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了——红叶在心中腹诽。
不准再叫我老先生!计无施语带怒意,玩味的目光在她身上转悠着,找大夫我就更不能让你过去了!因为我就是大夫!
您真的是太夫?红叶将信将疑。
如假包换!
红叶一听,顿时有了精神,老……计先生,我家娘娘就住在清风阁,您跟我走一趟吧!说着,手已经搭上计无施的胳膊,便要拉他走。
指腹触碰到冰凉冷硬的东西,红叶下意识低眸一扫,忙松开手,吓得惊叫连连。
在他臂膊里抱的,居然是一个骷髅。
你……红时手指着计无施,吱吱唔唔好半天,愣是说不出话来。
做梦她也想不到,计无施一直抱着的宠物,竟是人的骨骸。
怕我?计无施从鼻子里哼了声,不想救你家娘娘了?
红叶低下眼睑,权衡利弊后,轻轻点了点头,低着头,让一头秀发掩住自己的面,不敢正对他的眼睛。
那就赶紧,趁天还没亮!计无施说着已经带头走了出去,红叶无奈,只好渡着小碎步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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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入内室之时,就见床上的女子,双颊异常的通红,额上沁出一层薄汗,红唇微启,秀眉轻蹙。
原本白皙的肌肤,此时也似染上红霞一般。瘦小的身子包裹在羽缎里,此时看起来格外的娇小。
计无施将骷髅递给身后的红叶,道:拿下去煮,待三碗水煮到只剩下一碗水时,就端来即可。
红叶脸都白了,老……计大夫,这恐怕不妥吧?
计无施神色一凛,怎么,不想救你家娘娘了?
红叶点头,急忙退了出去了。
随后计无施又将一小块布巾沾湿,紧贴的放在夜湛依的额上,为夜湛依降温。
夜空中繁星满缀,傍晚的露气偏重,一阵风吹进来,那股冷气使得睡梦中的夜湛依一丝冷颤,计无施为她轻轻拢了拢衣襟,将被子掩到脖颈处。
两人距离骤近,一丝独特的香味飘进鼻中,他的目光不禁停留下来。
床上的女子的脸庞有着姣好到不可思议的线条,一头乌发凌乱却如墨般黑亮,散落在两旁。
修长优美的颈,圆润雪白的双肩,哪怕身上全是伤痕,依旧美得动人。
而那特有的香味,正是从她的伤口中散出来的,只有他计无施才能闻到的味道。
他瞳仁狠狠的一颤,眸子里的神色复杂极了!找了十年的药胴之身,几乎在他快要放弃的时候——出现了!
就在他要凑近确认时,房外传来脚步声,红叶煎药不会这么快,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北冥烈风。
思及此,计无施推开后窗跳了出去,几乎在同一时间,北冥烈风推门而入。
此时屋里越发的安静,只有床上沉睡的人儿发出几声不安的嘤咛。
北冥烈风走近,坐在床沿,看着夜湛依的唇瓣在烛光的映衬下,越发的红艳。
心下一阵火烧火燎,鼻间的气息微微有些凌乱,双手微微捏起,似在隐忍着什么。
他来的目的可不是这个……可是……她真的好诱人!
蓦地,毫无预兆的吻上夜湛依的唇瓣,这次是吻,而不是咬。
夜湛依唇齿间的馨香随着北冥烈风的掠夺和攻占,不断的充斥在两人的唇瓣间,北冥烈风伸舌探入,用自己的舌尖不断的去挑拨夜湛依的小舌。
夜湛依被北冥烈风的吻得极为难受,快要窒息,手臂不断的推着北冥烈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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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湛依被北冥烈风的吻得极为难受,快要窒息,手臂不断的推着北冥烈风。'~'
而北冥烈风因为夜湛依的拒绝,非常不悦,抓住夜湛依不安分的手臂,收紧,吼道:记住,你没有反抗的权利,即便你在睡梦中也不行!
就连她病得晕晕沉沉,他也不允许她的排斥和反抗,哪怕她还在沉睡中。
红叶刚煮好‘药(骷髅)’回来,还未推门就听见里面北冥烈风的吼声,一惊之下再也不顾什么,推门而入。
北冥烈风满脸阴鹜,听到推门的声音,转头看是红叶,眼里的那份阴沉竟蔓延至眼底,大步一跨,走到红叶面前,一脚将红叶踢到床沿边,额头撞到了床头的雕花上,殷红的血液就顺着红叶的脸颊缓缓流下。
看清楚,她是朕的人,朕对她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再敢管闲事,朕要你死无葬身之地!他手指床上的夜湛依怒吼,却不知自己缘何这边愤愤。
是为了红叶的以下犯上?还是因为他打扰了自己的好事?
红叶即便是摔倒,双手依然紧紧捧着药碗不让它掉在地上。
北冥烈风看着里面黑漆漆的汤水,瞪着她,哪来的药?
红叶见计无施已经不在房里,想着夜湛依的病还需要他,咬牙道,奴婢以前学过医术,这药是奴婢煎的!
