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毛将手中的烟蒂弹出,在黑暗中划出一道红艳地弧度,像血。几乎在同时,他一手攥紧我的手腕,一手钳住我的腰肢,将我翻身压在墙壁上,如同恶狼般狠狠撕咬向我的唇畔!
如此野蛮,那般狂乱。
他的呼吸浓重,嘴唇冰凉,软舌火热。他狠狠地顶开我的牙关,疯狂扫荡着我的每一个味蕾,让那强烈的若野火燎原般铺天盖地。
我无法呼吸,忘记了自己,亦如同原始的野兽般狠狠地啃咬着他的身体,感受他仍旧活着的真实。
银毛的吻滚烫得如同岩浆,似乎想将我溶化,一起灭亡。
这一刻,我相信,他爱着我,用命。
近乎残暴的纠缠,如同惩罚般啃噬着对方的身体,慰藉着曾经埋下恨意的灵魂。
当银毛在时想要退出我的身体时,我用四肢紧紧地锁住了他,心里只剩下一个执念,我要一个只属于银毛的孩
也许没有谁会像我和银毛这样,在欢爱后不但没有甜言如同敌人般挖空心思地刺激着彼此。
他刚泄了,口中便懊恼万分地蹦出一个字:“操!”
我则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指挥着:“抬高我的腿。”
他问:“做什么?”
我说:“据说容易受孕。”
他微愣,一拳头捶在墙面上,气恼地低吼道:“他去找你了,对不对?”
我冷冷地撇银毛一眼:“对,不过你可以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不用认为我来这里是为了给你延续香火,以你一直以来所表现出的自以为是,还不配当我孩子的父亲。”我一边说,一边提上裤子,淡然地从他身边迈过,没有任何波澜地继续道,“既然你曾经不想要孩子,现在更没有资格要求我做什么。他现在属于我,也将是我嫁妆的一部分。我相信,何然会接受我和这个孩……啊……”
银毛突然将我扑倒,恶狠狠地大声狂吼道:“我会活着走下手术台!老婆孩子统统都是我的!”
我心中暗爽,觉得对付银毛还真得用激将法,面上却不漏分毫,仍旧不屑地撇嘴道:“既然你一向喜欢自己决定事情,这回你仍然可以自己主做。不过,我现在没时间陪你玩,更不会听命行事。”
银毛原本暴躁的情绪渐渐平稳下来,在黑暗中紧紧盯着,笑得邪魅勾魂:“那好,我只能让……小刺猬来听命了。”不容分说,又开始扯我的裤子。
我忙护住,叫嚷着:“滚开,滚开!”
银毛厚颜无耻地将我压在地上,咬牙道:“滚开?你知道我这一年半积攒了多少子弹?踢走了多少爬上我病床的护士?让我滚开?我今天做废你!”说话间,一口咬在我的鼻尖上,痛得我眼泪直流。
银毛伸出舌头,逆着我泪水的方向舔舐着,饱含思念地唤了声:“刺猬。”
当我和银毛携手走下楼,我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就仿佛全世界都知道我和银毛在楼上做了些什么。尤其在面对冰棺材时,我变得更加不自然。
银毛这回倒是善解人意,说要溜达着走走,先陪我吃顿早点,然后再去做手术。
两个人走在热闹的早市,他张开胳膊将我占有性地纳入怀中,不时地捏捏我的脸蛋,或揉乱我的头,再摩擦着我的手臂,要不然干脆在我的脖子上啃咬上一口!
我觉得,银毛已经完全将我当成了玩具,恨不得从上到下揉搓一顿才好。而我,觉愿做他手中的玩具,享受着肌肤相亲的温情。只要他能活着走下手术台,我让他稀罕个够!
冰棺材的车跟在我们的身后,看着我和银毛如同撒欢儿的孩子般到乱窜。我似乎能感觉到他凝视在我和银毛身上的视线,泛起了点点令人心酸的渴望。
我看了看银毛,扯着他跑回车旁,拉开车门,对冰棺材说:“一起下来走走吧。”
冰棺材抬眼看我,又转看向银毛。
我用手指挠着银毛的手心,他攥紧我调皮的手指,终是开口道:“一起走走
冰棺材的嘴角缓缓扬起,散出一种成熟男人才有的魅力。
银毛不温柔地扯了我一下,对我挑了挑眉,示意我只看他就好。
我呵呵笑着,喜欢银毛老少不忌的醋意。
冰棺材下了车,三个人并排走在一家家早点铺子前,闻着面食飘出的香味儿。
银毛宠溺地望着我,问:“想吃些什么?”
