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想说以身自勉,以报无忧之恩!”陶微勋一脸端肃地纠正。
“好你个陶猩猩,故意耍我的是吧?”花无忧指着陶微勋,若不是发现他眼中闪过的一丝捉黠,还真当他这人老实过头了!
顾霆蹙紧眉头,现在轮到他不爽了,他们这是在做什么?当着他的面肆无忌惮地说笑,他其实早在第一眼就从陶微勋看花无忧的眼神中看出了他对她的情意,哼,即使自己来了,他似乎也没有打算放弃,莫非他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情?是无忧跟他说的还是他从其它渠道得知的?这可是有着本质的区别!
“忧儿,不得无礼!若不是有陶大人相护,忧儿在这人地生疏之地怎能过得如此安稳!”顾霆低声喝斥,语气中摆明了他和陶微勋与花无忧之间各自不同的亲疏关系。
“哦!”花无忧没有反驳,却暗自挑了下眉,吐了下舌头,表示其中的水份!
陶微勋目光闪了闪,张嘴想要说些什么,眼见她这般乖巧听话,一时忘了想说的话,想不到以损人捉弄人为已任的花无忧也有这么听话的时候,看来顾霆对她还是有一定的影响力。
只怕自己输得不是相貌和家世,而是这过去的两年时间,可是,他们不是也订亲没有几个月就发生爬床事件么,听说订亲之前两人的关系也只是普通朋友,应该不会有多深的感情吧?否则也不会因为那件事一跑就是半年多,且仍无回京的打算,她就不担心顾霆真的纳了他的表妹?
可是现在,他真的有点看不明白,事实上,他从来没有看懂过花无忧,她没心没肺,凡事皆不放在心上,完全不似正常的女子,她随心所欲,不拘小节,又在无形中跟你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让人近不得又舍不得远离!当然,舍不得只是他主观上的意愿,不是她的手段,他看她巴不得他离她远远的呢!
“顾大人何出此言,无忧与我本是很好的朋友,照顾她乃微勋份内之事,何况她于我还有活命之恩,就算粉身碎骨也难报此恩情,顾大人太客气了!”陶微勋敛目看向顾霆,想跟他摆未婚夫架子么?也不看看这个位置牢不牢靠!
“嘻嘻,姓陶的,算你懂得知恩图报,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要你粉身碎骨的!”花无忧见陶微勋这么识相,不禁大为赞赏。
“陶大人过谦了,忧儿身为医者,治病救人本是天职,何言回报?何况以她守财奴的性子,只怕陶大人回京后会被她刮掉一层皮!”顾霆无奈又带着宠溺的目光扫向正瞪着他的花无忧。
花无忧很郁闷,顾兄你真是越来越不厚道了,就算真是这样你也不要当面说出来啊,这样岂不是给对方施加压力,让他有心里负担,要说至少也要等他回京以后再说不迟!
“顾大人真是爱说笑……”
“陶大人太客气……”
……
“两位大人,你们有完没完?午时将过,你们都不觉得饿吗?我可是饿得前脑贴后背了!”花无忧看着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不禁一头黑线,很想骂一声:你大爷的大人!
“我去吃饭,你们若想继续‘大人’下去的话请随意!”花无忧一甩衣袖,起身往外走去。
顾霆与陶微勋看着花无忧消失在门口的背影,互看一眼后同时站起身。
“陶大人请!”
“顾大人请!”
“请,请……”
、第一百四十章 放不了手
桐城的夜晚自然不象京城里那么热闹繁华,夜生活除了个别的传统娱乐场所外基本无处可去,两人在城里吃过晚饭后便租了马车回城南的医馆,这里离医馆说远不远,说近也不算近,本来晚饭后散步回去也别有情趣,可是对于爬了半天山,又逛了一下午的花无忧来说,她的体力实在算得上超女了!现在她是一步都不想挪动。
花无忧靠在顾霆肩上脑袋晃晃悠悠,她其实累得不是脑袋而是两条腿,但实在架不住顾霆的热情,只好将头靠上了他主动借出的肩膀上,随着马车的晃动,她渐渐有了倦意,便闭上了眼睛!
正当她有些迷糊之际突然感觉到温热的气息扑在脸上,湿湿痒痒的,伴着淡淡的清香和那种似融入骨血的隐隐墨香让她意识到顾霆的脸靠近了她。
她慢慢睁开了眼睛,对上顾霆幽远深邃的目光,他的唇瓣离她不过几公分,几乎都能感觉到对方的温度,饶是她早有心里准备也不由愣了一下,他是准备要亲她吗?
花无忧脑中这个念头刚刚闪现,就见顾霆脑袋一低,近在咫尺的唇瓣便向她压了下来,她只觉得唇上一热,不等她有所反应便又瞬间离开。
“顾兄?”花无忧不解地眨了眨眼睛,她其实并不反对他吻她,不过他若没有这个心思她当然也不会鼓励他,自从改做女人之后,她真的没有那么饥渴了!
顾霆在这两人分离的半年中,有些想法也发生了变化,很多他原本坚持的原则也没有那么坚持了,他虽然不象谨王爷那样时时刻刻想着把生米煮成熟饭,但在某种情况下也不是不可以煮上一煮,初闻她离京远走时那种无处着陆的心情他不想再体验一次,若是这样做有用他也不会介意的!
