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常人小,而且够稳。再观他身形,虎口,郑飞觉得此人一个打十几不算什么,虽然可能比不上自己,若突然发难,就怕楚阳有个闪失。不动声色给旁边护卫打个手势,大人现在身子不好,动作不变,要是在他眼前出点啥事,郑飞自己非抹脖子不可。
胡绯初一进帐,就见上首坐一青年文士。旁边陪坐一人,一身鱼鳞银甲,没带盔,大马金刀坐在下首,目光如聚,盯着自己看个不停。
“在下见过楚刺史,见过郑将军。”胡绯向上施礼。
楚阳颔首道:“胡校尉在镇北王麾下,不知前来有何贵干?”
“楚大人,绯此次前来,乃是为了日前被刺一事。”
楚阳挑眉,郑飞把眼一瞪,手握剑柄,挥手间,就想把此獠拿下。娘希匹,什么玩意儿,这几天郑飞快把徐州城翻二遍了,也没找着谁干的,倒不是他太没用,抓不着人,而是每次刚把人按住,后面的线索就断了。每次都是这样,郑飞总觉得这里有问题。不过他办事不利是一方面,自家知道就够了,这人上杆子跑他眼前嘲笑就是另一回事了。真当爷是吃素的,不敢砍了你小子?
胡绯眼见不好,忙高声道:“大人,此事与我无关!绝非北军所为!”
“拿下!”郑飞恼火地上前,一脚把胡绯揣倒在地,旁边过来人,三下二下就将胡绯捆住。
郑飞可不信,这小子简直满嘴喷粪,不是你干地,你跑做甚?这是在耀武扬威吗?
“等等。”楚阳唤道。不是楚阳想给这人一个下马威,而是郑飞速度太快,他一时没反应过来。楚阳只觉得他一愣神的功夫,情势逆转,再次衡量一下郑飞,看来这人能力不错啊,起码当先锋绝对够用……
楚阳出声,郑飞倒是很给面子。示意手下停手,郑飞再次坐回椅子。
“大人,刺杀一事乃是突厥人所为。我北军上下跟突厥人打了多少年的交道了。绝不可能认错!”胡绯趁着楚阳给了他说话机会,连忙把话递到。他可不想给突厥人背黑锅,一腔好心再叫人砍了,那可真没处申冤了。
郑飞大怒:“胡说!给我拉下去,四十军棍!”胡绯这话偏题严重。郑飞觉得,他们徐州跟突厥八杆子打不着,莫名其妙的怎会来找麻烦,这话忒不靠谱了。想骗老子,也不看看自个儿有没有那本事,当爷不知道,你们北军跟突厥是死仇,这是,想拉咱们上船?给你们出兵出粮?做梦去吧!
“慢!”楚阳急忙阻止。
郑飞气极:“大人,你别听这人胡言乱语,咱们地处中原,何时跟突厥人有联系了。娘地,编个谎话也编不圆,我这老粗他都骗不了!”
楚阳苦笑,你们是没跟突厥人有过结。可我跟do。ng突厥大王子拖和台可有过盟约,如果胡绯所言为实,自己就要加紧处理赵王了。
“人都来了,也不差多少时间,且让他细细解说,若真有此事,咱们再议。”楚阳安抚郑飞。
郑飞一皱眉,虽然他还是觉得胡绯没事找事,奈何大人发话了,眼瞅着小皇帝登基,这位大人少说也能弄个丞相干干,他对现在的处境还是挺满意的,以后就算地盘守不住,大不了现寻个主子。反正上面还有个皇帝,天塌了也砸不着他,就当是说书先生,听个乐子吧。
见郑飞默许,兵丁又把胡绯推搡回来。
楚阳沉声说:“胡绯校尉是吧,把你知道的详细说来。我等自有判断。”
胡绯心中高兴,总算是没白来一趟。看来楚阳楚明华倒底比边上的郑飞强百倍。
他详细地把自己奉命,魏明远又朝令夕改,他们无意中发现突厥人的算计说了出来。当然,胡绯自己搭顺风车的事自然瞒下了,这事真告诉楚阳他才活够了。
楚阳在上面听得眉头紧皱,一脸深思。郑飞却觉可乐,他大马金刀地坐在那儿,心说,编,可劲编。听听他说的什么玩意儿吧,一点实质上地证据都没有,跑他徐州大营来,上嘴皮一碰下嘴皮,你就把这事栽突厥人头上,真当我们白痴?不过,他偶然转头瞄了一眼上首的楚阳,却见楚阳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郑飞抽抽嘴角,不会吧,这老小子真把咱家刺史大人忽悠住了?眼冒凶光地盯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胡绯,郑飞默不作声。
胡绯跪在下面只觉浑身汗毛炸起,心中惊疑不定。可还是老老实实跪着,心里紧着祈祷,但愿这次行动顺利,楚阳看在自己带来的消息及时,别打杀了自己。
轻笑一声,楚阳说:“郑将军,此人就交给你了。这消息真假,等咱们查一查便知,这人即报了镇北王的名头,就别慢待了。”说罢,一脸轻松地示意郑飞把人带走。
“大人,那末将就告辞了。”瞧着手下人等把胡绯压走,郑飞吧嗒吧嗒嘴,他觉得胡绯这书说的还不错,既然楚阳愿意叫这人留着,他犯不着做恶人,不过小小出口气,总是可以的吧。反正他就看胡绯不顺眼了!
