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湛依将手覆在北冥烈风的手背上,任他在自己的肩岬里摩娑,“不,我愿意…很愿意。”
说到后面,她鼻尖越发的酸,干脆也闭上眼睛,将没有来得及涌出的泪水止在了眼眶里。
他心里狂喜,嘴上却淡淡道:“那我们去准备一下,一会儿就举行典礼。”
夜湛依惊讶道:“这么快!?”
北冥烈风像是猜到她的意外,答道:“已经晚了这么久,不想再错过……”
“那我们现在就去?”夜湛依试探道。
北冥烈风点点头:“恩。”
***
大红的喜字窗花已经贴满了窗户和门框,小小的院子中到处都是红色的喜气,透过眼前的丝纱喜帕,依稀可以看见周围的景象。
这是墨火在附近找到的一处农家小院,主人是一对年迈的夫妇,两人一听说要在这里办婚礼,都很高兴的应下,顺便为他们做了主婚人。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已经第三次经历的夜湛依早就烂熟于心这些仪式,却在此刻格外紧张,夫妻对拜的时候居然撞到北冥烈风的头。
“礼成!”一声长喝,了了夜湛依心中夙愿,等了八年的婚礼,终于在今天等到。
喜房里有些昏暗,夜湛依点上红烛,整个屋子里都亮了起来。
昏黄与鲜红的交织,划出一种视觉的冲击感,很美,如血一般,映在脸上,却给人一种暖暖的感觉。
夜湛依拿过一个杯子,倒满了酒,却被北冥烈风用手挡住。
夜湛依疑惑,蹙眉看向北冥烈风,他唇角扬起,拿过自己的杯子递给夜湛依。
“新婚当晚,要喝交杯酒!”北冥烈风的侧脸染上一丝光芒,有些柔和。
双臂交叉,夜湛依仰头喝下,毫无犹豫,只是一杯下肚,有些呛到,转身咳了几声,脸色潮红,粉色从耳垂一直蔓延至脖颈。
不知何时,北冥烈风已经走到夜湛依的身后,紧紧的抱住她瘦小的身体。
夜湛依全身紧绷,身子僵硬得好似一块木头一般,并不是第一次触碰,却比任何一次都要紧张,是因为这一切太有新婚之夜的气氛吗?自己也变成未经人事的新娘了?
一股热气徐徐的扑在身后的脖颈上,带着一丝酒香,让人沉醉。
北冥烈风双手紧紧的拴住夜湛依的腰身,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笑意,吻上夜湛依小巧的耳垂。
夜湛依目光蓦然的睁大,双手放在身体的两侧有些不安的垂着。
北冥烈风一笑,伸手抱起夜湛依走至床榻。
夜湛依惊慌的勾住北冥烈风的脖子,抬头看着他的脸,有些惊慌失措。
此刻的她如一只白兔一般,只能任由他宰割了。
北冥烈风压在夜湛依的身上,看着她的脸,缓缓向下,清澈眸子,小巧的鼻子,樱红的唇瓣……
双手划过她的肌肤,不期然的吻上片娇俏的唇瓣,柔软,滑腻,带着一些酒香,用舌头挑开唇瓣,划入口腔内,唇舌缠绵。
他霸道的掠夺着她的每一丝气息,她脸色潮红,快要窒息。
此刻只有彼此,或许因为酒精的作用,今晚两人都有些晕晕的。
夜湛依睁开双眸,静静的凝望着北冥烈风,微微蹙眉。
今天他是怎么了?为何如此温柔,她不懂,总觉得他的温柔带着补偿和愧疚,让她心里惊慌。
衣衫滑落,芙蓉帐暖,他圈住她,与她紧紧纠缠,如藤蔓一般。
“依儿”他温柔的低喃。
她惊讶的看着他,想要出口说什么之时,却被他的唇瓣含住,所有的声音此刻都化为了静谧的一刻。
帷帐渐落,芙蓉帐里度**。
这一次,他没有霸道的占有她,这一次,他温柔的唤她依儿。说没有感动是假,只是这样的北冥烈风,让夜湛依更加的不安。
一种诡异的感觉正徐徐踏来,她不知道北冥烈风的转变是为何,这样的他,让她有种恐惧感,像是一场即将而来的暴风雨之前宁静,这样的不安持续至天亮,直至天亮,夜湛依才缓缓清醒。
睁开双眼,自己已经在营帐里,她什么时候回来的?只是依稀记得有个有力的手臂抱住了自己,还有那个温暖的怀抱,那种温暖,让她怀恋,甚至有种不想离去的感觉。
掀开帐帘,远远的眺望着天边,浅浅的橘黄色勾勒着初阳,那一朵朵如染色的云朵,如同漫天的烟雾一般,带着一丝不真切的游离。
V216
掀开帐帘,远远的眺望着天边,浅浅的橘黄色勾勒着初阳,那一朵朵如染色的云朵,如同漫天的烟雾一般,带着一丝不真切的游离。
五彩斑斓的彩霞将天空染成五颜六色,如同在彩虹之下一般,夜湛依笑望着,伸手缓缓想要抓住,但抓住只是一丝清风。
收回目光,无意之中看到不远处黑压压的一片。
一口冷气倒抽,嘴边的笑顷刻凝固。
那里,站着整整十几排的人,他们个个囚衣在身,手脚都带着锁链,蓬头垢面的没有一丝生气。
“红叶!”夜湛依一眼认出了人群中那张熟悉面孔,虽然她的样子已经很难辨认。
一头长发披散着,囚服破烂不堪,露出皮肤的地方全是深深浅浅的鞭痕,双眼无神地盯着前方。
夜湛依飞快的冲出去,却在迈出一步后突然停住,她失忆了,不该记得红叶,冲出去要怎么解释……
最终无力的滑坐在地上,“怎么会这样……”
“夜姑娘,地上凉……”墨火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她身后。
夜湛依回头,心急的拉住他,“墨火,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是刺客!”
