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火却仍不受控制的快速延烧,令他几乎想就这么直接要了冽。
可他终究还是勉强忍了下。指尖沿情人侧身的线条轻轻滑落,直至抚上臀瓣轻探入腿间。
过于亲密的举措换来了身下躯体的一阵惊颤,略带无措的呼唤亦跟着响起:
“煜……!”
微微颤抖着的音色,因此刻紊乱了的气息而添染上前所未有的艳情。如此音声令听着的东方煜心神一乱,指尖下移便要探入情人体内,却还是逼自己硬生生停了下,转而爱抚起情人腹间已微微挺立的欲望。
“那里、别……呜!煜……”
圈握、套弄、搓揉……每一个刺激的施予,都换来了身下情人无助而惹人爱怜的轻颤和喘吟。自下身窜起的热度逐步温暖了原先冰冷的躯体、无瑕肌肤亦随之添染上炫目瑰色。再加上那已越显艳情的音色,这一切一切全都加深了体内的欲火,而连同那窜升着的莫名热度逐步侵蚀着残存的理智……
当东方煜察觉到时,他已然分开情人双腿、将欲望抵上了那依旧紧缩的穴口。自身下传来的阵阵颤抖让他惊觉了自己的鲁莽,可方勉强退开了身子,那环于背上的双臂却于此时加重了力道。形同邀请的举动让他终没能克制住,挺动腰肢将欲望深深顶入了下方情人依旧生涩的躯体——
* * * *
白冽予知道自己还是失算了。
纵已竭力放松身子,躯体结合的瞬间、那撕裂般的痛楚却仍让他疼得几欲昏厥。他知道自己一定抓伤了煜,也知道自己强忍住呻吟的唇一定给咬得伤痕累累,可他却只得藉此维持清醒,同时不断调整吐息缓下疼痛以集中精神运功。
经由彼此结合之势,他一边将真气送入煜体内化解、中和药性,一边以真气行过煜受损的经脉将之一点点修护起来。先有归元丹,后有那味至阳奇药,己身真气虽也受药性影响而更为冰寒,对煜却已不再有那样大的影响……只是如此举动不比替人打通全身经脉轻松多少,下身越渐加剧的抽送更不断侵袭着他的心神。一再被撕裂的伤处、猛然撞击着脏腑的力道,过于强烈的不适让白冽予好几次险些中断,全仗着强韧的意志才得以继续下去。
幸好两个循环过后,煜的经脉勉强畅通,本身的真气也渐渐被激发了出来。白冽予原先只是单纯地遇到损伤就修补,倒未曾留心情人的行功路线。现在煜自身的真气恢复少许,他的工作自也轻松不少……玄寒真气送出,依循着情人运气行功的路线专心修护受损的经脉,而在一个循环后收回体内。二人的功法虽全然不同,此刻却好似化作了一体。寒热真气交相揉合,一遍遍流转于相结合的躯体中。
如此往复来回下,真气流动的速度逐渐加快,竟再无需白冽予费心推动,而是就这么自然地循环起来,结合两人之力和两味奇药的药性进一步拓宽、打通了彼此的经脉。二度出乎意料的发展令青年一时忘却了身子的不适,完全沉入了真气的运行的玄妙感觉之中……
不觉间,心神仿佛超脱了肉体,从而达到了他曾一度感受过的先天至人之境。原先饱受折磨的身子此刻仿若贯通了天地,一股沛然之气充泻而入,而在躯体完全出乎本能的行功下逐渐化为己用。他“看”着自己一方面承受着人与人间所能有的、最亲密的行为,一方面经历着天地间浩然灵气的洗涤……似有些相违的情况,此刻却显得那么样自然。他放开自己让心神进一步感受这睽违多年的一切,却在那天地玄奥之外、为一道深挚而浓烈的情感吸引了住。
那是他曾无数次由情人身上感觉到的情感。眼神中、言词间、拥抱里……正是这份情意让他义无反顾沉沦而入。可那些,却从没有像此刻这般鲜明而强烈。
他知道,那是煜的心。
肉体相系的同时,藉助着那玄妙至极的先天之境,彼此的心神亦随之交融为一……感觉着、回应着,然后更深地迷醉沉沦。纵然天宽地广,但此时、此刻,吸引、占据了他一切的,却仍只有眼前的这个男人……
“我爱你……”
身心重合的瞬间,感觉着那盈满体内的热度,白冽予心神一松,终是再难禁受地昏了过去。
第二十章
自窗外透进的和暖冬阳,让东方煜再度由沉眠中醒转过来。怀中拥抱着什么的触感让他以为这不过是个再平常不过的早晨,可掌下不同于布料的、紧实柔滑的触感,却让原先仍有些模糊的神智瞬间清晰起来。
他愕然地睁开了双眸。熟悉的无双容颜入眼,带着的却不是平时的沉静安详,而是淡淡的疲惫与不适……双颊的两道泪痕犹存,唇瓣亦残留着干涸的血渍。眼前的一切让东方煜立时明白了什么,忙撑起身子看看情人的状况。
掌下紧实柔滑的触感,自然是冽一身无瑕的肌肤了……怀中的冽全身光裸,上身虽见不着什么痕迹,下身却是惨不忍睹。鲜血混杂着白浊体液干涸于白皙腿间,纵未亲眼瞧见伤处,可单由榻上沭目惊心的那滩沉红,便可想象出当时的情况有多么的……惨烈。
