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空空如也的病房,牧野医生一个用力,手上的水笔应声而断;牙咬切齿;“好!很好!津时羽,有本事就别再回来!”
“牧野医生,已经有人去找了。”旁边护士大概是第一次看见一向亲切的牧野露出如此阴森的表情,有些被吓到的样子。
“不用!让他们回去做自己的事,不用找了。”牧野平复着自己的呼吸,淡淡地说;这种时候查房就不在了;虽然衣柜里的衣服都还在;笔记本电脑也还是留在病房里,但是钱包却没有了;虽然看上去就像是去花园走动的样子;但牧野知道某人是又“逃”了。
哼!还真以为自己体质好点就可以乱来了?希望你不是竖着出去然后再横着进来。
而这个“失踪”的人嘛!现在正在去所谓的“家乡”的路上,旁边的人当然就是幸村精市。
当然,幸村精市可不是津时羽的“共犯”,说起来幸村也算得上是半个“受害者”了;先是在昨天晚上被津时羽告知让他今天帮忙接一个人,不明所以的幸村只是微微叹了口气,看在津时羽是伤病员的份上勉强答应当一次苦力了。
虽然很怀疑津时羽为什么连要接的人的样子、姓名都没有;但幸村一大早还是到达了指定地点;万一让人家久等了就不是件礼貌的事了。
可是,等待两分钟后看见的竟然是一脸算计成功笑容的津时羽;至此,幸村还不知道自己是被算计了那他这十几年就是白活了。
“要不要给你叫辆救护车?”这是幸村看见津时羽后的第一句话;笑容够灿烂了,与夏日阳光正好相呼应。
“不要!”津时羽环上幸村的肩膀,手上多了两张车票;“我们去札幌玩几天吧。”眼眸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札幌?玩几天?”幸村只是推开肩上的手,斜睨了津时羽一眼;“要是你死在半路了怎么办?”勾勒出一个淡淡的嘲讽的弧度。
“我的伤已经好了。”津时羽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有点不忿地说;“你以为我在医院是养伤?我在医院是被人当小白鼠好不好!”
“小白鼠?”疑惑地瞥了某人一眼,丝毫没有发现他和津时羽亲密的姿势和出众的容颜已经成了这个车站的一道亮丽风景线。
“因为伤势恢复地很快,然后还有身体的抗药性之类的;其实伤早好了;只是一直被某个人留下来当他的小白鼠罢了。”津时羽愤愤不平地说着,突然又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嘿嘿,现在他的表情一定相当精彩的;回去我们一起看看。”
“怎么看?”
“我在病房里安装了摄像头。”津时羽笑得狡黠。
“无聊。”白了津时羽一眼,幸村却是打算往外面走。
“喂!车马上就来了。”津时羽一把拉住准备离开的幸村。
“就这样什么都不带?”幸村觉得津时羽是不是又在玩什么了;什么东西都不准备带就要过去吗?
“没关系;只要带人就好;车来了;走啦,走啦!”津时羽很无赖地说道;最后幸村几乎是被某个人硬拖进车厢的;叹了口气,他这辈子是不是都要载在这个叫津时羽的男人身上了?
“为什么突然想到去札幌?”要了一罐咖啡,幸村很不客气地将那颗又靠到他肩上的头推开,顺便抽走某人手中的咖啡;“伤病员不适合喝咖啡。”
看了眼眼神坚决的幸村,津时羽悻悻地收回手,撇了撇嘴;“去看看爷爷啊。”整个人握在椅子里,懒洋洋的。
“爷爷?”有那么一点的好奇,好像都没有听谁说起过,幸村悠理也跟他讲过津时羽母亲一方的人;曾经他还感叹过能培养出津时理絮这样一个“奔放”的母亲的家族果然也是够“强悍”的;不知道父亲这边是不是都是警察?
“嗯!”津时羽突然狡黠地笑了笑;“我爸跟我爷爷到现在还是冷战期哦。”鸦色的眼眸骨碌碌转了一圈,不知道是不是又要有人倒霉了。
“冷战期?他们又不是情侣冷战什么?”幸村难得将了一个冷笑话,还是能冷到让某人捧腹大笑境界的冷笑话。
“哈哈哈!的确!不过他们据说已经冷战二十几年了。”虽然没有刚才笑得那么夸张了,但声音听上去还是有些喘息。
“二十几年?”幸村有些惊讶,那不就是津时羽出生前就开始“冷战”了?看来还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可是看津时羽的样子又不像是有什么事的样子。难道是某人太没心没肺了?
