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郑冽的紫王,在说话同时摆出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以为对方会一口回绝他的话,想不到郑冽却不加思索地答:
「嗯,开心哦。」
「哈啊?」
这次,换紫王觉得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作家的话:
先虐後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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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鮮幣)03 無須害怕
像是要进一步确认似,紫王还查看了对方神情。此时映入眼帘的那张脸,尽管嘴角还悬着有些轻浮的笑,但在对方脸上找不到一丝虚假。
这下,让与郑冽四目交接的紫王,不禁感到啼笑皆非。
「你这家伙还真这麽开心啊?我真是搞不懂你,这到底有什麽好开心的……」
话说到最後,紫王不禁失笑出声。
同样的,对面的郑冽也相视而笑,此起彼落的笑声就在这间医护室里传播开来。
环绕着两人的空气,彷佛都因此感染了开怀的气息。
笑声渐歇後,迎来的是一阵片刻沉默。
各自躺在两张病床上的紫王与郑冽,不谋而合地看向广阔的天花板,两人放空的眼神似乎都在思考着,当前该如何处置这欢笑过後的暧昧氛围。
要让静默维持?
还是该要打破现况?
在同一座空间、同一条时间轴下,只相隔一张桌子距离的两人,即使都在想着相同的问题,却都不知彼此内心的真正想法。
最後,不是女士优先打破沉默,而是声音此时听来格外低沉的紫王。
「你该告诉我了吧……是什麽导至你被送入医护室的原因。」
酒红色的双眸仍望着天花板,即使嘴上是这麽询问,紫王对答案似乎早有了底。
「……你是知道的吧,队长。」
郑冽垂下眼帘,那样的原因她实在难以启齿。
「还是为了洛韶那件事吧。」
紫王轻描淡写地带过,他尽可能避开让郑冽感到难堪的用字。
郑冽微微地点了头,一股阴霾蒙上她的双眸。
「我……这阵子以来,都会梦见那晚的经过,就像被诅咒一般缠绕着我不放。」
郑冽深深地倒抽了一口气,从她口中吐出的字句有如铅重。
紫王只是静静谛听,没有任何表态,唯有他的面色同样变得凝重起来。
「我以为,接受军事教育的我,在面临各种难关时都能坚强度过……但我错了,直到那件事後我才恍然明白,我并没有想像中的豁达和勇敢。」
郑冽的声音开始掺有一丝沙哑,但她的每一个咬字仍十分清楚,不想让涌上喉头的哽咽打败自己。
「以前总听说,人在最脆弱的时候想找个依靠,会害怕一个人独处的时间……」
郑冽的嘴角扯了扯,那是一抹悲凉的笑。
「说来很可笑,我竟在这种时候开始想念起哥哥……要是能像以前一样,有他陪在我身边,保护我,支柱我,甚至让我在他怀里痛哭一场……」
声音越显颤抖零落,即使到了最後已哑然,郑冽仍旧苦撑泪水,不让它夺眶。
「奇怪,我怎麽可以,我怎麽可以有这麽没用的想法……我可是、可是个军人呐……」
「谁说军人不能有所依靠。」
就在这时,紫王终於出声打断对方的独白。
郑冽一怔,原本想脱口而出的话语一时梗塞。
「没有谁,是不依靠任何人就能存活的。」
眼神彷佛落在很远的彼端,紫王的神情若有所思。
「这不是脆弱,而是天性——我们生来就是如此,谁也不例外。」
就像在宣读一则法律条文,紫王的口吻既郑重又严肃,只是隐隐约约多了一声的叹息。
「所以……就连强大如队长也不例外吗?」
郑冽轻声问道。
「……不例外。」
沉默了半晌後才回答郑冽的问题,紫王在回话的同时缓缓闭上了双眼。
「曾有段时间,我比谁都还想要一份可以撑住自己的依靠。」
这是他向来不轻易对外诉说的话语,其实就连紫王本身也不清楚,为何会在郑冽的面前如此坦然。
或许是,郑冽此时的处境让他想起过去,同样不堪回首的往事。
反观郑冽,收到答覆的她感到有些意外,心想紫王回答的这麽直接,难不成真听进了她的话——不久之前,她说紫王一点也不坦率的那句话。
翻了个身子,郑冽让自己背向紫王,她忽觉自己才是不坦率的那一个。
她说不上为什麽,在听了紫王说了这些话後,心里的阴霾顿时扫去了许多,就像一缕清风吹走原先垄罩的乌云。
