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是爱了或者只是不爱。
他们只是爱着我或者被我爱着。
每个女孩都需要一些刻骨铭心的故事用来遗忘,当发现自己对那些以为的永世不忘一件一件不在乎的时候,便是成长了。
趁年华(我的男人女人) 抽万宝路的女人
本来,我正枕着新买的决明子枕头发誓要睡他个天荒地老海枯石烂的,倒霉手机在客厅不懂事的一遍一遍的唱歌,等冲过去查看号码,居然是匿名来电。气得我肺部噼里啪啦。
短信打开,啊,是曦姐姐。她说要给我个盛装出行的机会。结果,我还是白体恤牛仔裤花木马的毛线外套。
那么长久的不见,她给我了一个恶毒的白眼。我仍旧不管不顾的抱了她。小腰瘦得极具被抽筋拔丝的效果。看我多好,一点都不记仇,你给我了不屑的眼神我还你热情如火的拥抱。
她说,从小看你没心肺惯了。等坐定,她开始抽烟,万宝路。尽管我多么不解烟情也是知道那是很多男人都待见不起的烟种。
她抽的很凶,纤指夹烟,全然不是男人的那种做作之色,举手投足都是闲适。
她说她一周一盒,依我看来远远是不够的,只是实在没必要拆穿。我说,你不是请我来看你抽烟的吧。她说,是来帮你解决问题的。多好,我这一待业连她都给糊弄回国了。我把事件由头到尾简单叙述了一遍,她感叹,你吃饱了撑的吧。姐姐,我是你一手打造的,你还不了解我么。小时候,把我的金发娃娃夺走,偏要我抱着小熊的人是谁。把我拉到几十层大厦楼顶逼着我不能眨眼往下看的人是谁。挟持我连看十几部僵尸鬼片要求不许尖叫不许逃跑还一定要我自己摸黑去上厕所的人是谁。
自己摔了一身鲜血不哭不闹,还捂着我的嘴巴不让我流泪的人是谁。教我翻院子爬墙头捅马蜂窝挑逗警犬的人是谁。告诉我恭敬向教导主任鞠躬就当是做遗体告别的人是谁。灌输我要想留住自由就要当场斗争到底的人是谁。拉了我就奔到威海不让我参加期中考试还不许给家里保平安的人是谁。我是被你的邪恶思想教养出来的,你现在说我吃饱了撑的,姐姐,你呢。
上一次见她,她抽的是韩国猫。正在为了嫁给韩国公子和家里做顽强斗争。
那一仗打的极漂亮,终于如愿以偿拿了户口页被她父亲扫地出门。她父亲在我的印象里始终是德高望众的长辈不得忤逆的人。她还有个哥哥,也不是多么省油的灯。道行比她只怕还要高个几倍。好一阵没她的消息了,只是偶尔听妈妈说起,她又回了法国。中间的冷暖转和恐怕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详细。在北京的时候媛媛姐也提起过,只知道到最后还是没有嫁去韩国,就这么多。
她说,现在的男友是大翻译一名。然后大笑说,这次的这个口才极好你应该说不过了。
原来是不想见我越挫越勇,她带到我面前的男友都曾经在斗嘴方面上严格的输给过我。从她的初恋开始。一个一个。她说,小时候领着你玩,别人都讲我们长得像。其实不是五官,只是眉眼,眉目间三分像。
我说,姐姐,那是倔强。好死不死的,我随了你。她问起我父母,我说,他们很好。她又问她父母,我还是说,他们很好。我怎么那么聪明,我就知道她一准没回家。说到家里,我告诉她飞飞生孩子了。她说,你看,你没出息吧。我说,你有出息。媛媛姐也要结婚了,我在北京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就肆无忌惮了。
她问,就是那个谁家的儿子么?我说,就是那个。知道你不屑的,可是人家两人挺恩爱的。她说,你还是嫩。恩爱也不能一辈子。我说,你厉害。你能够折腾一辈子。我这人没意思,说完就觉得后悔了,骂人不揭短的,我这么一有口无心怕是让她难过。
我大一的时候她毕业去法国,在某个小镇里给我发过一封邮件,说是下一站普罗旺斯。她那么讨厌熏衣草如何能去熏衣草之都?我回信给她,我要精油。过了大半年她才又回我,说一起去墨尔本吧,咱俩安度晚年。我回她说,我要去西西里岛,我喜欢意大利雏菊。然后就是某次和鸣远吵架,我告诉她,一个人挺好。四年我们也没怎么交流,个位数的邮件,寥寥无几的通话,唯一的一次见面。另一次可能的见面还让我给错过了。我们隔了大片土地和海水慵懒的挂念。大把大把想对她说的话通通一个人消化。
那次见她,她还没有遇上让她疯狂的韩国人,抽的是FINE我记的很清楚,红盒子。
她那日涂了很浓重法式的红唇,留了一圈膏印在杯子上和烟嘴上。很兴奋的跟我讲在法国三年没有睡过床。在我听来心里很辛酸的事情在她讲来是传奇故事。媛媛姐说我跟她差不多,好好的事情不会好好讲。其实,我比她差一些。
我以前在小圈子里面很志得意满,她就是所谓的天外有天。知道有一个总也超不过的人,心里上其实是满足的。不然,不会放着那么多人不去惦念,偏偏被她四两拨着千斤。