我揉了揉咕咕叫着的肚子,说:“我现在不要吃东西,要和你一起闻闻,让你记住这些食物的美好,等你手术完后,我再和你一起吃第一顿
银毛攥紧我的手指,眼中闪烁着坚韧的光芒,重重地点了下头,沙哑道:“我不会让你挨饿。”地转开头,将眼中的泪光隐去,娇嗔道:“算你有良心。”
三人行,冰棺材一直没有说话,仿佛是个最好的听客,在收集着记忆的美好片段。
我伸出左手挎上银毛的胳膊,又伸手右手挎上冰棺材的胳膊,在两个男人的互视中,我收起腿,如同顽劣的孩子般将自己荡起。
两个男人微愣后,皆是会心一笑,纷纷提起胳膊,将我吊离地面,向前走去。
我哈哈大笑着说:“真是便宜你们俩了。如果我现在还是以前的体重,估计你们的胳膊就得肌肉拉伤。”
冰棺材难得幽默道:“那真得需要用杠杆才能抬起来。”
我将嘴一撇,对银毛说:“瞧你爸,他欺负我!”
银毛抬眼看向冰棺材,以男人的方式交流着说道:“爸,照顾好她。”
我能感觉到冰棺材的手臂在微微地颤抖,听着他从喉咙里困难地挤出了一个字:“好。”
我站起身,怒不可遏地瞪向银毛,不要他将我随意地托付给别人!
银毛竟痞子样地对我笑了笑,然后伸出手臂将我又压到了胳膊下面,充满戏谑地感触道:“妈地,我怎么就那么喜欢看你瞪我?”
冰棺材的电话响起,他接听后对我们说:“专家到了,我们走吧。”
眼见着冰棺材上了车,我开始变得紧张,拉住银毛的手指好像怎么也使不上力气,就是攥不紧他。
银毛低头亲吻着我的鼻梁,玩笑道:“好了,别攥这么紧,不然我还得做手术治疗骨折。”
我被他逗笑,用手捶他的胸口。
他抓起我的手作势要咬,我亦张口要去咬他。就在这亲昵的瞬间,我却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整个人就仿佛被一种很残忍嗜血的野兽盯上,让我隐藏在身体里的灵魂都变得惶恐不安。
我顺着感觉的方向望去,但见何然就站在街角处,形同鬼魅般无声相随着。他穿着黑色的半截风衣,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他左手拎着一把蓝色妖姬,右手拖着一个大大的口袋,里面装满了各种各样的小食品。他就站在那里,如同一个黑色的幽灵,虽然将嘴唇咬得鲜红欲滴,但却察觉不出他活着的气息。
我心中一阵收缩,犹如想奋力挽救儿子离去的母亲,慌乱地伸出手,想去抓何然的身体。
然而,何然的眼中并没有我,仿佛透过我望向了很远的地方。他的眸子里清冷一片,似冰冻了的泪海,无法流淌而出,无法宣泄自己的痛苦我知道,他等在公园门口时。一定是听见了我地声音,所以才一路追了过来。我也知道,他多不希望看见我和银毛在一起。那是他的刺,种在了心里,拔不得。
而我,又要如何安慰?我给何然造成的伤口。就如同十八曾经给予我的痛一样。简直就是如出一辙。我没有原谅十八,何必是否会原谅我?就算他原谅了我,我是否可以接受这种原谅?
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心痛中,冰棺材放下车窗,对我们说:“走吧,别耽误了时间。”
一直如同霸王龙似的银毛。此刻却放开了我地手,并如同大哥哥般在我地头上拍了两下。轻松而温和地说:“你先去找何然玩吧,等我这边忙完了,就去找你。”
我瞬间转过头,彪悍地大喝道:“狗屁!上车!”一把拉开车把手,率先坐了进去。
银毛的心思我懂,可我不能。他想给我留条退路。假设着如果他不在了,何然还可以成为我的依靠。然而,此刻的我却恨不得斩断所有后路。只想孤注一掷地陪在他的身边,让他知道自己必须拼尽全力。因为我已经做到不离不弃!
当车子在无声中拐出热闹的早市时,我仍旧忍不住回头去看何然。行中,只看见何然地唇似乎动了动,却没有出任何的声音。
但我却知道,他,唤着我地名。
在银毛进入手术室的前一刻,他**抓住我的手,非常认真地说:“如果我回来了,你要做我的新娘。”
我忍住泪水,使劲儿点头,承诺道:“还要给你生最健康的宝宝!”
银毛笑了,轻声说:“刺猬,我爱你。”
我笑吟吟地看着他,就是不肯说我爱他。为什么要让我说呢?想听我说,那就等到娶我的那一天吧。
银毛递给我一个“你等着”地眼神,便被推进了手术室。
当我看着手术室的大门缓慢地关合,真有种想要冲进去的冲动!我想攥紧银毛地手,陪着他渡过这一关!然而,我只能静静地坐在椅子上,闭上眼睛,等着。
时间的脚步在心上一步步踩过,却无论如何也走不到尽头。等待,变成了漫长地折磨,肆虐着我既坚韧又脆弱的灵魂。
冰棺材就坐在我的身边,但我却感觉不到他呼吸的声音。
寂静,成为一种可怕的感觉,如同深度寂寞般啃噬着人可是,仍旧没有人想打破这种静静的守候,生怕自己声音大一点儿,就会破坏掉细微的生物平衡,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然而,当时间在岁月中风化,我觉得自己似乎已经站在了世界的尽头,若不打破沉默,就会彻底失去语言的能力!所以我只能张开眼睛,看向冰棺材,沙哑道:“你来答
冰棺材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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