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晴看见她,顿时一喜,拉起她的手就道:“三嫂,我们去看看雨嫣吧,她现在一个人在院子里祭拜着她姨娘,哭得跟泪人儿一样,好可怜啊,我们这些亲人又怎么睡得着?”
九雅有些为难,她今晚已经有傅誉约好了,怎么能再耽搁?若是再迟他睡着了,那事岂不是要泡汤了?
雪晴见她这神情,就噘着嘴道:“三嫂,三哥你天天都可以陪,但是雨嫣却不一样,她向来与三哥最亲近,现在她念想着姨娘,三嫂不该替三哥尽尽责任吗?何况今天是元宵节,我们是该去陪陪她吧?”
九雅实在被她说得没办法,只好呐呐道:“相公还在等我,要不要我先派个人过去给他说一声?”
雪晴笑了,转头对身边的丫头道:“你们去淳华院给禀一声,就说三奶奶稍后过去,我们要陪二姑娘。”
那小丫头应声就去了,九雅只好无可奈何的随雪晴前往雨嫣的院子。到了那里,果然见到雨嫣在院子里烧着纸钱,边烧边哭,好不凄凉。
九雅也看着心酸,便过去陪她一起烧纸钱,又说着劝解的话,雨嫣却越发哭得伤心。
淳华院里,雨蝶和秀彩带着几个小丫头把后面的净房收拾得干净异常。花岗石的地面,大木桶,热水,水上漂浮着花瓣,绣着蝶戏花的屏风,氤氲的热气弥漫整间房,洁白的浴衣,还有铺得齐整的软榻。一应物事,都显得那么温馨浪漫。
见把这一些东西全准备好,雨蝶和秀彩相视一笑,暧昧道:“少奶奶终于是开窍了,今晚若是和姑爷圆了房,到年底是不是就可以……”
两人语意未尽,却是心照不宣,左右呼唤着笑嘻嘻而去。到了外面,便吩咐几个丫头,“今儿是元宵节,又是少奶奶大喜的日子,所以少奶奶给你们都放假了,晚上不用守园子,都歇着吧。”
要值夜班的小丫头听说可以安心睡觉去,顿时大喜,各自谢了,便退了下去。
“雨蝶,我们也去睡吧,免得站外面,少奶奶还不习惯呢,我们只要等到明天早上过来就行了。”忙了一整天,两人说着就打着呵欠各自回了房。
她们才走,就见一个身材婀娜的女子和一个丫头装扮的人进了淳华院。两人窃窃私语,有说有笑,直接进了后面的净房。院子里还未及睡着的人自然以为是少奶奶和春梅回来了,有春梅侍候着,自也不用她们起身,没心的就安心大睡,有心的则浮想联翩地幻想着某种场景。
和淳华院一墙之隔的是梅香园,这里一入冬季,是除了候府的西园外,便是另一种赏梅的好所在。有时候哪个主子兴致一来,还可以在园子里特设的厢房住上几宿,可以夜闻梅香,煮酒问琴,颇有些雅致。
此时此刻,春梅已将一间厢房铺上了锦被,自己散了发,又脱了外衣,只留亵衣在身,吹熄了灯,便羞红了脸地钻进被子里等着,姑爷会来的吧,她都说少奶奶在这里等他,他一定会来的。
等得一会,果然听见有脚步声朝这边而来,她心里怦怦直跳,睁大了眼望着门口,那脚步声明明走过,她正感失望,脚步声却又转了回来,只听吱呀一响,虚掩的门已经被推开。借着明亮的月光,只见一个披着披风的颀长身影走了进来,脚步还有些歪歪扭扭,显然酒意仍盛。
春梅忙学着九雅的声调和语气轻唤道:“相公……”
门口的人确定是她,很是高兴,嗯嗯了两声,回身就把门关上了。灯也不点,就急色的扑了过来,春梅大喜,只觉那酒气也香甜,顾不得矜持,就与她朝思暮想了好久的人亲吻在了一起。
姑爷似乎已经急不可耐,亲吻了她一会,便坐在春梅身上,手脚忙乱地自己脱着衣裳,春梅也手指颤抖着帮他宽衣解带。
只一瞬间,两人已经赤果以对,春梅只觉浑身躁热,而身上人则借着酒兴,手指热力无穷,将他的热情全数传递给娇喘连连的身下可人儿。
终于,春梅只觉身下有物相抵,她低呼着迎了上去,低声娇吟道:“相公……我以后就是你的人了……可要对我好……”
身上的人再次亲吻了她一下算作回答,突然挺身而入,突破了障碍。春梅疼得人都蜷在了一起。然而正处于兴奋之中的男人岂会停下,他握住她腰部美好的弧度,一个人欢愉地律动着。渐渐地,春梅自疼痛中慢慢体会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快乐,更是将自己迎了上去,只觉与她心目中的男子这样结合在一起,就算是要了她的命她也是值得。
她闭眼申吟着,如风雨中摇曳的花朵,任摧残也不愿凋零。不知过了多久,当男子汗水淋淋奋力一挺后,她死死抱住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这样,她便可以怀有他的子嗣,永远呆在他身旁。
