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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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错了-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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阏婀煌恋模萌让矸蠊苁裁从谩J遣皇桥挛页粤四惆。判模也皇悄侵殖巳酥5男∪恕!盨AM看穿了我的心思。既然SAM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只好依他。于是他把车开到了绍兴路,路过了我住的地方,停在了一个绿树掩映的院子里。SAM扶着我进了一座灰墙红瓦的小楼,虽然是老房子,但房间里装饰得很精致。厚厚的羊毛地毯,古朴的雕花铁窗,漂亮的彩绘玻璃,晶莹的水晶吊灯,怀旧的西洋油画,厚重的落地窗帘,屋子里充满了浓郁的欧洲气息。  
  “房子真漂亮!”我发自内心地夸奖道。  
  “我自己设计的。”SAM一脸的骄傲。  
  “是吗,你太厉害了,不仅会设计服装还会设计装饰。”  
  “艺术是相通的。”  
  “伟大的艺术家。”  
  “伟大称不上,不过还有点艺术细胞。”  
  我看了看四周,没看到屋子里有女人和他人生活的痕迹,于是问道:“你一个人住吗?”“是啊,我父母有自己的房子。”SAM把我放到沙发上,找来红花油,然后蹲在地上要帮我脱鞋,我忙说道:“我自己来。”“你坐着别动,一切都交给我,待会给你揉的时候可能会很疼,你忍一忍。”“你好像很有经验。”  
  “我崴过脚,知道是什么滋味。”SAM帮我把鞋和丝袜脱了。  
  “My God!”他发出一声惊叹。                
  “怎么了?”我有些诧异。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脚。”SAM看着我说道。  
  我脸一红,看了看那只露在SAM面前的脚,他不说也罢,一说我有些难为情了,低声问道:“你见过很多女孩子的脚?”“不是很多,但不少。”        
  “是不是和你吃饭的女孩子都不幸崴过脚,所以你特地在家里准备了红花油?”“你想象力真丰富,哪有这样的事。”SAM把我另一只脚上的鞋和丝袜也脱了,让我躺在沙发上,他在我脚踝上抹了些红花油,然后双手抓住我的脚,说道:“我揉了,你忍一忍啊。”说完手指在我脚上按摩起来,疼得我龇牙咧嘴,眼泪都快出来了。  
  “很疼吧。”  
  “是有点疼,你能不能,轻一点儿。”  
  “我已经很轻了。忍一忍,揉开了就不怎么疼了。”  
  我只得咬着牙,忍着痛,忍得眼泪哗哗,SAM给我抽了好几次纸巾。SAM按摩了一阵,又用热毛巾敷着按摩,我只觉脚踝湿湿暖暖的,没那么疼了。 “感觉好点了吗?”SAM眼中满是关切。  
  “好多了,谢谢你。”  
  “别客气,想喝点什么吗?”  
  “白开水就行。”  
  “我这里没有白开水。”  
  “那你平时喝什么?”  
  “咖啡。”  
  “我不爱喝。”  
  “给你煮点红茶怎么样,正宗的伊拉克红茶,口感很不错。”  
  “太麻烦了,算了吧。”  
  “不麻烦,生活得讲究质量,要懂得享受生活。”  
  SAM进了厨房。不一会儿,红茶煮好了,满屋的芳香馥郁。SAM又放了点音乐,是慵懒舒适的音乐。 “好听吗?”SAM问。“好听。”  
  “《A Piece Of My Heart》,中文名叫《心之彼方》,爵士情人乐团的。”他以为我对所有的外国音乐都一无所知,所以特地向我作介绍。我喜欢这首音乐的译名,“心之彼方”,似乎是一个很遥远的地方,又像一些看似离你很近却抓不住的幸福,可望而不可及。“多谢指教。听说,听爵士乐是某种身份的标志。” “你觉得呢?”SAM把玩着手上精致的陶瓷茶杯。“在你面前我是个乐盲,没有发言权。”  
  “乐盲还不至于吧,你以前听得比较多的是什么音乐?”  
  “古筝。”  
  “不太适合这个城市,酒吧里爵士乐比较受欢迎。”  
  “我是个乡下人,很土。”  
  “我可没这么认为。”  
  “那你觉得我是什么人?”  
  “和我不同性别的人。”SAM狡猾地笑了笑,避开了我的问题。  
  歇了会儿,SAM又帮我按摩脚,他的动作很轻。我心里充满了感激,第一次认真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浓密的头发,笔挺的鼻梁,白净修长的手指,好闻的气味,温暖的气息,给人的感觉像一个兄长,像一个父亲。我有一种想拥抱他的欲望,像拥抱一个“父亲”。想到父亲,我心里一酸。我有父亲,可他给我的感觉像一个陌生人,陌生得令我害怕,我的印象中他从来没有抱过我,连正眼都没有瞧过我。得不到父亲的拥抱而难过心痛的感觉仍然清晰如昨,一阵一阵地在心底翻涌。我看着SAM白净修长的手指在我的脚踝上轻轻按摩,忍住心底的欲望,忍住心底的酸痛,任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过来,又转过去,始终没让它滴下来。  
  “是不是很疼?”SAM抬起头,看到我满眼泪水,吃了一惊,以为我疼得不行了,赶紧从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纸递给我。我擦了擦眼睛,勉强露出笑容,说道:“的确有点疼。”  
  “我说去医院你又不肯,怕麻烦,自己受罪。”  
  “没事了,现在好多了。”  
  “好多了干吗这么痛苦的样子。”  
  我笑了笑,没说话,他哪里知道我心底的痛远远超过这脚踝上的痛。  
  时钟指向十二点的时候我提出要回家,SAM本来想让我留在他家睡,可我不同意,他怕我多心,只好送我回家,顺便给我带上了那瓶红花油。他第一次来我住的房子,他把我扶到床上后,从门口到窗边走了两个来回,问道:“房子这么小,你住得习惯吗?”“还行。”“这么吵也住得习惯?”  
