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容。
“扑哧”一声,那个将领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正在噗噗流血的腹部,抽搐着回头,看到的却是叶承志冷静到诡异的双眸,残忍嗜血的光芒。
“将军都叛逃了,你还活着做什么?”一声轻轻地低笑,叶承志猛的拔出剑来,温热的血液“啪”一声溅起,洒落在身上。
“啊!!”旁边的宫女侍卫吓得尖叫起来,殿堂内尖利的的回声登时炸开,伴随着粘稠的血液让人胆寒。
“覆巢之下无完卵,没有人可以逃出去……”这一声轻轻地低叹仿若一切梦靥的结束,叶承志微微低头,敛去松了手,剑落地,清冽低鸣。
抬手擦去溅到脸上的血液,叶承志在殿内放肆的狂笑,启步迈至御阶最高处。放眼望去,不过是一地的冰冷,惊恐的表情仍在那些尸体的脸上停留。
“就是因为有你们这般胆小之徒,才会让我聚风落到如斯地步。” 嘶哑的吼声响彻整个大殿,叶承志的眼眸中早已经没有了曾经的清明。仇恨和怒火在燃烧,几乎要烧尽了藏在里面的无奈和痛苦:“都给我记着,临阵脱逃者,杀、无、赦!”
背叛我的人,我会通通杀死。
身后的温暖让叶承志猛烈地喘息陡然停止,没有回头:“谁允许你出殿的?”
“罪臣心系陛下,知道陛下此时定然心中痛苦,特地千里迢迢赶来为君分忧啊~”清明的笑声在耳畔温和响起,怀里的人微微低着头看不清神情,却好在没有推开自己的拥抱。
“你说过,他不会背叛我……”许久,嘶哑的声音闷闷地传来,雷豁心里狠狠一痛,收紧了手臂圈住怀里的人。
想要安慰,却张口不能言。
苦涩的心情泛滥,雷豁暗自苦笑,聚风大名鼎鼎的军师呢。此时面对着这个人竟是连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
还没回过神,已被狠狠按在墙上。汹涌猛烈地吻狠狠落下,唇齿摩擦着相撞。雷豁温柔回应,边睁着双眼细细看着叶承志,苍白的脸色和愈发削尖的下巴……心头酸涩,伸手附上那有些凌乱的发丝。
叶承志微微一顿,终是生生停了下来,望着雷豁的眼神冷酷却又深深眷恋:“如果你背叛我,我会杀了你。”
雷豁扬起笑容,轻轻继续刚才的那个吻,含糊不清的声音却刚好让叶承志听得清清楚楚:“一言为定。”
殿外的阳光斜撒,长长的回廊内一个身影淡淡的看着这一切,久久不言。
“夫人……”身旁的侍女低低叫着,却立刻禁了声。
“回宫。”那女子朱唇轻点,妩媚惊人,此时却决然回头,仰头带笑。
皇室的高傲不允许任何人落泪。
无论是你,是我。
“三寒山上三寒寨,寨里住着三魔王,烧杀掳掠□抢,下能劫草莽、上敢杀皇上,无恶不作称大王!”
这首童谣在落海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三寒山上住着一窝山贼,皆是打家劫舍之徒,杀人不眨眼。
落海本就是以游牧民族为主,官府处地偏远,也拿这些熟知山路的山贼没有办法。
叶承修对于此虽早有耳闻,却怎样也没想到这个三寒寨和寒衣教有着如此千丝万缕的关系。
寨中的大当家陆景衡竟是寒衣教教主陆寒衣的哥哥,这中间究竟还有多少秘密是准备瞒天过海的?叶承修微皱着双眉,抬眼看向走在前方为自己带路的秦二。
那双眼睛好像长了刺似地在秦二身上扎过,让秦二浑身上下不舒服。
“咳咳……殿下,在下不过就是骗了你说我是寒衣教的坛主,现在也已经向你坦诚原委。原本寒衣教和三寒寨的关系就不便透露于人,我只是出于安全考虑,并没有其他意思,还请见谅。”秦二终于是受不了那恨不得将自己刨开来审视一遍的目光,无奈作揖道。
叶承修淡淡望着秦二,若说欺骗自己的事情也属人之常情,他并不觉得冒犯。自己一再盯着他却是出于不自禁,心中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却总还是说不上来。
秦二见叶承修久久不语,眼神颇为若有所思的凝视自己,心中不免一凛。面上还装的一副诚恳客气的样子道歉,心里却已是起了警觉之心,生怕被看出些什么。
叶承修沉默半晌,终究还是觉不出什么不对之处,看着秦二哈腰地头一副愧疚认错的样子也不禁好笑。抬手在秦二肩上拍了一拍,安慰道:“二爷多虑了,承修本也是做那暗卫一行,自然知道要保密的规矩,怎么会因此误解了二爷?”
本也是表示亲密信任的碰触,偏生秦二心中对眼前此人念念不忘,此刻肩头仿佛是触电一般,拼命克制才制住了一下跳开的念头。
心里有鬼似地抬头窥了一眼叶承修的脸色,所幸叶承修笑容依旧,似乎并未看出什么不妥。秦二这才一块大石落地,无事般笑笑,连忙转身继续带路。一面生怕自己再这么神不守舍下去终是要坏了大事,另一面又恼自己怎生这般无用,九年一别,自觉因是情丝斩断再无留恋,怎么如今见着他的一颦一笑都觉得牵扯心思?