男子侧身躺下,气喘吁吁,本想拉了衣裤穿上立即离开,但是春梅却忽然翻身趴在他身上,忘情的亲吻他身上每一寸肌肤。男子抽气低吟,半晌后火气又生,终于忍不住以极低的声音道:“想不到你年纪不大,长得一副正经圣女的样子,背后却是个小骚货,今日老子玩了你,怕是你日后天天都想往老子床上钻,离了老子就活不下去。也好,这世间被老子玩过的女人,哪个又能离得开我,以后你白天当圣女,晚上偷偷被我玩,这滋味也不错……”
说完,他一个大翻身,立即又再次将春梅压在身下。春梅本觉这声音有点不对,但是现在箭已上弦,岂有容她不发之理?头脑一热,只觉身体里突然又被填充得满满地,再次被欢愉占满身上每一根神经,于上放开一切,任男子的雄风再起,狠狠蹂躏她这朵初尝云雨的娇花。
只一墙之隔的淳华院净房里,灯已灭,屋内除了月光,就是月光。
若琴已经泡在了大木桶里,丫头已经被她赶走,她一个人舒服的闭眼擦拭着身上每一寸肌肤。
姑母说了,今日傅誉和九雅相约在这里圆房,而九雅已经被雪晴约往别处,雪晴本是打发了丫头来报信。可是呢,那丫头有些不舒服,于是就委托她来报信。姑母让她说,她才一进院子,就被已经醉酒的傅誉当成九雅给拉进了净房,于是,她便成了他的人。再后面,理亏的傅誉自然要娶了她。她就可以光明正大顺理成章的成他屋里的女人。
正在这时,她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想到是傅誉依约而来。她微微一笑,借着窗外月光,将身体调整到一个最诱人的角度,脸面却又隐在阴影里。带着酒气的人踢踏而来,进门后,径直就进了屏风后面,不由分说,低笑着脱了衣袍直接跨进木桶里。
木桶又高又大,装着两个人也不觉得挤。而若琴自觉身体绝对对一个酒后的男人有致命的诱惑力,只用腿一勾,男子就倒在了她身上。如此的赤裸相对,任是圣人也会忍不住要干点什么,何况是早就有意干点什么的人,干柴烈火,两具身体立即被引燃,一室春色无边。
梅香院这边,厢房里面的人已经大战三个回合,不累的人都已经累了,一男一女抱在一起酣然入睡。
半夜,却有人来此寻梅花。
“小绸,想不到二奶奶还有这么个兴致,半夜让我们来采梅花,元宵夜采的梅花晾干真的能生肌养颜么?”
“谁知道呢?二奶奶说能就能,我们就认真的采吧。”
两个小丫头提着一个风灯从院门口走进来,两人还没开始采,忽然听到某个地方传出吱呀的声音,两人本就有些害怕,四下一看,又没看到什么东西,又继续采。然而还没采两下,又听同样一声吱呀,两人吓了一跳,赶紧从梅树下跑出来,抖索着,再一抬眼,就看见对面的厢房门半开半合的,这才松了口气,原来是风把门吹得响的声音。
“可是小绸,不对啊,这院子里的厢房平日都是锁着的,难道今天是哪个主子过来了?”一个丫头皱眉疑惑道。
“不是吧,若是主子歇着,怎么会不关门?莫不是闹鬼?”小绸平日就胆小怕鬼,自己这么一吓,更是觉得像,当下就丢了蓝子,撒腿就跑。见她跑了,另一个丫头也不敢独留,但是事没办成,只能如实禀告二奶奶说这边闹鬼了。
两个丫头回去一说,正在屋里在散发的闻采荷假意啊了一声,“什么?梅香院里闹鬼?怎么可能?莫不是进来小偷了吧?走走,你们两个一个去叫管事多找些人来,一个去叫老夫人,务必要将那敢在候府里行窃的贼给抓住。”
于是乎,只一会子时间,一大堆人马就浩浩荡荡向梅香院涌来。家奴们拿着棍棒,老夫人这个时候了居然也没睡,坐了轿子,带了身边的婆子丫头急急赶来。
管事让人掌着灯,急忙朝那开着的厢房奔去,而进到里面,除了看到满地凌乱的衣物,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妥。然而在床上,被褥高高隆起,分明有人躺在那里。不记得今晚有主子要歇这边,莫不是真的是贼人?
赶紧近前去,灯下,但见两只光溜溜的胳膊搅在了一起,同时映出了一个女子享受欢愉后的面容。而从另一个粗壮的手臂可以看出,把头胸钻在女子胸脯上的,是一个男子。
几个围过来的家奴顿时笑了起来,其中一个道:“罗管事,难道您就是把我们叫来看人家偷情的?”
“是啊,看这女的长得也不赖,不知道这个偷情的男人又是谁?”
老夫人和闻采荷见里面没有动静,便在丫头婆子的簇拥下也挤了进来,老夫人边挤边问道:“怎么回事,不是贼么?”
床上的人刚刚歇下,一时竟是没有吵醒。管事笑着说道:“哪里是贼啊,是有不知羞的下人在此偷情。”
“什么?偷情?”闻采荷一下子就挤到了前面,眼睛立即朝床上一扫,看到那张最近经常看到的女子面容,不由惊呼道:“她……她……她不是弟媳身边的丫头么?居然在这里和男人偷情?好不要脸,快看看,和她偷情的是哪一个!”
她如此大声,浑身快散了架一样的春梅终于悠悠醒来,睁眼看到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