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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老师则是硬生生被捧到了天上的职业。阳光一直以来就很不明白,为什么这些表面衣冠楚楚背地衣冠禽兽的人会被冠上蜡烛园丁这类跟他们完全不搭边的称号。这些看似道貌岸然其实非常猥琐的人最常用的伎俩就是将教学大纲背得滚瓜烂熟后之后加一点自己的毫无新意的东西讲给学生们听,最大的本事就是在某个学生不听话时把他的家长叫到办公室之后挑拨他揍自己的子女。他们最大的成就就是把自己的学生送到大学,之后洋洋自得,至于这些学生在大学中如何堕落彷佛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们从不关心素质教育,也无法关心,因为他们本身就是一个素质低下的群体。
就是这样一类人,被称之为阳光底下最光荣的群体,每年享受三个月的假期仍旧觉得自己很辛苦,并且以树德育人的名义博取社会人士的眼泪。
阳光每每想到这里,总是有一种把这些人渣全部聚集在一个岛上,之后再往这个岛扔一颗原子弹的冲动。
最初菲儿的妈妈为女儿选择的是律师专业,很快便被自己推翻,因为她在报纸上看到律师在处理刑事案件时经常会受到来历不明的威胁,安全没有保障。这也导致与公检法相关的专业连带着被她否决。她又为女儿选择财会,之后再次被否决,理由是菲儿神经大条,并且没有一点理财头脑,工作时很容易产生错账乱账的严重后果,这个理由同时将医护专业否决,她担心菲儿会在为某重症病患手术时把纱布剪子之类的东西遗失在人家肚中。最终经过无数次的筛选,她为菲儿选择了艺术学院,这是他经过无数次选择否决再选择再否决后认为唯一一个不会产生严重后果的专业,值得庆幸得是选择艺术学院时她已经过度劳累以至于忘记了“娱乐圈潜规则”这类东西,也没有进行实地考察错过了此校为增加生源举行的行为艺术表演。
于是,菲儿奇迹般如愿以偿地进入了艺术学院,学上了自己喜欢的专业。
这段经历阳光在菲儿填鸭式地讲述下可以倒背如流。
再之后,阳光的生活就如同一杯白开水,淡而无味,老嘎毫无音信,迟迟不归,手机也长期处于无法接通的状态。菲儿因为要考一个什么什么资格证,电话越来越少,由开始的一天几通电话,一通电话讲上几个小时变成几天一通电话,一通电话说上三五句便急急挂断,而小欧似乎没有被阳光的话激励,反而越发消沉,主要体现在酒瘾越来越大,话越来越少,自从那个夜里他似乎从未处于清醒状态,白天阳光找过他几次都在呼呼大睡,晚上演出时也是一身酒气熏得人避而远之。即使屁屁也变得每天无精打采,除了吃喝拉撒外终日趴在阳台的躺椅发呆。
阳光感觉大家都被生活玩弄了。。 最好的txt下载网
【32】
冬天不知什么时候到来了。
阳光觉得这一年是他最悲哀的一年。季节就在他一个个不经意中悄然更替了。他毫无声息地躺在沙发上,静静回味着此前的三个季节。生机勃勃的春天他目睹了最具震撼的死亡之跃之后来到了这里,夏天随着他的腿一起莫名其妙地骨折了,秋天的确是个丰收的季节,他不再为生计发愁,每天仅仅晚上那两个小时便足以像老嘎那样买下所有自己想买的一切。
想到这儿,他突然发现老嘎已经消失了整整一个秋天。
阳光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就把三个季节的事情全部回忆了,他为此感到神奇,冥思苦想后终于得到答案。原来时间这东西就像一块吸饱水的海绵,水分挥发之后只剩下了干瘪的一小块,这一小块被铭刻在记忆中以便日后无聊之时拿出来解闷。不幸的是,阳光无聊的时间远远多于其他时间,所以绝大部分的时间都被他用于回忆这也导致他每次回忆起来都迅捷无比。
下午他更加无聊,屁屁已经做好了过冬的准备,终日迷迷糊糊,彷佛生活在另一个世界。这件屋子如何取暖是个很大的问题,因为此前阳光没有独立生活的经验。他给老嘎打电话,依旧无法接通,老嘎就像在这个世界凭空消失了。
晚上去酒吧,之后唱歌,再之后回家,又是一个二十四小时的轮回。
第二天清晨,阳光被冻醒,突然异常想念菲儿,他从桌上拿过手机,翻了下通话记录,距离上次与菲儿通话隔了二十天。他快速按拨出键,希望菲儿可以帮他从精神上驱逐寒冷,电话的那头传来了一个让他更加寒冷的声音——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阳光有些失落。
在此之前阳光所接触到得所有关于爱情的桥断都让他坚定地认为坠入爱河的女人即使再忙也会挤出一点时间用来巩固感情,这也是男人与女人的区别,上帝的用亚当的肋骨造出夏娃就是为了让孤独的亚当不再寂寞,这个故事从侧面说明,女人在上帝眼中就是为爱而生。而现在,已经二十天过去,菲儿没有来过一通电话,这既不符合神的本意也不符合人的逻辑。阳光胡思乱想了一个早上,得出了一个悲惨的结论就是菲儿已经不再爱他了。
这个结论导致他更加失落。
阳光觉得他应该去找菲儿,可是以什么理由去找,找到菲儿如果她已经对他毫无感觉是否会让他十分尴尬在这种尴尬的场面下他应该说些什么才能让自己的自尊不会让腿一样骨折。他认真地将如何应对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一一演练,确保没有任何纰漏之后向菲儿的学校赶去。
到了校门口,他突然想起自己从未问过菲儿具体专业也不清楚她的宿舍以及上课地点。他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在诺大的校园中转了几圈,毫无结果。坐在他们曾经做过的那个石凳上,他再次拨打菲儿的电话,依旧关机。
阳光有些绝望地想,原来躲避一个人只需要关机便可以做到。
冷风吹过,树上残留的叶子随着风儿漫无目的地飘荡,阳光打了个冷战,哆哆嗦嗦地向校门口走去,天之骄子们与他擦肩而过,每个人的脸上都如同春风拂面,丝毫看不到一点点冬天的迹象。
阳光突然醒悟,不停地拦住过往的学生,问:“你认识申菲吗?”