不说胡绯怎么被整治。等帐内无人,楚阳的脸直接就黑了。虽然胡绯没半点证据,可楚阳就是相信这人没说假话!不,也算不上没说谎,估计这其中,他们北军也动了手脚吧。只不过魏明远接到益州跟汉王联手的消息了!否则他镇北王好好地,凭什么要保他楚阳?据说来人是徐州最高密谍头头,这职位是真是假按下不提,胡绯以这个身份来见他,就说明北军上下都需要他活着!或者说,小皇帝的出现,北军不但不会打压,还会暗中支持!
拖和台,看来得给你点厉害看看了。楚阳嗤笑。
“墨羽,去传我之令,这次毛衣且叫海军拖上一段时间。另外,告诉楚绩,警告各路商队,往来运送衣服的,拖上一段时日。结算钱款同等处理。还有,你叫楚绩给契丹族牵线,同样养羊,这利润总不好偏向一家。”
楚阳的命令下的光明正大,他一点也不觉得给拖和台下个经济封锁有什么不好意思。谁让拖和台现在根基不稳,借着楚阳的力发展,总得交些学费吧。
这些年,靠着楚阳支持,楚家商队繁荣发展,他又有突厥人支持,又能借朝廷的光,比起几百年的氏族基础薄弱些。可中原大乱,多少氏族吃亏,没落。又有多少人能抓住机遇一路奋起呢。
作者有话要说:
☆、又栽了的方锦
墨羽出门不过一刻,又急匆匆回转:“大人,出事了。”
“你家大人我好好地呢,瞧瞧你这样子,急三火四地,气度呢!再给爷丢人现眼,小心发配你去西北!”
楚阳把墨羽教训得一点脾气也没有,低垂着脑袋,默不作声。不怪楚阳生气,自从墨砚走后,他用着后上来的书僮,怎么也不舒服。若非最近事多,他早把这个新来的拍走了。可墨羽再不好,忠心度达标了,所以最近楚阳发现,其实他的肚量还是蛮大的。
看着这小子跟个鹌鹑似地,抖啊抖,倒底把手中密信递过来。
楚阳翻翻白眼,也不再训斥,撕了信封看内容。这信正是从墨砚那里传过来的,许化文倒是没投诚,但墨砚从他入手,却查出汉王手下秦宇出策,骗赵王家眷,另假扮徐州兵马杀入赵王封地。
楚阳敲敲桌子,不错,这倒是个好事。他正愁怎么对赵王下手呢,既然汉王想往他身上扯,他要是真不下手,怎么对得起陈修一番苦心呢。
“来人,告诉扬州程和,一旦汉王所扮之兵入了扬州,就把方锦人马送过长江。再从许化文身上取一信物,告诉他主子在汉王地盘的处境,我楚阳倒要看看,这方锦带着几个孤儿寡母要怎么选择!对了,让程和在扬州没事给方锦和赵王妃加加压,心向朝廷,忠心体国方为明智之选,毕竟赵王也是小皇帝之叔。万岁心胸宽广,又怎能赶尽杀绝呢。”
墨羽小心地应声,悄悄退下,他擦了把额头上的汗,心中对大人万分敬仰,又默默为汉王点蜡,这是为咱做嫁衣了?他有点明白为什么墨砚哥哥那么崇拜主子了,他就是在一旁做个传令使者,都很兴奋好吗!
随手摆弄一下汉王,楚阳心中略为宽心。这次扬州哪怕夺不下全部,但以方锦之能,献上六成封地也够他招降充州了。不过,一旦势成,恐怕自己又得长住军营了。
益州之事,楚阳已有回报,世子韩政心中有了争霸之心,只碍着老父韩英,无法尽全力,现在他们已经跟汉王兵合一处,是时候做点手脚了。
韩政只是世子,而非益州王。他虽然以既定事实改了韩英的政治方向,但他放出去的那些庶弟,所掌的兵权可不曾作假。对比一个成年世子,若改为十岁小儿作继承人,他们的权力只分放大,而不会缺失。
楚阳这次的策略非常简单,只是借着韩政的态度造谣生事,离间他们兄弟之情罢了。本来就不是奶同胞,谣言一起,韩政要罢了兄弟们兵权的消息就传得益州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啪!韩政再一次把案子上的文书扫下,他气坏了。现在益州也不知谁放的流言,本来身体不好的韩英竟然在他出兵豫州后,再次起身。而且开始处处为弟弟韩明铺路,而他的那些庶弟竟然也全力支持!
真当他还是那个没权世子吗?他现在手中掌握益州三成兵马,我的父王,您可千万别把孩儿逼急了,他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转而又想起那一群糟心弟弟,真没一个好东西,不就是想着韩明年岁小,父王若是去了,就不得不仰仗年长兄长与我对抗吗?想的倒美,逼急了我,叫你们这群玩意儿鸡飞蛋打!
不说韩政领兵在前方默默运气,扬州出事了。方锦过了长江后,怀着满心欢喜往城里去见赵王妃,尽管知道楚阳摆了赵王一道,可他一点也不恨楚阳。各为其主,你算计我,我算计你,这事不要太正常。可最叫他气恼的是汉王背信弃义,压着自家王爷遥控扬州。赵王走前,因信着汉王是盟友,封地内几乎不曾留有大将,所以长江边上那十万大军几成摆设,方锦没法怪主薄鲁振年,这人本来就只是个后勤主管,帐房先生一样的存在,叫他领兵打仗,能一直给楚阳加压,方锦已经很满意了。没有鲁振年,他方锦也回不来。
他能回来的条件之一就是撤走江边那些人马。其实方锦也有这意思,赵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