  隔壁房间的越剧透过墙壁传了过来,我听习惯了,倒不觉得吵,反倒喜欢了。“还行吧。”我说。“还行是什么概念,生活得注重质量,要不要我帮你找个好一点的房子。”“不用了,我挺喜欢这里的。”“不会吧?”                
  “是真的。而且我也喜欢听越剧,有人让我共享这么好的东西,有什么不好呢?”“现在还有几个年轻人听戏曲。”“总还是有一些爱听的吧,不然怎么能流传下来呢。”  
  SAM笑了笑,不说了。我知道他不是认同我的说法,而是不想和我辩论什么。“今天很辛苦你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好的,明天你等我上来扶你下楼。”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下去,现在脚好多了。”  
  “还是让我来扶你吧,对于我来说不过是举足之劳。”  
  “好吧,辛苦你了。”  
  SAM走后,我躺在床上,回想起他给我按摩脚的情景,我的心如平静的湖面被一颗小石子打破了,荡起一阵阵涟漪,久久不能消失。那天晚上,我又梦见自己张着满是鲜血的手在黑夜里奔跑,血潮水般地向我漫过来。我惊醒了,浑身冷汗,呆坐良久。隔壁的越剧仍在低声浅唱:这诗帕原是他随身带,曾为我揩过多少旧泪痕。  
  谁知道诗帕未变人心变,可叹我真心人换得个假心人。  
  早知人情比纸薄,我懊悔留存诗帕到如今。  
  万般恩情从此绝,只落得一弯冷月照诗魂。  
  我睡意全无,从床上下来,走到窗边,抬头只见苍穹中悬挂着一轮冷冷清清的月亮,我不知道,照诗魂的那弯冷月可是这窗外的月亮?                
幸福的下属    
  第二天早晨,SAM敲响了我的门。  
  SAM 盯着我的脚,关切地问道:“脚怎么样了,还疼吗?”  
  我说:“好多了,不疼了,多亏了你,谢谢你!”        
  “如何谢我,以身相许?”他盯着我笑。  
  我脸一红。  
  “好啦,不要你以身相许,让我抱一下,怎么样?”  
  我有些犹豫。  
  “就一下,相信我,我不是小人。”  
  “好吧。”  
  SAM伸开双手,抱住了我。我闻到一股青草的味道和男性荷尔蒙的气味,很好闻,令人眩晕,我内心深处情不自禁地如泉水般涌出一股淡淡的喜悦。每天早晨起来有一个令你不觉得讨厌的男人拥抱你,真好!我闭上了眼睛。可是,SAM轻轻抱了我一下就放开了,他果真“就一下”。我心里竟然有些惆怅。我举步维艰,SAM于是成了我的拐杖。当SAM扶着我从公司电梯里出来时,遇见正在等电梯的MAG,她可能是去餐厅吃早餐,见我和SAM“亲热”的样子,有些惊讶,但没说什么,像往常一样对SAM笑着问了声好。她看我时,我看到了她眼中有一丝淡淡的难以掩饰的哀怨。她爱SAM?我心里一怔。  
  我行动不便,于是早餐和午餐都是SAM从餐厅给我带上来的,有同事笑SAM成了我的保姆,SAM说关心下属是应该的,于是同事说我是“幸福的下属”。  
  我的确是个“幸福的下属”,不仅SAM关心我,总经理DAVY也很关心我,他见我行动不便,于是让我回家养伤,给了我三天假,并让AMY开车送我回家。  
  我刚来公司时,AMY对我也像对其他“乡下人”一样,远不及对城里人和江南人友好,后来见DAVY和SAM经常在例会上称赞我的作品,于是对我的态度有别于其他“乡下人”了。不过她这种在职场上摸爬滚打了多年炼就了十八般武艺的“白骨精”,对人是真是假,我是看不太明白的。在车上,AMY对我说道:“JUDY,DAVY好像蛮欣赏你的喔。”  
  我说:“是吗,我不知道。”  
  AMY说:“当然啦,你这种情况并不在病假的范围里,这是DAVY破例让你休假的,其他员工可没有这种待遇,更别说让我亲自开车送你回家了。SUSAN上次也扭了脚,还一瘸一拐地来上班呢。”  
  我心里一愣,担心这样会引来其他同事的心理不平衡,说道:“这样啊,别人会对我有看法吧?”AMY笑道:“你说呢,当然会有看法啦,同样是员工,老板却厚此薄彼。”我说:“那我以后见了SUSAN岂不是很尴尬。”AMY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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