“喂喂!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随手拿起一本杂志挡住幸村的视线;“再没心没肺也不可能到这种程度;这完全就是他们两个自己的事情。”津时羽放下杂志,幸村看见他无力地叹了口气;“我爷爷是商人,他本来是不同意我爸从警的;但我爸一意孤行,两个人开始了长达二十几年的冷战;最可怜的就是我了;他们冷战还好,要是哪天碰到了吵起来,吵到最后总会扯上我以后的从业方向。”津时羽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拖我一起去,该不会是想让我当挡箭牌吧?”幸村以及其怀疑的目光瞥向津时羽,如果津时羽敢说“是”,那么幸村也敢保证某人接下来绝对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当然不是,只要我爸不在,爷爷是不会提这些的。”露出微微错愕的神情后立刻保证道,就算是现在也不能说是;说真话的结果往往是会比说假话的结果悲惨上许多的。
“是吗?”幸村只是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要整人不怕没机会,他们可是有一辈子的时间来“玩”的。
“嗯嗯!”胡乱点着头,身体向幸村那边靠了一点;“到了叫我一声。”打了一个哈欠。
“小心睡成猪。”嘴上很不客气地说着;但幸村心中却是无奈叹气,熬夜打游戏?似乎他从来不当自己是个伤病员似的;倒是他周围的人一直在替他担心;当然,担心的人群中似乎也有自己一个。
上辈子欠他的?
车子到站的时候津时羽正好醒来,幸村本来还想就这样让他一个睡着算了的;没想到某人“危机”意识到是挺强的。
下了车,津时羽四下张望了一下,对着不远处的一位老者挥了挥手,拉着幸村迅速跑了过去。
那位老者就是前段时间好像莫名“失踪”的和叔,没想到竟然在这里。
“和叔;久等了。”面对这个老管家,津时羽也总是像面对亲人那样毫无顾忌。
“和叔。”幸村也礼貌地打了个招呼,在去津时羽家蹭饭的日子里,他可知道这个老者有多“惊人”的手艺的。
“和叔,我和精市什么都没带,等下让人去买些东西。”幸村发现这个时候的津时羽似乎有多了点其他的气质;暂时还不太清楚。
“好的;车子在外面等着了。”和叔眯了眯眼睛,闪过一抹精光——上帝您老人家终于开眼了;少爷总算是开窍了!
要是被津时羽知道这位老管家心中所想,估计他会有掐死他的冲动的;虽然某人在某方面的确是不解风情到木讷,但是,某人却从来不会承认的!
这算不算死要面子活受罪?
似乎又不像!
虽然这两人现在看似是在“蜜月期”;其实幸村要走的路依旧会很长;因为某人的不解风情随时会“发作”的。
第五十二章 悠然假期(一)
外面停了两辆车,津时羽拉着幸村上了其中的一辆,而和叔上了另一辆,和他们走的是相反的方向;大概是不放心别人准备自己去采购一些用品和衣服。
只是看见开车之人的后脑勺,津时羽却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哟!小桃子,好久不见。”语气要多调侃就有多调侃。
桃子?还小桃子?幸村有了一睹那位司机“芳容”的兴致,他可不记得津时羽是那种看见人就会乱起外号的人。
“嘎吱”一声,车子急急刹车停住;司机貌似火气很大地开门下车;然后打开津时羽那边的车门,津时羽对幸村眨了眨眼,很“配合”地也下了车,懒洋洋地靠在门边,为了一睹“芳容”幸村也从另一边下车趴在车顶仔细看着那位被称之为“小桃子”的司机。
还算清秀的脸蛋,白皙的皮肤,有着浅浅的红晕,而且还水灵灵的,果然是不辜负“小桃子”的美名;不过呢,这样一个女气的昵称用在一个男人身上,难怪人家要大动肝火了;就像敢对幸村的容貌“质疑”的人都会被整得很惨,当然,世上好像还有一个例外的强人。
“津时羽!别以为你是少爷我就不敢怎么样!我们单挑!”很有气势的话语,可是配上有些中性的嗓音和水嫩的脸蛋……幸村很“给面子”地转过了身,偷偷笑着;相对而言,津时羽就不给面子了;一边笑着一边以审视的目光打量着那个人;最后还显得很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还是回家啃桃子吧!”
“……咳咳。”幸村只好用咳嗽来掩盖自己的笑声了;该死的津时羽,虽然现在是夏天,但有必要将这样的冷笑话吗?
“哼哼!上车!”本以为会有一场“大战”,没想到等了半天得到的却只是这“上车”这两个字。
津时羽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重新回到了车里;带着些许疑惑幸存拍了一下津时羽的肩膀;“小时候我晕车。”然后露出一个可以称之为“腼腆”的笑容。
晕车?幸村看了眼津时羽,再看看反光镜中那张称得上“狰狞笑容”的水嫩脸蛋;他等着看好戏就是了。
疯子!凡是和津时羽扯上关系的人都可以用“疯子”这两个字来形容的。这是幸村在这辆车完全发挥出“实力”后得出的结论;只是,要说和津时羽的关系,他自己……岂不是把自己也列入了“疯子”的行列?
实在没想到一辆普通的轿车竟然可以在马路上飙到200码还游刃有余的样子;虽然车子是往人流越来越少的偏僻地方开的。
更让人赞叹的是即使飙到了这个速度,整个车厢还是挺平稳的;没有坐津时羽机车时的那种“惊心动魄”;所以幸村还算比较有兴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