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爸,你这么吹我我会骄傲的,毛主席说过,骄傲使人退后啊!”
尹父满觉得是道理地点点头,“说得对,那我也不说大话了。”
“爸,我相信我能力加实力,你也相信我,那我这几天都不复习了,该懂的大多懂了,不懂的,我也真弄不懂了,一没时间二没精力,反正保证上重高线。”
尹父说:“好啊,你自己把握,我刚什么都没听清,就那‘保证’特别清!”
父子俩开怀地笑。
时间滴答滴答地过,日子滴答滴答地流,渐渐地,离中考越来越靠近了。这些日子,单调无味,就在书本和睡眠两方面轮回着,眼看单调的校园生活要告一段落了。菲诺朝窗外深呼了一口气。
夜越深,就越静。零点的夜静得只能听见风声。
乔菲诺坐在顶楼阳台的石板上,抱着双膝,下巴放膝盖上,任意冷风放肆地吹在她脸上,左手上的纸条也在风里飘摇着,上面只是一个名字和一串数字,还有一句“有什么事发简讯”。乔菲诺双眼盯着这张两年前的纸条不知道在想什么。
纸条上面写着个名字叫陆博奇,在乔菲诺的记忆里,他只和自己制造了一年的回忆,那一年,慢得像蚂蚁,而相处,却快得只是瞬间。
菲诺初一那年,陆博奇高二,他们在一个学校一层楼,来来往往,都会经过彼此的教室,不知道是不是两个人都很善于观察,每次遇到,眼神都会相遇,久而久之,即便不认识,对方也知道,在哪里遇到过。
那时刚从小学进入初中,小女生都难免有点花痴,乔菲诺也不列外,一进新学校她便注意一个高二的男孩子,不过不是陆博奇。他,是菲诺同学关注的对象。
每次下课,陆博奇和他几个兄弟,会路过菲诺的班级去厕所,而乔菲诺和几个对陆博奇有好感的同学站在阳台,每当他们经过,叽叽喳喳地就有了紧张带点兴奋的声音。
这时代的人,大概都早熟吧,初一时就情窦初开了。几个女生议论着陆博奇他们几个很帅的高年级男生。
无缘无故,久而久之,乔菲诺也被挤进来了。
有天,清晨去学校的时候,她对尹修歌说了,她说:“我喜欢陆博奇。”她用的喜欢。
修歌只是看了看她,然后笑笑,表示知道了。
自从喜欢上陆博奇,每次看到他,总想从他的眼睛里面得到什么,像是种渴望,渴望他和自己有一样的感觉,渴望他路过时和自己说句话,渴望他下课了和自己一起放学……
但是那仅仅是渴望,没有奇迹。一学期下来,除了知道他眼睛看到过自己,什么也没有。她们隔膜太多了,首先年龄就是个隔膜。
菲诺从未想过要表白什么,她天生就不是这样主动的人。但那次,陆博奇却主动了,特别莫名其妙。
那天下课,乔菲诺留在教室,趴在桌上看着窗外一个个出没的人,熟悉的脸出现在门口,是陆博奇,另外还有那个常和他一起的男孩子,他们不是经过,而站在门口,朝菲诺招了招手,示意让她出来。
乔菲诺还记得,那刻她的心脏毫无准备地跳得厉害,“咚咚”的声音,自己依稀可听,但她装得很镇定,来到他们面前。
陆博奇手里拿着张纸条,问:“你有手机吗?”
乔菲诺应道:“有。”
他把手里的纸条拿给菲诺说:“这是我的号码,有什么事发简讯说吧。”
菲诺无比镇定地接过纸条,其实心里紧张得要命,她“恩”了一声。
然后各走各的。
陆博奇在乔菲诺的世界里,就留下那几句话,他们,就只有过那一次当面地对话,其他,都是简讯里交流。
很久以后,菲诺明白了陆博奇为什么会给那张纸条。半年多那些在走廊来来往往的小事,让陆博奇那几个似乎有点自恋的家伙知道了自己成了几个初一小女生喜欢的对象,可能那种优越感,让他产生了简讯交流的想法,因为知道在学校谈的时间是几乎没有的。至于为什么选择拿给乔菲诺,这点直到现在她也想不明白,反正她不会以为是因为陆博奇对自己有感觉,或许,只是随意而已。
那段短暂得不能再短暂的回忆刚温习完,尹修歌就准时的出现了,他坐在乔菲诺旁边,毫不出声,然后吓人地在菲诺耳边“喂”一声,还真把菲诺给吓到了。
“你疯了,半夜像鬼一样出现!”
修歌抱着双膝看着远方,撇撇嘴,意思是菲诺怎么开不起玩笑,但没多说。下面几盏路灯亮度很合适,不明不暗的在夜空下静静的亮着。
尹修歌看向乔菲诺说:“打你手机也不接,简讯也不回,看你房间也黑熏熏的,一猜就知道你在这上面。”
乔菲诺看着他,什么也没说。
“这么晚了还不睡,跑到这里来干吗?”修歌问。
乔菲诺换了个坐姿道:“该我问你吧,这么晚了还不睡,跑来找我有什么事?”