还能记得她带一副极其细致的小羊皮手套,无穷的高雅味道,抽出手帮我系大衣的牛角扣。
她说每次爬山的时候,都能想起来小时候教你识字。我知道,她说的是“黄山奇观”。我家的沙发罩和她家的一模一样。她家哥哥还给过我一把木头枪,抗在肩上,她教我说,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那条路,就是沙发和茶几的窄道,那棵树就是沙发罩上面的黄山迎客松。
我小的时候很喜欢她教的这句话,大了差点堕落成土匪去踢街。她说,你还记得你小时跟我剪纸,我们剪了很多的白双喜,贴得到处都是么。
我说,我记得,我那时候以为你是叫喜姐姐的。她说,我也觉得“曦”写起来很麻烦。我一直都觉得她是叫喜的,就好像每次见到她妈妈崔阿姨我脑子里面都是虾条的样子,脆生生的。我在记人名方面一向偷懒。我说,姐姐,人家说,回忆的人都是将老之人。她说,我在你眼里老么。我说,我也想起来你的一句话,你说,我十六岁,你二十岁,看起来你比我老,等我九十六岁你一百岁的时候恐怕也看不出来了,也许你到时候还比我年轻些。我还记得你说这句话的时候抽着七星。你说,你是从七星开始抽女人烟的。可是姐姐,现在的万宝路,是因为什么啊。她说,为了解闷。原来是这样。到底没有特殊的理由和借口,就是纯粹为了解闷。多好的女人啊。我说,我陪你去看飞飞吧,她出院了。她说,下次吧。我说,我知道,你担心一不小心喜欢上小孩子,从此决心嫁人。她说,我最怕的就是你,最喜欢的还是你。我咧嘴对她笑。她说,最近怎么大家都咧嘴笑。楠楠也是。呲着牙好看么。我说,你不懂了吧,也有你不懂的啊。临别的时候她送我很好看的香奈尔,我回她呲牙咧嘴的微笑。她说,暖暖,有事找我。我点点头。是暖暖啊,有多久没有人叫这个小名了,太久太久了,久到一听见就难以抑制的泛酸。她嫌我恶心。好像是的,我们之间,没有那么多的矫情。却仍然一别再别。看她的京照车扬长而去。才觉得伤感。回到家我告诉妈妈,见到曦姐姐了,她埋怨我不带回家里来。我说,她是我带的来的么,她不想来谁拉的动啊。妈妈说,她就是倔,崔阿姨满头都是白发了。周末一起去看看他们吧。我也觉得该去看看了。小时候最喜欢吃她家的饭,还记得崔阿姨逢人就指着我说这是我家老三。
想着想着心里就难过。我说,她现在抽万宝路。爸爸说,她爸就喜欢抽万宝路。到底没有特殊的理由和借口,她只是想家了吧。
那个美丽的伙伴
她一脸浓笑的望着我说,婚礼的时候央你来你不来,今天没叫你来倒是跑来了。
我握着她伸过来的手,左捏右捏的告诉她,我梦见你叫我,快来快来,再不来就迟了。
她一边笑一边荡着我们牵着的手,好像小的时候。我是真真的梦到她唤我。打电话过去问她母亲,居然已经生了,儿子,七斤六两。全家兴奋。
真好。我一直都想要儿子。扯起熟睡中的鸣远一路急催,飙车把我送来。
我咧嘴笑给她看,她也咧嘴,宝宝被安置在中间。我最近喜欢咧嘴笑,照片照出来还真是喜兴。我问,是刨腹啊还是响应自然号召啊。她皱了眉头看着我说,顺产。一听是顺产,吓了我一跳。忙问她疼么,她毫不犹豫,疼死我了。我说,疼你还生。她说,告诉你疼,就是叫你别生了。我撇撇嘴,那可不行。她就捏我的脸,你看你看。她丈夫在一旁大笑,没见过小姑娘软语相向似的。我瞥他一眼,笑吧笑吧,站在老男人的立场上狠狠大笑吧。她指着鸣远说,你们还不快点。鸣远最不着调,说,都过了早婚早育的年龄,就不急着赶场了。她哪有你聪明。
本来还想闹个小脾气的。回头见她低眉浅笑,周边漾满了幸福女人的味道,心一下子就柔和了。一个秋千架上荡大的姐妹居然已经是当娘的身份了。我一直叫着我的母性大发,大概是从惊见她小腹隆起那一刻开始的吧。那时候,她还惋惜的说,是个男孩。我说,儿子多好,我就想要个儿子,将来给我撑天。她说,我想要个女孩,总觉得女孩贴心。我说,甭介了,你看看咱们这种品质,女儿生不得。那日还开玩笑的摸着她的肚子说,宝贝儿,将来你娘不养你,你就跟小姨过啊。
一晃眼,就生了。大胖小子。粉雕玉琢。我不知道该怎么伸手抱住那么个面团子,生怕一个不对劲给弄坏了零件。于是,就看着,扎扎着手,偶尔摸两把。我很兴奋的说,你看,小鼻子小眼的,五官倒是都齐全。还会打哈欠。来来来,把初吻献给小姨吧,小姨爱死你了。她正说着,不许揩她儿子的油。然后她儿子就被抱走集中看管了。她那个眼神啊。我还记得,很久前,我们拉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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