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跑的艾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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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跑的艾米-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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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现在的梦想呢?”人总会有梦想,JK也不例外。
“不能教书,只能育人了,我想嫁个好人,然后给他生孩子。”
“好人?怎样算好人。”
“能不嫌弃我的出身,然后带我走。”JK说的很平淡,她的要求也很简单。
我带走了JK,只是我不能娶她。
我们还有好多路要走,我们所要面对的是生存,而不是生活。天已破晓,我看了看时间,五点半,离退房还有六个小时三十分钟,我们必须在这六个小时三十分钟内想好接下来要去哪,否则难保昨晚的事情不会再次上演。
伟哥依然沉沉的睡着,JK把伟哥往里推了推,然后在床边坐下,折腾了一整晚她的妆已经彻底花了,鼻翼泛着油光,我把外套丢给她让她穿上,她看起来单薄的让人心疼。
我想去外面透透气。
“呦,出来这么早,退房麽?”
“不退,只是出去透透气。”老板娘穿着睡衣,嘴里叼着牙刷,暧昧的看了一眼114的方向,然后拖沓着帮我把大门打开。
清晨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油烟的味道,四周的小饭店纷纷开了门,早餐摊儿也出来了,我买了两屉包子,三碗豆腐脑,我觉得伟哥早晚会醒的,就带了他一份,即便是中午醒,也能当个午饭。
“呦,这不是志达的妹子麽?”一个梳着碎发的男人和我打招呼,是昨天卖盘的那个。
“啊,我们见过。”我不知道怎么称呼他,总不能一张嘴就说:呦,你是卖盘那哥们儿吧?
“叫我扣子就行,买这么多,能吃的完嘛?”
“哦,这是三个人的量,对了,伟哥在我那,你要不要去看看?”
“在你那?这里面有故事了吧,昨儿一宿他可都没回来,得,我跟你看看去吧。”说着抓起一个包子扔到嘴里。
路上听扣子说,他和伟哥两个人合租了个房子,就在这附近,昨天晚上伟哥说是要见个朋友,之后就一夜没有回来。
“扣子,伟哥为什么要卖石榴?”
“这里面就有故事了,想听么?”
“扣子,你为什么要卖盘?”
“为了赚钱。”
“扣子,伟哥为什么不是为了赚钱?”
“你看,说白了你还是想听故事。”
 
  捌.我想,我们需要一个方向
有时我们会怪路很长,长到走断双腿也看不到一丝希冀。
有时我们又会觉得路很短,短到还没来得及去听一个故事,就走到了头。
回到旅店的时候伟哥刚刚睡醒,一脸茫然的坐在床上,却不见JK。
“伟哥,你怎么跑这儿来了?”扣子一脸坏笑的看着伟哥。
“伟哥,JK呢?”我最担心的还是JK。
“JK?哪有JK?”伟哥似乎还没醒透,一脸的茫然。在中国有种说法:白日莫念人,晚上莫念鬼,念什么来什么。正说着的时候;JK推门进来了,脸上还挂着水渍,应该是去洗脸了。
我惊异于JK的素颜,不知为何,她让我想起了牛奶。
柔白,浓香。
“扣子,你怎么也在这?”得,看来他们似乎都认识,也难怪,就那么一条街,就那么几个人,除了往来的客人,那的常住人口也还算是固定。
“你们怎么都在这?”伟哥似乎是刚刚清醒过来,迷茫的看着我们三个,脸上还有睡觉时压出来的印记。
“阿嚏!”伟哥打了个惊天的喷嚏,我和JK相视一笑。
昨晚,我,JK,都忘记给伟哥盖被子了。
我们四个一边吃包子一边捋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相互把对方不知道的细节一说,整件事也就拼的八九不离十了。
可这拼图始终缺一块,就是伟哥那块。他始终不肯说他跟谁喝了酒。问及为什么会走到这里,他只是说:喝醉了,没印象。
似乎人喝醉了不管做什么事都是有理由的,事后一句“喝醉了,没印象”就可以把事情推得一干二净。
儿时的记忆是苍灰色的,那时爸爸总是喝酒,随便一个理由就可以喝的酩酊大醉,回到家里对着妈妈拳脚相加,等到第二天醒来,他依旧是一个慈爱的父亲,可以无条件满足女儿任何需求;依旧是一个温柔的丈夫,可以对妈妈关怀备至。
自那时起我对酒便是憎恨的,认为它是一张撕不碎的面具,只要带上它,便可以随意的舞动你的四肢,开合你的双唇,即便动作多么难看,话语多么污秽,一句“喝醉了”便可以获得大赦。
醉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感觉?
