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走边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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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走边唱-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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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或东京,所改变的,仅仅只是背景而已。每个城市都有罗拉,每个城市都有罗拉式的爱情。” 
  我飞一般地下楼,与罗拉不同的是,邻居家的小狮子狗乖巧伶俐,对我并无敌意。 
  而且,我也不会将亲密战友“捷安特”弃之不顾,独自从城北狂奔到城南去。 
  杭城的冬夜,干冷干冷的。连车把都快冷得拿捏不住。 
  没有围巾,没有手套,没有大衣,甚至由于走得急,都没有披件外套。人冻得簌簌直抖,脚下也就自然地加快了频率。 
  街上的车还是川流不息往来不绝,这应该是件好事。毕竟夜间车流量的多少,也能从某一侧面反映出这个城市的繁华程度。 
  可是现在,它却是在考验我骑车的熟练程度。 
  骑过了灯火通明的火车站,再穿过两条街,就能够远远看见钰儿家阳台上微弱的灯光了。 
  我在那排公寓楼边停下车,跑到三四十米开外的一个投币电话亭内,拨通了她家的电话。 
  “你好,请问找谁?”即使已经近两点了,钰儿依然坚持同个模式的回应。 
  “钰儿,是我。”我努力说得平静,声带却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也许是身上残存的一丁点热量也被夜风吹散的缘故,“我就在你家楼下,你认为我是找谁?” 
  话音刚落,电话又挂断了。这回,应该不会是线路的问题。 
  我搁下话筒,转身向回走,还没走到停车的位置,钰儿已经盈盈立在我面前,我都不禁怀疑她是不是直接从四楼上跳下来的。 
  四目相对,相对无言。 
  钰儿如一尊雕像般地伫立在风中,长发迎风舞着,激扬而凌乱,妩媚而无助。她的肩一颤一颤,两行泪水顺着她清秀的面庞向下滑落。 
  对很多事物,我的应对能力都很差。尤其是看到女孩子哭,我更是显得束手无策。 
  但无论如何也不能像个死尸般地呆立着不动。于是我走到她的身旁,轻抚她的双肩。 
  然后,我们拥抱。 
  钰儿穿得也很单薄,大概也是出门太急的缘故。不过这样也不错,至少我能用身体去感觉她轮廓分明的曲线,以及微微发烫的体温。 
  初中物理老师讲过:“热传递,就是将热量从高温物体传至低温物体。” 
  我的理科自认为学得还不赖,也一直对这句话有如信奉真理般坚信不疑。 
  但当我们相拥的一刹那,这句真理在我心中动摇了:既然拥抱是相互的,那么热传递,也应该是相互的才对。 
  杭城的冬夜,神奇般地温暖起来。因为一个拥抱。 
  我大胆地猜想,人类最早的拥抱,便是用来抵御寒冷的。 
  夜空里繁星密布。今天又是个好天气。 
  我们并排躺在小区里公园的草坪上,静静地望着深邃的星空。 
  钰儿指着一颗特别亮的星星问我:“那是北极星吗?” 
  “嗯,应该是的。”之所以加了一个“应该”,是因为我也并不怎么确定。书到用时方恨少,只依稀记得在地理课上曾经是学过的。 
  “那么,你对星座有研究吗?” 
  “研究?算不上吧。我只知道我是巨蟹座的,书上说我恋家,呵呵,还有点多愁善感。” 
  “知道得不少嘛。”又一阵冷风掠过,她缩了缩脖子,“猜猜看,我是什么星座的?” 
  “双鱼座。是吗?”我张开手臂,让她枕在我的臂弯,希望能够帮她驱散一些寒意。 
  “咦,你怎么知道?”她惊讶地侧过身,“是不是浔浔告诉你的?” 
