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依靠任何平台的力量,一定也能创下超过他的辉煌。如今,我有四个直接控制的规模不算大的公司,基金、股票那些,就更不论了。
“谢知云出院那次,我回去接你,我爸当着青扬和宋岩的面说,如果还不能和你和好追回你来,就要取消我的继承权,他还当场立了遗嘱。我那时候多么不屑,为什么我爸非要逼我娶你,你就那么好么?我告诉他,这份继承权我不在乎。可他告诉我,我完全不必在乎,因为我若放弃,他会让青扬去接手兴隆,继承兴隆,我不会有继承权。他说,不能眼睁睁看着兴隆败在我这纨绔子弟手上。
“青梅,你说,我那么认真努力,结果,我自己的亲爸爸居然认为我是纨绔。这是多么嘲讽的一件事。可我就是这牛脾气,吃软不吃硬。他越激我,我越是不干。所以,当时告诉他,我会娶你。
“当时,我就想,明年的董事会上,我亮出我现在手上控制的四个公司,全部进军兴隆和他分庭抗礼。告诉他,告诉所有人,他的想法多么可笑。也告诉你,娶你不是为了股权,不是为了身家,仅仅因为喜欢。”
晋夏直直看过来,目光真诚,他握住青梅的手,道,“孟娜到公司的时候,我只知道她的家庭背景,但并不知道她和谢知云还有沈元泽的关系。利用她,白杨在M市办好了他想办的事,追回了方芳,我也才成功能留住白杨和方芳。后来知道谢知云和她的恩怨后,我也冷落疏远了她。但是,你也知道,她父亲即将调任,官商不和,代价不言而喻。所以,哪怕我知道,但理智情况下,没有确凿的证据,我不仅不能发难,还必须想办法让这层关系为我所用。
“在并河推你,我知道是我不对。我知道我本性不良,然而事情已经发生,就算死一百次,当时的我还是那么做了。过去我无法改变,现在我只想珍惜。”
这次,他的出现,要弥补的原来是上次的那个解释。青梅能感觉到他的灼灼目光,却没有勇气抬头,他要和高薇走一生了,那块羊脂白玉的佛像一定挂在高薇的脖颈间了,他们是要错过么?
青梅思绪如拧成一团的麻绳,不仅是乱,还毫无头绪。待到惊起时,晋夏不知何时已经走了。冬日的夕阳撒在漫天的山峰上,风声簌簌响起,山谷更觉得昏暗。
映雪寻来,看到的是对着空谷呆呆傻傻的青梅。干脆一屁股坐下,“你领来的这几个很会办事哦,不枉我杀了头猪招待你们,我也没什么可以谢你的,就陪你看这夕阳和日暮吧。”
峰顶如镀了层金一般,山涧里潺潺的流水声如玉器的和鸣,山谷间腾起雾来,映雪扯扯青梅的手道,“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不过,送你一句话,既然想要,不如争取。”
青梅回握住映雪的手道,“谢谢你!”
映雪展颜一笑,又神色一凝,她郑重的说道,“该谢的人是我。青梅,好心会有好报的,你会有好报的。”
青梅推推她,“你丫不是不爱矫情么,少来!”
“不是矫情,青梅,我不会表达感情,但我真的谢谢你,将来有机会,我一定还你!”
“好呀,你好好挣钱哟,每个百八十万摆酒席招待我、感谢我,我一定不接受!”
映雪点头,两人相视一笑,结伴走回宁静的小山村。
宋岩的策略很简单,利用映雪祖屋的历史。加上偏僻的南方山村却有参与建筑圆明园的工匠所建的房屋这样与众不同一点,成功点燃了文化局官员的好奇心,现在无论是建筑类还是考古类包括重修圆明园的那些专家听说,都想一饱为快。加上罗晋夏的煽惑,官员当即着人签文,当重点文物保护起来。
作为征用的代价,文化局拨付了一笔资金,全是映雪签收。二妈赔了夫人又折兵,什么也没捞到。
宋岩支开其他人,和青梅坐在村里溪流边,“我去查了,那天,没有关荷的死亡记录。”
青梅没放松戒备心,低头看着水中回旋的清波。这样的不言不语,宋岩笃定罗晋夏的猜想,青梅知道,但是不愿说,或者不能说。
他继续道,“那天……是我不对,向你道歉。”
“不必。”
“帮你同学,是为了向你道歉。如今,不管你接受与否,我已经送出。只是希望,你告诉我,三年前,你去了哪里?”
青梅一惊,随即也推出,宋岩那样聪明的人,怎么可能猜不到了。她庆幸当时没有坐飞机走,不然宋岩不可能现在出现在她面前,问着这个问题。她劝他道,“宋岩哥,你忘了她吧。十年那么长时间,若想见你,关荷姐姐早回来了。”
“你的意思,还是她的意思?”
青梅没作声,无声并不代表没有答案,这刻的答案宋岩清楚。宋岩苦笑,“关荷呀关荷,你空空许诺,却叫我守诺半生,是否该给我一个交代了?”他转身似要离去,顿住身形后,继续问道,“你不算不守信用,我只想知道,那年,你让司安藏在沉塘给你打掩护时候,买的去哪的车票?”
青梅思索片刻后,低低答道,“深圳。”
宋岩笑了笑,“多谢,我会追回她。”说完快步离开。
真的不算不守信用么,青梅看向天空,这刻她的“深圳”这两个字,改变的是宋岩的命运还是关荷的命运了,她这样做究竟对不对?
