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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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雨-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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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的一吻。

  “我不是只喜欢她,我是泛爱”E说“她那一类型的换哪个都可以,不是特定目标,张三李四,无所谓”

  “是这样吗,那以后我帮你留意点”。李绮对E的反应多少有点失望。本以为狐狸因吃不到葡萄会动点肝火至少也得说葡萄酸不合自己的口味,然后她就可以趁机抚慰E一番,以体现她正在形成的伟大的母性,却未料到E说只是想吃水果,不一定得葡萄,甚至有点果味的萝卜的也行。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荒诞的考试
两人聊了几句,李绮也看书去了。

  “E,门外有人找”贾一道敲了敲E的桌子。

  E认识的人都在这屋里,有谁找他非得在外面呢,E有些不解。

  门外是肖柯,肖柯手里拿个袋子,站那儿如芍药迎风。不会是她找自己吧,E贼贼的望了她一眼。

  肖柯走过来,说“谢谢你的礼物,这个给你”

  E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又仿佛被扔进了宇宙黑洞,分解成了无数的微小粒子,E都不知道是怎样回到座位的。

  “走桃花运了,什么时候勾搭上手的,深藏不露,你是高人嘛”贾一道在关注着整个过程。

  “一普通朋友”E把袋子放到桌子里。

  “说说,说说是怎样弄到手的”贾一道窥视欲很强。

  “先复习”E装作看书的样子。

  贾一道对E颇为不屑,这年头,谁还把学习当回事。不过他也没再追问了,该知道的他迟早会知道,103对他来说不会有秘密。

  教科书是一本比一本重,一年下来书本费就是七百多,顶高中一季学费。一学期开十几门,课时还少得可怜,每周二十几个。老师在上面东一榔头西一梆子的捡重点讲,学生在下面只有翻书的时间,一学期下来盗版的劣质书都能保存完好。高中时一读大学的邻居说过这么句话:读大学没别的,提高点人生境界罢了。与钱钟书的“流洋论”类似。E很老实的混了半年,想想这交的六七千块钱都转换成了什么,脑袋比来时多些啥:两具尸体,一堆骨头和泡着的猪下水般的杂碎,仅此而已,又有什么用,情绪不好的时候还会引出一场恶梦来。可我告诉你,这就是大学。

  这段时间,每天都有两三个老师来教室划重点。高中的重点能划掉一本书的百分之九十五,而大学的只有高中那剩下的百分之五,甚至还不到,所以同学对这个都很重视,老师不点名到堂率也在百分之九十九。除了老师划的重点,同学们还在东奔西窜想方设法的从“民间”收罗各种情报。平时打过个照面的,甚至是前世只修炼到“第四百九十九次回眸”而不曾换得“今生擦肩而过一次”的无缘人,只要是耳闻到一点关于考试的话题,就赶紧掏出纸笔过凑去进行资源共享,当然也会拿出自己已有的来供其交流参考,这是一段较为开放的时期。如果你是经历过这种沙场的老油条,也大可不必四处钻营,过于慌乱,通常到考试的前一夜同学手中便有一份经过分析整理后的精华全套题。不论是何种方式何种渠道,每科都会有,还是缩小的极为理想的考场夹带型,你拿去花五毛钱复印就行了。有时间就瞄几眼,没时间就把分多的大题提前抄到桌子上,靠墙的抄墙上。E开始不相信有必考题,高考时老师费尽心思到呕心沥血也没猜中过一题,但后来事实证明,大学是有必考题的。考场纪律是随机的,有的监考老师像条饿狼,极狠;有的像只猫,似理非理的;有的像只猪,一屁股坐下去到考试铃响起他才起来。一般是后两种情形居多,所以夹带的利用率在九成以上。

  临考试越来越近,游荡在外的都老实的龟缩到寝室里搞重点,恋爱的男女也临时取消了例行约会,通个电话也是一手握话筒一手持复印纸。电话也像战时的总指挥部一样不听的响。每天晚上还挑灯夜读到临晨二点,早上五点眼一睁开就条件反射的往床头抓,像是在完成梦中未了之事。一学期的学习时间也就这么五六天,临阵磨枪不利也光,这种亢奋是不可缺少的。E心想按照这种学习状态,完全可以将本科的五年改为三年制,以达到“缩短教育,延长寿命”的目的。

  E觉得过六十分自己是不用夹带的,可大伙都在抄,抄得热火朝天如火如荼,那气氛,你要是不跟着一起抄你就觉得自个儿没集体精神不团结同学似的。在这种情形下,E也抄了些,抄完后心里就平静了踏实了,上了保险似的,即便最后是栽了,也不会自怨:俺可是尽力了。

  经过几场靠考试后,E很快就得出一个结论: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卷子交得最快出来见了人最兴奋的不是平时读书最用功的,是考前夹带准备得最充分抄的最厉害的人。

