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定方定定地望着这双绿眸,惊疑眼前这个不认识的人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却不由自主的说,“大概还在教室里收拾东西吧……今天轮到她值日……”
少女听完,立刻朝他所指的方向奔去。
莫名其妙,苏定方想。
西格堂一把把噩喻从教室里拖出来,动作粗鲁地让人发指,不顾教室里好奇和尖叫的同学,直奔实验楼天台。
十二层天台,每一层都听得到噩喻挣扎的尖叫。
终于到达天台,西格堂一把把噩喻甩出去老远。
“噩喻,你给我西格堂玩阴的?”西格堂乜斜了眼不屑地望着她。
天台上大风呼啸中,见西格堂危险地眯起了眼睛,噩喻半是无辜半是执拗的张嘴想顶撞,却因为西格堂的眼神吓得颤抖不已。
自己怎么会惹上她的?
“看样子我放任你杀殷年之本身就是个错误啊。没想到敢动手杀师具琊?”
“师具琊……我没有我没有,她是不小心掉下去的!真的!”
“你以为在我面前撒谎能说明什么问题?”噩喻被西格堂扼住了脖子。
“我……只是想逃跑,推了一把,她就……她猜到我杀了殷年之……我真的不是……”
“你不觉得怎么解释,她都回不来了吗?”噩喻吃惊地看着此刻流露出一丝痛苦的西格堂,“你为什么怕我?”
“怕……?”是呀,她为什么会怕西格堂?因为西格堂威胁人的本事,她有自己杀人的证据?会让自己被逮捕?但是,自己并没有错啊!自己仅仅是为父报仇!难道陆危臣杀了人就没错,噩喻自己连报复一下,都是罪恶吗?
而且,西格堂的证据,是以她自己存在为前提的吧。她不在了,鬼才知道噩喻杀人的证据在西格堂那里!
趁西格堂沉浸于悲哀之时。噩喻萌生了杀意,“对,我是怕你!谁让愤怒凭借把柄自以为是!!!”说着,将西格堂从天台边推了下去。
但是,有一只手却按住噩喻的头往旁推,另一只手及时捉住了险些掉下去的西格堂。
是余栖川。
然而噩喻却踩到了一块松石板,顺时从天台跌了下去。
余栖川毫无怜惜地看向噩喻跌落之处,一把把西格堂拉了起来,故作慌张地说,“怎么办?噩喻……好像被我杀了。”
西格堂九死一生,心有余悸却又觉得余栖川好笑,只好揶揄道,“太遗憾了,本来该由我动手的,太大意了。”接着对余栖川投去感激的一瞥,“不过,这和一年前你欠我的,也还完了。”
“一年前你为什么帮我?”
“很可怜,因为你看上去,简直就像我捡到的另一个人一样。”
“另一个人?谁?”
西格堂歪头思虑了一下,还是决定不要说比较好。
“喂!接下来该怎么办?”余栖川侧头,苏定方近在眼前。
由余栖川听到教室尖叫声瞟到西格堂身影,再碰见一路疑惑的苏定方的求证,两个人同时到达天台,西格堂却更快一步。
“噩喻死了,教室那帮人都有看到是我们到达天台,别无他人。是我把噩喻拉上了楼,罪名怕是坐实了,所以近段时间我可能会消失一阵子。怎么样,你呢?你上楼有我那么明显吗?”西格堂冷静地问道。
“没怎么注意,应该没有什么认识的人。”余栖川回忆了一下,自己也不确定。
“不认识不代表没看见,那你最好制造一个不在场证明。特别是你——苏定方。刚才你抱了一叠卷子,现在去哪儿了?你怎么解释?”西格堂把矛头转向身后随着余栖川一同上楼却久久不发一言的苏定方。
“我就说我半路撞了人——反正你也逃了——然后整齐卷子花了些时间,交给了老师——老师可以作证,埋头批改作业的老师恐怕也不会记得什么时间差之类的。”
“你呢?余栖川。”
“班长最后锁门,他看见我走了的。”
“加个双保险,让巫答语替你作假证,就说你们一起放学回家。”
“什么?”余栖川不解地抬头,巫答语的家和自己家可不太顺路。
“就让他说,你重感冒还没好,他送你回家。这一点,他绝不会陷你于不义。”
“那么现在?”
