啊!
可觉悟拿来干什么?能防止同学们好奇的骚扰吗?不能!所以苏定方没过多纠缠这个话题,“那么,余栖川也被嫌疑了?”
“差不多,不过他失踪究竟怎么回事还没弄明白呢!他不是与会长前去打群架了吗?或许伤了谁谁跑回去躲仇杀也大有可能。”
“所以警方对她的涉嫌并不大?”
“嫌疑该是从最大的下手吧?况且一个中学生的命案不如警察被绑架更有新闻价值,也更不会有年终奖金,能不勉强定为自杀,肯找嫌疑人交涉已经很不错了,怎么还肯动用大量人力、物力去搜查一个有不在场证明、又没有动机仅仅是时间适合的嫌疑人呢!”
“所以你之所以咬定你哥是我姐姐杀的,为了只是引起警察关注这种案件吧?”
“这不也是为媒体做贡献?”殷写之自嘲的笑了笑。
“现在来看,嫌疑最大的就是我姐了不是吗?她没问题,还有谁可能对你哥有杀机?”
“我高一住校,对我哥的交际不是很了解。”
这句完全是假话了,作为一个兄控,殷写之没理由不知道关于殷年之的一切,她想必是在隐瞒什么。
“这杀人杀的也是时候,非得在5点摔在我面前,一般作案人不会在深夜犯案吗?这样模糊了时间几点死者死亡,不是对凶手更有利?”
所以凶手至少暗示了三点。
一,凶手对现场拥有良好的掌控能力
二,白天犯案反而能减少对凶手的嫌疑
三,凶手需要苏定方作为不在场证明
“你是说,杀死我哥的人是临时起杀意的?”
“不错,也许是有什么重要事议,否则也不可能选全校最僻静的地方——两人去了天台,结果起了争执……”
“有什么事商议在校外找个咖啡厅谈不是很方便吗?非得在文学社诗社都在社团活动的实验楼?”
“那你即是说凶手是文学社、诗社的人,杀人是计划好的,一旦成功便混迹人群,制造不在场证明?”
“所以说查查文学社诗社半途是谁离开了很久,就可以查出……”
“这么明显?是我的话还不如躲在高三教学楼犯案,杀了人后躲进自习室,说一直在学习,那里的学生死命埋头苦干,十个人一齐离开都不可能觉察……”
“因此很不可靠啊,凶手一定是蓄意谋杀,要制造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那摄像头呢?”
“除了考室和打卡机房哪里还会有摄像头?你难道不清楚学校的状况?!”
“真是……一下子有活力了呀。”苏定方抱歉的笑笑,“那么昨天下午5点,你为什么不和你哥一起回家呢?”既然会有那种心情,你应该死死的粘着他才对啊。
“我本来一直是这样做的,但昨天数学老师叫我去抱卷子,完成任务后再打电话,就是哥哥的死讯……”殷写之悲哀的低下头,后又身子一震瞪着苏定方,“你…你刚才顺着思路和我讨论,为的就是催眠使我惯性回答?想看我不经大脑溜出来什么话对吧?你在怀疑我?”如果是自己作案,定会回答“还不是去杀他了。”
“什么?”苏定方惊讶的装起傻,“我只是问问根本没你想得那么多!”
“哼!谁知道呢!”殷写之冷眼相向,“这么说你不也很可疑?姐姐生了孩子这种事我作为一个外人都知道,而你却不了解,在被装作和自己亲身姐姐不认识,又偷听我们的谈话,况且还是第一案发现场的发现人……”
“我是看着他摔下来的,并不是看见他已经摔在地上了好吧?难不成我下楼下得比他摔下来还快?还以光速印好政治卷子?”
殷写之显然也意识到自己为赌气有些口不择言,玩笑似的开了句,“那真多谢你,我们没考成血腥的政治试卷。”大概她已经渐渐从兄长的死亡中走出来,才有心情开这样的玩笑了吧?
苏定方静默的凝视她秀气而忧伤的面容,不禁有些怜悯。
“啊!”突然传来苏荃歇的惊叫,
到处聚餐了,今年没有大年三十!只有大年二十九,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膏肓和你同在,新年快乐!
第十七章 举止神秘的姐姐
这一声惊叫非比寻常,立即引起来客厅众人的注意,角落里的偷偷谈话的苏定方立马起身查看究竟。
此时只见苏荃歇朝一个警察翻查搜捕到的地上的一个小盒子急忙奔去,正在苏定方等人一片茫然时,苏荃歇才将盒子捞起来护在怀里,横了那位小警察一眼,“哎呀,这要是坏了怎么办?”
