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枪口又向毛利的眉角靠了靠,另一只手猥琐的玩弄着毛利耳边的鬓发。
这明显更加激怒了工藤,我能听到他紧咬牙齿而发出的“咯咯”声。
这时,医护人员赶到了,他们把重伤的黑羽抬上担架,红子也陪在旁边。
在他们离开前,红子向我投来一个悲凉的眼神,那双血红色的双眼,欲哭无泪,是的,红子曾说过,魔女是不能流泪的。
GIN丝毫不理睬黑羽等人的撤离,而我和工藤也不忍再看向黑羽,只得把悲愤化作力量,与GIN相抗。或许我们都清楚,以黑羽的伤势,生还的几率渺茫…
GIN又开口了,他的声音冷酷中还带着戏谑。
“工藤骑士,让我们来看看我手中这女孩的威力吧。她对你很重要呢,对吗?而你对雪莉的感情也很深吧,那么我倒要看看,你更爱哪一个。”
GIN又阴沉的笑了起来。“那么神勇的工藤骑士,现在用你手中的枪。杀了你怀中的雪莉,否则,就和你的天使永别吧。”GIN露出一副变态的胜利表情,用手枪在毛利眉角比划着。
听到这话,我和工藤的身体都是一震,我看到工藤瞳孔急速收缩,身体僵硬,颤抖不止,即便冷静如他,此刻面对GIN的残忍要求,也手足无措。而一直束手就擒的毛利兰,由于GIN的话,情绪也起了变化。
“抓紧时间哦,我数到十。”GIN的语气就像猎人在玩弄着捕获的战利品一般。
最后还是到了这一步了呢,我轻叹一口气,心情反倒平和下来。这或许是我的命运吧,巫婆终究要受到惩罚的,王子和公主才是故事的正途。在这紧张的情形下,我竟自嘲的笑了。
工藤,上天赐予我整整一年时间,与你相伴,相守,相爱,这已是我人生中最为奢侈的享受,能得到你的爱,我很快乐,很满足,也很骄傲,但如今上天要将它收回,我又有何理由拒绝?所以,工藤,请你珍藏好你的爱,有个女孩,比我,更需要它。
我从工藤怀中挣脱,双手扶住他握枪的手臂,将枪口缓缓挪向自己的胸膛,是时候了,工藤,故事,总要有个终结的。
工藤那冰蓝色的眼睛直直的望着我,里面饱含着不解,凄凉和痛苦,手中的枪不住颤抖。
我用手轻轻抚摸着他持枪的手,他的手如雪一般冰凉。
GIN的倒数声传来,时间不多了。我向工藤点点头,投去一个微笑,轻声道:
“新一,我爱你,直到,永远!”
这是我第一次面对他说出心底的那三个字,我想,也是最后一次了吧。
说完,我合上了眼。
没有听到枪声,一些骚动传入耳中,我睁开眼望去,毛利兰竟然在瞬间挣脱了GIN的束缚,就在她的身体从GIN身前闪开的瞬间,枪声响了,一颗子弹精准的击中GIN的额头,鲜血从他脑后喷涌而出,他的身体也随即向后倒去,但眼睛都却直勾勾的盯着毛利,似乎至死也不能相信眼前的事实。
几乎就在同时,其他的黑衣组织残党也在混乱中被FBI警员击毙或制伏。一场正邪间的生死对峙,在顷刻间以正义一方的胜利终结,速度之快,似乎在我刚刚反应过来时,一切就结束了。
射出关键一击将GIN击毙的应当我赤井秀一,我看到他放下枪,与队友击掌庆贺,一向不苟言笑的他,此时也露出些许轻松的表情。
但工藤脸上却看不到丝毫喜悦,他丢掉枪,一把将我紧紧搂在怀中,仿佛很久很久没有拥抱过似地,久久不松开。
当着众人的面热情相拥,这已令我感到羞怯,更何况毛利兰还在场。
“工藤,不要这样,去看看毛利吧。”我在他怀中轻声道。
“毛利…是啊,兰。”工藤悠悠道,言语中透着一丝苦涩。他并没有立刻松开我,而是加大了双臂的力量,好像要将我融入他的身躯一般。
终于,他放开我,转过身去,面向毛利兰,我也随意的望去,而就在这时,一声突如其来的枪声将一切改变。我看到鲜红的血液在工藤腹部如花朵般绽放,将他白色的西服染红一片。
我顺势扶住他,他的身体沉沉的倒在我怀中,与我一同滑倒在地上。这意想不到的变故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FBI警员立即掏出手枪,瞄准那个持枪的女孩。
一丝青烟从毛利兰手中马卡洛夫手枪的枪管中飘出,在寒冷的空气中袅袅上升。
没顾得上惊慌或悲伤,甚至没有看毛利一眼,我的第一反应是检查工藤的伤势。
工藤的腹部殷红一片,与那纯白色的西服形成令人心惊的鲜明对比。我找到子弹留下枪眼,前后皆位于胸骨下方四到五厘米处,子弹击穿了工藤的胃部,这意味着不会立时死亡,但由于胃酸会腐蚀胸腔和腹腔,
工藤的生命,还可延续十五到二十分钟。
这是我的结论,一个对宛若天崩地裂的结论,所有的惊恐此时一股脑涌上心头,工藤的生命正在我的怀中流逝…
我一只手扶他的头,另一只手尝试为他止血,但手指颤抖的不成样子,只得任鲜血如泉涌般流出。
“工藤,不会有事的,上次与组织决战,上次我们都挺过来了,这次不会有事的。”我嘴里慌乱的重复着这话,直到工藤勉强的伸出手,为我拭去泪水,却在我脸上留下了更多的斑斑血迹。
“哀…我的…我的伤势,我们都清楚的,时间…不多了…”
工藤微眯着眼,惨白的脸上看不出一丝对死亡的恐惧,反而显得很平静,他把头转向对毛利兰,虚弱的说:
“兰…GIN…GIN就是你的新男朋友吧。”
站在对面的兰,依然举着手枪,呆立在警方的包围中,她面无表情,眼睛空洞无物,听了工藤的话,她用眼角瞟了一眼GIN那狰狞可怖的脸,急忙恐惧的将视线移开。
“GIN…吗?我接近他只是为了解更多的真相。是的,我把一切给了他,而换取了许多被他掩藏的秘密。新一,你知道吗,我的亲生父母不是毛利夫妇,我本应有一个美满的家庭,有一个和蔼可亲的爸爸,有一个温柔体贴的妈妈,还有两个姐姐,其中一个和我是双胞胎。”
毛利轻声说着,双眼望向远方,脸上满是幸福的表情。
“但是就是新一你的父亲工藤优作,亲手杀害了我的生父母!”
