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是欠打呢,疯狗!我没得兴趣和你闹,别在那里碍人眼,马上从我眼前消失!”
我骂完上课铃敲响了,那铃声有如这场楼梯口大战结束的号角声。我们都各自跑了,他边跑还边叫:“我看你是找死!”
我们的矛盾激化着,就如哈利·波特与伏地魔之间仇恨不断,但彭芳一次也未见到我们的明争暗斗。
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彭芳,尽管自己已经引火烧身,但我也不做任何退缩的打算,坚持抗争到底才是我要追求的!我在艰苦卓绝奋战的同时,心中仍会时常掠过一波忧伤,想想自己即使付出了生命,她的芳心终不能捧在我手心,你说我能有欢颜吗?学校里的广播乐曲声声,未曾断流过,个把月就更换一次,不分老歌新歌都混杂着放。这个月的歌曲是最切合我的心意的了。
傍晚时分,雨又扬扬洒洒地落了,这天落的是中雨,秋日的雨是凄清的,不足为奇,而凄清的雨飘落在我悲凉的青春时段便愈加的凄凄清清了。我驻足于走廊上,倚靠着阳台,骋目赏望着飞舞的细密雨丝,对面那栋两层的矮楼楼顶架着的大喇叭里又荡出音乐,回荡在雨帘深处,悠悠扬扬、婉婉转转的。每天这时候,我都会竖耳聆听。
“……是否一颗星星变了心 从前的愿望已全都给抛弃最近我无法呼吸连自己的影子都想逃避 Baby 你就是我的唯一两个世界都变形回去谈何容易……”王力宏的超经典妙曲《唯一》两年前我不但听过,而且唱过,听者是我的心上人彭芳,那时是那么的美好!而今呢,我用听觉品味却是凄切哀婉的,很伤情。
“……当你孤单你会想起谁 你想不想找个人来陪 你的快乐伤悲只有我能体会让我再陪你走一回……”是啊,芳!让我再重新陪你走一回吧!
下面是阿桑伤到骨头里的音乐,“……你听寂寞在唱歌轻轻的狠狠的歌声是这么残忍让人忍不住泪流成河 你听寂寞在唱歌 温柔的疯狂的悲伤越来越深刻怎样才能够让它停呢……”我每听一遍眼角皆会不自觉地润湿。
末尾曲是《给你的爱一直很安静》,听了感触颇深,我想问阿桑是在为我而唱吗?我给心爱的她的爱一直就是很安静的。
凌云对我肆无忌惮地攻击着,我饮恨吞声忍耐得了多久呢?这太说不准了!他攻一回,我的火气就涨高几丈,长此以往是定会喷发的,但是,有了彭芳的干涉,我的火气终究无法蹿升到顶点,这真令我愁苦啊!
上一次战役草草收场后,战火灭了七八日,好,新的战役又打响了,那凶猛度可谓空前,我叹斗争进化了。
这天上午天空落了毛毛雨,冷风不时拂面而过,做完眼保健操,体育委员刚检查收工归来,教室门口即刻震荡起喊骂声。
“黄云鹤,你不是东西!专干损人利己的坏事,你会自食其果的!”
我在想,这是何方妖孽,竟胆大包天,撒尿也撒到我头上来了?!远远望去,方知是仇敌又来找茬了。全班同学都在,一个不少,大家听完骂声都听得茫无头绪。彭芳光听声音不看人影就判断出此话出自凌云之口。
“黄云鹤,你怎么胆小如鼠了,是男人就出来和老子较量较量!嗯,够胆吗?你不是要抢我女朋友吗?”
我一个字也对不上,凌云的这招奸计可够狠毒的!
“凌云,别乱说!”彭芳为我辩护。
“我说的句句属实!黄云鹤,你想躲吗?做梦!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我会把你打吐血的,听见了吗,打吐血!”他尖锐的叫声里隐含着杀气。
“既然你吓破了胆,那等着下次我给你全身按摩!今天呀,我就先饶你一命!”他极不友善地道出了最后通牒。
叫喊声停了,凌云已原路返回。
我的心跳得快似一列飞驰的火车,我是惶悚了吗?Wrong ! 相反,我是体内体外布满了杀气,比他语气中的杀气还重还凶悍。这个禽兽不如的混蛋!你骗走了我的爱人,无情地伤害了她,又来恐吓我?!噢,甚至吻去了芳的初吻(他们在松树下争吵的那一夜,彭芳把初吻献给了他),我不管那是不是情人间的亲昵,总之一点,他夺走了她的初吻就是对我的莫大羞辱,我要让他付出惨重的代价!一旦有时机宰杀他,我绝不手软,不剁碎剁烂,不!把他剁成肉泥!我誓不罢休!誓不为人!你要挑战我吗,啊!!来吧!!!
凌云在大庭广众之下用污言秽语辱没我,既让我下不了台,又让彭芳知晓了我们两名男孩之间存有的过节。自这日始,我的仇恨这只温度计爬升到了99摄氏度,再也没降下一度温,但也没马上往上升,而是定格不动,这最后一度何时加上呢?答案只等时间来给出了。
王梅和李浪当时也在场,他们事后遑遑来好言安慰,彭芳也是。三人用真挚的情谊助我跳出凌云设下的语言陷阱,我成功逃脱,可我起了报仇的心,他们是看不透的。
彭芳总往好的方面说:“云鹤,你别太过意不去!我回头会替你做主,不让他再有下次!”