只是现在,比起自己的事,她更好奇紫王当时究竟遭遇了何事。
尽管很想知道,但郑冽还是清楚的,无论紫王心中那道伤口是否已全癒,还是至今仍会隐隐作痛……她都不该再追问下去,以免节外生枝。
一阵沉默的空气又笼罩着彼此,安静的医护室内,只有帘外巡逻的医护人员轻轻跫音,就像节拍器一样规律地踏着。
「喂,你应该还没睡着吧。」
再次打破沉默的依旧是紫王。
「嗯,我是很难入睡的。」
背对着紫王,郑冽的脸埋在被单之中。
「还怕做噩梦吗?」
紫王低声问道。
至於背向自己的那道身影,虽没发出任何的声音,仍见她微微地点了个头。
「……你,把手伸出来。」
「等等,队长你要做什麽啊?」
郑冽愣了一下,但她很确定自己没有听错,身子因而侧翻过去、狐疑地看着对面床的紫王。
「少罗嗦,叫你把手伸出来是在怀疑什麽,照做就是了。」
紫王没好气地瞪了对方一眼,用他一贯发号施令的口吻。
「我连怀疑一下的资格都没有喔……」
扁了扁嘴,郑冽小小声地咕哝着,同时不是很甘愿的将手伸出去。
当她一把手伸出床外,紫王便毫无预警地握住她的掌心,力道之大让郑冽不禁眯起眼来。
痛楚稍过,郑冽感觉到对方正撬开她合拢的指头,进而强硬且霸道的让两人双掌紧贴、五指相扣。
郑冽很是错愕,只不过那份情绪更接近又惊又喜。惊得是,她很意外紫王会这麽做。
喜的是,她心底止不住的一阵怦然悸动。
「在我小的时候。」
紫王这时开了口,「每当我睡不安稳时,母亲总会这样握住我的手,伴我入眠。」
紫王缓缓地转过头去,深邃、魔魅,但却比平时多了一份情感波动在里头的眼眸,正直视着郑冽的双眼。
「闭上双眼,好好睡吧……你无须再害怕了。」
声音是如此地低沉,掌心传来的温度是如此暖和,这是此时此刻的紫王,传达给郑冽的每一份感受。
同样的,郑冽的目光也落在紫王脸上。
她不知该说些什麽,口腔总觉得有些乾涩,眼眶却是泛起一阵湿润的氤氲。
从没有这麽仔细看着紫王的脸庞,直到现在她才发现,原来在这张看似冷酷的容颜之下,还有一份,足以让所有冰雪都融化的暖意。
如此暖和,如此令人心安且踏实的热度,几乎要让她逞强忍住的泪水夺眶。
「紫王队长……」
郑冽微微地喊了一声,酸涩的眼皮同时缓缓盖下。
「真的,能遇见你实在是太好了……」
眼角流下一滴晶莹的泪珠,含着笑意的郑冽便试图进入梦乡。
「……傻瓜,我说过了,任何褒奖对我而言都没有用啊。」
看着郑冽闭上双眼後,紫王也一并让眼皮阖上。
尽管两人隔着一张桌子的距离。
他俩合握的手,却搭起了一道交流的桥梁。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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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鮮幣)04 拆散的衝動
***
提起手腕,镜片下的目光瞥了手表一眼,白琅心知现在到了换班的时间。
除了第一小队队员身兼「侍者」的身分、假日担当孤儿们的导读,白琅还有第四份工作——就是医护室的轮班医师。
在科特大陆,所谓的医师要兼备两份技能。一是物理上的医术,另外则是对链金术必须有一定了解。
以白琅而言,他对链金术的研究还不到博大精深,但至少略知一二,必要时候也能以链金术医治伤者的程度。
当然,至於他的医术,显然是远超乎一般链金术师的水准。也因此,他才被延揽到保护局的医师团队中,成为东科特内少数未有链金术师执照的医者。
在结束第一小队发派的任务後,白琅便带着自己的医袍、前往医护室准备换班。
在推开医护室的大门之前,有道身影先从里头推门而出,对方一抬眼就撞见面前的白琅。
「啊,是白琅呀,你来换班了吗?」
将身後的门扉轻轻关上,穿着白袍的男人向白琅打了声招呼。
「嗯,来接你的班。」
白琅推了推眼镜,语气平淡。
「喔,那你知道吗?今天的医护室,来了一个你以前的队友呢。」
「以前的队友?」
白琅微微地眯起双眼,语带一丝的纳闷。
「是呀,今天值班的时候,第六小队的苍鹰队长急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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