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锦探手伸进徐白默睡衣内,在其后背摩挲画圈:“我俩都正经了谁来保证我的‘性福生活’呢?故事可以以后再讲嘛,现在还是作这个比较恰当……啊啊,好好,我收手,我把手收回来了啊。”柳锦扁扁嘴,将手抽出在徐白默眼前晃了晃,“别这样嘛,难得有气氛,大不了你继续往下讲咯,我乖乖躺着不动手。”
听了这话徐白默好气又好笑,瞧他那委屈样倒像是自己以大欺小,谁知一不留意他立马被窥伺已久的柳锦按到椅背上截住嘴唇咬。
柳锦心满意足地松开徐白默,手放膝头端端正正坐得笔直:“好了,现在我学你正经了。”
“……你还真是……”
国王当时没有立即回答男宠的问题,但是他每天都会把男宠叫到房里,让他给自己讲新的故事,而关于树精的那个话题他总是避而不谈,再也不曾让人替自己带新的男宠来。
就这样过了一年,国王下令遣散了后宫的那些失意男宠们,独留了会讲故事的那个。那晚情事过后,两人依偎在床头,男宠突然说道:
“陛下,你不想知道那个树精故事的后续麽?”
“嗯,想知道。”
“那你还记得我问你的问题麽?”
“嗯,记得。”
“那么陛下的答案是什么?”
“还需要我亲口说出来麽?我原以为这一年间发生的事已经够清楚了。”
男宠嘴角上扯露出了一个舒心的笑,他第一次主动地吻上国王的额头:“您是我一人的陛下,我也是你一人的。”
老国王泪眼模糊,看不清眼前的人到底长得如何,只觉一只冰凉的手覆上自己脸颊,继而依旧是一记叹气声。
“是你麽?”老国王弱弱地发声道,深怕惊跑了好不容易等来的精灵。
“是我。”
“你为什么突然出现了?”
“因为你快死了。”
“我能见到你是因为我快死了麽?”
意外地树精没有立即回答,老国王急了抬高声调又问了一声,只听树精如此说道:“我和你不同,我感觉不到死亡的痛苦,但是每一次被抛弃时情感缺口会都震裂到我无法承受的程度。靠着你这么多年的呼唤,我终于又能重新凝聚成形。我选择附在你床柱上,每天听你絮絮叨叨讲着身边的事,我不敢和你搭话,我害怕再一次被抛弃……可是刚才我想通了,对,你和我不一样。世界上只有一个你。世界上却有很多个我,我可以借人们的念力复活,而转世之后的你则不会再是你。”
“一想到你死后我就再也听不到你的声音,我就烦躁得再也无法沉默下去。如果你不在了,那支撑我的呼唤也就不存在了,既然这样,那消亡又何以畏惧?大不了再一次被背叛,只是这一次大概是回不来了吧?我耗尽了全身灵力,决心在消失前让你见见我的真实模样。”
老国王眼珠一个劲地盯着树精看,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都发不出声。
树精彷佛理解了他的意思,轻声笑道:“没关系,我不是说了麽?如果你需要我,我就会陪你一辈子。既然你都不在了,那我也就不必继续维持灵力了。”说着,他也跨进棺材,躺在老国王身边,一手越过其脊背牢牢圈住,“放心,你是我的王只有你一人才能见到我。”
“我会遵守约定陪你到最后。”
老国王的视力早已退化,不足以支撑他看清心目中描绘过一万次的树精他实际相貌,但是这都无所谓了不是麽?他知道树精正陪在他身边,他感觉皮肤凉凉贴着什么东西,他甚至能听见耳边传来的微弱的呼吸声。
于是他咧开嘴笑了,接着沉沉地睡去。
男宠温柔地将国王全身衣物褪去:“从我还没进宫时我就等着这一天,我其实很久以前就已经见过您了,只是没有机会靠近您。那时起我在心底许了一个愿望,而现在愿望成真了,我亲爱的、唯一的王。”
柳锦张口含住徐白默耳垂,牙尖啮咬:“故事是不错,但并不是原来的那个版本吧?呼,算了,虽然我仍然很好奇到底是怎样的一个故事会让你打扮成那样,我甚至怀疑要不是你被人耍弄了,被迫换上那装扮上场演出……但是明显今晚你讲的这个故事更能勾起我兴趣。”
“你,你从什么时候发现的?我以为……”难得说谎的徐白默舌头小小打了结,支支吾吾地为自己争辩了几句。
“白默,别老把我当小孩子哄嘛,要知道只有我才能完全看穿你呦。嗯,难得你今晚特意给我讲了一个有关守候的童话故事,那么,我也不能辜负你的一片心意。仔细听着。咳,如果你真的需要我,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就像那个树精做的那样。”
“嗯。我也会”
桌上两杯同款的马克杯并排而立,一杯写着“徐”,另一杯写着“柳”,两道热气并作一缕,袅袅盘旋着上升。
第四十一章(最终章)
“辛苦了。”
后背冷不防被人轻轻拍了一记,已走下平台的周维笑着扭头正想客气几句,瞬间睁大了眼愣了愣。
眼前的这位青年微微欠身,面上一如既往挂着一幅沉静的神情不可捉摸:“周先生刚才在台上的那席话的确很有感染力,就连我一外人听得都有点热血起来了。”
“温先生看起来不太像是会讲笑话的人啊,客套还是免了吧,”褪去一开始的惊诧,周维很快镇定了下来,“楚离也来了吧?怎么,特意让你来找我……难道是又想和我促膝而谈一次麽?我倒无妨,毕竟对方可是一位美人啊,这么难得的机会若是错过的话那我这人就未免太过无趣了。”
温翎眼一瞬也不离周维,抬手扶了扶眼镜框架:“周先生的笑话听起来也不怎么有趣。”
“彼此彼此。”
“……今晚这场同学会还请周先生多出些力。”
“哦?此话怎讲?”
