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烈风脱下外袍轻轻为她披上,眼眸深沉如夜,发出诱人的光,熠熠生辉,“瞧你,手冻的冰凉,一点都不懂得照顾自己……”
修长的手轻轻地从空气中探出,又轻轻地覆在她平坦的小腹上,他一向冰凉的手掌带着热度,透过丝缎的外衣,融进她的腹中。
“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多为宝宝着想……”
这一幕夜若水看眼里,不禁怒火中烧。
看着夜湛依的脸色有些苍白,北冥烈风眸中浮上一丝担忧,转头面对夜若水,又恢复冰冷面庞,“依儿累了,需要休息,明日还要赶路,皇后也早些回房休息吧!”
说罢,轻拂衣袖,扶着夜湛依离开。
唯剩夜若水在原地,心中百怒翻涌,又不得发作。
“真可怜,皇后娘娘!”思依笑得很甜,美眸中却是掠起一抹冷芒。
夜若水冰冷的目光自然就全都落在她身上,二人目光相撞,激起对持的火花,气氛明显变得有些异常起来。
最后,思依选择无视她的目光,抬手打了个了呵欠:“今天起的太早了,我要回去睡个回笼觉了,拜拜。”
边说边朝夜若水挥了挥手,转身便准备离开。
“站住!”夜若水沉声一喝,语气中透着明显的怒意,“本宫有让你走么?”
这该死的丫头竟敢如此藐视她,明显就没将她放在眼里!
思依转回身,轻扬着唇瓣,面上带着盈盈笑意:“不知祸水娘娘还有何指教?”
夜若水面容渐渐沉下,冷冽的黑眸渐渐眯了起来,可以嗅出她身上此时散发出的一丝危险气息。
感觉到她的怒气,思依菱唇忍不住轻扬,却是忽而笑吟吟道:“好吧,我知道是我错了,我不该说祸水娘娘可怜,祸水娘娘大人有大量,就别跟小女子我计较了。”
夜若水在听到她说出这样的话后,脸上怒意更甚,只恨北冥烈风没走远,不能一把将她的心掏出来。
思依又盈盈笑着摆了摆手:“祸水娘娘,我道完歉了,可以走了吧?”
“你是在戏弄本宫吗?!”她漫不经心的态度外加一口一个‘祸水娘娘’让夜若水彻底地怒了,眸光一凛,伸手紧紧拽住了她纤细的臂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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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依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歪着脸看着他,表情很是无辜:“我都已经道过歉了,你还不满意,那你到底想让我怎样?”
夜若水眸光一冷,扬手对着思依的脸就掴了过去。
手到半空却被思依一把捏住手腕,寒声相斥,“娘娘不会是想把我的心掏出来吧?”
“你说什么?”
看着她扬起的美艳小脸,眼角凝着一抹妩媚,却又带着一抹傲气,面对这个一再挑衅自己的可恨丫头,夜若水几乎有想要掐死她冲动,却不知从何下手。
“我说,娘娘的头发似乎变色了……呀!越来越蓝了……”她扬起嘴角,笑得很甜却也很冷,让夜若水看得一阵发寒,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心里虽怕,脸上却不露痕迹地松开思依,冷眉轻蹙,“你知道些什么?你究竟是谁?”
“娘娘偷走我爹的尸体,却问我是谁?”
“你是……夜思依!”她探究地看着她,不敢相信。
“不错,我就是娘娘朝思暮想的夜思依!”思依调皮的吐吐舌头。
“你敢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不怕本宫去告诉皇上么!”夜若水眸中悄然掠过一丝阴郁的光。
“他本就知道我的身份,我为什么要怕,娘娘似乎特别喜欢多此一举!”思依扬了扬眉,淡笑勾唇。
“他知道你是谁?为什么还要留你在夜湛依身边!”北冥烈风越来越让她猜不透了。
“湛依姑姑失忆了,不认得我爹爹,在他眼里,我就是一个逗她开心的小丫鬟,他为什么不留我?”
“失忆?”夜若水嘲弄的勾起嘴角,“你信么?”
“我信不信不重要,北冥烈风相信就行!”
听到北冥烈风,夜若水阴寒的眸中寒光一闪,竟是凝了几分痛楚,看得思依心房一颤。
“原来娘娘这么喜欢北冥烈风,他对我湛依姑姑好,你很妒忌吧!”
闻言,夜若水眸光迅速划过一丝波澜,瞬又在最短的时间恢复冷漠,纤长的手,缓缓抬向半空,锋利的义甲宛如寒光闪闪的钩刃,灼灼闪着隐隐的戾芒。
一双凤眼微微向上飞起,说不出的冷傲与凌厉,倨傲地上下打量着思依,“原来你就是夜琪的女儿,果然够讨厌,比起他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是啊!我爹是大坏蛋,我是小坏蛋,我们这两个坏蛋来这里就是为了收拾你的!”
夜若水倒吸一口冷气,不禁有些气结,“好一张伶牙俐齿,巧舌如簧的嘴!”
思依深深看了眼夜若水,眸光闪过一丝狠黠,“祸水娘娘,别怪我多嘴,你的头发真的越来越蓝了!”
