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怜,被虐成这样。”
“老子还没死哪!!!!你们这帮混蛋!!!!”
趴在地板上挺尸的战琰直直的弹起来,砰砰砰砰,围观者纷纷中弹躺倒。
发泄一阵,战琰倒在沙发上唉声叹气。
“诶,元帅,元帅!”克里琴斯兴致勃勃地凑过来,脸上每一根绒毛上都写着八卦,“巴德兰他怎么刁难你了?说说看。”其实就是说,你有什么痛苦的事情,说出来给大伙儿乐一下?
战琰反手拍飞他,“八卦不是一件华丽的事情,维洛斯少校。”
“啊!我毁容了——!”克里琴斯少爷爬滚走对着镜子尖叫去了。
元帅很危险,闲人勿靠近。
其余人非常识相地顶着锅盖跑走,各自忙各自的去了,顺便感慨一句:这年头,当元帅也不容易啊!
战琰盘腿缩在沙发上满脸愤慨,独自生了一会儿闷气,憋得内伤,然后又发了会儿呆,手指在大腿上有规律地跳动。
一块散发着冰冰冷冷的甜香的梨肉递到他的嘴边,“梨子下火。”
战琰眼睛一眯,叼走了上面那块晶莹剔透的梨肉,但也没放开那两根手指,垂着眼帘,含着两根如玉纤指轻轻磨牙。
这幅模样,君海澄都为他觉得心酸了。
“澄澄……”敏锐察觉到君海澄内心的柔软,战琰轻笑,把人拦腰一揽,嗅着怀中人清新的气息,“心疼我了?”
君海澄软软地打了个呵欠,“你那只眼睛看见了?”
“左眼跟右眼都看见了。”战琰给他揉揉肩膀,“累了?”
君海澄眨眨眼,“有点。”自己也觉得挺稀奇的,他不睡中觉很多年了。
“那就睡吧!”
君海澄哼哼,“睡你身上?”
战琰理所当然地点头,“纳索魔最昂贵的的肉垫子。”
君海澄失笑。
指腹轻轻摩挲着君海澄的唇角,战琰附下头去,声音低哑,“让我亲一口。”
“这是要补偿?”君海澄戳戳他的胸口。
战琰认真地想了想,“不是补偿,就是想亲。”
君海澄笑意更浓了些,战琰含笑亲了下去——
没成功。
一只手掌捂住他不安分的嘴巴。
战琰露出一个郁闷的表情。
君海澄撑起身子,手朝大门一挥,悄无声息裂开一条小缝的大门猛地打开,门外偷窥的众人呼啦啦摔了进来,哎哟哎哟连声惨叫。
抬头一看,屋里两个人都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
一群人干笑,缩头缩脑地退了出去,心中遗憾,太可惜了,就差那么一点点。
君海澄跳起来,“下午人鱼系有课,我先走了。”
战琰叹气,他的这帮子属下,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回头扣光他们的工资!
端起茶几上的荷叶边碧翠瓷盆,切好的雪梨摆得满满的,一块一口刚好合适,甜津津的润人心脾。吃光了所有的梨,又到厕所里撒了一泡尿,战琰已经完全没有之前憋屈的情绪了,澄澄是心疼他担心他,才故意跑这么一趟的吧?
战元帅自顾自嘻嘻嘻的贱贱的笑了。
酒店里,巴德兰正在臭骂战琰,泰蒙穿着一条大裤衩,一边眯着眼睛找裤子,一边嗯嗯哼哼的应着。
“哼,他以为他装模作样一下,我就会感动得涕泪横流吗?这样就想我把宝贝儿子嫁给他?现在天还亮着呢,醒醒吧!想娶我巴德兰的儿子,成!拿命来换!我就不信了,他装得了一天,还装得了永远——该死的蠢货,你到底有没有在听?!信不信我把你整个塞进马桶里?”
“有!有!啊,是啊,那小子太坏了!”泰蒙忙回答。
巴德兰眯起眼睛,“他坏哪里了?”
“哪里都坏,坏的流油了!”泰蒙又开始找毛巾。
巴德兰觉得气顺了点。
夫夫两个洗了个澡,躺倒床上准备睡个午觉。
泰蒙四肢摊开,打了个浅浅的呼噜,“其实,我觉得元帅还不错。”
“什么?!你说什么?!!”巴德兰横眉竖目,伸出手飞快地戳了戳泰蒙的额头,泰蒙嗷的一声,捂着额头委屈地看着他。
“说,他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改口改的这么快?”巴德兰一脸威胁。
“老不死的,别激动。”泰蒙直接把人锁进怀里,拍拍那圆润挺翘的屁股,在巴德兰炸毛之前,泰蒙低笑,“呐,你得承认,今天他一直在让着你吧!”