“你们的孙师公不会来了,”温翎顿了顿,“至于徐医生的话,之前我在来这儿的路上正巧遇上他还打了招呼。请别担心,他和柳医生一会儿就能回来。”
“我要传达的话已经到了,接下来主办方那边还请周先生能多帮忙。”
温翎后转身向门外走去,听见一阵脚步声后周维追了上来。
“为什么帮我们?”
为什么帮他们?
同样的话前几日楚离也问过温翎,只不过他不像周维这般隔了几步远谨慎,而是摘脱了下属的眼镜凑近了盯着瞧,气息扑在脸上,湿湿热热,双颊熏红了一大片。
“为什么帮他们?”这次他的手爬了上来,手指纤长轻轻戳着,隔着一层衣服划了个圈,“现在这里又正想着谁?”
温翎止了脚步,周维随即也站定,只听前方这人开口道:“我有个弟弟,他……曾经受过一个心理医生的照顾,只不过……没那人的话我弟弟肯定早死在街头了……我很感激他。”
“原因只是因为白默他是个心理医生麽?”
“周先生,少爷和我都很敬重徐医生的人品。那么,这边的事就麻烦你了。”温翎轻叹一口气,丢下这么一句话后就快步从周维视线范围中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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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是在金融机构工作的人谈起自己手头正在谋划的大生意,兴奋劲一上来便叽里咕噜说着个不停,四处分派名片给身边的人。周维从回忆中醒转过来,客气地笑着接过并送上了自己的那份:“今天能碰上就是缘分,我是你们学长嘛自然会多照顾一下学弟,再说共赢的事岂有不做之理?哈哈,不如改日找个时间出来吧,一边吃饭一边顺便谈谈合作的事。”
大伙儿酒杯碰碰,各个眉开眼笑地继续开聊。周维瞧了瞧时间,找了个借口说我出去抽根烟你们继续啊,摆摆手走出宴会厅。
还没解决麽?周维往走廊深处望了去,零零星星的人群中没有心头正念着的那个人。
也多亏温翎事先跑来同自己讲了情况,否则,师公迟迟不出现的话原本的计划就全都被打乱了,底下人人心惶惶七嘴八舌的,主办方脸上肯定难看得很。既然被拜托了,自己事先去和主办的那人通个气,说师公身体不舒服先回去了,接下来的事如果有用得着我的地方请尽管吩咐吧。
一晚上陪人说了挺多话连口菜都没赶得上吃,饿的时间长了现在倒是没啥感觉。周维在走廊入口那处踱步来来回回走了几趟,还是没等到人出来便只能作罢,手揣在口袋里出了酒店。
听温翎的意思,当年的事似乎和师公有关系,说实话其实那时私下里周维也怀疑过,白默的品行自己了解,即使全心理系的人都干抄袭这事白默他也不会同流合污,更别说这剽窃做得也未免太过明显了,抄哪位大家的论文不好却偏偏抄了自己的导师,谁会这么傻?可如果说是师公抄了白默,又似乎不可思议了些,毕竟自己当年也是从他手下带出来的,待自己就如亲生儿子一样,不像是个会干出这种事来的老教授。
如果当年跟着这质疑追踪下去了的话,或许会很快发现蛛丝马迹,相信当事人徐白默也肯定曾想到过这个可能性。要不是那之后紧接着的一系列骚动……学校方面的处理实在是让人心寒,敏感如白默更多地将心思全放在自责内疚上,等于吞下了一切罪名。而这些年来自己虽然一直陪在他身边,原以为随着时间的流逝不愉快的事残留的影响也会慢慢淡去,他心结未解自己是清楚,但后果竟这么严重却是自己未曾预料到的。
呵,真没用啊周维你,怪不得会输给一个毛头小子,柳锦一外人看得都比你清楚多了。
现在只求该过去的事快点过去,该忘掉的事快点忘掉,一个劲地再去纠缠所谓当年的真相说到底就是个错误,白默也肯定是这么想的,只可惜我现在不在他身边,只能将希望都放在柳锦和楚离他们身上了。
“阿维,你在一个人在这里干什么?”
周维回头一见来者,嘴里哀叫了一声立即手忙脚乱地掐灭了烟头:“你怎么也出来了?这里烟味大,我们还是换个地方聊吧。你都是个孕妇了怎么比我一大男人还大大咧咧不顾忌细节的,来来,当心点,走慢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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