拢闷鹧嗡痪牡馗页辶顺迳丝谏系哪喟停倨鸶终牒腋曳焐狭松丝冢愦掖蚁铝税唷
姥姥领着我一瘸一拐地回到了家,一夜过去,我的伤腿突然发炎了,发臭了,妈妈见势不妙,连忙再次带我去医院。医生见我的伤势不妙,连忙拣起刚刚从别人肛门的里拔出的体温计,一把插进我的嘴巴里说:“救人如救火,一点也耽误不得。”一边戴上大口罩,看了看我的伤口说,“这孩子的腿算完了,得赶快截肢,不然就没命了。”
妈妈当即惊呆了,流着满脸的泪水问我:“儿子,你若没有了一条腿,今后怎么办?”
小小的我并没有意识到若缺少了一条腿,今后的一生可怎么过,我却忽然脑子一热,硬充英雄,竟然笑着安慰妈妈:“妈妈,没关系,儿子缺少了一条腿,将来也能写书,我就学奥斯特洛夫斯基,也写出一部《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妈妈流着泪水说:“傻儿子,你以为钢铁是那样容易炼成的?”但她为了保住我的命,只得哭着把我送上了手术台。
外科医生总是很善于切割人的肢体的,他们很快给我打上麻药,使我渐渐进入了麻醉状态,朦朦胧胧中感觉到了刀锯的尖锐碰撞声。就在医生将冰冷的锯齿放在我的伤腿上的一瞬间,我忽然听到了姥姥的尖叫,姥姥用她的小脚猛力踢开了手术室的房门,嘴里发出了母狮般的疯狂叫喊:“外孙,我的外孙!你们说啥也不能锯掉外孙的腿!”
姥姥发疯一般把我从手术台上抢了下来,凭借着她的一对小脚艰难地把我背回了家,连忙面对狐仙的神龛焚香祈祷。我在迷迷糊糊中忽然感觉一缕清风飘来,狐仙长得非常美丽,脸庞修长,眼睛明亮,身穿蓝大褂,长发飘飘,手里捧着一只圣水瓶,与传说中的观音菩萨差不多。姥姥把我的伤腿捧在怀里,伸手在伤口上不停地划着圈子,嘴里虔诚而焦灼地念叨:“大慈大悲,观音菩萨,狐仙娘娘,菩萨保佑,狐仙保佑,保佑我的外孙消灾祛祸……”念一遍,便在我红肿的伤腿上猛吹一口气,继续重复着她的神秘咒语。
姥姥的一口口的吹风和咒语给了我一阵阵的凉爽,迷迷糊糊中我恍若看到狐仙的降凡,在梦境中感到腿上的伤痛渐渐减轻,姥姥用神秘的咒语请来了狐仙,用这股仙灵之气救活了我。苦难的几十天过去,当我奇迹般再度站起来,一步步地走进学校,一屁股做到课桌前时,几乎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同桌胡玉娴激动地说:“猴子,你可真是一个奇迹。”
我故作一付神气地说:“这算什么?这已经是我第二次从死神的魔爪中挣脱出来。”
“第二次?”她惊诧地问,“那么第一次呢?”
我说:“我的第一次还是我不满一周岁时……”上课铃突然响了,又是令人生厌的政治课,张老师的胸前挂着两颗地雷走进来,她并未因为我的腿伤而产生怜悯,反而责怪我不听她的话,放学后没有老老实实地去听她的“课外辅导”,否则绝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但我并不在乎她对我如何指责,我更懒得听她的令人讨厌的政治课,趁机偷偷地把眼睛瞟向同桌胡玉娴,我既欣赏她如花的美丽,更热衷于偷窥藏在她的书桌中的高尔基和《在人间》。
我正吊着眼睛偷窥藏在她的书桌中的《在人间》,张老师忽然像两颗地雷轰隆地来到我的面前,抬起教鞭对着我的脑袋啪地一敲,叫着:“刘异,你的猴眼往哪里盯,谁让你的猴眼睛紧盯女生?”连忙操起粉笔,刷地便在我与胡玉娴的课桌中间划了一条白线,又扯起我的耳朵尖叫,“你给我牢牢地记住,以后不准精神溜号,猴眼不准乱转,上课不许越过这条线!”
这是一条什么线,这就是张老师的“政治”,还是一条不可逾越的“雷区”?我看着她胸前颤颤地吊着的两颗大地雷,心中愈发充满了愤怒,对她给我们之间划的这条线耿耿于怀,却不敢有丝毫的反抗,我只得毫无道理地把这种愤怒强加在同桌姑娘身上,眼睛死死地盯住她白皙的手臂,心中暗叫,我看你敢过这条线?
胡玉娴宛若清香四溢的鲜花,静静地坐在我的身边学习功课,她的心灵也像鲜花绿草般清新纯净,全然顾及不到我的心中有着如何的感受,更没有注意到我正在冷眼紧盯着这条白线。她同样也懒得听张老师的政治课,趁着张老师临时出去的工夫,她装作写作业的样子把《在人间》压在课本下悄悄地读起来,一下子读到了入迷处,竟然不知不觉地把她的竹笋般精白的臂肘逾越到了桌上的这条线。我对张地雷的愤怒腾地便爆发了,不由操起钢笔尖,对准逾越课桌上这条线的白胳膊刷地划了一条湿淋淋的蓝线。胡玉娴不由激灵一颤,连忙仰起了娇嫩的脸庞问:“你要干啥?”
