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访◇问◇BOOK。◇
第16节:你那边,几点?(16)
会不会有那么一个奇怪的人,刚好跟我同一天生日,其实黄若琳是写给他看的呢?会不会我自作多情,其实那根本不是黄若琳呢?昏昏沉沉地,我等待计算机关机的音乐。
一如等待开机的时候一样,我开始回想那些让我觉得温暖的时刻。
不知道花了多长的时间,我已经听见窗外的鸟叫声吱吱喳喳的。
我发现,我想到的不全是黄若琳。
正确地说,大部分让我觉得温暖的,在这些年。
竟然是沈彦伶。
果然没有错。
沈彦伶很利落地躲在我回忆的某一个角落。
这个招式很高。
每当我必须回想起某些片段,或者不小心想起的时候,她总是会出现。
不管我走了多远的路,这段路花了多少时间。
夹在伶跟琳之间的我,动弹不得。
为什么我擅长剪断黄若琳的想象,剪断我的头发,剪断很多东西。
却永远剪不断那些让我很痛的、我不要的、我想哭的。
有一天我会哭出一朵鲜花。
那个时候,我再把这朵花送给现在这个懦弱的自己。
“请问。
”我说,拿着这朵哭出来的花朵儿。
请问,妳那边现在几点呢?
3假如我想拍一部确实只有性的电影,我会拍摄出一朵花开出另一朵花;而最好的爱情故事就是两只在同一个笼子中的 相思鸟。
──安迪?沃荷AndyWarhol
老实说,我宁愿自己可以被关在同一个笼子里。
这样的愿望听起来荒谬,但某些时刻的我的确被这样的感受侵袭着。
小右对这个状况应该是最熟悉的。
在我每天醉生梦死的日子里,最可以了解我的他,只会拍拍我的肩膀,要我跟他出去晃晃,买点啤酒回宿舍慢慢搬。
小右跟那个女孩的故事很简单。
那女生是个小护士,护士前面加个”小”跟年纪,身材,甚至罩杯都没有任何一点关系。
即使那女孩的身材的确很可爱,但”小护士”只是这个社会上的热血男孩对于护士的奇怪说法。
我知道,小右跟我说过,那女孩遇见他之前,是有个男友的。
听说是个工程师。
他们之间的相遇我并不清楚,也没人敢轻率地跟小右问起。
只知道工程师很少时间可以陪伴小护士,所以小右成了替代品。
这年头什么东西都可以找到替代,尤其是感情。
只是这样换来换去,不知道换来的是自己要的感情,还是别人眼里的那种姿态。
什么姿态自己或许照镜子都看不出来。
搞不好这只是为了逃离某种社会规范的心理障碍,或者病态。
生病了就该去看医生。
小右选错了,他选择看护士。
所以病情加重。
那段小右难过、我悲伤的岁月在我的心底刻画了很深刻的痕迹。
即使走出门外,踏上学校的柏油路,往天上看过去都会觉得这个世界充满了一片灰色,从地表,连接到空气,最后甚至连天空都如此。
也是在那个时候,我才读到AndyWarhol的这段话。
安迪,喔吼!听起来就很像为了什么东西兴奋尖叫一样。
安迪刚好是刘德华的英文名字。
黄若琳超爱、超爱刘德华。
很巧,这段话刚好是黄若琳告诉我的。
于是。
这个生命中,总会有个人说了很多东西。
而也许这都是她说过就忘的话。
小心。
你会永远放在心里。
我就是如此。
我大概是疯了,我竟然开始找出所有跟那段时间有”正相关”的东西。
包括那个很假掰的挂钟。
我大约花了一个小时清洁它,不多说,它上头的灰尘比早餐店的厚片土司还要更夸张许多。
我被灰尘呛了。
咳了好一下子。
还好,我很庆幸。
我不是被那些不要的回忆呛到。
因为或许我会这样溺毙在过去当中。
当我苟延残喘继续在这个世界上奔走,王建民拿胜投跟馒头在我房间放屁一样轻松,我唯一可以依靠的竟然重重叠叠的,好像大家说好一起来玩叠罗汉,马的,我怎么这么刚好是最下面那一个。
▲虹▲桥▲书▲吧▲BOOK。▲
第17节:你那边,几点?(17)
每回陈公油条,别名俊宏那位脑缺告诉我,重复重复地说,“回头看的人永远不知道路上有些什么。
”我都只笑。
那我还能如何?因为他不懂。
经历这些的是我,有一天我也会遗忘,会祝福,会想通。
不是现在。
小右有一天肯定也会重新去看医生,不再害怕看见护士。
但不是现在。
就因为对我来说有些东西太美好。
可以沉溺在过去,是件不错的事。