结果一致为:不认识。
阳光深受打击,躺在路边的草坪绝望地胡思乱想。
草坪旁慢慢聚集了很多人,聚精会神,秩序井然。时不时得还有人打电话通知朋友,说:“赶紧来挨着校门口西边的草坪,有一傻B大冬天就穿一长袖T恤在草坪上躺着呢。”
一些行为艺术爱好者纷纷站出来热烈讨论阳光究竟进行一项什么样的行为艺术,是回归自然还是拥抱寒冷。
一个人说:“他在现在这个气候穿着秋装躺在已经准备冬眠的小草上就是为了呼吁大家像小草一样顽强地活着,你们看,小草除了根部以外不都是完*露的吗?”
另外一个人否决说:“我认为不是,他是在表现人类最终将回归自然,你们看他仰面冲天,双臂张开这不正好是一个拥抱的姿势么?我认为他还是比较拘谨,没有牺牲精神,不敢完全*,这样导致他无法彻底凸显自己想要表达的主题。”
旁边的一个人附和,说:“嗯,有道理,不过在这个温度他已经很有勇气了,照现在这情况下去他躺上半个小时就得进医院勒?”
刚才第二个人不屑地说:“为了艺术,进医院算什么,你还记得上次咱们举办行为艺术展时那个想表达‘众生平等’的人么,他为了艺术得狂犬病死掉了,后来我们行为艺术社团一致投票授予了他一个什么谥号来着。”
后面一个女生小声嘟囔说:“我感觉他不像是表演什么行为艺术,倒像失恋了。”
这句话招来先前那些人的一致反对,大家异口同声地对那个女人说:“庸俗。”
阳光感到一阵彻骨的寒冷,他从草地缓缓爬起,环顾四周,这种场面自从他来到瓮市已经不止是第一次遇到了,他感觉自己天生就是被别人当做热闹看的。他突然很想捉弄一下眼前这些一无所知又自以为是的傻B们。于是,他缓缓将目光从左边第一个人慢慢向右移动,抵达最后一个时再移动回来,果然,人们的目光也随着他的目光一齐移动,从左边第一个缓缓移动,中途跳过自己移动到最后一个之后再移动回来。
每个人在移动的同时都在冥思苦想阳光下一步究竟打算做什么。阳光打了个喷嚏,向前走了两步,停下,人们向后走了两步,停下。
阳光突然想起《阿甘正传》里跟随阿甘跑步的人们。
阳光又打了个喷嚏,他有些确定自己感冒了。人们瞪大眼睛,满脸期待他下面的举动,阳光意识到这是个最好的机会,他找了块较高的石头,站上去,大声喊:“谁知道申菲?”
这是阳光衣着单薄在草坪上躺了半天之后起来做了一系列动作后的第一句话,这句话就像一个隐晦的喻示等待人们发掘。人们开始嘈杂,彼此之间交头接耳,纷纷议论“申菲”究竟是在指什么。
刚才那人恍然大悟,拍了下脑门,说:“我感觉他口中的‘申非’代表的是人类,申对应的是猴,非代表不一般,意思就是人类虽然也是猴子,只不过我们经过进化已经跟其他的猴子不一样,我们可以独立思考问题,但我们本身有一种自以为是的优越感,认为自己是所谓的高级动物所以一直凌驾在其他动物之上,导致很多珍稀动物都濒临灭绝,这个朋友就是想通过自己的肢体语言来呼吁大家保护动物保护大自然。”
四周的人被他不同常人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