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无恙了吗?这些证据要是落到皇上的手里,你觉得他将会是怎样?”
康唯德早就被逼得不耐烦了,这些天来查案子让他整个人都处于一种精神高度紧绷的状态,现在只想快点结案,给所有的使臣一个交代,也让头顶上这颗脑袋能够保得住。
“我没有,你们这是污蔑,我要杀了你们。”
安凌逸像是浑身炸毛的刺猬,飞快的冲了上来,虎虎生风的拳头砸在了康唯德的脸上,矫健灵巧的双腿恶狠狠的踹在他的胸口,闪避不及的康唯德竟然被那么猛烈的攻击打得连连后退。
“你们这些丧心病狂的禽兽,我杀了你们,竟然污蔑我,陷害我,我让你们去死。”
安凌逸原本就有一些功夫底子,整个人又是那么魁梧,打起架来自然力气很大,拳打脚踢,竟然将羸弱的康唯德揍得呕出一口鲜血来。
那些随行的侍卫看到这一幕都有一瞬间懵了,反应过来的时候才一窝蜂的冲上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安凌逸强行从康唯德的身上拉走。
“老实点,朝廷命官你也敢殴打,真是反了天了。”
那几个侍卫看到自家大人被揍得浑身狼狈的样子,怒气冲冲的踹在安凌逸的身上,带着沉重镣铐的安凌逸被踢得全身是伤,痛苦的蜷缩在地上不能再动弹。
康唯德在北堂德润和那么多的属下面前丢尽了脸,脸色陡的变得阴霾,杀气腾腾的瞪着面前的男人,恨不得一剑将他杀了。
“这些都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你就是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由不得你!这些罪证不是真的,是冤枉你的吗?你敢说你没有贪污受贿,强占别人的土地,买官卖官强抢民女,这些你没做?光是这些都足够砍头了,更何况你通敌叛国的证据那么多,你以为你逃得掉?”
年轻的官员呸的一声吐了一口血水在安凌逸的脸上,语气阴森幽冷,像来自地狱的修罗,透着嗜血冰冷的杀气。
“你们上去,按着他的双手,在上面签字画押。这样蛮横无理嚣张跋扈的人,犯下了这么多的滔天大罪还敢说自己是冤枉的,说出去有谁相信,谁会相信?”
那冷沉的命令下去,好几个侍卫蜂拥而上,毫不客气的将安凌逸的身体控制得死死的,强硬的按着他的手,用朱红色的笔在那些罪状上花了大大的叉。
一切尘埃落定,安凌逸面如死灰。
“你们这群畜生,混蛋,竟然屈打成招,本王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皇上,微臣是冤枉的啊,皇上。”
安凌逸瞳孔睁得大大的,眼睛里面的不甘是那么的明显,愤怒的咆哮着,“皇上,老臣有莫大的冤情啊,老臣没有买通刺客行刺皇上,老臣没有通敌叛国,皇上,您要给老臣洗刷冤屈啊。”
康唯德脸上带着残忍的笑容,轻蔑的瞪了安凌逸一眼,用残忍至极的声音粉碎了他的美梦,“你不要再叫了,就算叫破喉咙皇上也不可能听得到的,你所犯下的累累罪行,足够你下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了。省省吧,别到时候到了地底下没有力气了过不了奈何桥。”
“康唯德你这么卑鄙小人,你不得好死,你死后一定会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本王就是真的含冤而死,就算真的在地底下化成恶鬼,也绝对不会放过你,绝对不会。”
安凌逸声嘶力竭的吼了起来,想要挣脱开枷锁将康唯德碎尸万段,可是全身是伤的身体却根本就动弹不得,只有极尽最恶毒的语言诅咒着。
“罪犯已经签字画押了,王爷,我们的案子已经了结了,可以给皇上和各国使臣一个交代了。”
康唯德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斜睨着安凌逸,脸上明明白白的写着自不量力。
“能够将幕后黑手抓出来本王心里也很开心,没想到幕后的凶手竟然是最受皇上宠爱的清平王,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了,还有这么多的书信往来,几乎和南疆周边的国家都搭上联系了,看来玄月国真是岌岌可危啊。没想到清平王已经位极人臣了,手上拥有着呼风唤雨的能力,竟然还不满足,还想要霸占属于皇上的皇位,有这样的心思真是应该诛九族。”
北堂德润面色淡淡的,说出来的话却让安凌逸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竟然失去了最后一丝生机,呈现出绝望灰败的色彩来。
那心里的恐惧像巨大的海浪一样差点要将他席卷走了,安凌逸的身体止不住颤抖了起来,背后的冷汗涔涔落了下来,冰冷的寒意却从脚底涌上来流遍了全身,差点让他的身体冻僵了。
北堂德润才是导致这场灾难的主导人,才是想要将自己推入万劫不复之地的恶魔,他才是。
“北堂德润,你这个心思深沉心狠手辣的小人,你一定不得好死,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我等着,你这个混蛋,畜生,恶魔,我要杀了你!”