一句话戳中痛穴,心慌的揽过一缕发丝细看,确定无碍后,狠狠盯了一眼思依,如黄蜂的毒刺探出眼睛,“死丫头,你骗我!”
“谁说我骗你?就算现在没变,也快了不是么?一天一颗人心,天黑之前吃不到,娘娘的头发就会变成蓝色,我没说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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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我骗你?就算现在没变,也快了不是么?一天一颗人心,天黑之前吃不到,娘娘的头发就会变成蓝色,我没说错吧?”
“哼!”冷嗤一声,声音颇为不屑,“倒是本宫小看了你!”
“娘娘小看我的地方还有很多,漫漫长路,思依有的是时间让娘娘慢慢看,眼下,娘娘还是顾及一下自己的头发,免得露出马脚,这游戏就没法玩了!”抬了抬晶亮的瞳,唇角蜿蜒出一丝戏谑。
一阵比冰还冷的冷笑在空气中幽然荡了开来,“呵……”带着几分森冷的杀意,“游戏?赁你也配和本宫游戏?”
思依完美的笑容在脸上绽放,“娘娘还有半个时辰!”
夜若水脸色暗沉,手在掌中使劲的握着,“今天本宫就先放过你,下次,你没那么好运!”
“本姑娘的运气一直好到没话说,娘娘,保重!”几声浅笑,思依然转身,洒脱地往门外走去。
***
窗外落日的光洒进房内,盈上一层淡淡的光辉,夜湛依站在窗前遥望落日,手自然而温暖地轻轻覆在自己的小腹上。
她以为她永远都不会再有孩子时,这个连接着她和北冥烈风的顽强生命却不期而至了。
在她这个贫瘠的身体里,开始生根,开始发芽。
一种意外却带着纠结的错综复杂的感情在心田萦绕。
最开始,她想拒绝这个生命的诞生。
因为,她和北冥烈风再无可能,让孩子生下来就没有父亲,这做法很不理智。
但是,要她成为侩子手,亲手杀掉自己的骨肉,似乎……她又无法残忍地下得了手。
那晚计无施走后,当她的手触着那平坦的腹部,就仿佛能听到孩子的心跳般,感觉到里面有一个小小的东西在蠕动。
她无法想象这个已经在孕育的生命,最终,会不会平安地生下来。
更无法想象,当一切计划开始实施时,真相渐渐显露时,当她离开北冥烈风时,这个孩子该何去何从。
一出生就失去父亲,孩子的童年会快乐吗?
“夜姑娘。”有人敲门,打断她的思绪,几个丫头抬了木桶、拎了热气腾腾的热水,一脸笑意走进来,道了个万福,就自顾自的忙起来。
倒上热水,撒上花瓣,夜湛依在一旁看着她们,“这是做什么?”
“这是皇上给夜姑娘准备的,幕神医说沐浴能减轻疲劳,放松身体。”领头丫鬟笑意盈盈道。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她吩咐着。
***
飘着玫瑰花瓣的热水氤氲人眼,坐在浴桶中,感受着细水从自己的肌肤上划过。
握紧了手中的浴巾,夜湛依逼迫着自己不要再去想,已成的事实任凭她怎么去想也不会发生改变,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正在凝神思考的夜湛依没有察觉到北冥烈风推门而进,站在夜湛依身后,看着她,眸中充斥着宠溺。
拿起一帕放在浴桶上的搓澡布,挽起衣袖,将搓澡布沾湿,开始为夜湛依擦背。
“别动,你累了,我帮你擦背。”察觉到夜湛依微微有些僵硬的身子,将热水洒在了她的背上。
烟雾飘渺,无人说话。
他不言,她不语。
一切都在无声中进行着。
水声轻响,抹去了脸上的水渍,拿出干布将夜湛依的身子擦干,然后为她穿衣……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
有些尴尬和不习惯,接过衣衫自己穿戴,可是北冥烈风并不理会她:“没事,我不嫌麻烦,来,坐下。”
扶着夜湛依坐在了铜镜前,看着铜镜中的她,拿起了一旁描眉的炭笔。
细细的勾勒着夜湛依的黛眉,将她的眉毛一点点描黑。
“皇上为很多女子描过眉么?”
这三年,他有没有为夜若水描过眉?
“我只为你描眉。”
这是他第一次拿炭笔,以前总是觉得女人梳妆打扮是一件浪费时间的事,可如今,倒别有一番别样的感觉。
描出的眉不浓不淡,不粗不细,恰好。
夜湛依全程身体紧绷着,一双素手无处可放,就那么紧紧地握着缩在袖子里,螓首轻轻地拧到一旁,淡漠的脸上曳出几分生动,别有一翻韵味,看在北冥烈风眼里,撩动着他的心弦。
一把横抱起她,缓缓走向床榻,轻轻放下。
夜湛依眼前一黑,只觉唇上被什么东西压着,温热柔软,有丝般的什么在脸颊轻轻拂过。
她不顾他在撩…拨着她的肌肤敏…感,微仰了头,顶开了唇上的压迫,浅浅地问他:“我们的约定还剩几天,你还记得吗?”
“这种时候不要提那些让人扫兴的人!”语气很是不满,她的身子很快被扳过,然后,她还来不及看清他,剩下的话全被堵回口里。
他环着她腰身的手,紧了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