隐约回想起了什么,东方煜胸口一紧,在尽量不扰着情人的情况下轻扳开他双腿检视起伤处。
已恢复紧致的穴口虽看得出撕裂的伤痕,却没有再渗血。只是随着双腿略张,几许白浊却仍由情人体内流了出来……知道那是自己留在情人体内的痕迹,东方煜一阵懊恼。而在犹豫半晌后,小心翼翼地将指探入情人身子里以清除残留其间的体液。
冽的身子虽紧,却毕竟才经历过一翻云雨,轻易地便容纳长指的侵入。感觉着自情人体内透来的热度、包覆而上的柔软内里,深深占有情人时的记忆瞬间变得清晰,身子亦随之一热……
“别……呜……”
心神微紊间,细细呻吟入耳,让东方煜由失控边缘猛然惊醒了过来。望着情人因难受而蹙起的眉头,他心下一阵自责,忙逼自己专心清理起情人的身子。
多半是过于疲累的缘故,过程中冽不免因疼痛而有些轻颤呻吟,却始终未曾醒来。瞧着如此,东方煜索性取来桌上的水盆沾湿里衣拭净情人的身子,同时仔细回想起事情的经过。
那时他正同景玄僵持不下,正烦恼该如何脱身前去相助情人,不想却见了那令他心胆俱裂的一幕——就在那一刻,他不知从何爆发了一股力量伤了景玄,并趁着这个空隙纵身赶了过去。只是一切终究发生的太快,来不及出手的他只得以身作挡,为情人接下了那可怕的一击。
之后的事他就没有太多的印象了。只觉神志迷蒙间,他给情人诱惑着占有了那渴望已久的身子,而在单纯的云雨之欢外感觉到了某种……仿若超脱于外的奇妙感受。
那一刻,他就好像进到了冽的心底,感觉到了那令人迷醉的深深情意。过于美好的一切让他习惯性地将之当作了梦境,直到清醒后,才因眼前的情景而明白了过来。
只是事情的经过大概忆起了,疑问却也随之而生——他受了那老者一掌,就算不死也该去了半条命才对,可刻下不但没有分毫不适,反而还觉得格外神清气爽、精力充沛……这才察觉了己身的反常,东方煜忙凝神内视,而在弄清自个儿的状况后又是一惊。
也难怪他会觉得格外神清气爽、精力充沛吧?不仅全身经脉拓宽了近一倍、真气也变得更为精纯深厚。他甚至觉得自己的真气在性质上有了某些微妙的改变,像是减了几分暖热,而多了几分……玄异。
那种感觉,就好像之前几次冽为他疗伤时,那至玄至寒的真气自经脉流淌而过的……
对了!
方才过于忧心冽的伤势所以未曾留心……他的身子似乎比以往要来得温暖不少。对照上自身的改变,以及那应有却没有的伤势,难道昨夜冽之所以会那般诱惑他,就是为了以某种特殊的方法替他治疗内伤?
思及此,东方煜心头一紧,忍不住抬掌轻抚了抚那张令人心疼的脸庞……如此碰触终于将青年自沉眠中唤了醒。幽眸浅睁、唇间喃喃逸出了一声低唤:
“煜……?”
“我没事了。”
见情人似还有些倦意,他柔声安抚道,“累着就继续睡吧?我会一直在这儿陪着你的。”
可如此话语换来的,却是自掌下传来的一阵轻颤。青年像是给惊着般瞬间睁大了眼,而旋即别过了头,轻轻避开了他的碰触。
意料之外的反应让东方煜不由得怔了下。可还没来得及细思,便因紧接着入耳的一问而先一步转移了心绪——
“帮我一个忙,好吗?”
“嗯?”
“代我……葬了师父。”
“好,我这就过去……”
顿了顿,望着情人此刻平静异常的容颜,东方煜心头竟不知怎地起了几分不安:“冽,你还好吗?是不是我过于失控,所以——”
“只是有些累了而已。”
白冽予淡淡道,同时一个侧身背向了他。这明显流露着拒绝的举动让男子心头一震,微微张唇还想说些什么,却终只是一声轻叹,抬手轻拢了拢情人披散的长发后、起身离开了房间。
听着那足音逐渐远去,直至外头传来阵阵掘土声响,青年才轻轻阖上了双眼。原先罩染着眸间水雾,亦随之化作了泪珠滑落颊间。
* * * *
安葬了聂昙后,二人只在山上多留了一天,便再度启程前往擎云山庄。
当初之所以来这么一趟,本就只是为了同聂昙确认真相。事情虽凭空多了那么番波折,可眼下聂昙已死,答案也已得着,自然是时候回到山庄了。
之所以还会多留上那么一天,是为了整理聂昙的遗物。
或许是多少预料到了这一天的到来吧?白冽予在整理师父的文书笔记时发现了一封署名给自己的信,里头写满了事情的始末和师父收己为徒后的种种心境。看着上头的字字句句,回想起师父临死前慈爱的目光,纵然恩仇难断,青年却还是于聂昙坟前磕了三个响头后,才在东方煜的陪同下离开了长白。
紧接着展开的旅程和数月来的每一次同行并无二致。他们依旧同进同出,依旧同榻而眠……可朝夕相对间,彼此本已稳定的关系,却开始有了某种不寻常的转变。
——那天早晨,东方煜曾在情人身上察觉到的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