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严’的,但这类东西在他面前几乎没有。她叹了口气:“其实娱记也没说错呀,我的确是你的晴人,也的确正在被**中。但人这一辈子,谁能保证没有个一两段荒唐的青春?只是恰好,我的这一段惹上了不得了的人罢了。”
“荒唐?你用这个词来形容我们的关系?”他心声不悦,拽疼了她的头发。
苏暖恍若未觉,“这不是荒唐,这是事实。荒唐的不是你,而是我本身。”她翻过身,与他对视:“那一年,我被她赶出家门,她说我是强肩犯的孩子。后来再回去,我就成了不知道是谁的孩子,连她都不清楚。她说她抱着我去找那个人,但是DNA根本匹配不上,于是她就那样把我丢给了外婆,六年之久。我以为我忘了,却发现只是抵触想起…她那时的厌烦与不情愿,就是我后来努力讨好她的原因。”
他的手渐渐松了,从来都没有听她提起过自己的事,这么多年来,她竟记得这样清楚。
“我是婚前生子,生父不详,从我被你捡到那一天,我能活的就只有自己。”她想到这,微微一笑:“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随便他们说呗。反正只要我不在意,就全世界都不在意了。”
“苏暖,你想过去找他么。”
“找谁?”
“生父。”
苏暖僵掉的笑容又缓和了,往他颈窝里钻了钻:“都过去这么多年,物是人非。连我都重新开始了,谁还会拘泥于过去?我自己一个人活的很痛快,何必去给自己找牵绊。”
“一个人。”
“对。”
他阖目,低头亲吻她的发顶。“我的小暖,永远都会不是一个人,你要我,我便给你,不论何时,何地。”
他的声音温柔情深,让她泪目的同时,又伴随一片悲凉。
“苏景渊,你的脑子里…就只有那种事么?”
他不回答,他将她紧紧搂进怀里,声音怅然:“苏暖,我只信抓得着的东西。”
“你活的真实际。”
“是,这点你随我。活的实际。”
苏暖忍不住切了一声。
起居室的分机响了起来,苏景渊拍拍她的肩:“走吧,下楼吃饭,”
这一夜的天气就像是苏暖的心情一样,阴霾霾的没有星光,凌晨就开始下起了雨。厚厚的云层之上透着压抑的光,雷鸣雨势隐而不发,让人连觉也睡不舒服。
睡梦迷蒙中,苏景渊动了动胳膊,倏然醒来。
“苏暖?”
她不在身边。
苏景渊慌了,这种感觉就像是梦醒了,发现那些有她的日子都是一场梦境,孤独的自己才是现实。他愣在床上半晌,呼吸里她的淡淡幽香让他渐渐平静,抬手无力的捶了捶额头…片刻,起身下床。
窗外淅淅沥沥的下着雨,雨滴打在玻璃墙上,汇成涓涓细流,交织滑落。
她穿着一件裸粉的真丝睡衣,披着一条薄绒披肩,蜷缩坐在落地玻璃墙边,整个人贴在墙上,垂着眼眸,满眼的夜色荒芜。
(27)爱情与否
苏景渊第一次见到这样没有生气的苏暖,好像真的只是一个精致的BJD玩偶。
她在想什么?会露出这种…悲伤?不,绝望?也不是…怎么会…露出如此空洞难以形容的情绪。
他不觉间走近,嗅到一股拉菲城堡的味道。
“你喝了酒?”
苏暖这才回神,笑容甜甜的的伸出手,拇指跟食指高高低低的衡量:“这么多?还是这么多?我就喝了几口,没多少,你看。”
她从裙子跟玻璃墙的中间,拿出了瓶子。
ChateauLafiteRothschild1990——
“咦?没了?”
她晃着瓶子的动作,憨态可掬。
苏景渊一下子就没了脾气,掐着胯骨倾身,洋装嫌弃的闻了闻:“嗯?一身的酒气,臭死了。”
“酒气?”她抬手闻闻手,闻闻胳膊,换手又闻闻,半信不疑的看着他,颇有几分委屈的问:“真的臭了么?很难闻么?”
他十分严肃的点点头。
她皱眉也撅起了嘴:“好像是臭了。”然后朝他张开了手“抱我去洗澡吧…”
他其实是骗她的。
却喜欢了她这副傻傻不设防的样子。
他俯身,将她抱起:“为什么自己跑下来喝酒?”
苏暖张着五个手指数了数,傻乎乎的问:“先回答哪一个?”
“为什么喝酒?”
“**说睡前喝红酒可以美容…”
这种让人啼笑皆非的理由。苏景渊坏心的咬了咬她的脸:“这么水嫩还用美容?”
