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的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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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的边-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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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的交谈仿佛成了一场美丽的梦境,无论是谁说的每句话,对方都会认真倾听,他们惊喜地发现原来彼此的心灵是如此的默契。”苏男已经成了江远的红颜知己,甚至是“精神支柱”。尽管江远没有明确的情爱意识,实际,他们之间的初恋已经具有现代性爱情的萌芽。然而,江远与苏男的恋情,很快遭到班主任老师的批评与制裁,最终只有在绝望中祭奠自己浪漫时代的终结,他不无悲哀的发现,即便在初恋中,也难以彻底排除门当户对、高低贵贱等腐朽观念的污染。江远的挚友陈笑鹤出身贫寒,辍学后成了社会的流浪儿。他非常爱慕中学同学秦雪,只想见到她说声对不起。然而却饱尝了秦雪的厌恶,并遭到秦雪身边男友的殴打。结果,陈笑鹤在极度的愤怒中,出手杀人,导致了个人生命的毁灭。这来自现实的最血腥的一笔,完全解构了有关初恋的美丽的神话。从追求到相恋直至幻灭,江远经历了少年初恋的三部曲,在无限的苍凉中,抚慰自己心中的创伤。

  通过反抗中的失败与初恋的幻灭,作家所塑造的江远实际上是一个时代受伤的孩子。一颗单纯的心灵遭受严重的戕害,负载着不堪忍受的伤痛。程天翔用清丽的文字,如泣如诉、不绝如缕地渲泄出当代少年内心情感的郁积,从中感受到一代少年令人肝肠寸断的呼喊与倾诉,表现出对社会各种病态现象的批判与抗争,强烈呼唤一个能够优化少年心理结构的美好的环境,这是《青春的边》给我们的深刻的启示。

  在阅读这部长篇时,我感受到了一股郁达夫的气息。郁达夫所塑造出的多余人的群像,由于时代的区别,自然不能与当代少年相提并论,然而从人物的孤独、自卑、脆弱与伤感的心理状态与精神气质上,显然有相通之处。当年郁氏笔下多余人的形象固然是时代的产物,那么,当今少年心理上出现的某些精神病态,难道与社会环境、文化氛围没有必然的联系?当年郁达夫不惜以遭人误解的自我解剖的方式来展示一些知识分子心理上的污垢与丑恶,如今程天翔则用滴血的心灵与越轨的笔致揭示出当代中学生最隐秘的心理世界;固然,依然还是孩子的程天翔,既没有郁达夫浓厚的学养根基,也没有郁达夫丰富的人生阅历,在艺术上更难达到郁达夫小说炉火纯青般的艺术境界,但是在他们的作品中都共同流动着荡气回肠的情感旋律与青春生命的气息,在充满浪漫情调的挽歌中,散发着绵绵不尽的诗意。从程天翔的身上,再一次领略到久违了的郁达夫式的逼人的才气与惊人的直率。

一个正常的八十年代后
文/赵楠

  当今文坛上的八十年代后难道不是偏执狂就是剽窃犯?众多半男半女,不男不女,男扮女装,女红男绿纷纷呻吟作态,嗷嗷的声音仿佛比所有人都发育完全。

  忧伤的宝贝摆弄着形容词自怨自艾,愤世的同学对着水中的自己练习:千万不能肯定别人的问题,若实在太难,就说Is not your business;羸弱的魔幻摆弄着一叠艺术照片,决定再往头上喷点发胶;快乐半天的娃娃拿着文稿交给编辑,电脑反应半天WORD吐出几个字:错误太多,请修改以后再打开。

  哪里能出现一个正常的孩子?一个真正属于八十年代后的文学少年?

  感谢文学,让我们看到了程天翔,他的青春成长小说《青春的边》证明了一个正常十七岁少年的存在。2002年,14岁的程天翔26万字的长篇武侠小说《鹿之角》正式出版,在山东文坛暂露头角,《山东文学》《齐鲁晚报》《山东画报》竞相采访约稿,蒋子龙、汪兆骞、李贯通也对他寄予厚望,希望这个外形粗犷的山东少年成为八十年代后的主流作家。

  《青春的边》是程天翔半自传性的一本青春成长小说,该小说曾以《挣扎》之名被《山东文学》刊载,文中男主人公的何去何从被读者寄予了极大的关注和期待,纷纷提出若干可能的或美好,或残酷的青春结局。程天翔所流露的韧性、诚恳和倔强吸引了华夏出版社,2004年《青春的边》终于出版。

  写主流健康的青春文学是程天翔的创作初衷:“我和韩寒一样也是在写青春,但他笔下的东西是老辣的,灰色的,甚至是颓废的,可我觉得青春的主要色调是靓丽的,拥有欢快,充满阳光。”

  这是一个正常的八十年代后,他有正普通十七岁少年的青春蓬勃和积极生活,叛逆但不偏执,青春却不张扬,敏感绝不羸弱。积极备考大学的天翔说:“我决不会放弃上大学的机会,不经历高等教育这个阶段是人生的一大遗憾,无论是我个人的人格发展还是写作发展,大学阶段的积累都必不可少。”

  这样的青春作家才配写青春,这样的青春才是这个年龄真正应该拥有的东西。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涂鸦的少年
——读程天翔小说《青春的边》

