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波慢慢地自眼眸伸出荡漾开来。那个少年一个转身,他能看见少年力将枯竭却仍倔强的眼神,一抹翠绿自少年眸中滑过,瞬间惊艳。他似乎看到了………………无边的生机。
可随即赵笙脸色一变,只见少年突然大喝一声,无穷狂风自他身上爆发,虎啸着向四周狂卷而去!只短短几秒,丧屍群就成了一片断肢残骸,那个少年也倒在了地上。“欸!欸!阿笙你哪儿去?”黎悦大喊,可赵笙已经翻过阳台,顺着水管爬了下去。
从来没有如此急切,赵笙以最快的速度来到百米之外,无视满地的散发恶臭的残骸,无视少年浑身沾满血污,赵笙小心翼翼地将人扶起来,这才看清少年的面孔,那是掩藏于血污后的稚嫩,就像大型娃娃一样精致,赵笙记得,他的妹妹小的时候就是这么精致可爱,无端的他突然觉得异常亲切。赵笙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带有温度的笑容。
这就是他们前世的相遇,亦是他们两世缘分的初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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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笙,又在发什么呆啊你”黎悦腆着脸凑过来,却见赵笙修长的手又紧紧地按在胸口;立刻大惊失色。
“胸口又痛了吗?”
“无事………………”
黎悦鼓起脸抱怨道:“阿笙你怎么又这样,都说了不舒服要说出来了………………”虽是抱怨,眼里浓浓的关心还是溢了出来。
浅浅一笑,赵笙温声道:“本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说了不是平添麻烦吗?”自逃出半山别墅后,心痛的频率越发频繁了。可他知道,自己的家族病没有心脏病史。而且,他的心痛并不似普通的心脏病那般。说是心痛,不如说是心悸。偶尔的,一阵心悸,于身体并没有伤害,只像冷风划过湖面,刹那深刻却风过无痕。
就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遗忘了,灵魂的深处正在呼唤……
听了赵笙的话,黎悦脸色一僵,知晓他所说的麻烦为何。他们的其他同伴,对阿笙的不定时心痛早已有了怨言,就怕阿笙什么时候出事累了他们!什么人嘛!阿笙虽是心脏不好,可那么多次险境突围不都是靠了阿笙?想到这儿,黎悦的眼睛都快冒火了。
赵笙却对黎悦的表情已见怪不怪,重新看向南方,旭日初升,一副生机勃勃的景象。南方啊……一个模糊的影像自脑海掠过,但较初次出现已清晰了许多,似乎是一个少年的模样。
心在这一秒又悸动起来,暖暖的喜悦自灵魂深处涌出,顷刻将他溺没。
一个模糊的决定在这一刻异常清晰,赵笙还没反应过来便脱口说了出来。
黎悦张大嘴:“去南方?”
赵笙对自己难得的失控更加难得的没有懊恼,反而觉得非常顺乎心意。浅笑着点头,不同于平时礼貌疏离的笑:“对!去南方!”
黎悦又是呆了呆,下一秒重重地点头:“好!我们就去南方!”虽然不知道阿笙向北行得好好的,突然却说要到南方去。在末世,自偏北向南去可不像以前,随便搭个飞机就能到了,遍地丧屍,不注意就是攸关性命的事。
可是,这又怎么样呢?能让阿笙露出那样真实温暖的笑,舍命陪一回又如何?朋友,就是这个时候的铁桩,坚定地支持!
第52章如此手段
气氛登时有些沉重,贺组长沉吟片刻才再开口:“这件事情你就别管了,好好准备后天的行动。”顾唯卿知道贺组长是不想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可他已在局中,但面对一脸郑重的贺组长,他还是点点头,果不其然看见那人露出满意欣慰的笑。
“那我先走了,您早点休息吧。”顾唯卿刚站起身却被喊住,疑惑地看向贺组长,却见他从抽屉里掏出一把手枪塞给自己。
“将就着用吧,上层对枪支控制严格,我暂时也无法舀多,你先拿去防身,我再想办法弄多点。”贺组长的脸色有些别扭,不知是向顾唯卿表露了关心,还是因自己身为堂堂执法组总组长却连枪都无法自由掌控。顾唯卿自己虽然已拥有一个武器库,但是贺组长的关怀他并不想拂了。接过那把半旧的手枪,顾唯卿猜想这应该是贺组长多年的老伙计了吧。
贺组长面对他的道谢,不耐烦地摆摆手:“快走吧!夜了,注意看路。”顾唯卿眼眸含笑,收好手枪后才转身离开。贺组长看着门被关上,挺直的腰杆这才弯了下来。他来到书架旁,书架上赫然排列着密密麻麻的文件夹。从一个不显眼的位置抽出一份,翻开首页,上面是“关于各区可居住住房登记实况”。
贺组长翻看了一会儿,矍铄的眼瞥了一下门口,假装不经意地从在一张纸的边角搓揉,不一会儿就有分层出现。贺组长小心地撕开,用食指和拇指夹出一张巴掌的薄纸。纸上用小楷体写得密密麻麻但毫不凌乱。贺组长一目十行地看完,闭眼掩饰眸中的闪烁,重新睁开眼时打开打火机,黄色的火焰瞬间将那张薄纸化为灰烬。
【共将军日前又与神秘男人密谈,神秘男人消失在第五区无从查踪。共将军稍后又秘密召集核心手下密谈,各自散后手下皆有异动……实验室昨日又有人员被秘密运进,疑似失踪人口王学赫……】据点的异长他早有察觉,只是他虽为执法组总组长,平日里也只能管些鸡毛蒜皮,共将军已将他排除在核心人员之外。
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也许是他反对修建城墙号召外来人员入住开始,抑或是他反对………………用活人做实验开始。据点里暗波汹涌,他本孑然一身,可现在他唯一的小外孙也被牵扯在内,他就不能再消极应对了。打开房门,警卫员小跑而来:“您有何吩咐?”贺组长理理衣服,沉声道:“准备人员,我要去巡逻!”贺组长本就以性格怪癖著称,因此警卫员对他大半夜要去巡逻也不觉奇怪,敬了礼便小跑着下楼了。
贺组长笔直站着,犹如一棵千年不老松。
漫步走在路上,夜里行人几乎为零,顾唯卿也乐得有方清净的小天地,慢悠悠地走着,顺便整理思绪。突然,前方两个人影闪过,瞬间埋入漆黑的巷子。顾唯卿眼神一凝,脚步轻巧地靠近巷子,只见巷子里两个人影正在说话。顾唯卿只听见一个声音道:“嘿!我是真的看好你!你看,你能控火,那弃区还不是随你玩儿?我有内部消息,弃区里一家大超市里的东西可是完全没被动过的!你一去,不都归你了吗?”