“逃!”
时光在焦点缓慢地汇聚,照亮了散发着光芒的青春洋溢的脸。
少年的眼神温润而悲凉,一刻自由都是用巨大的代价去换取,此刻,我才能站到你的身边。
那么自己会不会想承认,前提是自己存在,才会感受到幸福?
他永远也满足不了。
接二连三的死亡让校园陷入了恐慌。
对于十中已经死去的三位学生,警方已经加大力度搜查罪犯,增强民众对警察的信任度。
在死者噩喻的发夹上留下了不属于死者自己的指纹,警方拿出大海捞针的方法取了全校师生的指纹。居然能在指纹库中找到能与之对应的指纹。
凶手已锁定。
余栖川。
警方下达了搜捕令,余栖川很容易被找到,毕竟她就在这所学校里。
苏定方一再犹豫后,将照片交给了警方,并且说明了陆危臣杀死噩喻父亲,噩喻为得到照片用尽手段杀死殷年之和师具琊的事。
事情有所保留和隐瞒,没谈到殷写之、苏荃歇、巫答语、伏夜留。
最后他说,是一名神秘女生察觉了事实真相,逼噩喻自首,噩喻起了杀心,神秘女生被余栖川救起,噩喻企图杀之,余栖川和她扭打自然碰其发夹,而自己,是为了余栖川,才不小心将噩喻摔下楼的。
这种真实的谎言,算不算自首?
苏定方的把柄,失效了。
他的把柄是,余栖川明白他喜欢他。
这种令人难以启齿的把柄,只有在这时,才说的出口。
“我为了你,为了保护你,才不小心把噩喻摔下楼的。”
这种告白的方式,你有没有听懂?
故事的最后,苏定方被警察带走,警方下令追捕陆危臣。
而此时的余栖川,不声不响地跟着悠扬悲怆的警笛声追去,逆光的他表情非常模糊。
直到最后,苏定方还是不知道答案是什么。
余栖川,你的答案是什么?
此时的天台上,一贯在这里抽烟的伏夜留突然熄灭了烟头,倚靠在墙上突然轻声笑了起来,“吶,你挑的真是时候,在拐角让噩喻听见师具琊那句话。”
“真没办法,是她自己站在那儿的嘛,我们就顺水推舟而已。”巫答语冷笑,他个子小,笑起来的时候各位清新可爱,即使是冷笑,也蔓延出了温暖的弧度,“多亏你装模作样的靠近殷写之,鬼鬼祟祟地引来噩喻。”
“所以你不用担心了嘛,这下余栖川不就归你了吗?”伏夜留撇了撇嘴,“说真的你怎么会在意那种人妖……”
巫答语心中一痛,利落地一脚扫过伏夜留手里的香烟,“你再说一次试试看?”
“好了好了,对不起嘛。”伏夜留从惊魂未定中反省过来,摆手笑道。
“不过你把噩喻和师具琊用匿名信互约出来的手段真是高超啊。”
“你就别多事了,照片已经交给警方,你的仇也算报了。好好哄殷写之,暂时别急着放弃追随她,以免引起怀疑。”
“那你赶快把天台的石板填平,要知道师具琊和噩喻可都死在那块石板上了。”
“那种斜度太可疑,会让人觉得是人为,的确得填填。”
“那两人真是死的巧呢!看样子你这个理科尖子生计算得很精嘛。”伏夜留警惕地笑了笑,“你也别急着接近余栖川,先继续装可怜可爱的巫答语小正太。”
“嗯,我先走,你隔二十分钟再下来。别让人看见你引起怀疑。”
天台后门的少女“哔”一声关闭了手机录音,转身迅速跑下楼去。
唉,真是可惜呢!
这种情况,用不上相机。
这个结尾还算符合我的设想,至少留一点点悬念的空间。我知道我有很多事还没有交代清楚,如果有亲希望把背后的一些伏笔交代出来的话,不意外会有番外篇^A^写文木人看很孤独啊,没签约还日更什么的更憋屈,总之希望支持,另外请移架快完结的文文《十六介》捧场哦,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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