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冽队员。」
「是、是?」
不知为何只要一听到司开口叫唤自己的时候,就会显得有些反应不过来,大概是司实在是话太少、一旦出声便以为是幻觉吧。
「恭喜你初赛通过。」
「欸?」
看着面如止水的司,郑冽愣愣地眨了眨眼,反覆问着自己方才没听错吧?
「虽然很勉强,但你表现的很好。」
目光如静止的湖面没有任何涟漪,司用着这副眼神静静地注视着郑冽。
心脏忽然稍微用力地跳了一下,在郑冽不知如何回话的时候。
司队长——
居然会赞美她?
「有你这样的下属,苍鹰队长和紫王队长都是很幸运的。」
司一秒前还未有任何波动的双眸,这一刻有了丝微异样的变化。
恐怕是对比了自身的遭遇吧,司队长他。
郑冽的脑海不禁浮现了,接连遭受第五小队队员身亡与失踪、甚至反叛等打击的司与千秋不夜,当时那样的心境会是何等地难受。
「司队长,」
郑冽深深地吸足了一口气。
「我觉得你和他们并没有什麽不同,所以,你一定也会有个能让你自觉幸运的队员,总有一天。」
乾乾脆脆把自己的想法都一股作气说了出去,这向来是郑冽的作风。
这一刻,郑冽接收到对方笔直的目光。
片刻的安静,让把话说出口的郑冽开始感到不自在,但她不想逃避对方的视线,一旦闪躲不就显得没有说服力吗。
直到看见司的双唇有了动作。
「果然与在下想的一样。」
两人间的沉默由司打破。
「在下早就听说了,郑冽队员很会说漂亮话呢。」
「什、什麽?」
郑冽错愕地眨了眨眼。
「不过,也许,在下也期待能从你的口中听到这句话吧。」
司过於直白的回答,顿时让郑冽一愣、吃了一惊。
司这个人——
再次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
「明天,是通过初赛的第一场战,选手素质也会比初赛时还要来得高。由於采取的是随机挑选,对上的敌人很可能是已过关无数、甚至挤进十强的角色。」
司的目光再度变得凛冽,无论看多少次仍会觉得与他阴柔、漂亮的脸蛋有违和。
「所以,以你现在的水平来说,很危险。」
明明是不带任何恶意的言语,经由司的嘴巴说出,就多了一种充满压迫的威胁感。
「晤,这点我当然知道,可是短时间内又有什麽办法呢……」
郑冽就像被老师批评的学生,既没自信又无可奈何地垂下头来。
虽然明知要是被淘汰了就会被赶出此地,如此一来就无法继续跟着队员们执行任务。可是一想到今早对上段少的战况,她说什麽都无法对自己的战力有足够信心。
「有办法的。」
「咦?」
突然听到司非常肯定的回应,郑冽讶异地抬起头来。
「前提是你得不怕痛。」
「哈啊?」
郑冽越来越搞不懂对方在说什麽了。
「郑冽队员,你想获胜吗?」
「当、当然想啊!」
即使对当前的状况有些一头雾水,被问到这种题目时,她怎可能会说不想呢。
「那请先答应在下,待会无论如何都不能喊停,办得到吗?」
面对司一脸认真地询问,未知谜底的郑冽虽然有些恐惧,来自军人的强烈自尊心与不服输性格,却又被激发上来,使得她一口咬定地回:
「办得到!」
「很好的气势。接下来,请你到墙边站好,不许有任何动作。」
司点了个头後,便向郑冽下达了指示。
「像、像这样立正站好?」
将军人标准的稍息动作搬了出来,郑冽照做後钝钝地询问。
司再次点了头,「请深吸一口气,要开始了。」
「等、等等,能不能先告诉我队长你要做什麽……呜哇!」
话根本来不及说完,郑冽赫见司突然亮出十根银针,扬起手来就往她的所在射出第一针!
「不许乱动,要是射偏就没效果了。」
平时冷静无起伏的口吻,在此刻听来有着更让人提心吊胆的感受。
「这是我们黑风军监鸟一族秘传的『通穴法』。」
一如既往没有表情地看着一脸惊吓过度的郑冽,司再次举起夹满银针的手。
「这些银针会射进你全身的穴道,逼出你体内潜藏未开发的能力。」
瞄准了他该下手的地方,司一边解说、一边不手软地射出银针。
☆、(10鮮幣)11 水手服是最強的
「晤!」
每当针头狠狠地刺进皮肤,郑冽便痛苦地抽搐着眉毛一次。可她发现,银针竟会自动地埋入她的体内、表面上完全看不出有任何的伤痕迹像。
只觉一阵酸麻贯穿知觉,这种前所未有的感受她显然不知如何形容。
「还可以忍受吗?」
听起来似乎在关心的字句,由司的口中说出却没有任何温度,彷佛只是在客观地询问。
「还……还可以。」
只是这样做真的有效吗?