当我的生理和心理都成长到可以接受酒精的洗礼,我喝下了我的胃所能装载的极限。
我开始头晕,开始走不稳脚下的路,胃里如翻江倒海。
可我依旧清醒。
我恨这种清醒,这种清醒让我明白,那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借口。
“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伟哥点了支烟,烟与酒的味道纠缠在一起在这个窄小的房间内扩散开来。
“找个住的地方,找份能赚钱的工作。”
“正当工作。”JK补了一句,我能感觉的出来,她想脱离原来的生活。
伟哥沉默了一会儿,紧接着和扣子对了个眼神,扣子点了下头,两人似是达成了什么协议。
“要不你们俩跟我们合住吧。”伟哥认真的看着我,不像是开玩笑。
“这合适麽?”我有些放心不下JK,怕她刚出狼窝又入虎穴。
“没事的,房租咱四个人平摊,能省点就省点你还放心不下我们不成?”扣子笑着看着我们。
 JK似乎是看出了我的担心,看着我点了点头,毕竟她对伟哥和扣子的了解要比我多。
我表示不反对,既然JK答应了,我也没什么可说的。
我承认在这件事上我是有私心的,既然伟哥认识志达,也许有一天我们还会再见面。
我不想放弃和他一丝一毫的联系,包括他认识的人,包括见到他的那条街,包括从那条街带走的JK。
退房前老板娘来检查了房间,确认了一下没少什么东西,也很遗憾没多什么东西。
离开房间时已近晌午,虽已入秋,可我还是不敢在太阳下睁开眼睛,也许潜意识里的我是喜欢阴天的,那种阴霾就像是催化剂一样,可以把每一个疯狂的想法最大化。
而今,晴天依旧是晴天,阴天依旧是阴天,我依旧是我,依旧是那个喜欢迎着风奔跑的艾米。
我义无反顾的拉着JK的手跑下去,却从未想过下一站的名字。
“我说志达的妹子,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艾米。”
“艾米?好名字。”
 
  玖。无处不在的石榴
伟哥的家离得并不远,出了胡同转个弯就是。到了门口,伟哥把手伸进口袋里摸索了半天,未果,紧接着猛的一拍头。
“擦!我想起来昨晚我为什么没回家了,妈的钥匙丢了。”
我很不明白伟哥的逻辑,他是先发现钥匙不见了,还是先发现自己走丢了,总之这刚好是个借口。
扣子绕到门前,把钥匙插进去晃了半天才把门打开,就在门打开的一瞬间一股奇怪的香味扑了出来。
“我说扣子,你们俩大男人品味可真够特别的,这什么味道?”这种香透着一种魅惑,像是一只野性未驯的豹子,可这味道又有一丝熟悉,我竟想不起是在哪里闻到过。
“别问我,我也纳闷呢。”看扣子的表情比起我还惊讶。
“我认得这个味道”。伟哥愣了一下,推开门冲了进去,整个人如脱绳的野狗一样甚是激动。
“石榴!石榴!”应该是伟哥梦中所唤的那个人。
伟哥在屋子里发疯一样的找着,最后找到的却只有失望。伟哥瞪大了布满血丝的眼,失望的跌坐在沙发上,他垂下头,两只手撑着额,似乎是又觉得这种动作太过女气,于是向后捋了一下头发,尽管头发的长度还不足以填满他的指缝。
“伟哥,石榴回来过?”
“她他妈怎么就忍心又走了,既然走了,还回来干什么。”伟哥的神情让我深刻的感受到他的绝望。他就这样静静的坐在沙发上,好像全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绝望,有时也是一种强大的伪装,披着绝望外衣的伟哥此时此刻格外的有气场。
扣子对我们使了个眼色,我和JK跟着他去了别的房间,房间里有一张单人床,被子没叠,保留在被人掀开的那个状态,水泥地面上扔着三只纹样不同的袜子。
“这是伟哥的房间,回头让你们住我那间。”
“那你呢?”JK似乎对房间的事很敏感。
“哎呦喂我的大小姐,扣子我住客厅,跟你们两个住我还嫌挤呢。”扣子白了JK一眼。我回瞪给扣子一眼,示意他有点正型。
“扣子,你见过石榴麽?”
“没见过真人,就在照片里见过。”
“一定是个美人。”我猜测道。男人通常只记得三种女人,刨开亲妈不说,通常是自己得不到的,或是对自己有所亏欠的,还有一种就是美人。当美人和前两种状况发生重叠时就更加的难以忘怀。按着伟哥的崩溃程度来看,我觉得这个石榴应该是伟哥想得到却得不到的,而且还对他有所亏欠的美人。
“你还别说,这石榴可是个货真价实的美女,我觉得她当初看上伟哥绝对是个意外。如果当时我扣子在场,那就没伟哥什么事了。”扣子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拨了一下额前的碎发。
“我见过石榴。”JK轻飘飘的吐出着五个字,说完在包里摸出一个圆形的挂坠,我接过来看了看,上面嵌着一张照片,照片里两个女孩笑的很灿烂,一个是JK,另一个应该就是石榴。虽然照片很小,可石榴的美足以冲出这个框活脱的展现在人们面前。
石榴对于JK来说应该是重要的,在我看来,只有重要的人的相片才值得随身的带着。
JK说,石榴原来和她一样,都是在林琳手底下干活的,一年前不知道因为什么突然就走了,石榴走的事林琳没有追究,也不准人问,只说是有人给了一大笔钱包了她。
“这件事上我不相信林子姐说的,石榴她走之前很奇怪。”JK似乎在回忆什么,微微的蹙着眉,很是好看。
“扣子,伟哥跟你提过石榴走的理由麽?”JK认真的看着扣子。
“没有,我也是半年前才来的,只是听伟哥讲过有这么一个人,伟哥这人特傻,为了等石榴就在街口卖石榴,说是石榴最爱吃石榴,要是石榴回来了第一眼就能看到他。”
“扣子,你说这石榴要是愿意吃榴莲伟哥是不是也要卖榴莲?”
“那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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