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雅被他压得快喘不过气来,寒子鸦闭上眼,一把将傅誉抱住翻过身来。
得以轻松,九雅忙用被子掩住胸前春光,熊妈妈已经闻声赶了进来,怕此事张扬出去,赶紧把门关上,跑过来问道:“究竟怎么回事?”
九雅擦着眼泪,“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刚才开始就很不对劲……”
此时寒子鸦已经拿着他的脉门,再看了看他赤红的脸色和急促而沉重的呼吸,沉声道:“是中了媚药的征兆,这种媚药极霸道,竟还混乱了他的神智。”
熊妈妈大吃一惊,“怎么会中媚药?少爷不是一直都很小心的么?”
九雅也觉得只有这个可能,她咬了下唇低声道:“寒子鸦,你转过头去,待我把衣穿好再给他仔细看看。”
寒子鸦这时才知尴尬,脸一红,急忙就转身向后。
九雅迅速将衣裙穿好,汲上自制的棉拖鞋就给傅誉拿脉,寒子鸦听到她走动的声音才转过身来。
拿着傅誉的脉门,九雅直皱眉,半晌后,才道:“果然霸道得很,如果此药性不解,可能要伤及他的身体。”
寒子鸦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道:“少奶奶,这药性只有你才能帮他解,既然事已至此,你不是也该完成你的责任了么?”
“怎么连你也这样?”九雅瞪了他一眼,“他中的这个媚药极为古怪,就算我现在给他解了,下次呢?我若是没在他身边,谁给他解?是不是就任承他胡天胡地乱来,然后留一大堆后患好让人捏住把柄?”
寒子鸦一呆,随后摸了摸下巴,“那少奶奶认为该怎么办?”
九雅起身道:“我现在试着给他配一副药,然后再问他吃了什么,这媚药是从何而来,若是有人故意为之,必须防范,不然日后再出现,可能就没今天这么好应对了。”
熊妈妈点头道:“少奶奶只管去,我和寒子鸦就在这里看着。”
九雅转身出了内室,见雨蝶和秀彩几个丫头都等在外面,便一脸轻松道:“没事,我和相公闹着玩,你们都去睡吧。”这件事自然希望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雨蝶一脸狐疑,“少奶奶刚才叫得那么惨,真的没事么?”
九雅摇了摇头,“真的没事。”
总算见她们各自回房,九雅才进了后面的密室。寒子鸦和熊妈妈在屋内等得焦急,眼见傅誉的脸色越来越红,呼吸越来越急促,两人都开始坐立不安起来,好在这个时候九雅已经推门进来。
让熊妈妈端来温热水,寒子鸦解开傅誉的睡穴,九雅立即将药粉凑到傅誉唇边,低声哄道:“相公,你中了媚药,先把这个吃了解毒。”
傅誉睁开腥红的眼眸,看着她,半晌才缓过神来,嘶哑道:“娘子……”
九雅温柔一笑,“相公,乖,来把药吃了。”
傅誉闭上眼,用他最后一丝理智将嘴边的药倒进嘴里,九雅松了口气,给他递上水,傅誉一口气喝干,随后便躺了下去。
寒子鸦担心道:“他不会还有事吧?”
九雅微皱眉,“药效还要一会才能行开,现在只有靠他自己的意志力去抵抗,放心吧,我刚才配的药是解各种媚毒的,再过一会就会恢复正常。你们也去休息吧,剩下的让我来。”
寒子鸦还要问,熊妈妈已经扯了他,“走吧,有少奶奶在,你还担心什么?”
寒子鸦回头,见熊妈妈老向他眨眼,也不知何意,脚下还是随她走了出来。熊妈妈把门带上,白他一眼道:“怎么就这么没眼力界,就算少爷媚药没解,少奶奶不就是最好的解药么?你站在那里,叫少爷怎么解毒?”
寒子鸦脸一红,转身就走了,幸好天黑,熊妈妈没看到他的赫然。
九雅握着傅誉滚烫的手心,柔声道:“相公,如果实在忍得难受,不如我们现在就……”
傅誉陡然睁开眼,一手按住她的唇,目光若太阳般火热,然而声音却如露珠滴落般轻柔,“娘子,对不起,是我刚才没控制住,差点就伤了你。既然是中了媚药,我岂能屈服在这种邪药之下?放心,我能忍。”
九雅将自己的脸贴上他的手心,抚着他的脸颊,“都是我不好,如果我先向相公伏低作小,相公也不会成这样。”
看着她柔情似水的脸面,傅誉终于忍不住咧嘴笑了,像一个总算讨到了糖吃的小孩子一般,笑得心满意足,“娘子终于是先来哄我了,你也认为你错了么?”
如此明丽如玉的笑颜,九雅心里终究是无语又无奈。像他这么样的一个心性,究竟什么时候才能长成一棵参天大树?难道以后,不管自己有错没错,不管是他无理取闹什么的,都该让她先服软吗?这也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傅誉满心欢喜地把她抱到他身侧躺下,然后紧紧搂住她,用低哑的声音说道:“娘子,你以后就只喜欢我一个人吧,那些乱七八糟的人都别想了,我以后一定对你好。”
九雅望住他,轻笑出声,“先别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现在得弄清楚,你中的媚药是从何而来。”
傅誉撇了撇嘴,就知她会回避这个问题。他把下巴放在她头顶上,认真道:“我都不知道我中了媚药,要说我吃东西一般都比较注意,而且那位我外祖请来的用毒高手也曾教过我如何辨毒,就是防我再次中毒,怎么会中了媚药而不自知呢?”