  考《生理学》时,E觉得题目很眼熟,像睡醒前三秒回忆的梦境。忽然他一揪自己的大腿,想起来了,昨晚(确切的说是今天临晨一点)贾一道拿了他们中专的一份生理期末试卷在看,还按照顺序抄了答案的字母,其他几人也以极其严肃认真的精神阅读了这页从垃圾堆捡来的破纸,后来传到E手里,E扫了一遍,心想只有猪才把这个当成宝。不成想这卷子只把“XX级中专”改成“XX级大专”,就摆在他眼前,生命力顽强的走过了千禧年,又重见天日,并被委以重任。E一边做一边愤愤不平,骂考务科的那群吃干饭的白痴把自己当猴耍了。

  贾一道侧着身子,跟詹姆斯·邦德那样非常专业的审视了一下现场周围的环境,然后窥着夹带,一路势如破竹,迅速解决了卷子,第一个出了考场。昨晚那卷子E不看也罢,做起来或许还顺手些,可他以为这些考过的题目再次出现的几率为零,就以排除的做法看的,看一道排除一道,如今又要重新回忆起来,就倍感艰辛,像个被*了还没出嫁的女人在法官面前回忆陈述事件经过,且案发前夕还挨了一棒槌。E觉得很痛苦。

  考试一结束,E闷闷的拿着学生证准考证往外走。教室里满是散落的复印纸,手抄纸,跟给一群如狼似虎的兵丁抄了家似的。

  “我都做了我有答案”吴洁一见E,一把兴奋的抓住E的肩膀,像个在地狱里关了几万年的鬼一下子逃到天堂见了以前在人间做过夫妻的鬼似的。

  吴洁不好读书,这回却捞了个满贯,自是喜出望外。

  “有答案,有答案怎么就不告诉我”,E没好气的说。亏自己平时待这女人那么好,就差没把读学前班偷窥女生厕所的事告诉她了,整天听她叨唠,还婆婆妈妈的开导她,跟她教父似的,可她却不把他放在心上,有点好处就一脚把他揣到了门外,什么朋友,都他妈的见鬼去。E的心像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蒙了层白霜。

  吴洁一听整个儿手脚一僵硬,就像由于炸雷的干扰电视画面被闪了一下,“我打你寝室电话了,‘嘟嘟’的盲音,你知道咱们学校的201系统,效果很差的”

  “以后有这种好事,别忘了我”,吴洁不拿他当回事,他又能怎样。

  “那是自然,补考费又不是交给我了”吴洁还是那般的热情。

  去你的吴洁,只有鬼还相信你的神话,你那花花场子我算是看透了,以后你别再想消遣我了。

  回到寝室,一群人在谈论着答案,做得越好越有把握的越是认为自己遭到了重创。

  “操,九题我选B了,‘动作电位的上升支与Na离子的内流有关’,考试前我看过的”

  “那是第八题,第八题是选B”。

  “是吗,反正第九题我好像选错了”。天底下就有这种人,没错非要说自己错了,还硬是要别人相信自己确实是犯错误了。比如王思成,信誓旦旦的说自己开了荤不是处男,还掏出根腊肠似的的生殖器来,说“你们看,都变形了”。幸好103没有养狗,要不“二十一世纪全球的第一个太监”的荣誉称号就是他的了。贾一道说变形了又怎么样,*弄的,以次充好,你就是个处男。王思成还因为这个难过了一阵子,你说当个处男有什么可耻的,最少不会有染淋病尖锐湿疣等性病的机会,可他偏偏要犯贱。

  “贾一道你小子厉害嘛,咱考场第一个交卷,方小玉都没撵上你”E悻悻的对贾一道说。上午我给了你计算机选择题答案,还附带了你小子要求之外的四道填空题两道改错题,下午的阳光比上午还灿烂你小子却翻脸不认人,做完撒腿就跑,狠。

  “我都还没做完呢,突然肚子痛,肠子痉挛得比临盆妊妇的子宫还厉害,只好交了”贾一道说着故意按了一下肚子,装出一脸痛苦的表情来。

  最近103流行一个词,“犯贱”,男的女的一律被叫成了“贱人”。

  “这年岁,不犯贱行吗?”贾一道说这句话的时候,站在A街望着一对从一大奔出来的男女:男的长得有点畸形,一个松垮的肉墩,头上的几根毛遭了百年不遇的旱灾似的,稀落的没几丝,女的则是一腰软折,两臂垂柔,风情万种。贾一道说钱就是一巫婆,可以让美女与野*配。E说你甭要有什么想法,“肉墩”的钱是他拼来的,不管黑道还是白道,只要他乐意怎么分配都行,勿需谴责和嫉妒,那是苍白的,无力的,重要的是怎么让自己加入到此种行列,让别人眼里去*,就像你现在的样子。贾一道说只要犯贱就行。于是两人确定了日后的行为纲领:凡事以“贱”为首。这不,贾一道很快就把它应用上了。

  传闻英语试题都是练习册上的,E已经很相信这些“传闻”了,就复习阅读理解,总共没几篇。可底子实在太差,半天没读完一篇,只好放弃听天由命了。王思成不看,他把每篇短文的第一个单词抄上,然后下面的问题配以答案都抄前面的单词,这样所有的短文阅读就浓缩成了一个小豆腐块。考试时阅读果然是练习册上的,王思成得了满分。E知道这种作弊法后埋怨王思成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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