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芮还算是机灵的,立刻就把车门锁上死了,可车窗还没按上去,就被其中一个男人用手压着,然后伸了另外一只手进来要抓她。这样的事,她只是听关择言提到过,可却从来没在自己身上碰到过,这可把她吓得半死。
安芮抓住方向盘的长锁拼命朝那人的手臂猛砸,那人吃痛,终于松开抓住她衣服的那只手,却伸了另外一只手进来一把就夺了她的武器扔到车外。她就趁着这一瞬间,连忙把车窗全升上去,坐到了后座的中间位置上。
外面的男人用力地拍着车窗。安芮坐在后面,两手紧紧地抓着座椅,只有她自己知道腿有多抖。她得罪人了?还是关择言以前抓的人现在来报复了?安芮突然觉得车子摇了一下,然后被慢慢升高,而那四个男人也不见了。她预感不好,悄悄地移到边上一看。果然,四个人在拆她的四个轮子!她摸出手机拨110,那四人已经滚着她的轮子回到那辆白色车子上,开走了。
安芮打开车门下去,四个轮子被拆了下面垫了两块砖头,一共八块砖头。她喷了口气转头看看这条并不算极端偏僻的路段,还有好几个人朝她这边看,但看到她看过去,立刻摆正视线当什么也没发生没看见地走了。她再无奈地看了眼头顶的监视器,无力垂头,摸出手机拨通了拖车维修的电话。
安芮打关择言的电话,却没人接。她撇撇嘴,把手机放回包里,双手抱臂斜斜地靠坐在车头。
天已经暗下来了,却没有全黑,深宝石蓝的颜色,很漂亮。
安芮无聊地仰首望天,一边焦躁着一边等。
天已经全黑了,配着并不热闹的街道,三三两两稀疏的
路灯黄幽幽的。
安芮经过刚才的事情之后,突然就觉得害怕起来。她搓着手臂站起来绕着车头转了两圈,可拖车的还没到。无意中抬眼看见对面停着的银灰色车子里,驾驶座上坐的人就是苏以让。上次碰见后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再遇上了,所以她一直以为那一切都只是错觉、幻觉。
安芮突然慌起来,低头沿着车旁来回走了两趟。
“安芮小姐吗?”
安芮被吓了一跳,抬起头来,原来是来拖车的人到了。等处理完毕,车子拉走,她再转头,对面马路上已经没了那台银灰色的车子了,更没有苏以让这个人。她对着黑漆漆的天空深吸了一口气,快走两步到扬招点打了车去吃饭。
随便在肯德基吃了个套餐,又在商厦逛了一圈,安芮才打车回家。到家的时候都快十一点了,家里黑漆漆的,关择言还没有回来。她把大门锁好,窗户关紧,开了空调才去洗澡。出来的时候被外面的脚步声吓了一跳,她拿了挂衣服的木衣架守在房门边上,直到看见关择言的脸,才松了一口气。
关择言上下看她一眼,“你干什么?”
安芮把木衣架放回角落,坐到床上去擦头发,“我今天遭恐吓了,都不知道是你得罪人了,还是我得罪人了。”
关择言皱眉,走过去边解衣服扣子边问:“什么事情?”
“车子的四个轮子都被拆了。”安芮抬眼对上他的眼睛,“如果不是我关死了车窗,他们还要把我扯出去。”
关择言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几点,在哪里,几个人?”
“六点多的时候吧,就在柳园路靠单秀路那里,四个人。”安芮冷笑了下,“那里不算偏僻,还有好几个人朝我这看的,不过都当看戏地看罢了。哦,对了,还有摄像头。你回去调来看一下,看是不是你以前抓过的人,现在寻仇寻我身上来了。”
“嗯。”关择言抱起她来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地看了一圈,“有没有受伤?”
“没有,就是被吓到了。”
“车子什么时候拿回来。”
“没事,我可以打车。”安芮推开他,挂好毛巾松松头发就去书房看书。
关择言看着她的背影皱眉,用手捏捏眉心道:“我明天开始接你上下班,以后我没任务,我都接你上下班。”
其实安芮在第
二天就把车子取回来了,但晚上下班的时候关择言还是开了车过来,和她一道开回家。
到家放好车,关择言在电梯前等她,“今天有台黑色的车子很可疑,跟了我们两条路之后没跟了。”
安芮进去按上楼层的数字,也不看他,就对着电梯里四面的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脸色,“你怎么就觉得人家可疑了,或许他是刚好那段路和我们一样呢,这样的几率也太大了。”
“这是我的职业直觉。”
安芮终于是抬眼看他,不过没有接话。
“你明天不要开车,我接你,我看看还是不是那样。”
安芮很浅地笑了下,“要他真的是跟踪我,看见你在,他还会跟么,不长脑子了。”
关择言看着她一眨眼,电梯叮地一声到了,他先跨出去。
安芮也没再说话,跟着走出了电梯。
关择言进去洗澡,关门前留下一句话,“打电话叫必胜客吧,今晚不烧了。”
安芮眨眨眼,在他关门之后才哦了一声,拿过电话拨了必胜客的外卖号。
第二日,是关择言开着她的车子送安芮回事务所的,然后车子留在楼下,他抽了钥匙打车回刑警队。安芮对他的做法没有评价,因为她想到他下一句会回她,这是他的经验,这是他的直觉之类。
晚上下班的时候,安芮一出大厦的门,就看关择言带着大大的墨镜双手抱臂站在树荫下等她。安芮不禁微微笑了,关择言也有帅的时候,就是当他这样冷着一张脸的时候。她走过去道:“这天虽然刚立秋,还是热得很,怎么不进车里坐着?”