九雅蹙眉,“既然是如此,那就奇怪了,你能认为你辨毒是万无一失吗?”
傅誉想了一下,“世间的毒千奇百怪,我不可能十足十都辨得出来,不能说万无一失。”
“要说刚才这药性来得极其突然,而且也很霸道,所以中媚药也是在晚上的事,难道是你晚上吃的东西有问题?”九雅分析道。
此时九雅配的药似乎已经开始起效,傅誉已经平静了不少,他皱着眉仔细想了又想,“好像不可能啊,我和他们同吃同喝,我又特意留意过,如果说我吃了媚药,难道他们也跟着一个个都吃了?那么这个下药之人有什么目的?难道是想我和娘子圆房?”
他说到这里神色又有些不正经起来,九雅瞪了他一眼,“怎么可能?若是事情真有这么简单我倒可以阿弥陀佛,就怕是另有隐患,那才叫揪心。”
傅誉嘻嘻一笑,“现在别想了,明天我再问问大哥的情况,如果他们都没事,说明此事便是针对我,如果大家都跟我一样,那事情就简单得多。”
九雅也知只有等明天问了才能再作打算,当下就调整了一个舒服的睡姿,窝在傅誉怀里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皇太孙就因事回了太子府,萧姨娘赶早就来到了傅璟雯安歇的地方。
傅璟雯正在喝汤,看到她来,就挥退了下人,一脸不悦道:“姨娘,你看你昨天都弄的什么事儿,想让我在他面前出丑么?”
萧姨娘也是满腹埋怨,坐到她跟前,“你也是不应该,一下子就把若琴弄死了,现在尸体还摊在那里,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给你舅舅去报丧。”
傅璟雯冷冷一笑,“一个差点要把你扯出来的棋子,还留她作甚?坏事么?既然她早就非清白之身,已没利用价值,死了也没什么值得惋惜。”
萧姨娘皱眉,“可是她是你表妹,我现在是没法跟你舅舅交待。”
傅璟雯慢慢地喝了一口汤,“担心什么?若琴虽是嫡女,可是在舅舅那头并不看重,舅母又无权势,只要我让相公给他一点好处,随便谋点有油水的肥差,他们那头还真敢来找姨娘的麻烦?怕不是还要千恩万谢才好。母亲放心吧,为了不让他们声张,昨晚我已经跟相公软硬兼施让他今早就去给舅舅说了,等会舅舅他们就会派人来收尸,姨娘不用感到为难。”
萧姨娘这才长松了口气,转而又暗恨道:“如果昨天不是那个宋九雅狡猾,此事绝对不会变成那个样子,到时候只要等得若琴和你三弟在一起了,息王那头完全就可以成为皇太孙的助力。可惜,却叫那个女人给破坏了,还让若琴都死了,此仇不报,我恨难消。”
傅璟雯看了她一眼,伸出涂了丹寇的手指拿帕子擦了擦嘴角,“真不明白这么多年了,姨娘怎么就这么点事都办不成。上次的事还闹得贵妃娘娘在宫里都受了皇后娘娘的挤兑,至今皇上对贵妃娘娘颇有成见,我公公不好做得很。这次来的时候,公公曾暗示过我,让我无论如何得找了宋九雅一点错处,最好是能牵连到宋家,他好把整个宋家都一锅端了,免得留了祸患。所以,姨娘,像你这么小打小闹根本就做不了大事,得用点心,多收集一点宋九雅的生活细节,再慢慢想个稳妥的法子把她给除了。然后,我们再用你的老法子,不信三弟不束手就擒,有了他的种,息王那边就更不用担心了,一切都会入了我们掌握之中。”
萧姨娘闻此言大喜,“太子那边也允许了致宋九雅于死地么?”
傅璟雯漫不经心道:“错了,不是致她于死地,而是让她牵出整个宋家,要连宋家的根都拔起来。”
“太子为什么忽然起了此意?之前不都还是想拢住宋家么?”
“最近有件案子查得紧,虽然宋庭达答应出事他会一人顶着,但是我公公还是不放心,就想趁此之前就把他解决了,以绝后患。”
萧姨娘眉眼都笑了起来,“既然是如此,那我也就不用束手束脚了,这段时间,我一定好好准备,下次一出手,一定是叫宋九雅和他们宋家永不得翻身。”
傅璟雯点了点头,“希望姨娘这次做得紧密一点,这是有关我公公登上大宝的大事,现在齐王虽然在卢邑那边吃了败仗,但是听说他愈战愈勇,照这么下去,只要他这次一战胜吴越班师回朝的话,我公公的东宫之位必将不稳。齐王的功业之大,已经让皇上和众臣都将眼光投向了他那边,现在朝中已经有不少大臣暗中倒向了皇后党派。如果到时候我公公再有错处被人揪住,恐怕就要成为那些大臣弹劾的导火索,事关重大,所以务必要斩草除根。”
萧姨娘有些战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