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誉一把将她拥在怀里,语声忽然变得暗哑,诱哄道:“娘子,你那天说,过两天你就可以和我圆房,现在已经过了很多个两天,我明天就要出门了,你可不可实现承诺啊……”
他说着,唇已压上了她柔软的唇瓣,除去狂野,这次是轻若鸿羽般的轻吻,好像她是一个易碎的珠玉般,碾转轻佻,多情中带着小心翼翼,温热中带着不动声色的诱惑。
九雅心里狂跳,她感受到来自他身上炽热,感受到他的深情,叹息着,她早晚是他的人,不若今日就圆了他的心意,若是老让他憋下去,说不得哪日遇到个妖精,他就忍不住情欲给做了坏事,那真的就是得不偿失。
慢慢地,她亦回应着他的亲吻,感受到她的主动,傅誉大喜,抬起妖娆的眼眸低沉道:“娘子,你真的答应了?”
九雅眸光盈盈如水,娇嗔般看着他,“我早已是你的,何谈答不答应?”
傅誉全身一震,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跟着跳跃起来,他霍然站起来,迅速将她拦腰一抱,转身就往床榻上行去。九雅勾着他的脖子,眼神迷朦,犹如宫阙里的二月桃花,艳美风流。
傅誉更是看得心神俱动,轻缓将她放于床榻上,轻轻挨上她娇弱的身躯,眸光牢牢锁住她的艳美,抚着她的脸颊,像永远也看不够一般,真挚而期盼,依然带着诱哄:“娘子,说你喜欢我。”
他轻轻捻动她的耳垂,渐渐地,他整个人轰然烧了起来。
九雅勾着他脖子,轻笑出声,“相公,我永远都是你的,永远都在你身边,愿意为你生儿育女,一直到我们慢慢老去……”
这是她为他的最大承诺,她希望他能安心,不要犹豫不要徘徊,她已经打定主意,今生便跟着他,无论生老病死,她都愿陪在他身边。
傅誉如何为满足于她的这种答复,他咬着牙,狠狠亲了她一口,带着逼迫带着威胁带着霸道说道:“不够不够,你非得说你喜欢我,爱上我,离不开我,不然,我今天就要让你尝尝你不爱我的滋味……”
九雅又羞又气,然而一种她不自觉的喜悦已经占满了她的心,她白了他一眼,顾不得他喋喋不休的威胁,已主动抬起唇将他的嘴封住,她只想用行动告诉他,她已经接受了他,何必一定要用嘴说出一些目前还不切实际的话?
难道说,让她骗他吗?
在她看来,什么事都可以骗,唯独这种事不可以骗。
这一瞬间,她的主动投怀送抱已经让傅誉完全失去了理智,他顾不上再逼问她,身上如着了火一般亲吻着她,每一寸肌肤,都印上他的唇印。他感觉那肌肤柔滑得让人心碎。
她的美丽,已经再也让他迫不急待,他低声呢喃道:“娘子,娘子……”
九雅面色嫣红,正欲说话,门外却突然传来极不协调非常煞风景的敲门声,“少爷,少爷,晋王世子来了,说要少爷给他找个能睡觉的地儿……”
分明是寒子鸦在门外叫,九雅顿住,推了推傅誉,“去看看,他怎么来了?”
傅誉低哼,“我们继续,别管他。”
然而寒子鸦在外面的敲门声倏然变成了拍门声,声音里带着满腔的无奈,“少爷,少爷,这晋王世子无良得很,他现在居然自己住进少爷屋子的旁边,我们又请他不动……”
此下傅誉腾地一声起来,带着咬牙切齿的怒火将九雅捂紧在被子里,整理好衣冠,恼怒地开门道:“你就不可以把他拉出去送走么?来吵我作甚?”哪里有如此不识眼色的下作胚?今日他不容易要成就其事,难道就要让这厮给毁了?
看他如此怒气冲天,寒子鸦只觉好无辜,他明明是一番好意来的,当下连退数步道:“少爷,晋王世子要住进去,凭我哪里拦得住?就算……”他忽然低了声音,“就算少爷这时候有什么紧要事,不也应该先把他赶走,以防被人听墙角么?”
说完,他暗自用手指指了一下平日雨蝶睡的那间偏房,傅誉额上青筋直跳,怒哼了一声,紧握着拳,怒气冲冲地就踢开那门,只见一身闲适的拓跋野倚在床头,双眼微闭,两个俊美小厮正卖力地给他揉肩捶腿。
“拓跋野,你究竟想怎的?”他一步步走进去,那眼神,几乎是要择人而噬。
拓跋野哼哼叽叽的半睁开眼,阴柔的脸面有如一只慵懒的小猫,一脸良善无害,“我还能怎的?不就是无处可去,暂时借你丫头的床铺睡一宿么?反正明日我们一同出门,也正好一同起身,免得浪费了时间不是。”
傅誉完全不打响,毫无预警的一脚踹向他面门,良辰美景惊呼着逃窜,拓跋野侧身一滚,险险避过那一飞腿,同时仍保持着他的优雅之姿斜撑头面大笑道:“如此大力,难道是因为我刚才搅了你的好事?你们完全可以无视我,继续继续。”
傅誉又是一脚,那一脚又狠又辣,拓跋野惊呼着从床上逃窜下来,这次可没那么好看,狼狈中带着手忙脚乱,几乎是滚身而下。他一把将良辰推至身前,大声叫嚷道:“喂,只不过在你这里睡一宿,用得着要杀人么?”