我虽然心里说:“哈哈,芳,你太可爱了!不用费力气了,那小子是地痞,是流氓,他不会听你的,还会再来的!”但我表面却假装听话,绽一个微笑,点一下头。
王梅和李浪可就不同喽,他们专拣坏的方面说,什么凌云会暗中偷袭我了,什么他会约上一伙玩伴在我回家的路上围攻我了,说得很吓人,我却心不急跳,面不改色。让他来吗,他要是先动手,那我是定会拼死一搏的,再者,我是当地人,这一点,我想凌云不是不知道的,量他也不敢胡来。
他们分析出了目前危机的形势,又为我出主意,想办法。
“这样的话,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呢?”王梅问大家。
“我看那,我们最好还是向班主任告状。对,让他来保护云鹤!”
李浪发表了自己的观点,却引来了王梅的责骂,“你是笨蛋还是白痴?这如果说给班主任听,那芳妹谈恋爱的事不就暴露了吗?到时候,多麻烦都认不得,芳妹被处分都有可能哩!”
李浪听了忙像说错话的小孩,惭愧地笑了笑。
“那你说应该怎么办才好?”李浪问。
“晓不得,听天由命吧!”王梅叹息道。
我和彭芳只当听众,不当主持人。待两名男女主持人缕述完毕,我演说起来:“呵,谢谢你们为我着想!你们没必要担心,我会对付的!OK ; that’s all ! 你们去吧!”
王梅还有话要说,但或许她自己都觉得没说出口的话不抵用,也就收了回去。李浪走了,王梅也走了。彭芳走之前轻轻按了按我的左肩,温情地望着我,似乎有些放心不下。
我打破沉默说:“芳,你不要忧愁!我不会去找他的,他再来我也会忍让的!”我这话有点像是承诺。
“那么,他要是真的带一帮人来打你,你吃了亏怎么办?唉,一切都因我而起,怨我!”她说出了心中的顾虑。
“呵呵!你想到哪去了?事情没那么严重,这不怨你,你别自责了!”
好长时间,凌云都从学校蒸发了似的,没再我眼前出现过,我断言他又在预谋什么了吧,只是时候未到。
我被凌云当众吐了口水,忍了,可我的三位好友却急于奔走,为我讨公道。王梅和李浪最先找到凌云,他们私下撒气,批判凌云的不是,他不畏惧他们,视他们为两条毛毛虫,正眼都不看一下就扬长而去。他们俩不服气,一次骂不到,两次又骂。凌云索性当他们为空气,不存在似的,他们立在他跟前,他还像没事一样,在座位上安心做他的作业呢!李浪见骂不动他,便叫王梅回去。
第二回也骂不伤凌云,王梅就愧于自己练就的深厚骂功变为了一身空本领,这叫她如何坐得住呢?李浪左劝右劝,可劝来劝去,王梅好像把李浪的话听作西班牙语,晦涩难懂。
王梅第三次上阵了,她单枪匹马,借鉴凌云的先例,冲到凌云所在班级的门口使出了河东狮子吼的口技:“凌云!你是狗屁的男生!自己没本事就跑去骂别人抢你女朋友!黄云鹤他一不色,二不坏,怎么会来和你争爱人?!你倒是老实会污损别人的清白了,算什么东西!”
那天凌云全班都在,因而人人都听见了王梅的嘶吼,和我班的同学一样,他班的同学也听得没了头绪。大家面面相觑,惊叹猛然杀出的这头母狮。凌云也继承了我的作风,被王梅骂得一文不值,呆坐着只能听凭数落。面对这种场景,我以为没有几人能掌控住。
“你觉得没脸了是吧,嗯?!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哪个叫你干坏事,今天的后果你自负!我提醒你,假如你再害人,绝对没有好下场,没有!!”
王梅的吼叫声一下比一下粗,招式也一下比一下狠,所有人听了更是惶然。凌云如被钉在十字架上,什么动作也做不出。
“凌云,小杂种!你听好了,今天我把丑话说在前,以后你不准再去为难黄云鹤!哦,还有,你要是再做对不起彭芳的事,我照样跟你没完!我不是好惹的,你别小看我是女生噶!!!”
4
王梅大获全胜,下面该彭芳上场了,她约了个合适的时间,与凌云单独见面,这对恋人便为我挨骂一事相互交换了意见。
这天已是12月下旬,白雾飘飘,冷得我走路都用不上力,手随时随地非插在裤兜里不可。今年的冬天好冷好冷,是以往我所过的13个冬季相加的总和的两倍,怪异的大寒冬啊!
下午放学回家后,我和父母烤火。用毕晚餐,我们又围着火炉,边闲聊边烤火。我坐在火炉边,遥望远山,哇!哪还有什么山色啊,天地在浓浓大雾的阴谋撮合下连为了一体。雾气腾腾,逼窄了我的视野,冰寒的气流也来助兴,射出暗箭扎疼我的脸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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