“怎么可能?红叶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丫头!”就算她有心刺杀北冥烈风,也没有那个能力。
“夜姑娘,地上凉,快点起来吧!”墨火强拉起夜湛依,将她强行拉回帐内。
“红叶……怎么会是她……”夜湛依木讷地重复着这个事实,脑海中依旧混沌一片。
“夜姑娘,你要记住自己的身份,你失忆了,根本不记得红叶是谁……”墨火压低了声音,凑在夜湛依的耳边小声说着。
失神的眸光终于动了两动,缓缓转向墨火所在的方向。
“墨火,帮我救他们出去好不好?”夜湛依有些无力,他实在想不到还有谁能帮她。
“你说什么胡话呢!”墨火有些生气,第一次失了恭敬,“红叶确实是刺客的一员,她也并非不会武功,那些刺客个个狠下杀手,他们可没想过要放皇上,放过这队伍中的任何人!”
墨火的语气很焦急,但是他说的却是一个铁的事实,红叶确实在刺杀队伍里,她地目的就是杀了北冥烈风,北冥烈风怎么可能饶过她,这无疑等于养虎为患。
“不,他不能杀红叶,我去和他说清楚!”夜湛依原本清脆的嗓音已经有些变调,丝丝颤抖和无助。
“绝对不可以去!你……”正当墨火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帐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嘘——!”墨火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掀开帐帘。
“夜姑娘,皇上在帐内等您!”一个宫人欠了欠身,出现在营帐外。
抬起朦胧的泪眼,与同样愕然的墨火对视了一眼。
“正好,我也有事找他,带路吧!”夜湛依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将目光收了回来。
“夜姑娘……”墨火上前一步,却也不能拦住她的去路,“您要三思!……”
夜湛依只是将头略微偏转了一下,并未正眼瞧他,“我会见机行事!”
V217
主帐内,北冥烈风端坐于主座之上,端过一旁的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
夜若水落坐在他身旁,浅淡的看着跪在地上衣衫褴褛的红叶,精明的双眸透着笑意,声音却不似平时那般温柔似水,冷的让人脊背发毛,“说吧,司马翱在哪!”
红叶看向了北冥烈风,他神情慵懒,一副看戏的表情。
双眸转向夜若水,红叶轻笑:“我不知道!”
夜若水那双狭长的凤眸微微的眯了起来,起身踱步至红叶的面前,蹲下身子,尖锐的指甲掐着红叶的下颚,用力的像是要将红叶的下颚捏碎,“说,司马翱在哪!”三天的审问,已经让她的耐心消耗殆尽。
红叶看着夜若水那双眸子里闪耀的光芒,打从心眼里开始鄙视她,得不到别人的爱就用计去抢,到头来,落得个人人怨恨的地步,她冷笑了一声,强忍着疼痛应道:“不知道!”
夜若水的瞳仁骤然的冷了下来,捏着红叶下颚的手越发的用力,疼得红叶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说不说?”
“我不和贱人说话!”话中满是鄙夷。
夜若水猛地甩开红叶的下颚,声音低沉阴冷的让人不寒而栗:“来人……给我把她拖出去打,打到她开口说实话为止!”
“是!”
侍卫将红叶架了起来。
红叶冷笑:“三天了,每天都是打,贱人,你没点新花样么!”
闻言,夜若水凤眸越发的阴沉,回头看着北冥烈风,后者神情淡漠,勾起的唇角透着一丝玩味,显然没把红叶对她的辱骂放在心上。
她骂的是自己,他无动于衷,若换成夜湛依,他怕是早就坐不住了吧!
压下怒意,夜若水浅笑着走到了北冥烈风的身侧,睨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红叶,“皇上……”
北冥烈风冷眼睨向夜若水,“怎么?”
她转眸再次睨向了红叶,“听说那蘸了辣椒水带着倒刺的鞭子连男子都受不了,皇上觉得如何?”
带倒刺……蘸辣椒水!红叶咬紧了牙,冷笑着看着那个仪态大方的女人,真是披着羊皮的狼,什么毒辣的方法都能被她想到。
北冥烈风平静的看着夜若水,神色如常:“随你……”
夜若水淡淡的一点头,对扣着红叶的侍卫说道:“那你们还愣着干什么?”
“是!”
两个侍卫将红叶押出了帐外跪在地上,这时已经有人十分迅速的将鞭子和那红通通的辣椒水提了过来!
还没打,红叶的额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