  我摇摇头,得意地笑了笑。钰儿起码疏忽了两点:第一,她曾经说过,她的生日和消费者权益日是同一天;第二,在她的指南针背后,也透露出了她是什么星座。 
  “管你呢,哼,哪有那么准,反正不可能是猜的。”她嘟了嘟嘴,但声音又忽地变得无比严肃,“不过我发现,吕晶,你真的不够自信。” 
  不等我说话,她接着说:“不自信的人往往没有主见。比如说你总爱说‘应该’,这种表达就很不好,只能给人一种模棱两可的感觉。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都要勇敢地去肯定。” 
  “嗯,我明白了。”话虽这么说,但我知道,说话的习惯并不是说改就能够改得了的。 
  “那么,你喜欢我吗?”钰儿的声音在喉咙里打转,问了个同废话没什么区别的问题。 
  忘记是哪一位哲人说的了:“女人,就是一种爱听废话的动物。”其实,女孩也不例外。 
  “我爱你。”我也侧过身,将她拥得更紧。            
  我寄了张卡片,地址是感觉,收件人叫永远。像是你又递来一杯热咖啡,生活有了你的温柔调味。我寄了张卡片,画你的笑脸,写祝福的留言。请把我的名字默念一百遍,好梦就会趁你睡醒实现。 
  ——梁咏琪&;古巨基《许愿》 
  早晨回到家中,倦意一阵阵地袭来,却仍不得不被迫地接受半个多小时的教育。 
  无非是忘记关掉电视机这类鸡毛蒜皮的小事。 
  其实忘记的又何止于此,躺在床上时我才想起,还没有对她说“圣诞快乐”。半夜三更骑车过去,连个主题都没有,似乎有些说不过去。不过我想,说与不说,本质上也差不太多。 
  二十世纪的最后一个圣诞节,我竟然是睡过去的。 
  不指望能得到上帝的原谅了。 
  也多亏是个星期六,否则我这个班长的光辉形象必将大打折扣。 
  一个礼拜又在简单的生活中匆匆地过完了。 
  若是在以前,我多半会在“一个礼拜”前加上“无聊的”这样一个定语。但是有钰儿的存在,我就算是想无聊都十分困难。 
  因为只要是和钰儿在一起,无论是干什么都非常轻松愉快,即使只是在一起看看书、练练题、复习复习功课,哪怕什么都不干。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我想我们的层次,已经高于了这句老话所描述的境界。 
  周五傍晚回到家中,看到老爸正在摆弄墙上的挂历,这才如梦初醒地想起明天就是2000年的第一天了。 
  2000年的第一天,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至少现在,没有人会知道。 
  吃过晚饭,全家人都有看电视的习惯。我想看意甲的转播,但他们一致要求先看“杭州新闻”,不敢忤了两位“当权派”的意,只好乖乖地将频道换了过来。 
  “元旦节零点时分,吴山广场上将举行‘世纪之交’纪念邮戳的加盖活动……”新闻里传出这么一句,作为一个邮龄已近十年的“老一辈”集邮爱好者来说,我自然是不会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名副其实的“千年等一回”。 
  而且,我也想给钰儿一个意外和惊喜。 
  离零点还有五个多小时,看书嫌长睡觉嫌短,真是段不尴不尬的时间。 
  我草草地收拾了一下信封和邮票,干脆还是坐回电视机前,颇有点“随遇而安”的气度。 
  等“杭州新闻”的女主播终于说出“明晚同一时间我们再见”时,那边意甲的比赛也已经踢到伤停补时阶段了。只得无聊地按着手里的遥控器,走马灯似的换着频道。 
  周末有许多电视台都会转播台湾的一些综艺节目,譬如吴宗宪的《我猜我猜我猜猜猜》和庾澄庆的《超级星期天》,不一而足。 
  而吴宗宪耍宝似的主持风格,特别合我的胃口。 
  津津有味地看完他和胡瓜主持的《天才BangBangBang》,才发现时钟竟然毫无预兆地跳到十一点一刻了。 
  我几乎是从沙发上跳起来,抓起早已准备好的背包,冲了出去。 
  又没有关掉电视机。这便意味着回家后又要被老妈再唠叨半个多小时。 
  吃一堑长一智。这句话的精髓在如我这般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人身上得不到任何体现。 
  当然,走得急的后果,仍是没有围巾,没有手套,没有大衣,也没有披件外套。不过这样倒也并非一无是处,至少仅对于骑车速度而言,有百利而无一弊。 
  吴山广场也在城南,与火车站只相隔两站路的样子。钰儿也许也会去吧,我这样幻想着。 
  骑到延安路的尽头,就是吴山广场了。停下车,失望地发现前来捧场的人并不如想象中的那样多。如果和国庆节上午少年宫广场上的人比起来,那就是数量级上的差别了。 
  再一刻钟就到千年之交了——如果手表没有消极怠工的话——我拿起笔,在1999年的最后一刻,坐在广场的椅子上写起贺卡来。 
  用笔写贺卡,再把它装进信封,贴上邮票,邮寄出去,在这个时代,已越来越少了。 
  而到了下一个时代,更有成为大熊猫的趋势。 
  电话,互联网,无情地冲击着传统的通讯方式。一串号码,一封E…Mail,就能够将问候与祝福在转瞬间送达,几乎可以免除等待的烦恼。每一个高科技成果的诞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都是对传统的宣战。 
  可即使是这样,也没有什么能够完全取代信在生活中的独特地位。 
  因为写信和读信时那种真切的感觉,是独一无二的。现在是这样,将来也是这样。 
  如果我藉此推断大熊猫不可能会灭绝,不知道会不会被漫天的臭鸡蛋和啤酒瓶砸死。 
  提笔写下了“钰儿”这两个字后,便不知该如何写了。要在这有限的篇幅内表达出自己无边的情感与心绪,的确十分考验一个人的概括能力。 
  1999年只剩下五分钟,大家已经排好了队,手持信封准备盖戳。 
  越是着急,越是感到江郎才尽。走投无路时,便只好去投靠“拿来主义”。 
  “I hear your voice in the night,tell me true everything's alright。Suddenly I a wake from my dream,and now I know exactly what love means。”无印良品的《I’ll let her know》的歌词,我直到现在仍然是看得晕头转向一头雾水,所幸单词还算比较简单,而且越是英语学得烂,越爱用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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