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承修的小九九被看穿,却不脸红心跳,反而干脆仰起头迎上薛凌蕴含愤怒和不甘的双眼。
“我真心感谢你,在危难关头能这样帮我。也真心感动,能有你这样一个朋友。当初我使手段逼迫你帮聚风的时候,原以为我们的交情就这么断了,却完不曾想到你还会……”叶承修说的诚恳,看着薛凌的目光坦荡清明。
薛凌望着那双曾经迷恋至极的玛瑙色眸子,神色复杂。久久,忽然深深叹了口气:“罢了,感情永远无法勉强。……秦非恭……举手投足自带贵气,头脑不凡,确是绝色。”
叶承修闻言,心里隐隐高兴,但是面上却还是做得十足正经:“凌殿下过奖过奖。”
薛凌向天翻了个白眼,细长的凤眼带笑,望向叶承修装正经的脸:“别装了,想笑就笑,你我还不了解?”
叶承修抿抿嘴,猛摸一把脸,笑:“我刚醒,没洗脸,有点抽筋……”
薛凌仰头……懒得再翻白眼了。
“我今天来只是想确定一下你是否安好,毕竟做出那种事的是我二哥,我很抱歉。”薛凌微微侧头,头上红色发带微微旋转,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叶承修脸色一黯,有些事终是难以忘怀。想了想,望向薛凌:“我们那天的话你都听到了?”
薛凌也不遮掩,大方承认道:“不错。你怎么知道?”
“哪会这么巧,我遇险,你就堪堪赶到?
“那你怎么就这么精准猜到我早就到了那里,把你们的对话听了个干干净净?”薛凌一挑眉眼,眼里竟显顽皮。
叶承修回头朝他灿烂一笑:“本来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薛凌,“……”
二人几乎像曾经一样亲密无间的谈笑,原本有些抑郁的气氛终于驱散。
临走,薛凌却忽然收回掀起帐帘的手,回头对叶承修意义莫名的一笑:“我本没有想到你会如此喜欢他,直到我看到你不顾生命危险也要去抢解药,而他也为你豁出性命差点葬身火海……我自问无法为你舍弃生命,所以为甘愿退出。我输了。”话刚说完,正要走却被从床上强行起身的叶承修一把拦住!
“你说……他差点藏身火海?!”眼里满是震惊和愠怒。
薛凌一愣:“难道你还不知道?”看见对方的神色,不禁皱眉摇头:“我劝你还是赶快去看看他吧……”说完叹息着拍了拍叶承修的肩,摇头走了出去。
叶承修的脸色铁青,一掀帐帘,对外大吼:“季致远你给我滚过来!”
片刻后,叶承修急匆匆的向树林边那不起眼的小营帐走去,身后跟着的季致远脸色有点发黑。
叶承修大步流星的走到帐子前,却又忽然猛地止住脚步,伸出的手在帐帘上停留了许久,竟有些微微颤抖。深吸一口气,叶承修终于下定决心缓缓掀起帐帘。
仿佛从黑暗里突然透出一丝光,这个狭小空间里的平衡被打破。一个与外面完全隔离的世界。地上的破碎瓷器凌乱的散落,空气中含着湿漉漉的感觉。
但是这都不足以让此时进来的二人注目,因为空气中充斥着的浓烈的血的气味……
叶承修的瞳孔猛的一缩,推开眼前纷乱倒地的摆设,冲向那个缩在帐子角落的身影。在灰暗的帐子角落里静静蜷曲成一团,身下星星点点的血迹散落地面。
“小非!”叶承修用力想要托起秦非恭,却被秦非恭慌乱的推开。
“小非,你怎样了?”急的不由得伸手去摇晃秦非恭的身体,终于看清对方的面色。苍白如纸,眼神已经涣散。
秦非恭浑身上下都湿透,分不清是血是汗,汗湿的发丝紧紧顺着脸颊往下贴在脖颈里。“唔啊——”仿佛已经失去意识的秦非恭疯狂的挣扎着发出低低的嘶吼,力气却小的完全无法推动叶承修,身体已然是虚弱至极。
看着秦非恭痛苦的呻吟,叶承修狠下心想要缚住秦非恭的双手,却惊愕的看见秦非恭的手上紧紧握着一把银色匕首。
意识到不对劲的叶承修对季致远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会意,拉住不断挣扎的秦非恭。叶承修掀起秦非恭的黑色长袖,白皙的手臂登时露了出来,只是上面一道道鲜红的刀痕触目惊心。
季致远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叶承修猛地抬头死死盯着疼的苦苦挣扎的秦非恭,眼神里满满的都是歉疚和……愤怒。
To be continued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收藏和评论都很不给力啊……
我颓废了。。。
***
这两天又要忙了……下次十一再更。
话说……想吃肉的童鞋们,给力的留言吧!
马上就可以看到船戏了……灭哈哈!!!!
乃们想要在什么地点XX?激情点还是温柔点?
