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逝的白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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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逝的白蝶-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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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六晚自习(因为补课,临时加的,课表上是空的),我的胃把晚饭消化,身体吸收了营养后,我就愁郁地跨出家门迈向学校。补课历来不受我的好心情欢迎,所以坏心情才会收留它。哦,说漏了,天气也是乌黑如墨。来算算,坏心情+坏天气=?我数学思维不好,计算不出结果,假如用文学思维来推敲的话,这个加法加出的必是坏的什么什么,好的什么什么是尽可排除的。我一心只为这两大坏东西而苦恼,别的事也就都从大脑里擦掉了。以正常的速度走到教室,我却看到了反常的现象,咦,彭芳今天这么晚还没坐在座位上学习?她可能是有事吧!我想。赏不到她的红颜,我的心情比烂天气还低落几十倍,再想到累人的补课,我就更加的烦不胜烦了。

  晚自习时她的出现才使我冷冷的心情升了温。这一晚是班主任来守我们上课,他的那张拉得比马脸还长的凶脸,三节课都没让我上得安生,真讨厌!补课干吗不补别的科目呢,偏要补老班的!我在心中抗议着。

  不知到了哪个猴年马月,放学铃才迟钝地大叫。上完了自习,我松了口气,总算可以回家看看电视了。哪料,一挤出教室门,雨水已经在大地上开起了演唱会,师生们哀叹了几声,不过那些都只是没带伞的。手中有伞的呢,一撑开就冲入了雨海中。哎呀!说到伞,我也是两手空空啊!破天,烂天!我忿然地骂了几声。无伞就要看雨水的演唱会了,我是一万个不情愿啊!这雨水来也不通知一声,多不礼貌呀,害得我毫无防备!但细想一下,都怨自己想不起要未雨绸缪。我立在走廊上,计划着如何回家。据目前情况而言,跑为上策,但和雨水赛跑,看这阵势,这派头,也太暴了点吧!我纵使有了刘翔的飞人速度,跑到家,那也是要洗一次冷水澡了。顾不了那么多了,总比留在这过夜要强吧,等雨停那也非得等到半夜三更。好了,深吸一口气,我就跑!我的气刚吸到一半,一只嫩手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扭头一看,哦,呵,是芳!

  “云鹤,是不是没带伞?”她关切地问我。

  “嗯,忘了!”我答。

  “那用我的吧!”

  “呵呵,这哪行!你只有一把,自己也要用的吗!我很快就能跑回家了。”

  “没事的啦,我可以和王梅共用一把伞呀!来,拿去!”

  “不用麻烦,真的不用!我跑到家马上就会换衣服的。”

  “你傻呀你!这么大的雨,淋生病了怎么办?”

  “我的身体壮得很呢,区区小雨奈何不了我!”我说着模仿硬汉州长阿诺德·斯瓦辛格鼓起胸肌,但其实一点也不发达。

  “好了,好了!别啰嗦啦,快拿着!”她态度强硬地把伞塞到我怀里。

  “是了吗,废话那么多!”王梅扬起眉毛在一旁责骂道。

  她们撑开了雨伞,脚未动,彭芳又命我:“快打伞啊,干吗傻站着?和我们一起走吗!”

  “对呀,跟我们一起走嘛!”王梅手握伞柄说。

  我慌乱地把她给我的绿伞撑开,盖在头顶便与她俩同行。

  初次用爱人的伞,再与爱人在雨中漫步,我的心像乔丹手中的篮球一样,上蹿下跳的,一句话都说不出。彭芳看我紧张的样子笑了笑,王梅也乐得笑了。

  “哎,云鹤!你每天都一个人回家吗?”王梅问。

  “是的!”我的回答很干脆。

  “么晚上走夜路怕不怕?”她的问话问醒了我身上恐惧的神经。

  “不怕!我又不是女生!”我铿然有声地回她,其实心里已有几分怕意。

  问话进行到这,我们已来到了女生宿舍旁。

  “路上注意安全,云鹤!”彭芳惜别地说。

  我笑着点点头。

  我刚一转身,王梅遽然大吓道:“小心身后有女鬼来抓你哟,呵呵呵!”

  “别胡说,梅!”彭芳斥责王梅。

  我说过我对鬼半信半疑,因而,王梅的两次唬语使我的胆量都变小了。远离了校园,路上已漆黑一片,当我走到食堂边那个走了几千万次的弯道时,更是黑灯瞎火的,这里以往都亮路灯,独有今晚特别。我心里七上八下的,胆子小如雨珠一滴。人在恐惧时,总会联想到许多恐怖的事。我突然后悔自己以前听了鬼故事,看了鬼片。我不住地朝身后望去,深怕真会一下子飘出一女鬼。我安慰自己说,不怕,你是男子汉!芳的绿伞是保护伞,会保护你的!然而,我控制不住,害怕的感觉如黑夜般浓烈,于是,我只得往家飞驰。

  时间飞快,盛绿的夏日又把哈尼族的“矻扎扎”(六月节)送来了红河的自然净土上。“矻扎扎”是哈尼族自古就有的并一代传一代沿袭至今的重大节日,其隆重的气氛仅次于“昂玛窝”(它又称“祭寨神”,是哈尼族啰毕和啰们支系非常隆重、节期较长的节日),它在每年的农历六月第一轮属蛇、马、羊、猴、鸡、狗日举行,节期六天。