北冥烈风盛怒之下不疑有他,拿过煮好的药,走到夜湛依的身旁,几乎如拎小鸡一般,将夜湛依拽起,随后按下夜湛依的脑袋,将煮好的药就这般的灌下去。
黑色如墨汁的药液,顺着夜湛依的嘴角尽数流了下来,进入腹中的根本就没有几滴,黑色的墨汁染湿了夜湛依干净的白色的内衣,整个房间此时充满了刺鼻的药味。
苦涩的药汁被迫灌入喉间,只觉得难受不已,夜湛依干咳了几声,将嘴里的药汁全部都吐了出来,溅到了北冥烈风的缎服,北冥烈风一把将夜湛依仍开。
床上的夜湛依被苦涩的药汁呛得幽幽转醒,睁开双眼,就见到满面厉色的北冥烈风看着自己,心口骤疼。
扫到他身旁跪着的红叶时,夜湛依再也无法平静了。
她唇色苍白,额上的伤痕突兀的映在那,满面都是殷红的血液。
从前的北冥烈风虽然暴戾无常,但至少不会刻意与一个下人为难,如今……
夜湛依想要坐起身子,无奈试了几次,身子都是软软的,毫无力气,只能轻声唤她,红叶……
乍听到夜湛依的声音,红叶抬头,见到夜湛依已醒,扯着嘴角笑道:娘娘,您醒了,您醒了就好。
眼角的一滴清泪顺着脸颊上殷红的血液,缓缓流下。
夜湛依心如刀割道:红叶,是谁伤你?
夜湛依的话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她至死不愿相信北冥烈风会为难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
红叶不语,缓缓的垂头。
北冥烈风看出夜湛依对红叶的关心,冷哼一声,记住,好好教导你的丫鬟,别像只疯狗一样乱咬人。
我以为除了没有人性以外你还有一点良知,谁知我竟猜错了。夜湛依淡淡的笑着说完,缓缓闭上眼睛,再次睁开双眼之时,眼底多了一丝凉意,对着红叶细声道:红叶,你先起来。
谁知夜湛依一句话刚一说完,北冥烈风就弯腰,嘴角噙着邪笑,捏住夜湛依的脖子道:你听不懂我的话么?
喉间的痛楚,让夜湛依更加的头晕目眩,夜湛依闭眼,不语。
眼见着夜湛依这般,北冥烈风嘴角的那抹邪笑,竟让人恐惧,你说,若是将红叶送去青楼,会不会很有趣?
夜湛依睁开双眼,脸色一片惨白,而跪在地上的红叶,虽然恐惧,却不敢有太大动作。
夜湛依咬唇道:你到底想怎样?
北冥烈风嘴角一笑,随即放开夜湛依,一手摸着下巴,似是在思考一般道:不如,你明晚随我听一场戏,如何?
夜湛依只是望着他,仿佛要将他穿透一般,却不言语。
北冥烈风不怒反笑,朝着外面朗声道:来人啊,将红叶……
还未说完,夜湛依抢先道:明晚我就去听你所谓的戏。
北冥烈风冷笑,双手圈在胸前,冷酷的看着夜湛依,嘴角的那抹若有若无的嗤笑,随着夜湛依越发惨白的脸色,而更加上扬。
本来这场戏想留到抓住西君胜之后,现在看来,提前也不错。
北冥烈风走后,夜湛依靠在床边为红叶擦试额角的伤口,每一下都轻轻的,生怕弄痛了她。
红叶忍痛不语,好一会儿,她忽地抬起头,诧异的抓住夜湛依的手,娘娘,您能看到了?
刚刚千钧一发,两人的心思都系在北冥烈风身上,谁也没有发现这突如其来的转变。
夜湛依把手放在眼前,细细看着自己每一条掌纹,不自信的喃喃,
我能看见了……
红叶更是被喜悦冲昏了头,连头上的伤都不感觉痛了,双手拼命在夜湛依面前挥舞,目视她的目光随着自己的动作游走,兴奋道,看来那老头也不是全无用处,几滴药就能治好娘娘的眼睛!
夜湛依疑惑的盯着她,老头?哪里来的老头?
红叶把清风林的事如实讲给夜湛依听,听罢,夜湛依淡淡一笑,道:看来,这位计老先生也算是我的恩人了,等我大好,该去拜谢一下!
我看娘娘还是不要去为妙,那个老头很怪的!提起计无施,红叶话就多了,把骷髅的事原原本本讲给她听,末了缩了一下脖子,要不是找不到大夫,红叶死都不会煮那个骷髅头的!
没有那个骷髅头,我的眼睛还好不了!夜湛依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子,对那个计无施越发的好奇,只是一想到晚上还有一场戏要听,好不容易开朗的心头又压了一块沉重的大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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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那个骷髅头,我的眼睛还好不了!夜湛依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子,对那个计无施越发的好奇,只是一想到晚上还有一场戏要听,好不容易开朗的心头又压了一块沉重的大石。
红叶望着窗外清寒的月色,回想连日来北冥烈风对夜湛依的折磨,有数不尽的恐惧,紧紧的握住夜湛依的手,道:娘娘,咱们不去了,行吗?就算那个恶魔要把奴婢卖去青楼奴婢也认了!
如果他要害我,在这里就可以,用得着千方百计把我请出清风阁吗?夜湛依淡笑着反问。
可是……可是…红叶说不出口,和亲队伍进城时,她见过风雪楼,那里……那里明明就是妓院,那恶魔(北冥烈风)不怀好意是肯定的,搞不好会让夜湛依留在风雪楼卖身,与其这样,她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