或者说,可以被过去亏欠些什么,更是了不起。
这么不得了的情绪来自黄若琳。
她告诉我,在那次擎天岗狮子座流星雨十年最大值的夜里。
我看着靠着我肩膀的她,带点无聊男子抗议的口吻说:”妳这样靠着我,我会不小心爱上妳。
”带着半真半假,很多、很多期待的情绪。
“这样就糟糕了。 ”我真是个很假掰的人。
“没关系,我不介意。
” 真的吗?”是她说的,我必须记得,这也理所当然是我亏欠过去的某部分。
“我希望这种记忆永远留存你的心底。
”她说。
“永远都不会被剪断。
”这是个游戏。
会让一个人慢慢看着自己的心枯萎的游戏。
我恨游戏。
后来我才知道,我跟她,黄若琳,最大的不同点,在于我是个出身平凡家庭的平凡思想人。
她跟我不同。
如果我是写实主义的人,简单来说,我这个影片很烦闷,是纪录片。
而她,就像科幻片一样,永远有新奇的点子以及想法。
她的人生也必须跟着脚本走下去。
没有看清楚这点的我,即使褪下了平凡的外表。
对不起。
还是个平凡的人。
每个人在唬烂自己的过往的时候,总会有一长串的废话。
我也不得不如此,说好听点叫做”哲学家式的逻辑”,说穿了,就是有点害怕慢慢去面对过去的美好。
美好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相对于现在的窝囊,那段日子就格外刺眼。
其实我开始慢慢走进了那段日子。
我可不是每到生日时间就会如此,只是今年特别不一样。
我又想起那段走到哪里都是灰的天的日子。
也许这个颜色可以替我大学生活下个批注吧。
谁会想象得到,升大学那个夏天,记得在七月的时候吧,简直热得我想把自己的头割掉。
每天都是满头汗水。
我跟馒头最喜欢往图书馆跑,因为那里除了有认真有气质的美女在那儿看书,好像我们也有气质,最主要还是贪图那地方的冷气。
谁知道七月多,正好要上高三,来了一个大停电。
不要说吹冷气,连回家之后都没有路灯,大家都在屋子外头纳凉。
刚好成为我第一次模拟考阵亡的借口。
没多久,震撼全台湾的九二一大地震摇垮了很多人的梦想以及未来。
我们差不多也是在那个时候知道,不是每个人都可以烦恼大学考得上或者考不上的。
后来我知道,小右也是九二一的受灾户。
也因此他不必当兵。
那是后话了。
我的成绩算相当不错,至少比起馒头来说。
他的英文由始自终都是我罩的,没想到他是一匹黑马,考大学的成绩竟然比我还好。
而油条在这个时候被退学了,理由是逃课过多。
后来他经过了几番曲折,弄到了高中的学历,才顺利去报考警专。
我很羡慕他,更羡慕他有个不离不弃的好女友。
这是我们其他人都做不到的。
也许这段路上波折多了些,上了大学之后,我习惯这样灰色的天空。
而最好的方式就是逃避,我也搞不清楚,只知道刚上大学的我,有点害怕人们口中那个梦幻般的生活。
我不是刻意排除的,但我怎么也无法多想一些大一的日子。
这也许是人的本能,我就轻易将他舍去。
还好,我永远记得第一个跟我说话的女孩是谁。
在沈彦伶第一次借我笔记之前,我对她的印象是好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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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你那边,几点?(18)
乖巧,有气质。
而这样封闭的我,在一次课堂上传阅的纸条当中稍微松绑了。
每个地方都会有活跃的人,班上也有,一个叫做阿炮的男生。
他喜欢举办一些活动,让班上同学增进感情。
那一次传来的纸条,就是为了统计有多少人愿意参加班游。
地点在离学校不算顶远的游乐园,我看都不看就直接传给下一个人。
如果我知道后面那个女生是沈彦伶,也许就不会这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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