傅誉负手冷哼,“你给我滚出候府,这里不欢迎你!”
拓跋野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叫道:“你不至于如此无情吧?我回王府,不仅爹娘唠叨个不休,连你那姨姐也不让我有一刻安宁,惹得我心烦不已。本想将她赶出府了事,回头想起她是你的姨姐,我才生生忍住。你看看,我给了你如此大的面子,你居然不给我一个安生睡一宿的地方,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傅誉脚上卷起一只鞋子就朝他隔空踢去,“你要将她赶出去便赶出去?又关我何事?告诉你,我从没认过那个什么姨姐,你想对她怎样就怎样,不需要你给我任何面子!”
拓跋野推着良辰,良辰无法可躲,面门生生被鞋子砸了个正着,不由捂面一声哇哇叫。
拓跋野像个无赖一样从他后面探出头来嬉皮笑脸道:“这话你以前又没告诉我,而我的面子看都看过了,所以今晚你是无论如何不能把我赶出去。”
“是么?”傅誉冷笑,挽起袖子又要来揍人,拓跋野看他不似开玩笑,便急呼道:“我用一个消息跟你换还不行么?”
傅誉拳头一顿,“你还能有什么鬼消息跟我换?”
拓跋野弹了弹身上的灰,“我想问你,你的姨妹可是住在这里?”
傅誉挑了眉,“是又怎样?”
拓跋野阴阴一笑,“我听你那姨姐和她屋里的人说过了,说那姨妹来可是奉了她母亲的命有所图而来,具体有何所图我不知道,不过,我怕会对你们两个都不利的事情,所以才巴巴赶过来告诉你知道,想讨好你,你居然就这样对我么?”
傅誉收了拳,脸色阴沉得厉害,“你说的可是真的?”
拓跋野赤着脚跳上床,“你也不是个傻瓜,我一说,难道你就不可以去查查么?就算不查,也应当要防备不是?最近我们要出京城,为防这边闹什么幺蛾子使你心神不定不能安心正事,我说,你不若把那小姨妹马上赶回宋府去省事。”
傅誉早就觉得金芸有些不对劲了,听他如此一说,哪有不信之理。微思忖了一下,总算稍息了火气道:“你个混蛋不准在这里睡,让寒子鸦带你去客房!”
说完转身便出了屋子,寒子鸦来请,拓跋野无限哀怨地不得不起身去较远的客房歪一宿。
傅誉进内室的时候,九雅几乎快睡着了,他把她摇醒,一脸正色道:“娘子,明天一早就把金芸送回去。”
九雅迷迷糊糊睁开眼,“怎么啦?”
傅誉一脸黑沉,盯着她,半晌才用较委婉的口气说道:“听说她母亲在宋府患了恶疾,刚才有人叫她明天一大早就回去,她娘想她想得慌。”
九雅“哦”了一声,“好,我明天给她说,然后叫人把她送回去。”
傅誉这才放心,本来还有好多话和她说,见她睡意绵绵,那事肯定也办不成了,只得暗自咬牙躺下,把拓跋野的祖宗十八代都一个一个数了一遍。
金芸起来得及早,九雅起床的时候,她已经梳洗完在和雨蝶说话了。雨蝶叠着衣物有一答没一答。九雅想起昨晚傅誉曾说的话,不疑有诈,便将原话转述给了金芸听。金芸吓了一跳,转而眼睛里就浮起了泪水,“娘怎么突然会病?是不是爹又欺负她了?”
九雅安慰她,“人要生病是常情,想必是想你,又或是心里还有些想不开。我这里有一些上好的补品,你回去就一并带给她,人生一世,不可能样样那顺遂心意,叫她想开一些。”
她说着便让雨蝶拿了一些鹿茸人参之类的补品一起打包,再将金芸收拾一下,就叫门房准备了马车,赶早就将金芸送上了马车。
金芸坐在马车里闷闷不乐,就在九雅要放下帘子的时候,她忽然从头上取下一根玉钗递给九雅,红着脸道:“八姐有空的话就把这个给宏博哥哥,就说不是我要失信不给他把手抄本抄完,实在是有急要的事要回去。这根玉钗权作我对他的歉意……”
她话未说完,脸已经红得跟抹布一样,九雅拿着那根玉钗笑吟吟道:“真的只是歉意么?”
金芸啐了她一口,赶紧将车帘给拉住了,九雅笑了笑,眼见马车启动,再看看手中玉钗,终于松了口气,默然道:金芸,终于还是会成为自己的好妹子。金芸向来善良,心里同时也灵秀得很,这根玉钗经自己的手转给傅宏博,无非是在向自己表明,她不会做出任何对不起自己的事。总算,是没有让自己失望,这个好妹子。
寒子鸦早把一些经过九雅重新检查过一遍的行李搬上了马车,九雅害怕有什么不妥,不断交待寒子鸦路上给把傅誉照顾好。寒子鸦只是唯唯诺诺点着,心里却在暗笑,少奶奶好不啰嗦,这次出京少爷虽然只带他一人,但是暗地里不知有多少人跟着。不说少爷本身功夫不错,人机警,恐怕这一路去还会另有布置。这几年少爷都在了无生趣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