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一句,令程宇希一瞬间长大了不少。
程嘉伟叹了口气说:“是,你妈咪想你,还有你弟弟也想你。”
几天后,就在叶思晴恢复上班的第二天,宇希放学后,就直接回郑家住了。
同一天晚上,郑子宏来家里吃饭,晚餐的气氛表面跟以前无异,除了郑杰峰和叶思晴内心的忐忑。
饭后,菲菲,苏姐速速搞定两个幼稚园小男生去睡觉,柏叔和其他人等都闪得无影无踪,大厅只剩下郑子宏,郑杰峰,叶思晴。
“思晴,杰峰。”郑子宏发话了。两个人恭敬的应着。
郑子宏表情冷肃的看着叶思晴,异常清晰地说:“我希望你,不要再见程嘉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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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剪不断理还乱 。。。
叶思晴对郑子宏一直颇为尊敬,当年自己家境普通,郑子宏完全没有门户之见,以宽容的胸怀接纳了自己。
而自己,已被证明是带别人的球入门,宇希那张唇红齿白,比女孩子还漂亮的脸就是铁证。
“爹地,……宇希有些事情,我可能需要与程嘉伟沟通。”叶思晴艰涩的说。
“沟通?msn,电话都可以沟通——不需要广而告之,你们正在约会。如果你觉得自己做不到,你就和杰峰离婚。”郑子宏冷肃的脸上,有种莫名的神情,难以捉摸。
“爹地,是我错,请原谅。”叶思晴瞄了瞄郑杰峰,咬了咬唇,“我愿意,离婚。”
“No way,我反对,我不要离婚。”郑杰峰不假思索的,坚决的说。
现在他明白为什么那天在书房,爹地放过了自己。
“即使,郑家沦为全城的笑话,你都不在乎?一个家庭琐事都搞不定的CEO——形象如此负面,你有什么power去对其他大小股东负责,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郑子宏犀利的眼神望着小儿子,恨铁不成钢。
“爹地!”郑杰峰迅速权衡利弊,以退为进,说,“这是我们过往的家事,我不觉得严重到影响我的工作。而且,就算我离开了,阿哥也可以帮你打理公司。”
“住口!”郑子宏挥了挥手,彻底被激怒了,“你果真希望如此吗,不会后悔?”
“是的。”郑杰峰硬着头皮说,上帝作证,他在赌。他总觉得凭自己的往绩,爹地不可能抛开自己。
其时,长基刚获得国际信贷评级机构给予A2的评级,这已经是相当高的信用评级了,也彰显了长基集团充足的现金流以及出类拔萃的经营管理能力。
具体到人,就是英明神武,才华横溢的CEO郑杰峰。
郑子宏将脸转向叶思晴:“你为什么不能放弃程嘉伟?”犀利的眼神贯穿她的心志,“你将杰峰,宇轩置于何地,你将整个郑氏家族置于何地?这六年,你怎么做的这郑家媳妇?”
叶思晴苍白着脸,呐呐的对郑子宏有备而来尖锐的话语还来不及反应。
郑子宏倏地站起来,宣布着自己的决定:“那好,你们好自为之。明天宣布,召开临时股东大会,选举新的CEO。”
郑子宏显然准备拂袖而去,眼不见为净。
凭爹地和阿哥手上的40%股权,CEO似乎瞬间成了郑杰东的囊中之物。
而郑杰峰并不想在其他股东面前做买票的show;那等于向别人宣示,自己是父亲的弃将,而自己又是如何的不甘。
不,家族内部的矛盾,他绝不欲予人分享。
“爹地!”叶思晴脱口而出:“我答应你,不再与程嘉伟见面。I promise。”
郑子宏的嘴角掠过一丝转瞬不见的笑容,极具威慑力的脸上依然表情缺缺,再次以居高临下,洞察一切的眼神,看了看年轻的郑氏夫妇,“哼”了一声,走了。
郑杰峰到目前为止,才彻底明了——危机已解除,一颗悬着的心方始复位。
姜还是老的辣,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爹地就是这样,根本不需要和自己预演排练,吃定了自己。
最重要的是,不着痕迹,不留余地的让情势所逼的思晴做出了承诺。
宇希是谁的儿子其实并不重要,因为全城尽知,而且皆是过往。
为了小儿子的荣誉,也为了维系小儿子的家庭幸福,以思晴自己的承诺约束她的行动方向,才是父亲的真正目的。
*
一个月后,郑杰峰正式进驻长基二十八楼,郑子宏乐得逍遥的半退休状态。
长基地产的股东权益净负债率,本期为10。3%,但郑杰峰的目标是将年底的数据下降到10%以下,争取评级为A1 ,那是地产界的殿堂级。
与此同时,叶思晴却淡淡惆怅,许多以前自然而然参与的事情,忽然就不顺便了。
就连宇希要入小学名校的面试,叶思晴也只是跟程嘉伟用电话倾谈,然后,菲菲带宇希会合程嘉伟,一起去面试。
程嘉伟没有问过为什么。偶尔,叶思晴的胸间会感觉纠得生痛,好像透不过气来,濒临窒息,仿佛将死未死。
但没关系,两个超可爱的儿子,生活总是美好的,欢声笑语时分总是多过忧伤时刻。
叶思晴重新上班有十多天了,因为肋骨受过伤,压痛震痛以及呼吸痛都还有,最近都由柏叔开车接送。郑杰峰的司机则由公司另一个司机阿文补上。
星期五下午六点多,叶思晴下班,下到地下车库,柏叔在保时捷上等。
在车上,突然想起答应了宇希,要买送给同学的生日礼物,于是叫柏叔在路边停了车,约好三十分钟后在原地再上车。
在玩具反斗城买了乐高的小熊维尼郊游趣味积木,步出商场时,手机响了,是程嘉伟。
“上星期看到宇希的家长手册,提及明天有同学的生日party。”程嘉伟好听的声音。
“是啦,我刚买好礼物,到时我让菲菲送宇希,你带他一起出席,好吗?”叶思晴微笑着说。
“思晴,”他仿佛在犹豫,停了停,说,“你明天没时间吗?”