  过节前的属龙日,每户一名男子带一把茅草到秋场盖秋房,为节日的到来做准备,这天,各家各户杀鸡,用鸡肉、鸡蛋等做祭品祭献“田神”。

  属蛇日正式进入“矻扎扎”。节日当天,每户一名男子聚集于秋场杀牛,除留下牛头、脚、骨架和杂碎外,按户均分牛肉。这种平均分配的思行,正是哈尼族团结精神的最好体现,颇如太平天国时期的“平均天下”的思想,甚至可以说是哈尼族把这种公平的思想实现且传承了下来。分完牛肉后,村名必须在专用背箩中垫一张芭蕉叶,再将牛肉背回家中煮熟后祭祖(阿波哼)。

  属马日即节日第二天,族人先从“神树林”砍一棵又粗(要求有大腿般粗细)又直的树木架磨秋,用森林中的野藤子拴绑做秋千,然后再祭磨秋和秋千,以示祭天神“啊皮迷咽”。祭毕,男人们在此就餐,同时可以荡秋千娱乐了。

  村寨中的男女青年都着最好的盛装,到秋场骑磨秋(类似于骑跷跷板)、荡秋千尽情地娱乐。男青年们可以趁机显示出潇洒健壮的男子汉气质;姑娘们则显示出温柔漂亮和家庭的富有。以节日会友,以节日谈情说爱,物色意中人,多浪漫美好的佳节啊!由于“矻扎扎”正值稻田里谷子打包、扬花、抽穗期间,因而男女青年们会边荡秋千边情不自禁地高声喊道:“啊偶腊咧苏述——爵托剖车吗吗拉毕——嗬多剖啊迷迷拉毕——(汉语译为:秋千晃荡悠爽爽,山脚稻谷打满包,山林竹笋出得多)”。

  以上节日盛况只是金平哈尼族中啰毕、啰们两个较大支系的,其他支系就有所不同,因为哈尼族欢度佳节,各大支系都风格各异,所以只有亲身经历了才能感受到。不过,也有异曲同工之妙。但不论如何,热情、勤劳、善良的哈尼人民都时刻欢迎你来与他们共享节日之喜。

  身为一名哈尼族少年(很明显,像我这样没有在哈尼村寨中长大的而是在校园附近成长的哈尼人,对哈尼文化便只能略知一二了,称得上是现代化的哈尼人,21世纪的哈尼人,但也没关系,我的血统仍是哈尼族的,加之,各种重型节日我也是必要去过的,所以呢,我依然是纯纯正正的哈尼人),我理应对彭芳发出邀请,去过我族的“矻扎扎”(六月节)。可气的是,我没有,虽然想是想过,但因内向天性的使然,我终究只想未做,咳,这跟空想家有何区别呐!人家她啊,身为一名傣家少女欢度她们本族的泼水节时,第一个想到要邀请的人就是我,单凭这一点,我就该回礼了。我没邀她与自己同庆佳节,她反倒请起我来了。

  “云鹤,王梅说今天是你们哈尼族六月节的第二天,下午放学后,我们要去过节吃饭。你想不想和我们一起去?”她又似泼水节时那样欢快地邀约我。

  到了自己族内的大节,我却被邀请,这多令我汗颜啊!但没办法,我再怎么惭愧,也得回复回复人家的约请吧,嗐,可恶!我的犹豫病又犯了,关键时刻怎能感冒呢!我去或是留?我的两半思想又打起架来。

  “我——不了!你们去吧!”我万分不幸地甩出了这种扫兴的话。

  “为什么呢?”她好像很不理解。

  “哦,呵!我今天肚子不舒服,所以不能和你们去过节了。”我突然捡到这么个借口当挡箭牌。

  “哦,是这样啊!那你还是不去的好。”她本已听出我的谎言,却没揭穿,这让我心里更不好受。

  “祝你们h*e a good time ! ”我说。

  “Thank you ! ”她笑应道。

  下午,她和王梅跟随班上的几名哈尼族女生出发了,我放学回到家中,心烦意乱的,又检讨起了自己的过失(每次谎言过后,我都不去过节,而是在家忏悔)。哎!我应该答应她的呀!错!我不是要答应她,而是要邀请她。我是个傻蛋,这种大好时机干嘛要放过呢,嗯?这个节日里有一项男女谈情说爱的特殊活动,好啊,再好不过了!尽管彭芳并非我族少女,但她是我的最爱,这就够了,我尚可与她共贺节日,在带她去过节的路上,我恰好可以,可以什么?那还用说,当然是伺机表白喽!对,大喜日子再添一喜,不就双喜临门了吗?你也许会问,这谁也说不准那,我怎么能百分之百的下定论她会接受我的求爱呢?确实,这也是问题。不过么,多少还是有希望的吗!你说是不?就算她没当机立断地应允我,但至少我有勇气说出了口,那她自然是会考虑的嘞!再说了,我早就洞察出她对我的好感是与日俱增,若是趁热打铁,那希望不是大大的有了吗?哎——哎——哎!如果我和她一块去的话,那这会儿,我掏出爱心给她验收的时刻就已经启动了!哎哎!唉唉唉!!我又一次错失了良机,可惜,太太可惜了!!!

  晚自习的预备铃哭响了,彭芳她们一行女生宴罢归校。她一进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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