另一个声音还是踌躇:“可是、可是据点怎么不去拿?而且去弃区十有八…九回不来……”先前的男声又道:“听我亲戚说,那是被共将军压下的!据点都不知道!如果不是看你落选了得不到那百袋大米,家里老人快饿死了,我才不会冒着危险告诉你!我也是看在咱们住一楼的分上……”顾唯卿冷眼听着,最后那个男人终于被说动,道谢后便急匆匆地走了。
劝告的那个男人则是欢快地吹了几声口哨,“有我老赵出马,什么人说不动!这下到第五区又有本钱了,那天那个娘儿们还不错……”老赵边走边自言自语,不想巷口突然出现一个黑影,晶亮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谁、谁啊?”老赵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心里却暗骂,怎么这两天他总出师不利,昨天晚上去第五区嫖女人就被住楼上的小年轻抓住,当时魂都被吓丢了一半。
“问你几个问题……”巷子里黑漆漆的,顾唯卿故意压低声线,老赵并不熟悉他,也没有认出眼前拦住他的人就是昨晚之人。“问、问什么?”顾唯卿上前一步,犹如夜猫信步,在夜色里优雅魅惑得惊人。“是谁让你鼓动异能者去弃区的?”老赵脸色一变,假装镇定道:“谁、谁说我老赵鼓动人了?我老赵可是有名的热心人,别人有难我只是提供建议而已……”
说到一半却戛然而止,原是顾唯卿单手捏住了他的咽喉,“不说恩?”老赵挣扎着却逃脱不了,只看见那双晶亮的眼离他越来越近……一把丢下被击晕的老赵,顾唯卿抿紧嘴,八月末的夜风还有些暖,他却觉得如坠冰窟,竟然有人雇佣老赵将异能者骗入弃区,怪不得那天初见时老赵对他们格外热情。诱人进入的托,埋伏在内的血教徒?事情果真越来越有趣了呢。
隔天早上顾唯卿是被安安叫醒的,睁开迷蒙的睡眼就见安安正趴在他身上,圆圆的眼睛急得蒙上一层水雾。顾唯卿一惊,忙起身来托住安安,“怎么了安安?哪里不舒服?”安安扭动小身体,带着泣音道:“安安难受……”顾唯卿忙摸上他的额头,却没发现有发烧的迹象。他虽成熟,说到底也只是个刚过十八岁生日的大孩子,带孩子完全没有经验。见安安一脸痛苦也慌了神,抱起安安就想往外跑。
刚到门口,怀里突然一阵金光大盛,手下小孩幼嫩的皮肤刹那被柔软的毛发替代,安安………………兽化了。兽化后的安安似乎也不难受了,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无辜地瞪着他。顾唯卿歇了一口气,换了个姿势将它抱好,笑着亲了亲安安的额头:“不怕不怕……没事了……”
吃早饭时,除了戚仲和饭团,其他人皆是一脸惊奇地看着蹲坐在顾唯卿肩膀上的米色小狗。顾唯卿一向以淡漠形象示人,此时带上一只可爱小狗,难怪惹人惊讶,待他简要地说明缘由,那惊异就成了难以置信。
谖谖惊异过后温柔地笑了,她摸摸安安的脑袋,“安安怎么样都很可爱……” 宋仁昨晚吸收了大量尸晶,伤势已经大有改善,只是双手的骨头愈合还需些时日,他蹭到顾唯卿的身边用头友好地拱着安安,赵箫箫亦是一脸灿烂地逗着安安,几人玩得不亦乐乎。
顾唯卿见状也是暗自松了口气,安安还小,如果身边亲近之人用怪异的眼光看他,对孩子的成长肯定无益。用完早餐顾唯卿便想出门逛逛,安安想来是刚化兽形极为依赖他,于是他便带着安安和饭团出了门。据点现在情况不明,他拒绝了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