关择言这才打开电子锁,再打开车门,“我在看。”
安芮挑挑眉,明白了不说了。
关择言开车。安芮则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的倒后镜。后面一溜的车,直到到家,她也没看出那台有什么异样有什么不妥。车刚听好,她解安全带下车,关择言就说话了。
“的确是有人在跟,不过今天跟的时候比昨天还短,第一个转弯口就走了。”
“那么短的路程,你怎么看出来了?”
“那台车子就停在你车子对面,而且里面一直是坐着人的。”
安芮右侧的嘴角勾起,“真不知道是说你太专业好,还是他们太不专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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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择言用食指和中指交叠着弹了一下她的额头,笑道:“当时不知道是谁怕得要死,现在倒是悠哉着来调侃谁专业谁不专业了。”他瞥她一眼,“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痛!”
安芮对着他眨了下眼,深吸了口气再呼出来,肩膀跟着拉高再落下。她转过视线看着电梯里的数字在跳,没有说话。
电梯到了二十九楼,关择言拿钥匙开了门,前脚刚进的屋,转身就把她拉进去,极快地关了门,把她堵在门边上。
安芮仰头迎着他的目光,淡淡地开口,“又想了?”
关择言笑,捏着她尖细的下巴略微抬起,“嗯,在电梯里就想了。”
安芮面无表情地把目光放低,看在他肩膀上,“真不知道你平时是怎么用下半身去研究案情,捉拿犯人的。”
关择言低头亲在她脖子上,狠狠地吸了块深紫色的吻痕出来,“它只研究你,然后捣毁你。”
安芮说不上多想要,也没有特别抗拒。
关择言的火烧得特别厉害,很快便把她抱到了客厅的沙发上。他捻揉着她的敏感点,让她微喘的同时,也让自己气息渐粗渐急。他的唇留恋在她的柔软上,缓缓地顺势而入。
“呼——”
关择言撑起身体看着她笑,环转进退,不徐不疾。
安芮半眯着眼看他,眼神迷蒙,很是诱惑。
关择言叹了口气,再次覆唇在她的柔软上,“为什么你总能让我欲罢不能?结婚三年,天天见,我还是天天压不住,控不住,抑不住,收不住。”
安芮略略弯了唇,笑得很淡,“因为你下半身比你上半身发达,你老二超出了你大脑的控制范围。”虽然她也有极致的欢愉,也能跟他同步到达峰顶,但她依旧觉得这只能是锦上添花的事情,没有太多的爱,却有很多的性,这是畸形的。
☆、第八章
前一天战得厉害,安芮睡得特别沉。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关择言已经走了。她有些懵了,他竟然比她早走了,不是说要接她上下班的吗?难道他半夜就走了?她一点都不知道?
安芮抿抿唇,左翻右找,才从衣柜里挑出一件夏天的高领衫来,堪堪把那块深紫色的吻痕给盖下去。她很快地收拾好自己,拎了车钥匙锁好大门出去。
车开到半路,安芮的手机就响了,是关择言的电话。她知道接电话是不对,但还是带上耳机,按下通话键。“喂?”
“嗯?已经出门了?”
“嗯,在路上。你不是有任务吗?怎么还给我电话?”
“临时接到的任务,你自己小心点,有事给周建明打电话,他留守在局里。”
“知道了,你也自己小心点吧。”
查过施晋杰交给她的资料,安芮又翻看了施家公布的财务状况,的确是有些棘手。唯一的线只能从施始杰那入手,可前两样的事又让她心有余悸,无论是冲着关择言来还是冲着她来,都是隐忧,真不知道周六还带不带他去好了,况且他还说带上他的小女朋友,两个孩子呢。
中午一个人下去吃饭,因为想着躲太阳,就挑了大厦后配电房的小路来走。可还没走两步,就被人从后面捂了嘴拖到一边。安芮这次是真的怕得发软了,整个人瞬间就虚了,就感觉心脏在一片空荡荡的地方里蹦上蹦下。
那人把安芮拖到这条路的死角,用麻绳把她的双手绑死,连在后面的一根下水道上,再塞了一坨布进她嘴巴里,才走到面前现身。
安芮看见那人样子的时候,惊得似乎连血液都不流了,只睁圆了双眼看着他。这个人,这个人就是席颖霖之前一直挽着出出入入的年轻男子啊。
“不用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