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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阳这次带的新兵没上过战场,他把能战之士都拉扬州去了,就算剩点有纪律的,也派去了豫州。最后剩的也就是新新兵了。这些人配合守城是没甚问师,白正这次叫楚阳劝动了,让他带点新兵到战场上练练胆色,别到时候吃瘪。
楚阳本着消耗这几人实力,最好跟北军拼人数的想法,他派的人都是这种一听鸣金就乱跑的小兵。
本来么,跑路总有先来后到,三六九等。先到的吃得好,后到的也只能管饱,等最后到的只好吃稀饭了。
楚阳当初是为了淘汰一些士卒,可白正手里的人员早就习惯了鸣金回营的信号,但听得声音,多数人为了吃饭,早就跑习惯了,这会儿可把白正坑苦了,他当初在徐州虽也看过这些人为了晚上吃饭乱跑,可那时候的鸣金能和现在比吗?战场上你随便乱阵型,真是找死。
不说白正叫苦,楚阳在哨塔上看得心情非常愉悦。五千人不多不少,正好做饵,对方吃了最好,能为陆丰雷鹏争取点时间,把后出来的人马拼个半对半。就算不能,正好这些人回来就严加训练呗。反正经过大浪淘沙,才能留下精锐。
起身下来回营,楚阳回去看小胖子。这几天跟着军队走,好像有些瘦了。要不要给小家伙补补呢。
“报,大人!白正五千人马损失近半,陆丰跟李晖打起来了。”
来禀报的却是雷鹏的小校。他的人受创惨重,叫陆丰打发回来了。楚阳满面笑容:“从我这里拨一部分人马,给雷将军补充兵员。等陆将军和白将军回来,一起庆功。”
说得那小校都有点脸红,谁不知道北军厉害,这大人也太……
太怎么样,他觉得不能再想了,否则对相爷不敬就不好了。
楚阳可是朝廷功臣,哪怕雷鹏部属,也是顶顶敬佩的。
雷鹏现在可没心思去挑人,他才回来就爬哨塔上观望,看看两军现在战况如何。哪怕是他,也没楚阳心狠,说用五千人做饵就做饵,亏得白正怎么敢答应!他那将军也不是假冒的,怎地这么听楚阳的话。
这时候最后悔的人其实是杜伯涛,当初镇北王在他来之前就下严令,五千人出营打仗可以,可绝对不能超过一万。现在他可以下去挨军棍了,李晖好心接应他,那触可得的战机他也看得清清楚楚。不怪李晖会出手,莫名其妙减员二千人,若没个战果,李晖怎有脸面见镇北王?
现在战况糜烂,杜伯涛狠了狠心,干脆一做,二不休,把营里人全叫上,咱就借着这个机会,一决雌雄,反正打了一天,他对对方的兵力部属总有察觉。陆丰是后归顺的,他手中兵马应该算得上是楚阳军中的上等货色了。如果加上被打残的雷鹏,做饵的白正,杜伯涛在心里算算,觉得己胜算颇大。
“来人,报与镇北王,叫殿下加快行军速度,等我等打了胜仗,正好由殿下亲自捉拿小皇帝!”
是的,哪怕杜伯涛心中再有底气,但他也没奢望能一举拿下楚阳大营。但若加上镇北王手中的人马,又有楚阳在南方主战场各军尚未结束战斗,一时抽调不及时,足以叫他赌上一赌了。
其实如果这时有魏明远在侧,或者是李晖没出战,都不会像杜伯涛一样做出这个决定。李晖善守,杜伯涛善攻,这二人陈旭安排合情合理。可惜叫楚阳一个试探,就全军覆没。
雷鹏在哨塔上坚持一个时辰,也不再等下去了,他看着杜伯涛带人出来增援了。黑夜里,那排排火龙甚中明显。匆匆忙忙下了观战台,他去找楚阳要人。北军战力一个顶他们三个,若自己不去,光靠陆丰是别想回来了。
“相爷,雷将军来了。”此时楚阳虽离开,但看样子,已在收拾东西。不用想,雷鹏就知道他要跑路。能带着小皇帝坚持到现在,雷鹏也没什么情绪。本来御驾亲征也不过是个幌子,现在雷鹏都打算抽中军人马了,想来楚阳也收到了消息。等他把中军带走,这营就空了,楚阳要走也怪不得他。不过,雷鹏还是心中庆幸,还好现在已是天黑时分,若是白天,实在太影响士气了。
“将军来了?”楚阳笑着问道。
雷鹏莫名有些心虚:“相爷,某要带中军前去支援。您看?”
看着雷鹏一脸坚毅,楚阳好笑:“将军才一回来,某不是就叫人去补充将军队伍吗?怎地现在有什么问题?”
雷鹏脸色一变,他的心在肚子里跳了跳,合着那时候您就知道后续了,这也太神了?
扫了一眼被楚阳安置在小椅子上的皇帝,雷鹏不知什么滋味地说:“相爷保重!”
说罢,甲叶子花拉拉响,掉下一些红褐色凝块,出了中军大帐。
楚阳笑笑,他抱起直打瞌睡的小不点,轻声吩咐:“我们走!”
主战场上,二方人马从天刚擦黑就在打,一直打到第二日天光大亮。北军确实厉害,可再厉害,他们也是血肉之躯,现在厮杀一夜,双方都疲惫不堪。
就在这时,忽听楚阳一方有金鼓之声传来,就见远方尘土飞扬,一支人马向着这里压来。杜伯涛和李晖心中大惊,难道南方战局已定,楚阳这么快就抽出人来?