“当然啦!女为悦己者容嘛!”她把脑袋向他颈窝里拱了拱,傻傻憨笑。
他的脚步一顿,心底某处隐隐一抽,眉头皱起了又舒展…好半晌,才不易察觉的轻叹:“苏暖,我允许你爱上我。”
“爱?不,不会的…才不会爱上你…”她犹疑着呢喃,将环在他脖子的手…渐渐收紧。
一点温热滴落在他的锁骨,下滑成一道微凉。
他感觉到痛,来路不清,莫名的钝痛。
他加快了脚步,抬脚踢开了卧室的大门,将她扔上圆床,脱光覆上。他慌张的寻找着她的唇,狠狠的吻上:“你除了我,谁都不能爱,你想爱谁?嗯?”他向上卷起她丝滑的睡衣,手就将她小裤半褪,想也不想便不请自入,一探到底。不甘心的又道:“说你爱我,苏暖,说你爱我!”
她的唇齿酒意微醺,倔强不屈。
“我不爱你…”
“说你爱我!”他狠狠顶入。
她大口的喘气,倔强的重复着“我不爱你!”,每说一句,心就痛一次。
这半夜和着沙沙啦啦的雨声,他的执着与她的倔强,贯穿着整场欢爱…他被她的倔强惹发了疯,狠狠的折磨…她被他的执着扎疼了心,疼到麻木。
索性,第二天她什么也不记得了。
就像放纵的一夜缘分一样,她的忘性在‘一夜之后’完美的避免了两个人相对的尴尬,只觉得头疼,腿疼,昨夜发生的事一概都不记得。
酒后傻傻的憨态还残留着,卷着被子露出一大截白腿,咕哝着“好难受啊…不想起床…”
苏景渊穿着件浴袍,胸怀大敞,该遮起来的地方都暴露在外。他手里拿着一条毛巾擦着头发,摸了摸她的大白腿:“我让郭妈把饭送上来。”
“又不是做月子…”她努力的爬起来,膝盖一软又倒了下去。顿时狠狠的捶床:“你肯定趁我睡着又反扑了!”
“嗯。”
“你承认的好不要脸。”
“嗯。”
苏暖重新倒回被窝里,闷闷道:“赶紧走人,看见你头疼!”
苏景渊的低笑声传来,隔着被子亲了亲她的脸:“我走了,乖乖等我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苏暖侧过脸没搭理他,没一会儿,就听见了门锁叩上的声音。
她从被窝里爬起来,站在窗前一直目送他的车消失在私家路,才捏着腿走路不稳当的回了床上,整张脸埋在枕头里,郁闷不已。
昨夜的酒醉,她并不是全然没有印象,最起码,她还记得他发神经的逼自己说爱他,也记得自己徒劳的倔强,更记得身体承受的一场风暴。
如果是为取悦,说一句‘爱他’本也没什么。可她就是死活说不出口,她不能一段契约折了身体又丢了心,她还有余生要过,不能一无所有。
她浑浑噩噩的睡过去,总觉得好像忽略过什么很重要的事,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索性就饭也不吃,睡觉补充体力。
狗仔队撤走后的1号院又恢复了往日的平和,苏景渊加派的黑衣人还在,却没了之前紧张的气氛。
**上,狗仔队被拘留的消息也成了一版头条,因为这些人出现在的地方已经是1号院私家住宅的领域。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屋主已经可以追究他们私闯民宅的责任了,毕竟在未经同意的情况下翻越了人家的铁栏。
眼下只是拘留一个礼拜,出来了还得谢谢苏景渊。
苏暖觉得这种转折莫名好笑,通篇都弥漫着一种微妙的喜感。无形中,她就记住了那个叫做‘简兮’执笔人。
这天下午,一辆Saab的黑色轿车停在了1号院门前,从车上下来一个银发的中年男人,他穿的比严伯更像一位专业管家。
他是认识严伯的,笔直的站在他面前:“好久不见啊,老严。”
“钟管家亲自过来,有重要的事吧?”严伯防备的问。
钟管家看了看这大宅的主卧方向,笑容不变的道:“老爷想见一见那个孩子。”
“少爷…知道么?”
“少爷临时去了闽粤的卖场,应该来不及陪她去见老爷了。”钟管家这话说的很明白,看向严伯:“你放心,老爷没有恶意,只是单纯想见一见让少爷养在1号院四年的女人。”
严伯沉默了半晌,握紧了拳:“请让我也随行,回去向老爷请罪。”
他这是在担心苏暖。
不巧,苏暖将他们的对话听了全本。她有眺望私家路的习惯,所以这个人到达1号院时,她就已经在房门后了。
苏暖因为严伯的话,心里漾起温暖,拍了拍郭妈的手,从门后走出来:“有劳钟管家了。”
台阶下不远处的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愣住了。
钟管家没有料到他会这么轻易就见到了她,这个被自家二少爷秘密**的女人,也没想…她会这样年轻,就像一个孩子。
严伯却是有几分羞愧,对她道:“老爷…是个很好相处的人,老头子我也正好回去请罪…”
“辛苦严伯伯了。”
苏暖没有多问,跟着钟管家上了车。
(28)勿念庄主
夜幕擦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