巴德兰不大情愿的嗯了一声。
泰蒙继续道:“不管你说话怎么难听(巴德兰反驳:我说话哪里难听了?!),怎么鸡蛋里面挑骨头(巴德兰愤怒:你到底是哪一边的?!),他都没有反驳过一句,其实,以他的身份地位,完全不用这样来讨好迁就我们(巴德兰:哼!),如果他直接用权势压人,我们没有任何办法是不是?(巴德兰扭头!)但他没有,一个高傲了一辈子的男人,愿意为了另一个人去低头,单就这一点,我就佩服他。”
巴德兰闷闷的。
“这是其一,其二,”泰蒙努力搜刮肠肚里的墨水,“澄澄的进化人鱼身份已经曝光了,在纳索魔,没有比元帅更适合保护他,也只有元帅有魄力有能力护住他,要是换了个人,哪知道心肠是白是黑。”
“那其三呢?”巴德兰阴阴地问。
泰蒙笑着亲亲他的鼻尖,“老不死的,你发现了吧?咱们儿子,喜欢他呢!”
巴德兰呆了呆。
“儿子的心意才是最重要的。”泰蒙又亲了一下。
巴德兰泄气,“我怎么不知道,我只是……不甘心!”
泰蒙囧脸,“你这是恋子癖。”换上一副沧桑的口气,“唉,儿子小仓鼠那么小只的时候,我就已经接受他将来要嫁人的命运了。”
“我不管,”巴德兰拿被子一蒙脸,底下传来他含糊不清的声音,“反正,我是不会轻易答应的。”
“当然当然,不会那么轻易便宜他的。”想当初他追老不死的追了那么久才终成正果,如果战琰一下子就成功了,泰蒙大爷还不乐意呢。
两夫夫基本达成共识,很快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巴德兰依旧尽心尽力地找茬,不过战琰已经找到了心理安慰,很有点他强任他强,我自明月照山岗的味道。
巴德兰有些不解,私底下问泰蒙,“他一夜之间基因突变刀枪不入了?”
泰蒙转转牛眼,看看正跟在战琰身后,背着手左看右看的自家儿子,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嘴巴凑到巴德兰耳边嘀嘀咕咕了一阵。
听完,巴德兰也不知是气是笑,心中有些酸溜溜的,这乖儿子的一颗心看来是真的落到人家身上去了,儿大不中留啊!
——但他会尽力留久一点的。巴德兰阴森森地露出一角白牙,太容易得来的东西,总是难以被珍惜的,要不要干脆制点毒药给战琰吃下去,日后变心了就爆他心脏什么的?这样看起来比较保险一点。
正在走路的战琰忽然摔了一跤,头朝下四肢大张趴在地上。
君海澄:“……”
巴德兰:“……”
泰蒙:“……”
君海澄赶紧跑上去把人拉起来,战琰似乎受惊过度,目光呆滞地看着君海澄。
君海澄感觉不对劲,紧张地上下检查:“摔哪了?摔哪了?天,别把脑子摔坏了吧?中央帝国会举国欢庆的,他们费尽心思杀不死的战元帅,就这么轻易翘在一个大马趴下?”
战琰伤心欲绝,“鼻子撞歪了。”
君海澄凑上去,认真地看了看依旧挺拔好看的鼻子,用手指扶了扶,“没歪,就是有点红,幸好没出鼻血,疼不疼?”
“疼!”战琰一只手下意识地抱着君海澄,自己也揉了揉,“给吹吹?”
君海澄就吹气。
“咳咳咳!”
君海澄和战琰齐齐扭头。
巴德兰和泰蒙正无语地看他们,只不过一个是气的,一个是促狭的。外面还围着一圈人,一个个都是张大嘴巴呆若木鸡地看着他们,想来,明天就会传出元帅跟进化人鱼殿下当街秀恩爱的新闻了。
君海澄和战琰飞快分开,然后心有灵犀的一个拉着巴德兰,一个拉着泰蒙,趁着人群还没发应过来的时候迅速溜走,他们可没兴趣给别人围观。
回到亲王府,泰蒙还在赞叹,“啧啧啧,还真是高调。”
“闭嘴,蠢货!”巴德兰十分暴躁。
君海澄觉得有些尴尬,战琰则是脸皮厚厚的顶着巴德兰针刺般的目光,照样悠游自在地贱笑,看得巴德兰恨不得砸个十瓶八罐到他脸上去。
战琰很光棍地给了他一个“您老随意”的眼神。
未来元帅夫人的父亲来到亲王府,以凡伯为首的一干人真是激动得无以复加,凡伯硬是从床上爬起来,说要给贵客们一个好印象。
在老管家看来,这就是已经到了见家长的程序了,见完家长,不用多久就可以举行婚礼,举行完婚礼,不用多久就可以迎来小主人的到来了。盼小主人盼得快疯魔了的老管家已经一厢情愿地忘记君海澄的年龄了。
凡伯来到大厅的时候,正好听见巴德兰讽刺地道:“我感激得要流泪了,为我贱脚踏贵地,这么富丽堂皇的住所迎进我这么一个乡下土包子,真是难为它了。我说元帅大人,您可是帝都第一金龟婿,天下美人任你挑选,何必非得认准我家澄澄呢?他年纪小小,又不知事,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