可惜,不等他们多想,陆丰雷鹏等人的士气一胜,直压北军。
这时候都是疲军,先时双方还能势均力敌,现在一方士气一胜,自然就要分出胜负。
楚阳在后头心中大快,虽然他连夜准备出来的人不多,民夫健妇也拿出来穿上军装充数,不过看来给已方提提士气,给镇北王一方压上最后一根稻草,还是没甚问题的。
如果能消灭这支人马,再守上一些日子,楚阳有信心跟镇北王硬拼。,如此,他就不用把炸药包拿出来了。那东西用在外族人头上,楚阳不觉如何,但用在这个战场上,他心中还是有些过不去。毕竟这些人未来可都是他的,以后的北疆还得守,突厥只是分裂,可还没叫他打残。拖和台已经表现出反骨之心,楚阳现在离得远,没法直接出手,可等拿下北方之后,这事还得他来头痛。
脑袋一时有点歪楼,不过楚阳马上把心思转到战场上,可惜方锦还有二天能到,任欢就是一帮倒忙的,叫他守城还能凑合着用,真正硬碰硬就软了……
楚阳心中怨念丛生,他费劲心力算计镇北王,若不是己方实在太不给力,犯得着他亲自冒险嘛。今天可是他第一次离战场这么近,还是这种马上就要分个你死我活的主战场,真真亏透了。
此时,北军败象已出,回天无力。陆丰雷鹏白正俱都下令,全力进攻!
☆、大结局
楚阳听到前方回报,也不再装相,直接给自己这二千老弱下令:“回营!”
前面胜负已分,哪还用得着他下场,还不如在营中给得胜归来的将士做饭呢。
陆丰在喊杀中听到后方援军在战场边缘打个转,就回了大营,心里就一哆嗦。这是哪个混蛋领兵,也不知个分寸。你看着吧,北军就光为了猜测,也能再撑一会儿。
楚阳自觉在营内安排后勤,静等大军得胜归来。哪知干等没人回,他又匆匆爬上观战台,看得心里直抽抽,原来战局变动不大,也不知北军哪来韧性,居然还能坚持。心里为这些战士暗暗叫好,楚阳脑中一转,忽然问道:“方锦郑飞他们什么时候到?”
“大人,估计还有一二天的路程。”
楚阳默然。他都知道还有二天路程,那镇北王呢?凭什么杜伯涛在这种局面下还在坚持。别欺负他不懂军事,北军自有退路,构不成死战之势。他们的信心从哪来?除非……
楚阳心中叹气:“传令下去,按着二号计划执行。”说完,也不再看战局,马上回转青州。这座空营里,饭菜的香味随着一阵风,慢慢传出。营中再次挂起楚阳和小皇帝的大旗,而墨砚却带人在营中快速奔波。
楚阳离去不久,北军后方出现一支人马,正是镇北王亲自带队,集齐了一万多精锐骑兵的真援军。
他们可不是楚阳唬弄人的二千来人,普一出现就直插陆丰中军。一时间,冲得人仰马翻,生生把这陆丰军队割裂二半。
这个时候,反而是雷鹏最机灵,他趁着对方还没对他这里下手,迅速带着自己亲卫近百人,丢了大旗,飞速往营盘后撤。
不是他不讲究,实在是镇北王这支生力军一来,已方又无援兵,败像已现,何苦把自己赔进去。
急行到后方,正好看见撞到赶来的白正,二人见面稍稍有点尴尬,而后心照不宣的一起往大营赶去。此时,战场上只余陆丰和左汉臣二人在支持。
此时楚阳已至青州城中,城里人不多,连留守之人都不足数。他心里默念,希望镇北王增援也是亲自带队,不然,他一番设计,终有瑕疵。
坐在城头上,楚阳从自斟自饮,他现在心里压力太大,不得不用酒水定神。
没过多久,有探马来报:“大人,镇北王大败我军,正在带人攻营。杜伯涛和李晖二人衔尾追杀,陆丰左汉臣不知所踪。”
楚阳不语,摆手让此人下去。青州城里几乎没兵,这是楚阳故意为之。他把所有人都派往大营,为的就是一个让镇北王入局的假像。果然,现在追缴散兵游勇的是镇北王手中将领,而陈旭本人现在理都不理青州城,跟那大营死磕,看来墨砚做的不错。
其实楚阳不知,现在的大营里虽不是刀光剑影,可也差不多了。楚阳预先没料到会有人先回大营,毕竟野外做战,真打散架了,败兵四处,再有胜利者四处追杀,无论如何己方主将回营的可能还是太少。可白正和雷鹏只带自己亲卫回了大营,自然要接管防守。墨砚身份只是主管情报,如何能与二人相抗?还好这二人战场厮杀已久,没吃没喝,叫墨砚一顿饭,全放倒了。
不是墨砚不告诉他们,而是现在营中没有楚阳和皇帝,若给此二人得知,他们弃了大营,回往青州城也不是不可能。那自己主子的计划得怎么办?
借着这二人在手,墨砚理直气壮的把二人大旗升起来,又把替身弄出来小晃一下,造成楚阳和小皇帝都在大营的假像,等镇北王的注意力全集中在这里后,墨砚就把白正和雷鹏叫起来了。
不叫也不行,现在镇北王带兵在外猛攻,墨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