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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他们出来的时候,三老爷一家和大夫人害怕叛党杀入候府,干脆也随着她的公婆出来,听说老夫人和傅璟雯也是要跟着出来的,但是老夫人老态龙钟,逃不了。只好拉着傅璟雯陪她,傅璟雯推托,三老爷说过几天会回去接她们,祖孙两个才留了下来。可是事情很背,他们转移安顿好后,等三老爷一个月后瞅准机会回候府,老夫人和傅璟雯已经被人杀死,候府被烧了个精光。据说闯进候府的人是准备抢点财物就走的,可是老夫人要护财,抱着她装满金银珠宝的匣子不放手,那些抢匪就直接砍了她的手臂,踢了她两脚就一哄而散分赃去了。可以说老夫人是被血流而流痛死的。
话说回来,等他们两人去找拓跋玥去要孩子,那厮居然说孩子怕生,由于出生的时候受过亏苦,身子弱,一哭就容易生病,现在交给他们肯定要出事。
他们自然不听,执意要将儿子带走,结果那小子一离了拓跋玥就哭闹个不休,一身汗下来,竟然真的引起扁桃体发炎,烧了个天昏地暗,两人欲哭无泪。只好又把孩子交到拓跋玥手里。
他们离开前,拓跋玥信誓旦旦地说,等明年孩子懂事了,就告诉他们是他的爹娘,一定让他跟着他们回去。
两人盘算着明年怎么把孩子要回来,同一时间,在大夏的皇宫里,正在陪一个粉雕玉琢的周岁小儿玩耍的拓跋玥忽然打了个喷嚏,吓得小儿一颤,他回头伊呀呀地说话,谁也听不懂他的鸟语,拓跋玥却煞有介事地摸了摸他的头解说道:“无缘无故打喷嚏,定然有小人背后暗算。不用说,小宝,肯定是那两个现在在算计明年怎么把你带回去,嘿,他们倒想得美,今年我可以用你身体不适为挡箭牌,明年照样可以用你身体不适为挡箭牌。这种最低劣的法子在他们面前定然缕试不爽,再不行,最多我说我得怪病快死了,立你为太子,将来承我大统,他们总不至于对我一个病人下狠手吧?”
小宝儿咧着只有上下四颗牙的嘴欢笑得厉害,他撅着屁股从床上爬起来,一下子趴到拓跋玥脸上直啃,真真正正让他洗了个最彻底的口水脸。
拓跋玥大叫恶心,“小宝儿,你再吐口水我就让人把你拖出去打屁股。”
小儿无知,继续嬉笑着口水侍候。
拓跋玥大叫高坎,高坎进来惶恐道:“皇上就别叫了。依微臣看,皇上叫恶心的时候,其实就是最开心的时候。皇上的行径,就好比妓女,越是嘴里说不要,心里却想要得紧,恨不得把人家一口吞下去,那手也不曾松开一分。”
拓跋玥一个笔筒子飞过去,“你去死吧。”
“微臣现在任务深重,死了就亏欠皇上了,还死不得。”高坎恭恭敬敬接住笔筒,依然有板有眼道:“皇上,刚刚太后来问,快要过年了,是不是该放太上皇出来过个热闹年啊?太后提醒太上皇已经在寿宁宫住了一年。”
拓跋玥一顿,抱住小宝,“这个让太后决定吧。”
“是。还有太后说,别一天到晚就和这小儿玩,该充实后宫了,将来和皇上过日子的是女人,肯定不是这小儿。”
拓跋玥面色清冷,抱起小宝慢慢往外面走去,一些人又在鼓捣送女儿上他的床了,无非就是想着后位空缺,他膝下无子?可是这江山怎么来的?没有小宝,江山就是别人的。日后只有小宝承他大统,这锦秀河山才能千秋万代下去。只要小宝存在,那两个才会护着他,永不侵犯大夏。
想到这里,他心里渐暖,长风过处,忽然想起某年某月某日,有个倔强的女孩子瘪着嘴,一脸委屈,“你们就只知道名声名声,我现在不要名声,就只要找一个一心对我,一生只娶我一个人的人,如果没有,我宁愿出家。”
那时候的女孩子还如一朵初绽小花苞,让人感觉灵秀逼人。
又记起某年某月某日,他把沾了墨的毛笔递给女孩子,她纠结了半晌,“我的字不好,怕坏了画。”
随后还是豪气万丈地提笔就书:秀色空绝世,馨香为谁传?
她的字狷狂奔放,那个时候,女孩子就若天边一道乍然闪现的电光,瞬息就将她彻底点燃了。
再后来,她成了人妇,但他心中的那道绚烂的电光依然闪亮,直到他老去,走不动了,牙齿掉光,他仍会永远将那道电光深存。
冷风打着旋儿卷来,他抱紧怀中稚子,心里感觉更充实,情不自禁默默轻念:九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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