诸如此类的问号被郑冽哽在喉头,不敢提出。除了刺痛以外还有酸麻加乘,只能让郑冽咬紧牙根强忍下去。
「那麽长痛不如短痛,在下就一次将事情完成。」
「咦?!什、什麽?痛……!」
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司已将剩下银针一股作气地投射而来,全身各处被针刺的痛楚,让郑冽也忍不住地大声喊疼了。
当下最大的痛楚稍微解除後,郑冽忽然觉得双腿一软、顺着墙面滑落下来,四肢莫名地感到无力与虚弱。
「喂……司队长……这到底是……」
郑冽微喘着气,气若游丝。
司走向瘫在地上的郑冽後,蹲下身来对她道:
「请放心,这不会造成你任何伤害,在下只是打通了你的任督二脉。」
「……这是哪来的武侠小说情节啊?」
即使全身都使不上力,司的槽点满满还是让郑冽忍不住吐了。
「放轻松点。」
没有理会郑冽的话,司将他的双手伸向对方。
毫无预警的,在郑冽还搞不清状况的时候,她已被一把公主抱起、双脚离地。
「呜哇,司、司队长你这是要做什麽?!」
脸颊立刻一热、伴随着绯红,郑冽一边踢着双脚一边惊呼。
「你需要好好休息。」
言简意赅的答案,完全符合司向来寡言的作风,他一步步将怀里的郑冽带往床铺。
「就、就算如此,我……我也可以自己爬回床上去啊!」
自从被紫王以这种方式抱过後,郑冽记得就再也没别人如此待她。虽然都不是出自於爱情,可这样的行为仍让她无法克制地害臊。
「在下不明白既有人服侍,为何还要自靠其力。」
来到寝室内唯一的床铺前,司在将郑冽放下之前仍维持着横抱姿态、一脸面无表情地回问郑冽。
「我说,司队长你实在是……」
郑冽热着脸摇了摇头,话未完,司已将她轻柔地放置在洁白的床单之上。
「明天,你就会明显地感觉到哪里不同了。」
没给郑冽说下去的空间,司一边替她覆盖上了柔软的棉被。
温温暖暖的,今晚被窝没有刚开始盖上的冷冰。
「祝好梦。」
也许司的声音实际上不带任何情感。
听在郑冽耳中,却不自主地认为有了温柔的观感。
她看着司背过身去,一如昨晚在距离郑冽有些远的地方铺张床垫。
啊,司队长他,一定是个很坚强的人,与他给人阴柔的印象截然不同。
相反的,也是一个比想像中还要孤独自立的人吧?
越是和他相处,越是会被他看似削瘦的背影吸引——
那份了然一身的寂寥。
这份认知似乎有些似曾相识呢,那有着一头绚丽的紫色长发、以及磊落不羁身影的高挑男人……
同样有着这份孤寂的气味。
「真是的,在想什麽呢……」
彷佛一旦想起那人的容貌,就会永无止尽地耽溺下去,郑冽用被单稍稍盖住了自己半张脸,那只有变得更加炽热的双颊。
不行了,要是再这想下去没完没了,明天还有一场要拼上全力的赛事呢……
眼皮明明越来越沉重,身体也早就没了力气,可脑海里的那份思念,却只有越埋越深的趋势。
「紫王……」
在进入昏沉的梦乡之前,用着蹑濡的细小声音,郑冽轻轻地唤了一声她再思慕不过的名字。
***
一如前日吵杂的环境,只是来到不同位置、不同编号的擂台前,郑冽正在进行着报到手续。
「呐呐,水手服杀手水手服杀手~」
「呃,可不可以别用这种闪亮亮的眼神,连叫这麽羞耻的绰号……」
没有看错,我们的郑冽正摆出一对上吊死鱼眼,面无表情地看着呼唤她的工作人员。
今天这个场次的工作人员很不一样,是个看起来莫约只有十来岁左右的少年。
最可怕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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