说到这里,她突然激动起来,五官都应愤怒而扭曲,全然不像那个纯洁的天使。
“是毛利夫妇收养了我,伴我度过了之后的二十年,但是,爸爸死了,死于行动,死于那场你一意孤行的行动,于是妈妈也跟着他去了,又剩下我孑然一个人…”
毛利的情绪一度近乎癫狂,她怒喝着,狂呼着,仿佛暴风骤雨般席卷而来,我从未想到毛利还会有如此一面,这样的她,令人生畏。但很快,她的喊叫渐渐变成了低不可闻的哭诉,。然后,她竟然笑了,笑声令人胆寒。
“所以,新一,我的幸福,我的人生,竟然全部扼杀在工藤一家人手中,而且新一,我还深爱着杀父仇人的儿子二十年,你说多么可笑,多么可笑!我唯一仅存的孪生姐姐,竟然还成了你工藤新一的恋人!你说岂不更加可笑?”
毛利的话仿佛一道闪电,将许多往事照亮。
“我唯一的孪生姐姐,竟然成了你工藤新一的恋人。”、“还有,兰是不会跟志保争夺男人的,永远不会。”、“小兰的生日也在一月,可你们俩的性格,天差地别啊!”
记忆中的一句句话语在我脑海中飞旋着,天啊,这,这怎么可能,难道说我和兰,竟然是孪生姐妹!!
我被这难以置信的真相所震慑,一时惊呆了。
毛利转向我,表情柔和了下来,她说:“是的,志保姐,我们是孪生姐妹呢,而现在,你看,我终于报了我们的杀父之仇!哈哈,哈哈,志保,我报仇了,我报仇了,志保,你知道吗,你怀中的这个人,他就是你的杀父仇人!!”
毛利蹦着跳着,癫狂的大笑着,仿佛报了仇就拥有了生命的一切。我低头看着已接近弥留的工藤,他的身体在下意识的抽搐着,血依然在不停的从伤口流出,这令我心如刀割,对毛利的行为再也忍无可忍。
“毛利兰,我知道,我早就知道!”我冷冷道。
“你知道?你…知道?”毛利突然停止了大笑,惊讶的看着我。“那你,那你怎么能爱上自己的杀父仇人!!”
“为什么不行!我们三人生于黑暗组织,这本就是注定的悲哀!为了这与生俱来的身份,我们都付出太多太多,失去了太多太多,同样作为受害者的我们,为什么还要互相伤害,互相折磨,互相残杀,我们为何不能拥有仅存的幸福!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我朝毛利大声疾呼着,这或许是我今生唯一一次如此冲动的喝斥一个人。实际上,现在我已接近崩溃的边缘。
当我说完这话,我明显感到工藤虚弱的身体颤动了一下,而毛利也因这番话而目瞪口呆。
“为什么呢?为什么…呢?”毛利呢喃着,滑倒在地上。
“是啊,为什么呢?不过,我想我不会知道了。”说着她又举起了手中的枪,这次是瞄向我。
“志保姐,再见了呢。”
听了她的话,我突然意识到什么,急忙朝持枪严阵以待的警员大喊:
“不要开枪,她不会杀我的,她只是想…”
但是太迟了,一阵枪声打断了我的话,毛利兰应声倒在血泊中,脸上似乎还挂着一丝笑意,或许她知道,自己很快就能在另一个没有仇恨,没有纷争的世界与工藤团聚了。
“毛利,她,她怎么了?”
怀中传来工藤细如蚊蚋的声音。
“她…死了…”我只有低声到处真相。
“哦…是吗…这…或许就是…命运吧。”工藤没有惊讶,没有忧伤,目光平静,一切仿佛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工藤…对不起…”此刻的我,真的好恨自己,很自己没能挽救工藤,也没有挽救毛利。
“不要说了…哀…该…该道歉的…是我,我…我欺骗了你很多很多…对不起…还有…”他慢慢的把手抚在我无名指的戒指上。
“哀…昨晚的…那…那句话,我。。 我没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