宋岩走的时候带走了雷硕,剩下罗晋夏和青梅。
晋夏和青梅在映雪处又呆了一天,却终是话少。映雪做了许多湖南特色的小辣鱼,李大妈还蒸了许多腊味嘱咐路上带上。作为回报,晋夏给立珩好好补了一天的数学,又将李大妈家的所有电器修了一遍,在他平日歇息的床底,偷偷放了个红包,上面写着“谢谢”两字。
映雪嘱咐着青梅,思思性格偏激极端,处理起来一定要慎重;又嘱咐着青梅,一定好好照顾谢知云,过年想必她也无处可去,不妨考虑来湖南过年;剩下天不怕地不怕的林子,映雪嗔着,开学后说什么都得在敲她一次竹竿。
青梅嘱咐着映雪,早点去县城把房子买好,安顿好小博后早些回学校上学。二爹二妈一家虽然也分了些钱财,但是不能不堤防着些。又嘱咐立珩道,“好歹我也当了你一两天老师,老师的同学就是你师叔,师叔的安全全落在你的肩头,好好帮我照顾映雪。如果大学考入武汉,我做东,请你好好吃一顿。”立珩羞涩而坚定的点点头。
前些日子异样的高温迎下了这飘落的雪花,纷纷扬扬。青梅映雪是冬日里最动人的景致,应着眼前的两位少女,也未尝不是人间的一味美景。
青梅对着雪花大喊着,“友谊天长地久!”
映雪喊着,“姐妹们,一起幸福,加油!”
山谷里阵阵的回响响彻,一声又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三章 县城
次日一早,两人便在拖拉机的护送和掩护下,走出了宁静质朴的小山村。青梅和晋夏回望了山间的点点人家,若能一直生活在这样的地方,未尝不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由于降雪,高速路不通行,两人只能等待雪停后在回武汉。青梅虽然不愿被滞留,然而心底也抵触着回去的画面。至少,在这里,不用接受晋夏要和高薇结婚的事实。
县城人口不多,旅游业发达。供游人住宿的宾馆酒店遍地全是,青梅和车站的人打听着哪家宾馆条件最好。晋夏拉着她直接上了县城最普及的交通工具——三轮摩托,交代司机道,“去家比较干净的旅店。”
三轮司机也很豪爽,吆喝一声“好嘞!”
青梅忍住不嘟囔道,“贵公子还住穷旅馆?”
晋夏听见讽刺,笑道,“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我很穷,该省就省着点。”
青梅哼哼了一声。
旅馆条件一般,价钱合理,罗晋夏打着节省费用旗号,只要了一间标间。好处是,离小吃街很近。从窗口眺望下去,纷扬的雪花簇拥着人来人往的县城里,凌乱嘈杂却又浪漫诗意,和雪中的汉口街头那嘈杂比,又是不一样的景致。青梅放好行李箱后,翻出包里的画笔,干脆坐到窗边,描摹起来。
晋夏见她勾勒的画面是嘈杂的街头,灯光晃着,一男一女在雪间的天地里行着,人影还不真切,周围的人声似乎丝毫无法打扰其中的两人,本是动景,却静谧的出奇,如雨巷里那抹带着浓愁的丁香花的少女一般,意蕴幡然。
他看着那画中的两人,不禁笑起来,扯扯她,“走吧,大小姐,该祭祭你的五脏庙了。”
湘西县城的土匪鸡出名,两人要了一锅,晋夏大快朵颐,青梅依然愁思满腹。她低着头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个,那个,你结婚是几时?”
晋夏一低头,捂嘴偷笑起来,抬头却淡淡然道,“关心这个做什么?”
“哦,我是想,怎么也该准备一份礼物?”
晋夏挪揄道,“你可度量真大。”
青梅低头,又问,“到底什么时候?”
“从这回去就结婚。”晋夏不慌不忙答道,见青梅手抖了抖,他又是一笑。
青梅怔了片刻后,给他夹了一大块鸡肉,突然笑起来,嘱道,“多吃点。”
雪花下的更大了些,地面上覆盖了层层棉絮般厚的雪花。这个冬天天气反反复复。先是异样的热,寒潮一来,将这异样扫的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素裹的银白。
青梅从路边的树上裹了一团雪,砸向晋夏,“罗晋夏,接招。”
晋夏刨了雪,也砸向她,青梅一闪避。雪团没砸到她,她得意的大笑,晋夏不让,裹着雪就是砸,青梅跳跃着一会回一个雪团,晋夏身上满是雪痕。他干脆裹着雪团追起青梅来,大叫着,“段青梅,你等着。”青梅边跑边闪躲,也中了好几招。就在她低头裹雪团时,晋夏逮着机会,雪团砸到脖子那,冰的她只呼。她手一抓住不远处的晋夏,伸手就往他衣服里装,想冰他,一扯,看到他脖颈间的那么白玉观音,一瞬间恍惚,却又让晋夏逮住机会,抹了把雪在她脸上。两人毫不退让,打着雪仗,嬉戏在银白色的天地间。
这场雪,难得一见,青梅从电视里听到这些天会连连大雪的时候,开怀的乐起来,晋夏却不乐意,“没见过被堵在路上还高兴的。”
青梅不理,继续看电视。
夜里惊醒,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