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意识到自己又着了他的道,狠狠按在他的伤口发泄。
“墨火,拿绷带来!”夜湛依朝门口喊了一句。
同一时间,墨火就麻溜进来了。
“去把饭菜热了吧!”空气中一声咕噜的声音终让北冥烈风开口,“饿了?”
夜湛依看了一桌子饭菜都甚合她的口味,点点头。
北冥烈风看她的样子,手轻拂上她的脸,拨开一缕她嘴角的发丝,又刮了刮她的脸,“幕辰说我们的孩子很健康,你不用担心,多吃饭多睡觉,好好休息!”
“孩子?”清瘦的身子一震,明澈的眸中闪过一丝惊慌和恐惧,“你知道了?”
计无施,他怎么能把这件事告诉北冥烈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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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是我的,你……不要伤害他……”
“笨女人!”俊美的脸掩不住暴怒,有力的大掌攫住她的肩膀,瞬间她的身子便已腾空,落入他结实温暖的胸膛,他压制着自己的情绪,一字一顿恶狠狠地说:“我从没想过伤害我们的孩子!”
北冥烈风只觉得一股子无名的火从心底流窜出来,又闷闷地憋在胸口发泄不出来。
这种被人不信任的感觉,不,应该说是被她不信任的感觉让他觉得糟透了!
“你会留下我的孩子?”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一眨不眨望着他,生怕这又是另一个圈套。
“是我们的孩子!”专注地狂热地看着她,眼中露出一点急切和期待,那抹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深清似乎要溢出瞳眸再也掩不住。
强压住心底翻涌的情绪,北冥烈风蓦然低下头来,执意抬起夜湛依的下巴,逼着她看着他的眼睛,“你是孩子的母亲,而我,是孩子的父亲,这是我们的孩子,我有什么理由伤害他……”
他的声音沉沉的,如海底的香木开始发出醉人的味道,诱惑着她的灵魂,他的手更是暖暖地覆在她的腹部,轻轻地说:“听听,依儿,宝宝在动……”
夜湛依觉得头有点儿重,思维如煮开的糨糊,慢慢地变黏稠,慢慢地转不动。
“是真的么?”
下意识地双手抚上自己的小腹,里面,竟然真的有一个小生命在孕育……
恍惚间,它有力的心跳在她耳边一下一下响起,随之而来是他蛊惑的声音。
“是,仔细养好身子,好好的将他生下来,有我保护你们,什么都不用怕……”
“好不好?”看着修眉紧锁的夜湛依,北冥烈风那询问的嗓音变得开始沙哑不堪,甚至,隐隐透出一丝惧怕。
怕她说不好,怕她不想要他们的孩子……
“好……”咽下喉间的酸,夜湛依拼命点头。
北冥烈风终于咧嘴笑出来,将熬好以后放在桌案上的白粥端起,搅拌着,吹走热气,舀起一勺,送到了夜湛依的嘴巴下。
张口,喝下白粥,再张口,再喝下。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一个机械般的喂着,一个机械般的喝着,直到碗已见底,北冥烈风这才下床。
颀长的背,对着夜湛依,宛如岩岩不老松,身姿挺拔。
“墨火,传令下去,今日留在客栈休整,明日再出发!”
清风吹进屋内,帘珠碰撞在一起,轻灵作响,他的发,扬起一抹妖异的弧度,转首,盯着床上人儿,眸光灼灼生辉,有抑制不住的喜色,“今天,你就乖乖留在房间休息!”
关切的话语让夜湛依有些不习惯,他不光温柔,还有一点宠溺与慈爱掺杂在其中,俨然有了父亲的样子。
“在房间里好闷,我想出去走走……”
“好吧,我陪你,不过不能太久,最多……”北烈风顿了顿,本想说两个时辰,转念一想又怕时间太久她的身体吃不消,临时改口道,“最多一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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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衣…衫…散…落一地,层层叠叠的纱帐随风轻轻飞舞。
男子低…垂的喘…息声在寂静的屋子里异常的清晰,女子更是毫无顾忌的发出一声接着一声,似痛苦又似快乐的叫声,“嗯……风……轻点……”
计无施推门而入,正对着大床上的翻…云…覆…雨,面无惊『色』,稳稳站定,任由对面的‘景『色』’旖…旎在眼前。
夜若水脸『色』『潮』红,一双『迷』蒙的眸子在看到突然闯入的计无施时,顿时意蕴了一些恼怒。
“计神医一直都是这么没礼数么?”边说边推开身上的男子,拿起床边的薄衣披在身上,掩住春…光。
“在下是有叫门,可娘娘太投入,没听到……”戏谑的一笑,眸光锁定在床上男子的脸上,故意一叹,“哟,皇上也在?”
夜若水紧了紧五指,柳眉紧蹙,“计神医如此问?是在羞辱本宫么?”
“在下绝没这个意思,只是娘娘身边的人太厉害,让人辨不出真假罢了……”
“妖,在下见过不少,只是有一点很好奇,娘娘若是受伤,伤口会马上愈合吗?”