我故作一付理直气壮地说:“你越线了,我要保卫张老师在课桌上划的这条线!”
她看了看被我划了蓝墨水的白胳膊,脸色通红地叫:“什么线啊,这不是我们共同的课桌吗?”
我振振有词地争辩:“课桌上也有‘禁区’,这是张地雷给划的线,你有你的地盘,我要保卫我的‘禁区’!”
她咬了咬嘴唇,叫着:“什么张地雷?咱们都是同班同学,你保卫什么‘禁区’,课桌又不是足球场,你这是欺负人!”
我把对张老师的愤怒统统发泄到她的身上,故意大声叫着:“有人欺负我,我就欺负你,我看你能怎样?”
她一下子震惊了,不由瞪圆了眼睛叫:“今天我也让你尝尝欺负人的滋味!”突然抓起笔尖,对准我的胳膊噌地划了一下。
我未料这个温柔娇媚的小公主会如此厉害,竟然胆敢与我真刀真枪地反击,我可不能在这个柔顺的女孩面前认输,更不能在全班同学面前丟了面子。不由心中一急,愤愤地叫了声:“好你个小公主,竟敢跟我来这个?我今天还能败在你的手下,看我给你一个更厉害的!”突然抓起放在桌上的墨水瓶,刷地洒向她的如蝴蝶翩翩的白衬衫。
胡玉娴喜欢干净,平时穿着白衬衫,蓝裙子,显得洁净又素雅,打扮得与童话中的白雪公主差不多,这时忽见自己的白衬衫一下子被我洒满了墨水,弄得她那里像个花蝴蝶,她清澈的眼里霎时涌满了晶莹的泪水,嗓音透着哭泣叫:“猴子你干什么呀,我只是胳膊过了一点线,你就给我弄个花蝴蝶,你这人真是野蛮透顶!”
我见她这付娇媚又可怜的模样,头脑中忽然想起了姥姥曾给我讲过的《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心中立刻滋生了一点浪漫的激情,不由一付得意地说:“你是花蝴蝶,你就是祝英台,你赶紧飞起来去追赶梁山伯呀!”
“谁,谁是梁山伯与祝英台?”她愈发被我激得脸色羞红,不禁又羞又急地叫,“我让你欺负人,我让你也成为花蝴蝶!”突然抓起自己的墨水瓶,刷地洒向了我。一下子弄得我不仅白衬衫上呼地落满了“蓝蝴蝶”,年轻稚嫩的下巴也缀满了蓝胡须,她趁机咯咯地笑了起来,眼里的泪水伴随着她的笑声像亮晶晶的珍珠纷纷滚落。
课堂上轰地响起了一片哄笑声,黄家庚见张老师不在屋,趁机噌地像狗熊一样跳起来叫:“好一个《梁山伯与祝英台》,你们这是抹墨之交,抹墨之交!”
班长李淑芬见我与女同桌互相不停地泼墨水,弄的整个教室里混乱一团,急忙站起来维持课堂秩序,连连摆着手叫:“你俩都别乱泼墨了,这叫什么抹墨之交呀?我看你们纯粹是莫逆之交!你们都别闹了,老师马上回来了!”
张老师躲在窗外早把屋里的一切看得清楚,突然推开房门,好像怀里抱着两颗地雷闯了进来,一下子把满课堂的同学全镇住了。我盯着惊恐的眼睛看着她,她挺着颤颤的胸脯径直走到我的课桌前,脸色阴沉地训斥:“好一个刘异,这可真是什么藤结什么瓜,什么阶级说什么话,我一转身的工夫你就露馅了。”
我一脸惊慌地问:“我结什么瓜,说什么话,露什么馅了?”
她狠狠地训斥:“你不好好上政治课,满脑子净是什么梁山伯、祝英台,我看是个典型的封资修!就凭着你这个旧思想,将来你还要接谁的班?”
我连忙分辩:“我是要接革命的班的,因为我们是高唱着‘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的歌声长大的中学生。”
“你别以为唱一支歌就能改变灵魂了!”她瞪大了眼睛训,“在咱们班上,就冲你们这类人,我更要看你的行动,看你究竟能不能彻底改造世界观,将来到底能接谁的班?”
我再也无法忍受她的带有歧视和侮辱性的训斥,心中蓦地一阵颤抖,不由倔强地昂起头来,一付慷慨激昂地说:“这你就放心,我们这一代青年都是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我们始终接受着良好的革命教育,我们的心中怀着对党、对毛主席的无比热爱,我们一定要接好革命的班!”
我的嗓音如雷,气势如火,张老师在我的激动的叫喊中微微颤抖了,冷冷笑了一句:“你别给我喊叫,我检验你的行动再说。”
检验行动的机会说来就来了,这是一个春光五月的周末,夕阳坠落下的晚霞分外灿烂,班长李淑芬站在学校的操场上,脸庞上的几颗雀斑闪烁着迷人的星光,苗条高大的身躯犹如金鸡独立般的傲然和美丽,她摆手招呼大伙:“明天咱们要组织一次郊游,到二一九公园游玩,你们谁去?”
她的提议立刻获得好多同学的响应,因为我们每天除了在课堂上读书,放学以后和假日里几乎无事可干,同学们在读书之余都在憧憬着各自的理想,幻想着未来做一个科学家、工程师、医生、教师,甚至做一名汽车司机和清洁工,因为伟大的共产主义战士雷锋就是一名汽车司机,而清洁工时传祥还受到了刘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