这般恨恨下,步子愈发加快。叶承修仍然信步跟在后头,面上悠闲从容,心里不禁冷笑:那秦二虽然面上装的诚恳,但那双眼睛却总是不与自己对视。想必这里头又有什么花样在等着自己。不觉多了几分警惕,却也有些疑惑不解。
若说一开始的戒备是因为自己还没有对加入寒衣教做出诚意表示,但如今莫说是征云大军阵前倒戈的惊人之举,便是连着聚风军营里自己曾经的旧部和暗卫如今也都随自己加入了寒衣教。这份大礼难道还不足以表示真心?
一直躲在幕后的三寒寨如今也已被自己知晓,照理当真也是把自己当做了自己人,但看这秦二又这般做贼心虚的模样着实奇怪。
这般各怀心思的一路走到大寨,秦二远远便看见寨子门口那个淡金色头发颇显张扬的男子斜斜靠在椅子上,身边站着那个一向不羁的常三。后面各自是寨子里有头脸的弟兄堂主。看见前边秦二领了叶承修缓缓走来,人群中微有些骚动。
“陆大。”秦二躬身行礼,在下面人面前秦二一向恪守礼数。
“自家兄弟何须多礼。”陆大微微摆手,看向秦二的目光颇为赞赏,一来是喜他这般心思缜密,二来也是对秦二做出退让牺牲愿意接受叶承修投诚的感谢。
微微侧头,陆大看向一直在旁沉默的叶承修,微笑:“这位便是修殿下吧。”黑发张扬的披散,双眸即便在收敛还是受不住那份狂放和骄傲的心思。这般男子,果真是天之骄子。
“陆大折煞我也,在下现在是聚风的罪人,皇室的羞耻。只怕祖宗在天上都暗自生恨怎生有了这么个不孝子弟,在下又哪里还敢自称‘殿下’。”叶承修微微躬身作揖,眼眸含笑说的云淡风轻。
三寒寨里皆是粗犷汉子,原本对聚风殿下叶承修这样的身份就心生戒备和蔑视。但此刻看他如此风趣近人,言语之间不卑不亢,完全没有想象中的那般自傲,大笑之下不禁都对这个第一次见面的男子心生喜爱敬佩。
倒是陆大身边的常三有些憋不住了,想到当初自己在他手下那般煎熬苦楚便怒火中烧,但苦于陆大秦二之前的耳提面命,熬到现在亦不能发作。
偏生叶承修这人就是心思狡猾,早些年里野惯了的性子在近几年重回皇宫的日子里收敛许多,性子愈发沉静莫测起来。而如今算是真正脱离了那个让他心力交瘁的地方,原本诡辩滑头的本性难免暴露。
只见叶承修打趣般看着脸色铁青的常三,故作惊讶的叹道:“诶?这位兄台怎生如此面善,莫非我们之前见过面?”
寨里的兄弟如何能不知道年前常三受挫于聚风暗卫的事情,寨子里为了救他死了好多弟兄。事后常三受重责,几乎在榻上辗转了一个月。这几乎成了常三的逆鳞,平日里谁敢这么明说出来,此刻听到叶承修故意打趣的话都暗自捏汗。
“叶承修,你再说一遍!”当初把我折磨至斯,现在竟然还敢忘记!常三的眼里几乎都要喷出火来,狠狠瞪着叶承修咬牙切齿。
“诶诶~兄台何故如此激动,莫非曾与在下有过什么不解之缘?”叶承修眨眨眼,略带疑惑的望着常三。
“叶承修,士可杀不可辱!”常三的脸由青转红,手下再忍不住要拔剑的冲动。
“嗨……兄台何苦这般冲动?”叶承修不动声色的按下常三的手,一脸抱歉的道:“在下此番给你赔不是了,往日种种当真是无所记忆,还望兄台也放宽心思,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这番话里有话,常三如何听不出叶承修这是要自己释怀往日过结?其实要说真心,常三也无真恨叶承修。当初的确是自己冒失鲁莽坏了大事,受责也是情理之中。何况乎叶承修那般狠辣手段和心机城府皆是一等一,常三虽败于其手,却亦是心怀敬佩的。
一旁秦二和陆大皆是玩味的看着沉默不语的常三,这个家伙自如江湖以来几乎没有败绩,也就只那一次大挫于叶承修,着实吃了不少苦头。因了这事还便扭了好久,至今也无法释怀,解铃还须系铃人,如今怕也只有叶承修才有法子让常三解开心结。
常三终还是松了按住佩剑的手,剑拔弩张的气氛消失,望着叶承修的眼神却满是不甘。身后的众人见二人似乎已经释怀,便各自以为安心了事。唯有秦二陆大因为站的近才听见常三在叶承修耳边的轻言的那句话。
“要我不计前嫌,那就再比一次!”
叶承修眼里微微惊讶,但却立刻含笑。这个孩子一如当初那般桀骜,骨子里都是不肯认输的骄傲。
“一言为定。”叶承修敛眉,轻声回应。嘴角的笑意渐渐露出,同为武痴,自然惺惺相惜。
一旁秦二看向陆大,苦笑摇头。一个常三闹腾还不够,本以为叶承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