“计无施,你是有多清闲?”冷斥一声,她的不悦写在脸上。
“确是有点闲,皇上带夜湛依出去了,今天我们都要留在客栈,在下嫌来无事,便来找娘娘聊聊,探讨一下人与妖的区别!”他仍是淡笑。
听到夜湛依三个字时,夜若水脸『色』一变,被尽收计无施眼底,“娘娘吃醋了?”
“娘娘才不会吃醋,娘娘有我就够了……”榻上的男子勾唇一笑,用手指拂去夜若水额上的薄汗,唇瓣柔和的嘶哑着夜若水的耳垂。
“滚开……”压低的嗓音泄出她的愤怒,一掌将身上的男人掀出好远。
摔倒在地,那张与北冥烈风一模一样的小脸瞬间委靡,眨眼间恢复成原来唇红齿白的小受模样,一脸的委屈,嘴唇嘟着,“姐姐用完了就扔,人家再也不理你了!”
计无施站在两人中间,神情清冷,眼底不见一丝涟漪,平静的宛如中秋冷月。
“滚!”怒喝一声,震耳欲聋,小受还想再说点什么,抬眼迎上夜若水的眸,深知她真的怒了,满腹委屈咽下肚子,低着头出去了。
目送小受红着眼眶离开,计无施轻笑一声,眸光明媚,“娘娘可真不懂得疼人儿!”
“你来就是为了看本宫的笑话么?”声音尖锐依旧,却也透出几许寂寥。
“是!”回答的干干脆脆,没有一点犹豫,“娘娘可知道,爱上一个心有所属的人,就如同将自己推入了万劫不复之地,就算能变出一百个与北冥烈风相貌相同的人,他也不是北冥烈风!娘娘又何必如此执着?”
“谁说本宫爱他?”冷哼一声,她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本宫从来就没爱过他!本宫只想让夜湛依伤心,只要她伤心,本宫就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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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本宫爱他?”冷哼一声,她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本宫从来就没爱过他!本宫只想让夜湛依伤心,只要她伤心,本宫就快乐!”
“娘娘已经伤透了夜湛依的心,你现在快乐么?”计无施眼里的目光深邃,一道微波划过,泛着点点的凉意。
“本宫不快乐,是因为她还没死心,还对北冥烈风抱有幻想!本宫要让她的幻想一点点破灭,消失殆尽!”声若松涛,犹如响雷一般在计无施耳旁炸开。
“爱……多可笑……”她自嘲的笑着,旁若无人的自言自语,“司马翱说爱我,之后呢?不过是误会一场,他心尖儿上的人,是夜湛依,不是我夜若水!”
“西君泽说爱我,带我回秦峦,最后我才知道,他不过是利用我,他想要的东西,是凤凰女,不是我夜若水!”
“西君胜说爱我,我把内丹都拿去救他,结果呢?他带给我什么?秦情三言两语楚楚可怜就能让他身心动摇,把对我的承诺忘的一干二净……”
本想要平静的诉说这一切,然而声音一出,是如此的哽咽,像是有什么哽在心头,满满的全是痛意,“北冥烈风……他从始至终就没爱过我,我知道,明白,清楚,所以我不恨他,我只恨夜湛依!”
“如果当初嫁到王府的是我,他就不会遇到夜湛依,他会爱上我,会对我好,我们会很幸福……”绝望的泪滴落,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流泪,夜若水吸了吸泪,痛声道:“可是……这一切偏偏被夜湛依打破了,她霸占了本该属于我的东西,夺走了本该属于我的人,我怎能轻易放过她!”
他有始至终心里都只有那个女人,即使遭到她无情背叛却依然如同高山一样稳稳的屹立在他心头不曾动摇。
而自己,自己算什么,帮了他那么多,却连恩情都不在。
他的眼睛里没有疼惜,有的只是距离,他的温柔只会为那个女人,自己在他眼里自己只是一颗棋子,他从来没有正眼瞧过自己,自己痴心妄想能用时间感动他,却抵不过夜湛依的失忆。
她真的失忆了吗?
他真的相信了吗?
谁能知晓?
那不过是他原谅她的借口!
她感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冰冷,像是沉浸在万年的冰池当中,她的胸口,此刻一股血气翻腾着,她咬紧牙关,生生往肚子吞回去。
“这世上,没有任何男人值得本宫去爱!”紧闭双眸把泪水咽下去,声音恢复冰冷。
计无施淡淡一笑,万千的桃花,似是开在那一张妖孽的容颜上,绝美的令人窒息。“娘娘强词夺理的本事如此高明,在下无言反驳……”
“曾经的种种,在下从故人耳中听过一些,虽不完整,但也知道代嫁一事并非夜湛依所愿,而代嫁之后,她受了很多苦,若把这些事全放在娘娘身上,怕是等不到北冥烈风爱上娘娘那天,您就先一命呜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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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您不愿嫁入王府,一心想做天朝的太子妃,才把夜湛依推出去做替罪羔羊,如今,又来指责她横刀夺爱,什么叫恶人先告状?什么叫贼喊捉贼?在下今天通通领教了!”
“计无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