尹修歌说:“没事,我睡不着,所以就来了。”
他眼睛一尖,转眼看见被菲诺压在手掌下的纸条,自作主张地举起菲诺的手拿起来看着,菲诺慌了神,连忙想抢过来,却被修歌又高又大的身体挡住了,等他看完才不快不慢地还给菲诺。
“我说怎么那么有意境,半夜一个人来这里发神,原来在思念初恋情人哦?!”修歌带着微微笑意,笑得很诡异,仿佛看破乔菲诺天大的秘密。
菲诺拿过他手中的纸条,有些生气地说:“什么初恋情人,不懂就别乱说!”
尹修歌假正经道:“乔菲诺,不是我说你,后天就进中考战场了,虽然没有高考那么有激烈性,你也认真一点吧,那个,先放放。”说着指指菲诺手里的纸条。
乔菲诺更是被尹修歌几句话惹得有些火,说:“是!我没有你那么认真,也没你那么有紧迫感,每天都乱七八糟地想着,过着,行了吧。”
气话归气话,那句“每天都乱七八糟地过着”是真的,现在感觉仿佛看到了一道光明,越追它,逃得越远,未来没有着落。
尹修歌笑道:“诶,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
菲诺白了他一眼。
“你这么晚不睡,就是在想他啊?”修歌对自己的问题半信半疑,信是因为菲诺是个很重感情的人,连家里用了几年的衣柜和沙发要换新了她都会舍不得,她老说任何东西都是有生命,扔了,就像丢掉一个生命,何况陆博奇,一个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还是只是让少女瞬间心动的男孩,总之,菲诺的心里,会时常想起他,或许,她就把这种感觉认为是喜欢。 不信是因为菲诺其实对中考很在乎和重视,并不像她偶尔表现得那么无所谓,修歌想她不会在这个时候这么有情调去想念陆博奇。
“我没有。”菲诺说。
“那,那是什么,拿着他给的电话号码坐着发呆谁不会那么想。”修歌不信地看着菲诺,“都两年了,你还对他那么念念不忘,况且你们几乎不认得,所以有时候,说你真是笨啊。”
菲诺脸上被风吹得看上去很光滑,冰冰凉的。
“我今天看见他了,尽管过了那么久,可还是能在人群里一眼看见他,他帮一个女生提着包,可能和女朋友逛街吧。”
尹修歌看着菲诺有些失落,有些疲惫,安慰说:“别人都已经大学了,有女朋友也很正常。”
尽管是安慰,在乔菲诺耳里,却没有什么作用,她还是有自己的想法,道:“我知道,从开始,结局就是注定的。”
尹修歌站起身,“你既然知道,何必还放那么多精力在他身上,忘了吧。”说着就夺过乔菲诺手里的纸条悬在空中,修歌转头看向她,“扔了?”
过了好久,菲诺很犹豫地点点头。
从楼顶飘向楼底的纸条在风中摇曳着,不知道,吹在什么地方,或许,就在草丛中,也可能,一大早被清洁工扫走。
学校阅览室里很安静,只有呼吸声和翻书声,这里的人总是不会很多,尹修歌却是这里的常客,他喜欢往人少的地方跑,越少越好,这样才会显得他是如此爱安静。尹修歌坐在靠窗的位子,桌上放着一本封面看起来很简单却很精致的小说,还没有翻开,白色杯子里的咖啡还冒着向上腾旋的热气,还好阅览室开有冷气。窗外的太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尹修歌身上,看上去懒洋洋的他正望着窗外操场上来往的人群,他们正在天空下被恶毒的太阳晒得汗水长流,迈着快捷的步伐,只想尽快走到阴凉的地方。尹修歌舒服的呆在吹着冷气的阅览室,翻着一本好书,喝着哝哝的咖啡,看上去很安静,也很寂寞,他喜欢这样的环境和感觉,尹修歌总觉得人在有时候,是需要孤独感的,而他疯狂的时候,差点进了公安局。
有一次尹修歌父母去新加坡旅游的时候,修歌一个人在家,在凌晨两三点这个夜深人静的夜晚,他把放着疯狂摇滚乐音响的音量开到了顶点,那分贝高到能与飞机飞行的分贝相比了。不到二十分钟,楼上楼下,左邻右舍穿着睡衣的男人女人,老人小孩都在尹修歌门口敲门,毫不夸张地说,那些敲门人的手都快肿了,屋子里面仍然没有任何开门的动静,因为此时的尹修歌正在浴室泡澡,更让人义愤填膺的是他还舒适地躺在浴缸闭着眼养神。门外的人正火冒三丈地敲门声和怒骂声都没有办法敌得过修歌家这套音效超好超高的音响里发出的音乐声。当尹修歌带着全身散发着害羞草的香味走出浴室时,音乐继续摇滚着,而门外,在修歌毫不知觉他门口已经被左邻右舍的人围得楼梯都成瘫痪的现象时,又多了两名小区刑警,他们在耐心了三分钟后,也忍不住了吼道:“喂,里面的人死了是不是?”“你再不开门我直接撬开啊!”而群众的声音已经达到了高潮,特别是有警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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