这算转移注意力?苏定方暗自揣测,苏荃歇不是那么蠢的人,如果是真的重要物品,且不说怎么会这么快就被警方搜到,就算真的搜到了,苏荃歇也应该假装不在意编一个幌子急急遮掩过去再设法转移到安全的地方才是。
苏定方即使常年没有和自家姐姐打交道,但骨子里到底流的是一样的血,苏荃歇不可能这么笨。
那么,这盒子里到底是什么?苏荃歇是临时起意引起警方的注意吗?毕竟刚刚泪流满面过后,苏荃歇还能这样强打着精神横警察一眼,这样的行为真是刻意的过头了。
那位小警察并不能像他的警官一样不动声色,他立马站起了身子,面露小心的询问,“这个很重要吗?”
小警察可能也急得忘了道歉,而这时齐警官蹲下身开始用手捏起盒子摔了一角的碎末,并没有马上质问苏荃歇她怀里的是什么。
苏荃歇不安的看了看齐警官,似乎正是掌握好了局面节奏似的把整个屋子里的注意力集中到自己身上来,她默默的自觉的打开盒子,赫然是一个水晶剔透的音乐盒!苏荃歇小心翼翼的拨弄着音乐盒上的灰尘,紧接着摸索着音乐盒底部上发条,可即使发条已经紧的没办法再紧了,音乐盒也没有发出声音。苏荃歇松手作罢,喃喃道,“好像……坏了。”
小警察一见这症状,赶紧向苏荃歇赔不是。
苏荃歇并不理会他的连连道歉,顾自闪烁着泪光,“也不是很重要的东西,只是我刚读高一时舞蹈大赛二等奖的奖品。”
呃?趁大家转移注意力在苏荃歇的身上的时机苏定方正观察最不可能被注意的角落有什么可疑物品,现在突然听到苏荃歇堂而皇之的谎言不禁大跌眼镜!难道苏荃歇因为一年前的打击脑子变坏了吗?舞蹈大赛二等奖的奖品只是证书加一件舞衣好吧?尽管当时母亲出差,自己没有放在心上,但最终苏荃歇领奖时自己这个作为弟弟的还是去观看了那一场空前盛况,苏定方十分肯定的回忆里,苏荃歇并没有什么音乐盒!
露出疑惑神色的殷写之难得的并没有立马大声嚷嚷,这样更让苏定方确信平时一副和苏荃歇敌对的模样的殷写之更有深不可测的目的。而当苏定方决定和她拉开距离时,殷写之却贴了过来,靠在他耳后嘀咕道,“尽管我很想静观其变,可是……你姐姐没问题吧?这音乐盒明明是我哥去年情人节送她的呀,当年还是我哥骗我我还亲自选的呢!她有什么预谋?当着我们说谎不怕咱们拆穿她?”
咱们?苏定方一愕,什么时候自己和殷写之一条战线了?这样想着不禁又拉开了一些距离。
“如果你怀疑我姐指使别人杀你你哥的话,你干嘛不在那时大声说出来?”苏定方白了殷写之一眼,此时警察已经弄明白嫌疑人一号可以摆脱嫌疑,无故再追究,只好在连连赔不是之后让殷写之搭顺风车回家。
“如果一个人把情人节的礼物保留一年之久,没道理意味着这东西在她心中分量不重啊,但是这上面的灰尘是怎么回事呢?姐姐你可以解释一下吗?
分量重吗?苏定方不明白苏荃歇与殷年之之间究竟有什么互相误会的爱恨纠葛,不过他知道所谓的分量重、东西重要,不一定总是延伸向对东西原主的好感。
这一点,恐怕苏荃歇比谁都清楚。
苏定方关上门,迎来母亲疲惫而歉疚的眼神,“吓坏了吧?我们并不是故意瞒你……”
“嗯,我知道,你们不必太在意。”既然你们肯瞒我,想必我知道与否并不能构成你们的关心,心里想通了这一点,苏定方便放下纠结的情绪,小声对母亲敷衍道以示安慰。
“你刚刚……在和殷写之商量什么?”意外的是,苏定方不追究,苏荃歇却是放不下的主。她扯住苏定方急速回房的身影,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
商量?这个动词用得巧,苏定方暗自感叹苏荃歇的不会做人,这不是逼他陈述刚才发生的一切,苏荃歇已经这样的了,情况还有逆转的可能?现在她又是以什么资格质问他?姐姐的身份?!
算了,苏荃歇方才装作小心自己深爱的音乐盒,一副苦大仇深的为爱牺牲的女子形象,即使自己知道是伪装的,可是又怎么样?拆穿她?苏定方一向没有使别人恼羞成怒的爱好,还是找个机会循序渐进的问清楚好吧,只是苏荃歇性子怎么这么急?片刻不能等!
“仅仅是警告她别再找你麻烦。”
虽然这句话并不能给苏荃歇多少安慰作用,但至少苏定方和殷写之撇清了所谓的“商量”关系,想必苏荃歇也不好意思再问下去。
只要是亲人,你总得给他留一寸面子,哪怕是比你年纪小的弟弟。
夜凉如水,深夜仿佛浸进了冬初湖面始结的冰水,心境冷冽却无处话凄凉,苏定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