她的笑容瞬间凝滞,沉吟半响,细声说:“没有。”
“知道了。”他有点失落的声音,一丝丝的伤感。
她慢慢踱步到停泊车的位子,敲敲窗,正在小寐的柏叔惊醒,车门打开。她将积木桶放到后座,对柏叔说:“我想逛逛街,不回家吃晚饭了。晚点回去。”
她漫无目的闲逛着,偶尔觉得橱窗里的女装模特穿着劲漂亮,但没有兴趣试身,走走停停,心不在焉。
在阿玛尼的展示柜前,她驻足,凝视一件男装的黑色长袖衬衣,全棉,左纽右扣的对应处,烫印黑色低调logo,经典时尚。
杰峰里面穿件白色T恤,外面配这件衬衣,应该好看,单穿也超帅,她想。
然后——她悲哀的承认,多少日子以来都是如此,难忘从前的一切,而同时放不下眼前所有。
她恨自己无法超越,时光荏苒,过去的一切依然清晰,现在的一切剪不断理还乱。
在尖沙咀街头闲晃好久,夜幕早已降临,长长的弥敦道树影婆娑,霓虹闪烁,繁华而烦嚣。
作者有话要说:(晴童鞋的纠结是你想的纠结)X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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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精致性感 。。。
眼前所有化作沉默的布景,像忧伤的默片,或默片的忧伤,无休无止的在视线里流淌。
如果眼前可以出现哆啦A梦的随意门,那该多好,她傻乎乎的想。
她甚至试着闭了闭眼睛,几秒钟后,睁开眼睛,自己还是站在美丽华商场人来熙往的大门口,眼前的弥敦道依然车水马龙,耳边仍然响起绿灯时行人横过马路的电子提示声。
那个没有耳朵,拥有四次元口袋的机器猫,终究只是一个日本人的幻想。
而如果真的有随意门这道门,其实,叶思晴可以怎样做呢?答案也是不确定的。
失忆,穿越,只与某人相遇?那么,嗯,请问某人最好应该是谁?
正值下班时段,须知尖沙咀各甲级写字楼里的型男靓女,从下午六点至晚上八点(五点半以前走人的公司是为凤毛麟角),都属于情理之中的下班时间,取决于当天overtime与否。
各路精英们陆续倾巢而出,回家享天伦乐做乖乖女乖乖仔,或去赴饭局,去寻欢,去郁闷,各自兴之所致,随性而为。
当她无所事事地缓步向前游荡,默念着沿街的各式巨幅海报,望着餐厅门口花款繁多的menu发闷时,左边出现一片宽阔的台阶,茫然间抬眼一望,原来是诺士佛台。
记忆中,和程嘉伟光顾过好多次上面的一间法国餐厅,他喜欢吃那家的黑松露菌配野菇意饭,她则喜欢芝士焗田螺。
拾级而上,右转。餐厅外围区域法国三色米字国旗图样的遮阳篷,从遥远的记忆中跳跃出来,鲜活的扑入眼帘,遮阳篷的半圆齿边欢快的迎风飘展。
“一位,我要一个安静的位子,谢谢。”她对带位小姐说。遂越过露天座位,进入里面。
“西洋菜汤,鸭胸沙律,芝士焗田螺,黑松露菌配野菇意饭……”当侍应写到甜品拿破仑蛋糕时停下笔,循例问道:“请问需要酒水饮品吗?”
她问:“有什么好介绍?”
“法国波尔多德宝酒堡……”侍应公式化的说着。
〃ok,一支,谢谢。〃叶思晴心事重重,也并不需要听明白,就无所谓的说。
她的左手抚着额头,手肘依托在红色台布上,眼睛出神的望着别致的银质梅花鹿烛台上,玻璃樽里缓缓燃烧,摇曳的烛光,思绪万千。
菜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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