被骂之人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依旧笑得风轻云淡,“康大人说得对,清平王还是留点力气吧,省得走不到阴间变成了孤魂野鬼那可就不好了。”
“呸!虚假阴险的小人,你才是那么恶魔,不择手段的恶魔,我真是看错你了,还以为你是最温润无害的废物,没想到心肠最恶毒,手段最阴险残忍的人才是你。”
安凌逸头顶都要冒出火来,眼神绿幽幽的,折射出刻骨的仇恨,恶狠狠的盯着北堂德润,凶神恶煞般的骂道。
“康大人,让侍卫将地上那些纸张都捡起来吧,虽然只是拓本,可是留在这里让人看见了也不好啊。”
北堂德润看向康唯德,嘴唇轻轻动了一下,而后又继续说道,“将东西整理完毕,我们就回去将这件案子的结果禀告皇上,至于皇上怎么发落的,那就不是我们的事情了。”
“也好,折腾了那么久,终于赶在使臣们快要离开京城之前将案子查清楚了。真没想到幕后的凶手竟然会是他,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享受惯了高高在上呼风唤雨的骄傲,怎么能够忍受得了要对别人三跪九拜呢。”
那些侍卫蹲下身去捡起地上那些纸张,北堂德润不动声色的转过头去给穆流苏递了一个眼色,她随即将已经配置好的让人失去记忆的药粉倒出来,洒在墙壁上悬挂着的火把里面,很快地牢内忽然弥漫着一股若有似无的清香,康唯德和随行的所有侍卫都被催眠了,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睡着了。
安凌逸神情委顿,瞳孔睁得大大的,显得很是呆滞。
“可以了,这些人都被药物催眠了,他们这段时间的记忆会被人抹去的,一片空白,你可以开始了。不过这种药只可以维持一个时辰的时间,你想要问什么快点抓紧时间,不要超过了。”
穆流苏认真的看着自己的丈夫,平静的说道,脚下却飞快的走到安凌逸的面前,拿出一颗药丸塞在他的嘴里,逼迫着他吞咽下去。
很快的,安凌逸的眼神又变得清明起来,整个人恢复了意识。
他恶狠狠的瞪着北堂德润,再看看周围那些似乎陷入了沉睡之中的人,又看看笑得清冷的穆流苏,忽然觉得脊背一阵阵发凉,全身的鸡皮疙瘩都长起来了,一股强烈的害怕从心底涌上来,差点要将他湮灭了。
“北堂德润,你这个畜生,你想要做什么?”
被俊美的男子眼睛里折射出来的嗜血杀意吓到,安凌逸心砰砰的跳着,几乎要蹦出嗓子眼来,惊恐的吼道。
北堂德润拿着烙铁放在火盆里曼斯条理的烧着,那发红的铁块展露在安凌逸的面前,冒出丝丝的热气,分外的吓人,饶是他也吓得瑟瑟发抖了起来,就连声音里都染上了一丝颤抖。
“不做什么。只是想要你老老实实的回答我的问题而已,当然了你也可以不回答,我觉得烤人肉的味道应该是很好的。”
“还有,京城第一美人安小乔现在昏睡在皇宫中,我可以让她清醒过来,让倾国倾城的美貌郡主变成皇上最受宠爱的贵妃,也可以让她永远沉睡下去,像个活死人一样过一辈子,这一切都取决于你。”
穆流苏双手环抱着胸,凉凉的开口说道,那随意的语气像是在说今天的天气那么简单,却让安凌逸的脸色变了又变,瞳孔里浮起绝望的恐惧,怎么掩饰都掩饰不住。
“你们把小乔怎么样了?恶魔,畜生,竟然连一个女人都不放过,你们还是人吗?”
听到最心爱的女儿被抓住了还变得半死不活的样子,安凌逸的心像被人用千万根针狠狠的扎了一样,疼得鲜血淋漓。
“恶魔?畜生?你也好意思说出这样的词来,安凌逸你才是恶魔,你才是畜生,你当年究竟做了什么你心里不会不清楚吧?我爹前太子就是被你害死的吧?这些年来难道你的心里就没有内疚过吗?你害死我爹娘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自己是恶魔,自己是畜生,现在轮到自己的女儿了,尝到那种痛彻心扉的滋味了吗?我也要让你尝一尝失去亲人的痛苦。哦不,我不想让你失去亲人,你女儿美貌过人,国色天香,真要砍掉那千娇百媚的脑袋我还真是舍不得呢,边关那么多士兵一辈子都没有尝过女人的味道,你说要是忽然来了一个娇滴滴的,貌美如花的少女他们是不是开心死了?”
北堂德润笑得很温和,很唯美,可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汹涌着嗜血的暗芒,“你说是吗?王爷?”
“你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害死你父亲,前太子分明就是忽然之间沉睡过去了再也醒不过来,那是他自己的事情,关我什么事?这就是你陷害我的理由,北堂德润你心胸这么狭窄,随意的胡乱猜测就是你的行事作风吗?我没有害死你父亲,你要是敢让我女儿受到一丁点的伤害,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不信你就等着瞧。”
安凌逸心里已经惊骇得不成样子了,背后的冷汗将白色的囚衣都湿透了,全很发凉,却依旧强硬的否认着,就是不肯承认他害死了前太子。
“原来我爹爹的死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看来你是不想让你自己的女儿醒过来了,或者你想要让你女儿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