啊哈哈………………
……
第四十九章 同病相怜
“唔啊——!”秦非恭猛然收紧手臂,仿佛已经到了疼痛的临界点,举起手上的匕首狠狠□大腿!鲜红的血液登时崩裂出来,在叶承修的衣袖上沾染了一片。
用疼痛分散疼痛,虽然方法拙劣,但却是在这个情况下最好的选择。秦非恭好像完全失去了理性,抬起手又要扎下第二刀。叶承修这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狠狠拉住秦非恭的手腕,将人整个揽入怀里紧紧制住。抬起头对着一旁呆住的季致远吼道:“去拿绳子!”
季致远犹豫一下,看了看在叶承修怀里痛苦的不断扭动的秦非恭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拔腿跑了出去。
叶承修紧紧搂着秦非恭,不停地用手轻抚他的后背,柔声道:“没事没事……忍一忍,很快就过去了……”秦非恭背脊一僵,大脑明显有些迟钝,一时顾不上挣扎。叶承修看准时机,伸出手在秦非恭身上点下睡穴,只觉得怀里的人一顿,身子渐渐软了下去。
叶承修有些吃力的将秦非恭抱到简陋的木床上,掖好被子,这才坐在床头。身上明明虚弱的很,但被秦非恭刚才的模样吓到,叶承修早已忘记自己也是带病之人,折腾了许久,此时静下来便觉得自己力乏。
“公子……”季致远掀开帘子,闪身进来,手里已是多了一根绳子。只是仍颇犹豫,定定看着叶承修。
叶承修也不看他,只是接过绳子,抓起秦非恭的手就要反绑住。
“公子!”季致远始终是不忍心,开口叫道。
叶承修抬眼冷冷看他一眼,愣是把叶承修想要说出口的话生生逼了回去。见季致远咬牙低头,叶承修也不说话,手下动作不停,用绳子将秦非恭的手缚在床头。
“你先出去。”叶承修对季致远努了努嘴。
季致远还想说什么,最终还是闭了嘴,怏怏的走出帐子。
当初这个帐子做的匆忙,连窗都没开一个。随着帐帘被放下,最后一丝光线被掩住,营帐里终于只剩叶承修和秦非恭两人。狭小的空间,混沌的气味,仿佛这里是修罗地狱,与世隔绝,就连阳光……都不屑照到这里。
叶承修却完全没有赶到不适,轻轻抬手拨开贴在秦非恭脸上被汗水浸湿的发丝,细细看着眼前这个病弱的人,本来就瘦小的个子更显得单薄脆弱。叶承修登时觉得鼻子一酸,初次见这个人,胆小、怕事、无立场、见钱眼开……这样一个人,他从来没有真真觉得会给这个破落的国家、这个腐朽的世间带来什么奇迹。但是现在……他为了救几个士兵,可以不顾性命扑入火海。他为了挽救聚风,可以放弃最珍视的原则。叶承修清楚的明白秦非恭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他,放弃理想,放弃安逸,甚至放弃性命……只为了还他一个国泰民安!
得知音至此,夫复何求?
思及此,叶承修不禁满心愧疚,在昏暗中伸手紧紧将秦非恭抱在怀里。感到面颊下软软的发丝,再忍不住眼眶一红。昏暗中,一行清泪顺着叶承修的面颊落入秦非恭的发丝。
再寻不见。
等叶承修醒来,已是半夜。小心翼翼的将自己被压麻的手从秦非恭的身下抽出,微微揉着酸痛的腰背,叶承修起身点了支蜡烛,借着烁烁的烛光看向秦非恭。似乎睡的正熟,面色总算有些缓过来了,不再像早上那么苍白,这才放下心。
起身,掀开帐帘,对着外面的暗卫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严加守卫后踱步向帅帐走去。
夜晚寂静,又是荒山野岭,远远只有几声狼嚎犬吠传来。一路走到帅营,隔着隐隐夜色就看见一个纤长的身影站在帅帐门口。快要入冬的天气,半夜格外的冷,周围的枯树仿佛都已经被冰冻起来,而那个身影似乎也是扛不住寒冷,瑟缩着站在一旁,更显得消瘦起来。
叶承修心中一动,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微微加快了脚步。
“公子!”故意压低的声音传来,叶承修在帐前停住脚步。
“进来。”冷冷吐出两个字,叶承修掀开帐帘进了帅帐,卧榻上单薄的垫被已被细心的换成用上等兔皮做的精致薄铺。
叶承修淡淡扫过,仿佛没有注意一般坐在卧榻上。
跟着进来的季致远站在靠门口的地方,好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低着头。
“翅膀硬了,这么大的事也敢瞒着我?”叶承修自顾自拿起矮桌上的茶壶倒茶,嘴唇触到仍然温热的茶水时不可察觉的动了动眉。
“阿远知错了,请公子责罚。”季致远咬了咬冻得有些发紫的唇,缓缓跪在冰冷刺骨的地面上。
“李将军的伤怎样了?”叶承修皱眉放下杯子问道。
“李将军虽然身上多处负伤,但没有伤及要害,经医官诊治已无大碍了,不过仍需静养。”季致远不敢起身,只好伏在地上老实回答。
“你可知道,光是隐瞒军情,歪曲事实,欺上瞒下这几条军法就够你受的了?”叶承修别过头,声音不带任何色彩:“要是转世之人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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