他当然不是不想吻她,只不过不想在这种地方,外面的车夫又不是自家的,若是弄出点动静未免有些难看,而且马上就要到医馆了,这里实在不是地方!
“你眯一会儿,到了我会叫你!”顾霆脸上并没有因为刚才蜻蜓点水的一吻而有多少起伏。
花无忧愣愣地看着他的侧脸,心想他装蒜的功力似乎又更上了一层楼,看他此刻目不斜视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样子,谁会想到前一秒他还偷袭了她,靠,所谓斯文败类当如是,比起曾经的自己,她那点不入流的揩油行为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象他这种流氓耍得不动声色的才叫高手!
马车很快在花无忧的万千感慨中到了医馆门口,顾霆将她送回房间,她为了表示睦邻友好和热情待客,趁着两朵花忙着帮她准备洗澡水的空隙过来顾霆的房间看看,顺便问问他是否缺了什么?
“忧儿这就要走了?”顾霆见花无忧走个过场就要离开,看着她已然到了门口的身影忍不住想要挽留,半年没见,他真的不想那么快放她离开。
“顾兄是在邀请我留下吗?虽然我也很想与顾兄秉烛夜谈,可是今天就算了,走了一整天我的腿都要断了,顾兄一路风尘,也早点歇息吧,热水应该马上就会送来的!”花无忧这段话难得说得这么思维缜密,且言之有物,不禁暗自有些得意。
“既然还要等一会儿,那我们不如趁这段时间将马车里未做完的事情做完!”顾霆眼见她就要走出门口,话就这么脱口而出了,等说出来后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不禁有些脸红,他怎么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
“啊?”花无忧因为太吃惊,抬起的脚忘了放下又急急转身时差点崴了脚,她赶紧扶着门框站定,扭头看向顾霆,张嘴瞪眼,表情有些呆傻。
“小心一点,想不到忧儿也这般激动,莫不是说到忧儿的心坎里了?”顾霆慢慢向她走近,尽管这话很不正经,他却以很正经的表情说了出来。
“顾兄你——这是几根手指?”花无忧说着突然举起两根手指在他面前挥了挥。
“越来越调皮了,这当然是三根手指!”顾霆站到她的面前,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一边伸手握住了她晃动的手指。
“啊!完了完了,顾兄你果然撞邪了!”花无忧一拍额头,痛苦地呻吟了一下。
“尽管如此,我还是很清楚我想做得事!”顾霆就着她的手将她拉到了身边,拉进了他的怀里。
“顾兄你在耍我?不对,你这是在发骚!”花无忧见他眼中一片清明,自然不相信他撞邪,可他这个样子真的不太象她认识的顾霆,莫非被人爬过一次床就走样了?
“顾兄可是当真?”
“当不当真不是用说的!”顾霆果然不用说的,而是直接俯身吻住了她的唇瓣以示有多真,其实他做这个动作还是有一定难度的,既没有揽着她的腰,也没有用手托着她的后脑勺或捧住她的脸,唯一相连的就是被他握住的两根手指,如果对方不配合,只要轻轻一侧脸,他就很难完成整个过程。
花无忧倒是想过是否要假装矜持避让开的,又一想,自己什么德行他又不是不知道,再者说,让半年不曾见过面的未婚夫亲一下也很理所当然啊,他不是不让她惦记别人么,这样正好可以证明她刚才的‘感情基础’论,所以她不仅不能避让,还得热情地迎头赶上!
顾霆得到回应不由微微睁开了眼,他没有伸手固定她确实是在等她推拒,对于能在那种情况下能舍他而去,且一去就是半年不回的女人他并没有多少信心,刚才马车里试探的一吻也并不能让他确定,以她的性格那种毫无反应的反应也很正常,那么现在这样,是否表示她仍然愿意接受自己?
“忧儿!”顾霆看着她睫毛轻颤心也不由跟着颤了颤,他暗自叹了一声,伸手将她抱紧,不管如何他已经放不开了,那就将她紧紧抓住。
、第一百四十一章 怨气全消
顾霆在桐城已经待了三天,仍不见花无忧有要跟自己回京的意思,好象那天晚上险些擦枪走火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过,不禁有些失望。
他决定今天找机会跟她谈一下回京的事情,皇上给他的假期并没有太多,必须抓紧时间,而且还要提防谨王爷出幺蛾子,想必自己离京他一定也猜到是为了什么。
“忧儿,我要跟你谈谈!”顾霆去前院找花无忧时,正好在半路上遇见她。
“别理我,烦着呢!”花无忧瞪了顾霆一眼,径直从他身边走过。
“忧儿还在为那天的事恼我吗?”顾霆想起那天因控制不住心中激愤而对她下得重口,不禁有些佩服自己,若换成现在,他哪里下得去口。
“姓顾的,你还挺得意啊?”花无忧忽然站定,回过身瞪向顾霆。
顾霆因紧跟其后,没想到她会突然停下,一时刹车不急,眼看着就要朝她身上撞了过去,他赶紧张开双臂,将她圈住,实实地抱住了她。
“哈,还学会了随时占便宜!”
“我是怕撞到忧儿,不是存心的,其实,那天我也很痛的!”顾霆说着不