  文/周  幸

  静静地蹲在墙根下,在废弃的壁上信手涂出没有意义,却布满焦躁的图案,一个涂鸦的少年,用刺眼的色彩,荒诞的线条,还有他那冰酷的表情,表达绝望和破坏欲。这就是我在小说《青春的边》里所体会出的一种情绪。

  作为一部成长小说,《青春的边》负载了太多情绪。这不仅因为作者本身就处于最敏感脆弱、心绪多变的年龄,也与成长题材本身的特性有关。

  从意大利电影《天堂电影院》到杨德昌的《牯领街少年杀人事件》,从贾宏声的《昨天》到列侬的音乐,成长总是一个剪不断、理还乱的话题。这些善于驾驭成长题材的大师,敏锐地觉察到所谓的“阳光少年”,其实是成人为孩子们贴上的美伦美奂的标签,他们干净利落地撕掉那层标签,揭示少年们最阴晦的心理和充满危险气息的情绪。阳光背后残酷、血腥、扭曲,一片荒原,越是难以置信和接受,往往越接近生活的本来面目。这是青春的另一种,并不是与传统意义的青春对立,而是补充、丰实。因而青春不只是花开花谢,千头万绪的情绪说不清道不明,还有一种欲说还休的余味。

  程天翔还是一个生活在单纯的校园里的中学生,经历所限,《青春的边》没有深入那些大师所开辟的领地,但是,单从小说的题目看,作品起码进入了灰色地带——阳光与黑暗的交会处。也只有在这样的环境,才会出现挣扎,挣扎于希望与绝望之中,憧憬与破灭之中,自由与压抑之中。人处在挣扎的境地,心态也是最复杂的。既痛恨,又不忍,一面是沉沦,一面又是自我拯救。此种心境,能酝酿出多少感怀!

  读完全篇,感觉小说最大的情绪就是无奈。无奈的兴叹,来自于无力感。小说描写的是当代中学生活,以江远、蓝琦、康康、陈笑鹤、段子勋、陈响儿等少年的经历为主线,在展现各自不同的遭遇的基础上,凝聚出萦绕在大家心中的集体无奈。江远屈服于父亲的粗暴,陈笑鹤对底层生活的逆来顺受,蓝琦倔强孤傲的性格与现实妥协,苏男对不幸家事的默默承受……,他们不是没有反抗过,但成人世界的强势,自身的软弱,使大家发出的声声呐喊,得不到任何回音。不可否认,在这一点上作者是带着情绪来表达这一情绪的,不然,小说不会具有那么浓重的悲怆色彩。

  与程天翔前一部小说《鹿之角》相比,这不再是完全出自想象的激情,一挥而就、想落天外的故事。由刀光剑影的武侠世界回到现实,《青春的边》中的主人公们也就不再那么洒脱,那么随心所欲了。可以说《鹿之角》是程天翔用自己单纯的性情构筑了一个乌托邦式的武侠世界,这里的人类即便是坏,也坏得简单、干脆。人性在这里得到安适,少侠们能潇洒地按自己的方式来诠释江湖规则。然而《青春的边》中的少年们,却早早带上了镣铐,于是一切不安分的想法,实施起来都只沦为挣扎。与家长的冲突,与老师的对抗,构成了他们与成人世界相处的困惑。友情变幻,爱情无常,看不到未来的惶惑,构成了他们把握自我的无力感。在创作《鹿之角》时,作者可以不遵从武侠文学的规则,天马行空,恣意横行,一旦回到现实题材,却无法逃脱现实的规则,在成人世界无形的压迫下,《青春的边》愤怒的情绪转化为无奈的低头,反抗的姿态变成了屈服的怆痛。与江湖少侠相比,《青春的边》中的少年们委靡了,沉沦了,滑进了郁达夫式的苦闷之中。

  沉沦的结果,往往是失语。失语,不仅是沉默,而且连呼喊痛苦的自由也一并丧失。《青春的边》所勾勒的人物,正是一群被剥夺言语自由的孩子。江远与父亲激烈争吵的结果,就是出走。在阑珊夜色中流浪。“天愈加冷了,江远犹若一个迷失的幽魂,饱受着寒冷与孤寂的侵袭”,本是热血少年,却连开口大骂的欲望都失去了,这该是怎样的绝望。这些生活在校园里的少年经历世事有限,每一个冷淡的眼神丢给他们,都是一枚长期辐射的炸弹。小说从头至尾就是在这些“辐射”下人性渐变的过程。江远眼睁睁看着好朋友一个一个黯然离去,蓝骑在各种压力下转到乡镇中学,陈笑鹤由卑微受辱走向杀人的毁灭之路,陈响儿在父母安排下辍学打工……不同的遭遇,将他们的未来划入不同等级,每个人都感慨命运的不公,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发问这是为什么!这是整整一代人的集体失语,孩子们正逐步沦为父辈们的翻版——慢慢习惯压抑!也许这也正是成长所必须付出的代价。

  小说在压抑的气氛里煞尾,以一个美丽空旷的梦结束痛苦。渴望依然存在,留恋依然存在,只是那种无力感让少年梦醒时神志恍惚。这个梦就像是废墙上的涂鸦,解构了意义,徒留一片缤纷。而《青春的边》的主人公更象是涂鸦的少年,用大人看不懂的方式,表达内心的愤怒不满和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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